骆祥和楚相成踏出后院,凭着记忆朝着旁边的厢房走去。当年昊非常二人刚刚到达青云的时候,他们在这里住了超过半年,一直到秦殇难产而死,两人这才离去。当时两人就住在西厢房。
推开房门,房内的布局居然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家具这些都是干干净净,很显然昊全这些年来一直在打扫,两人的眼睛里顿时一阵感动。
“相成,天意今天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半晌,骆祥轻声说道。
楚相成苦笑了一下:“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情,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全部知道了。”
骆祥一惊,脸色豁然一变:“不可能!当初所有的线索我都已经掐断,她绝对不会知道。”他并没有怀疑是楚相成告诉天意的,两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事关重大,楚相成绝对不会在现在告诉二人。
不过骆祥沉思了一下,有些了悟的说道:“前段时间我就发现小天有些不对劲。他以前的志向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全力相助皇室平定天下。可是自从渡过大江进入扬州路之后,明显的流露出了几分霸主气概。你看,我们河套现在的军事布局,完全是为了更大程度的对外扩张。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被极乐圣教的暴行刺激的结果,现在看来,是天意秘密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楚相成单手敲着桌面说道:“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不过,小天没返回河套之前,天意应该只告诉了他部分真相,今天,十有**是准备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不然,以小天的火爆性子,当时不可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连你都发现不了。”
骆祥点了点头:“那些事情,我真怕他接受不了。不过天意既然能够迈过这个坎,想来小天应该也能够。别忘了,有天意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会一力支撑。”
楚相成赞同的说道:“不错。天意也长大了,知道等小天回来之后再说。不然,以小天的性子,思念秦殇之下,十有**会在返回河套的时候顺手拿下天都圣京,将刘氏皇族斩草除根。那样的话,南方的局势均衡将被打破,我们根本无法顺利的收复幽云十六州。我们也出去看看,注意一下小天的反应。”
两人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奉敬和银铃从奉敬原来的房间里走出来,奉敬正在津津有味的给银铃公主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走还在一边指点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居然连骆祥和楚相成二人都没有发现。
“信刻了?”楚相成环视了一下说道。
骆祥的耳朵特别好使,他淡淡的笑道:“在他的房间里。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过去,朱萍也在。”
楚相成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信刻,还真不是一般的急切啊。
骆祥和楚相成走到前厅,昊天和天意都已经坐在了那里。昊晋两兄弟正在独孤等人的怀中传来传去。河套就只有这么两个小孩,而且还是昊天和天意的儿子,独孤等人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叫大舅。”独孤抱着昊安,笑呵呵的说道。
昊安大声叫道:“大舅,大舅。”
独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停的在昊安的脸上亲着。
血杀在一边笑着说道:“独帅,你这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好了,别将你满口的口水喷在我孙子的脸上。”
独孤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亲近,你懂不懂?不过血帅说得也是,柳燕,姜婷,你们夫君我总算是回来了。这半年没什么事情,应该会一直呆在河套。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努力努力,到时候让血帅他们好好的嫉妒一下。”
姜婷红着脸说道:“夫君,要死了,这些话你也说得出口。”
柳燕则是板着脸说道:“说话注意一点,孩子还在呢,别带坏了小孩。”
旁边的一众汉子们也跟着起哄,江沉舟一本正经的说道:“嫂子,这可是正经事啊。你不知道,我们独帅南下的日子过得过艰苦,每天晚上都是对月吟唱,说不出的凄凉。”
横辉哈哈大笑着说道:“独帅,悠着点。这一回来可就是半年啊,到时候别你的雁翎刀都舞不动了,那可就别怪兄弟们笑话。”
独孤毫不脸红的说道:“笑话!想我独孤大爷号称一夜七次狼,而且这种事情是越战越勇……”
柳燕和姜婷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满是无奈,嫁给这样一个流氓老公,还有什么好说的。
独孤的这句话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顿时,前厅里面的二十多个男子全部起哄了起来。大家本来就是军中将士出身,一个个平时聊天的时候说得不是哪里剁了谁谁谁的脑袋便是叫爹骂娘污言秽语不断,难得以前的老兄弟聚在了一起,更是脏话连天唾沫横飞。
何玉艳彩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俏脸绯红,面带苦笑的忍受着这些粗鲁汉子的污言秽语,至于骆祥和楚相成两个老妖怪,在发现昊天依旧是面带微笑没有任何不正常后,心情大好的他们也是乐呵呵的在一边看热闹。玄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根本没想过劝架,而是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挑拨离间一下,来个火上浇油。
傅若水很郁闷的说道:“魏鹤辛双和成大平他们,以前看着也是彬彬有礼的啊,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幅德行?”
仙恋尘也很是赞同的说道:“就是,南下的这段时间里,虽然这些将军们都是出了名的粗犷豪放,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流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沐没有理睬两人的对话,居然是一边很细心的听着每个人的发言,一边注意着每个人的动作神态,不用说,这丫头肯定是在为以后自己撰写传记的时候增加素材。
上首的天意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谁知道这些热血豪迈的汉子兴致一起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当下狠狠的拍了几下座椅的扶手,大声喝道:“好了!大家安静!”
