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人抢走我们的炮艇?”仓森公任大佐自言自语一句。
突然他想到了真相:“不好!支那人肯定想要过河!马上通知炮艇和巡逻艇都给我上去,干掉被支那人抢走的炮艇!把河面封死!不许放过一个支那人过河!”
“哈伊!”传令兵退了下去。
山脚下的日军开始了更加疯狂的进攻,92式步兵炮被直接推到山脚下,对准山上射出火舌的重机枪进行直接点射。
92式步兵炮炮口射出一团团火球,“咣咣咣”炮弹向山头飞去。距离三公里外向火力点进行直瞄轰击,对日军炮兵来说是易如反掌之事,几乎每一颗炮弹飞出,都能看到火光腾起之后,一挺重机枪就熄灭火舌。
“撤退!这样打我们打不起!”李振华吼叫起来。
可是没有一个传令兵回答他,刚才日军一轮炮火,留在李振华身边的三名传令兵有两人牺牲,还有一人身负重伤,此时已经无人能够把李振华的命令下达下去。
“传令兵!”
“在!”回答他的只有一名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传令兵微弱的回答声。
见状李振华摇了摇头,他无奈的拔出信号枪,向空中打出一颗黄色信号弹。
“啪”黄色信号弹划着弧线升入高空,提醒了每一名战士撤离战场。信号弹告诉了己方要撤退的同时,也告诉了日本人独立旅要撤退。
“参座,不好了!有鬼子向河边移动!河面上有炮艇!他们已经把河面封死了!”一名传令兵跑过来汇报。
就在此时,体能消耗到极点的范青已经跑上山头:“参座!旅座让我们马上撤退!用交替火力掩护法撤退!旅座他们在河面上和敌人交火!”
“我明白了!老范,你也去帮忙组织撤退!”
话声未落,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呼啸声,一颗92式步兵炮70毫米炮弹落在距离他们三十米外炸开,两人连忙趴下。
火光一闪,“轰”一声,一棵大树轰然倒下,飞扬的树叶和树枝被泥土挟带着迎面飞过来,比较重的土疙瘩下雨一样落下。
“炮手!干掉鬼子的步兵炮!”李振华喊来全旅最优秀的神炮手。
“是!参座!”一名迫击炮手扛起日制97式81毫米曲射炮小跑步冲出去。一名弹药手和一名扛着炮架的战士跟了过去。
97式81毫米曲射步兵炮最大射程2850米,居高临下打三千米外的日军92式步兵炮根本不成问题。
跑到发射阵位,炮手和扛着炮架的副炮手架起迫击炮,他一转头,看到只跟上来一名弹药手,顿时大怒:“弹药手呢?怎么才你一个?”
“报告班长!就剩下两发炮弹了!”
炮手脸色大变:“怎么就两发炮弹了?其他的炮弹呢?不会是其他弹药手都挂了吧?”
“班长,都是您打出去的啊!炮弹都被您打完了!”弹药手满脸委屈的说。
“妈的!”炮手骂了句。
肖柏他们手里的97式迫击炮本来就是从日本人手中缴获的,缴获一门炮的时候,也就只有二十到三十发炮弹,在安庆一番激战,又在寿县这里打了一仗,每一门炮所剩下的炮弹已经寥寥无几。
炮手突然心生一计:“去通知其他炮手,把炮都架好!”
弹药手跑了出去通知其他炮手去了,炮手有对他的副射手说:“我打两炮,打完你马上扛起炮撤退!”
“是!”
