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阁下,您怎么料到那个叫肖柏的支那人会在寿县以北的山里面活动?”堀内少佐很是惊奇的问了句。
“过来看看地图!”仓森公任大佐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寿县一带,都是河网密布的平原地区,他们晚上出来活动,白天肯定要躲藏在山林中!而在寿县一带,县城北面河边的山林是唯一的一块山地,其余地方都是平原稻田!”
“大佐阁下,他们难道不会去了别的县城?”
“不会!因为他们是在河西用冷枪袭击了你们,这里到别的县城还有一大段的路途,若是在白天赶路,他们瞒不过我们遍布各地的斥候兵和帝国特工!所以我肯定,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寿县以北的山地!”
“哈伊!大佐阁下英明!我这就带兵去剿灭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堀内少佐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慢着!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你以为那个肖柏还会躲在山里面?他既然来到这里肯定要四处活动!”仓森公任阻止了堀内少佐。
“哈伊!”堀内少佐点头哈腰,他抬起头来鼓起了勇气问仓森公任大佐,“只是大佐阁下,那个叫肖柏的支那人他下一步将会对哪里进行袭击?我们必须找到他要袭击的目标,在那里消灭他!”
“哈哈哈!”仓森公任抬起头大笑,“他准备袭击哪一个目标并不重要!现在我们重要的是要各方面加强戒备,以免那个肖柏在晚上袭击我们!我总是觉得,他应该对危险的预感能力很强,我们加强戒备他不能得手,势必回到山里!等到明天一早,我们理解包围住寿县北面山区,一举剿灭他们!”
“大佐阁下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
“记得,附近的淮南公铁大桥、淮南码头、火车站、仓库和凤台县码头都要加强戒备!那个支那人应该是要攻击要害!”仓森公任提醒了堀内少佐。
日本人的电话打到寿县周围的几个县城和要害地方,日军在方圆一百里内的各处要害都加强了戒备,码头、火车站和仓库的日军被要求一个晚上不得睡眠,必须保持高强度的戒备,以免肖柏偷袭。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肖柏带着范青和二十六名特种兵战士游泳渡过了淮河,悄悄的靠近凤台县日军码头。
上了岸之后,肖柏悄悄靠近凤台县日军码头,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奇怪了,日本人在门口的哨兵并没有增加,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们兵营内有不对劲的地方!感觉里面像是埋有伏兵的样子!”
“旅长,您怎么判断他们有伏兵?”郭天柱不解的问道。
肖柏把望远镜递给郭天柱,郭天柱拿起望远镜,借着兵营门口的亮光,他用望远镜打量站门口的那两个日军哨兵,过了一会儿,郭天柱放下望远镜说:“旅长,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再看!”肖柏让郭天柱拿起望远镜再观察,他指着门口那两名日军哨兵说,“小柱子,你看,那两个家伙今天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异样!看起来倒是不像是站岗,而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或许说,他们还有点激动的样子,好像在等待什么,但他们又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肖柏又让郭天柱把望远镜对准兵营里面:“小柱子,你看里面,特别静,连一个走动的日本人都看不到!一百多人,不可能全部睡了吧?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半夜起来解手的,或许还有几个夜猫子!”
郭天柱点了点头:“旅长,或许小鬼子真的有防备了?”
“我觉得是!你用消音器套在枪上,干掉门口一个哨兵就知道了!”
郭天柱得了命,他把土制消音器套在毛瑟狙击步枪上,端起步枪,瞄准了门口站岗的其中一名日军士兵轻轻扣动扳机。
“噗”一声轻微的枪声响起,门口那名哨兵应声倒地。
见到自己的同伴倒下,另外一名日军哨兵迅速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顿时日军兵营内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塔台上、楼上窗口中和一些黑暗的角落里面跳跃出一道道明亮的火光,密集的机枪声大作。与此同时,停泊在码头上的日军巡逻艇上也射出一条条橘黄色的火舌。
兵营门内冲出扎堆的鬼子,向周围胡乱开枪射击。
只因为肖柏他们的枪上套有消音器,日本人一时还无法判断出肖柏他们准确位置,只能采用“火力侦察”的办法。
“撤!”肖柏一扬手。
战士们迅速撤了下去,郭天柱说了句:“幸亏旅长英明!否则今天我们真的就中了小鬼子的埋伏了!”
日本人已经是有防备,不久之后,河面上的巡逻艇和炮艇也动了起来,日军汽艇打开探照灯,雪亮的灯柱从河面一直扫射到岸上,灯柱来回转动,一旦发现有可疑的目标,汽艇上就会射来一梭子!