天意在河套军政两方的威望和昊天相差无几,她这么一发话,下面的人顿时收敛了许多,虽然还有些人在低声咒骂,不过比起刚才来,已经是大大改善。
“你看看你们现在这幅模样,哪里有我们河套高级官员应该具备的风范?要是传了出去,那还不让外人笑掉大牙!”天意不满的说道。
独孤脖子一昂:“谁敢传出去!谁***要敢出去乱说,大爷我将他抽筋剥皮之后晾在城楼上风干好下酒吃!”
天意有些头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哥,如果是妹子我传出去的那又怎样?”
独孤本来凶神恶煞的表情突然间就像是变脸一般变得无比的谄媚:“妹子,你看你说得,大哥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说是不是?”独孤的流氓不仅仅是享誉河套,南下一圈之后,便是在清风朝廷和三大世家,都是鼎鼎有名。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子,独孤倒真的是疼爱有加。一听见天意发话,独孤顿时就变成了一条死狗。
众人都是无比好笑的表情,但是在天意面前,又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点头闷哼道:“独帅说得是。”
天意也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什么德行,只好扯开话题说道:“大家都还没有吃饭,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立刻操办一下。不过暂时还要等一下。饭后,家在青云的,先回家去给家人报一个平安。家没在这里的,先去将住的地方安排好。义父,大哥,边帅,你们就不用出去了。家中恰好还有几间客房,你们就将就一下。奉敬,咦,奉敬和信刻了?”
“大姐,你叫我什么事情?”奉敬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后面自然跟着银铃公主。
“你去看看后院还有几件厢房,给义父大哥和边帅安排一下。楚叔父,骆叔父,你们的房间一直都在,爹这些年一直帮你们留着。”天意吩咐道,顿了一下,还是没看见信刻的身影,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信刻了?怎么一回来就跑的没影了?朱萍,怎么朱萍也不在?”
骆祥噗哧一笑:“主母,信帅和朱萍正在做正事,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天意脸色一红,下面的众人都是低声笑了起来,只是碍于天意就坐在上面,大家都不好放声大笑,一个个憋得无比辛苦。
昊天也忍的无比难受,不过信刻毕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又正忙着逗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懒得去的管这么多事情。反正信刻的脸皮厚,应该不会介意。
正当天意尴尬的时候,信刻居然从侧门钻了出来,不过朱萍并没有在他的身边。
独孤一脸猥亵的拍着信刻的肩膀说道:“信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朱萍了,她不是跟着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见人影?”
刘智崖也是无比淫.荡的说道:“哎呀,才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啊。大帅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张振奋很赞同的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大帅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心急了一些,也是正常。”
信刻勃然大怒,双目喷火一般的扫向几人,只是众人都脸皮都厚的堪比天都圣京的城墙,岂会介意信刻如此程度的目光。血杀甚至饶有兴趣的拍着信刻的肩膀说道:“信帅,你这也太心急了?”
边重行也板着一张脸很严肃的说道:“信帅,你也是我们河套的高级将领,应该注意一下影响。”
信刻被众人说的恼羞成怒,干脆也豁出去了:“我和我老婆亲热,难道还要通知你们一下啊!”
恶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又转过脑袋努力凑出一张笑脸对着天意说道:“大姐,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昊天抱着昊晋哈哈笑道:“信刻,大家都知道你的好消息是什么了,不用拿出来显摆。”难得调笑一下信刻,昊天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信刻闻言大窘。如果是别人,他还能怒目而视,但昊天不仅仅是他的主公,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大,他根本无从反驳。
好在,他还有一个姐姐。
“咳咳。”天意不满的咳了两下,昊天顿时不言语了。昊天怕老婆,是河套皆知的事情。不过,怕老婆在河套似乎是一个惯例,而且,河套不怕天意的,似乎也没有几个。
“什么事情,说来大姐听听。”天意对自己的弟弟看起来可比对昊天温柔多了。
信刻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笑得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喇叭花:“大姐,哈哈,我和朱萍商量好了,七天之后成亲。”
“啊!”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天意更是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信刻连忙点头说道:“当真,当真,不信你过一会儿问朱萍。”
天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哎呀,你们总算准备成亲了。大姐这些年来一直在想,你这人向来粗心大意莽莽撞撞,没有人管着你,谁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可惜朱萍她前些年有孝在身,这事情也一直拖了下去。现在你们准备成亲了,大姐我也总算是了了一场心事。嗯,奉敬。”
奉敬连忙站起来谄笑着说道:“大姐,有什么事情?”
天意板着一张脸,轻轻啐了一口茶,很是严肃的说道:“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说对不对?”
奉敬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那是当然。”横辉等人看见平时质彬彬的老上级居然也有如此模样的时候,顿时捂住嘴狂笑了起来。不捂住嘴不行啊,奉敬虽然看着斯秀气,可是发起狠来,比之独孤也毫不逊色。
“那么你的婚姻大事,大姐说了算还是不算?”天意继续严肃的问道。
奉敬和银铃到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不过奉敬还是点头说道:“算,当然算。”
天意点了点头:“那就好。信刻是我的弟弟,你也是我弟弟,大姐不能厚此薄彼。你和银铃的事情都还几年了,可是一拖再拖拖到人家姑娘都住到了我们河套,这怎么行?大姐我的意思就是,你和银铃的婚事,到时候和信刻他们的一起办,你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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