炮手副炮手调整好炮口,设置了炮弹辅助发射药的装药量,然后他抓起一发炮弹从炮口塞进去。
“嘭”一声火药气体膨胀的闷响,炮弹离开炮口飞上天空。不一会儿,就只见日军炮兵阵地三十米外腾起一团火球。
“妈的!没打中!再调整一下!”第一炮就浪费了一发宝贵的炮弹,炮手痛心疾首。
调整了炮口和微调了角度,第二发炮弹被塞进炮口。两人蹲下,用手捂住耳朵。“嘭”一声闷响,炮弹腾空而起。
炮弹准确砸落在日军炮兵阵地上,“轰”一声巨响,地面骤然腾起一团大火球,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火球迅速扩大,发出连珠炮一样的爆炸声。不一会儿,日军炮兵阵地就变成一片火海,一门门92式步兵炮像是玩具一样被掀翻出去,正在来回跑动的日军炮兵有的被大火吞噬,有的飞上天空。
“这一炮有那么大的威力啊?”副炮手目瞪口呆。
“我们撞大运了!刚好击中鬼子弹药车!”炮手道。
这一炮,就报销了日军一个炮兵中队的弹药,尽管日本人还有不少92式步兵炮没有被摧毁,可是没有弹药,那些日军火炮也无法继续肆虐。
独立旅的战士们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撤退,机枪手、掷弹兵和冲锋枪手交替掩护撤退,负责断后的战士们把一排排掷弹筒榴弹和手榴弹向山坡上的敌人砸下去,在连绵起伏的爆炸声中,日军死伤惨重。
辎重兵战士们抬着木排和竹排,跟在前头的冲锋枪手后面,向山下河边冲去。
大约一个大队的鬼子从河边围了过来,企图堵死独立旅撤退的道路。
就在此时,河面上已经爆发了激战。日军的四艘炮艇从河道拐弯处赶过来,企图一举击沉被肖柏他们所缴获的两艘炮艇。
狭窄的河面不是海面,日军炮艇数量虽多,却无法展开,他们只能迎头冲过来,而且是从河道拐弯处杀出,一露头就会遭到肖柏他们先发制人的打击。
肖柏和石俊刚的两艘炮艇实现就已经横转过来,这样可以充分发挥前后炮的威力,让船上所有的火力都没有射击障碍。
而日本人就不同了,他们要从河道拐弯处过来,只能艇艏的火力发挥作用,尾炮和尾部机枪都无法发挥效用。
事实上,肖柏挑选的这段河道来抢日军的炮艇,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这河道拐弯处摆上两艘炮艇,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会遭到肖柏他们先发制人的打击,而且是集中全部火力一次轰击,敌人却只能发挥一半火力。
“关闭探照灯!等敌船露面,先打掉他们探照灯,然后我们打开探照灯!”肖柏有条不紊的安排战士们做准备工作。
果然,过了不到八分钟,第一艘日军炮艇就从上游的河道中拐了出来,河面上照过来两道雪亮的灯柱。
“机枪干掉探照灯!”肖柏一声令下。
“哒哒哒”92式重机枪和13毫米高射机枪一齐怒吼,枪口吐出一条条修长的火舌,呼啸而去的子弹打在敌船上,子弹击中探照灯,“啪啪”一排电火花一闪,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照射的探照灯立即熄灭。
就在日本人的探照灯被打掉的同时,战士们马上打开探照灯,对准敌船扫过去,雪亮的灯柱把刚刚陷入黑暗中的鬼子照得头晕眼花。
“打!集火射击!”肖柏一声大吼。
两艘炮艇同时开火,四门37毫米速射炮射出一排炮弹,四挺高射机枪也持续射击,那艘倒霉的炮弹当场中了数发炮弹和上百发子弹,河面上火光涌动,这艘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日军炮艇弹药舱被击中,当场就化为一团火球。
“轰”一声巨响,弹药殉爆的炮艇发生剧烈爆炸,船上的高射机枪和速射炮被炸得飞上天空,船艏中弹的敌艇整个头部就好像黄油被利刃切割一样去掉了一大块,断成两截的日军炮艇旋即就沉入河底。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日军炮艇再也不敢贸然冲过来。日军炮艇队长知道了肖柏的用意,为了对付即将渡河的金陵独立旅,日本炮艇队长很快就想出一条毒计:“我们不必去打支那人的炮艇!封锁住河面即可!等到支那人的步兵完了,我们就能把地面炮兵推过来打支那人!”
此时,李振华指挥的独立旅已经抵达河边。
“支那人到河边了!”日军各级指挥官大呼小叫。
“攻击!”随着日军指挥官手里的指挥刀挥舞,已经堵在河边的那个日军大队和河面上的日军炮艇、巡逻艇一齐向河岸射出绵密的火舌。一道道猩红色的火蛇舞动着射到岸边,探照灯照得刚刚从山上冲下来的战士眼冒金星。
“嗖嗖嗖”罪恶的子弹扎入人群中,冲下山来的战士们人群中飞溅起一阵血雾。速射炮炮弹和迫击炮弹落在人群中炸开,不少战士当场血肉横飞。
“快!通知他们从我们控制的河道过去!用我们船上的火力压制岸上的敌人!”肖柏焦急的喊叫着。
郭天柱掏出信号枪,向天空打出两枚绿色信号弹。
与此同时,炮艇上的探照灯转向南岸,雪亮的灯柱照射到日军人群中。
“打!”
“打!”
每一名战士发出发自心底的怒吼声,37毫米速射炮、81毫米迫击炮、13毫米高射机枪和7.7毫米重机枪一齐向岸边泼洒去密集的弹雨。
高射机枪和速射炮杀人简直是痛快到极点,绵密的火蛇舞动着射入日军人群中,被13毫米高射机枪击中的敌人和被37毫米炮炮弹直接穿过身躯的鬼子简直可以说是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高射机枪子弹打中身躯,整个人被腰斩;打中胳膊大腿,四肢从身体上脱落;打中脑袋,整个头部立即炸成血雾。反正中弹者,非死即伤,无一例外的失去战斗力!
37毫米速射炮更是凶猛,被炮弹直接击穿的人体整个就粉碎,炮弹穿过人体,在后面的人群中炸开,无数碎片又能夺去一大片鬼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