河面的探照灯照射过来,肖柏他们迅速趴下,躲在河边防护林的草丛中,探照灯灯柱从他们头顶扫过。
“旅长,我们应该怎么办?”范青问了句,“小鬼子已经有准备了!我们的主力部队能不能过得了河?”
“看样子,我们必须改变计划了!”肖柏的眉头拧成一团。
等到探照灯柱转过去之后,肖柏他们又从地面爬起来,继续向前飞奔几步。不久探照灯又转过来,他们又趴下。
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大队的鬼子从县城中冲出,前头的几名鬼子手里还牵着一排狂吠的大狼狗。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主力部队怎么过河的事情了,而是自己几个人要如何脱身!从河面上渡过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日军的巡逻艇已经封死河面!
河是过不去了,肖柏他们只好向潘集镇方向撤退。
“远离河边!我们跑得没有汽艇快!”肖柏下令道。
后面鬼子牵的狼狗闻到味道,狂吠着向肖柏他们的方向追赶过来。有人喊了句:“支那人在那边!快跟上!”
成群结队的鬼子打着手电筒,跟在狼狗后面穷追不舍,强光手电筒的灯光晃动,人的喊叫声和脚步声喧杂成一片。
“妈的!那狼狗怎么会发现我们的?”有人边跑边问了句。
“可能是鬼子准备了我用过的东西给狗闻过吧!”肖柏回答了一声。
所幸的是,肖柏他们已经远离了河岸,日军巡逻艇失去作用。
“砰”一声狙击步枪枪响,一条狼狗惨叫一声翻在田坎中。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又一条狼狗一声悲戚的惨叫一头趴在淤泥中。
“嗖嗖嗖”子弹呼啸着从肖柏他们身边掠过,肖柏转身一枪,一个鬼子头部喷出一团血雾栽倒在地,手电筒掉进淤泥中。
黄泛区淤泥很粘稠,日本人穿着大皮靴踩在淤泥中,大头靴子变得沉重不堪。而肖柏他们脚上穿着草鞋,踩在淤泥中,基本上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鬼子和肖柏他们的距离渐渐越拉越远。
肖柏转身一枪,又是一个鬼子向后一仰倒下,手电筒向后飞出。
“前头一条小河!穿过去!”肖柏喊了声。
战士们跟着肖柏,接二连三过了小河。不久之后,后面的大狼狗追上来,追到河边,狼狗失去了气味,只能冲着河岸狂吠。
几分钟之后,后面的日本人赶了上来,训犬兵把狗拉进河中,企图把狼狗拉过河去,就在此时,黑暗中响起“八勾”一声枪响,鬼子训犬兵一头仆倒在河水中,河面上“哗啦”一声激起一阵水花。
第二名训犬兵过来牵狗,又被肖柏一枪击毙。
一连被打死了六名鬼子,剩下的鬼子总算是把狼狗拉过河去。可是那些鬼子刚刚踏上河岸,牵着狼狗的鬼子就一脚踩到一枚大威力地雷,只听到“轰”一声巨响,河水中激起一道白色的水柱,三条狼狗惨叫着倒进水里。
肖柏他们连过了两条小河,总算是摆脱了鬼子。
“快,马上给南岸的弟兄们发报,就说行动计划有变!让他们静观其变!抓住机会马上就渡过淮河!如果河面上没有巡逻艇,就让他们连夜过河!”肖柏向范青下了命令。
“旅长,我们已经暴露了,弟兄们过河会不会被鬼子发现?”范青问道。
肖柏想了想说:“应该是不会!我觉得我们已经吸引了鬼子的注意力!他们现在已经把目标集中在我们身上了!”
日军寿县指挥部中,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仓森公任一把抓起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马上转头对手下军官说:“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支那人今天晚上有行动!只是我们早有准备,才没有让他得逞!传我令下,等到天一亮,就过河去对岸进行拉网式搜索!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支那人给我找出来!”
“大佐阁下,我们怎么不连夜过河去对面围剿他们?”堀内少佐问道。
“哈哈哈!”仓森公任大佐仰头大笑了几声,“那个肖柏最擅长夜战,我们晚上去找他不是白白牺牲帝国勇士吗?”
突然,堀内少佐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了句:“对了,大佐阁下,我觉得,那个叫肖柏的支那人肯定还有同伙会在南岸!”
仓森公任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他肯定会有接应的人在南岸!只是现在河面被我们的巡逻艇封死,他们过不了河!”
说完,仓森公任转头对传令兵说:“给我命令下去,巡逻艇连夜巡逻!不得放一个人过淮河!还有,淮南的巡逻艇也出动!一定要挡住那些支那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