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睁开眼,眼前有一瞬间的苍白,模模糊糊的脑海中划过两道模糊的身影,很混沌,他们似乎是手牵着手的走在河水边,炙热的日光下,是金色琉璃般的光彩与绚烂。
纷嫩的身影明明是兴高采烈的翻飞着裙裾跟随着前面身长玉立男子的脚步,却在转瞬间,阳光灿烂变成了乌云弥漫,黑暗,沉痛,恐惧仿若魔咒一般汹涌而来……
狠狠的闭上眼睛,任由那汹涌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的袭来,无边无际的扩散,潇潇感觉压抑的不能呼吸,明明很想看清那是什么,可偏偏看不清,只是依稀的觉得,那抹纷嫩的身影有些熟悉……
是谁?他们是谁?
潇潇清楚的记得,她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关于曾经的百里潇潇的记忆,那么这段突如其来的有温暖有恐惧的记忆是不是曾经死去的百里潇潇的?如果是,那么这段记忆一定给了以前的百里潇潇很深刻很沉痛的记忆!
“丫头醒了!”温柔的嗓音有着能让冰冻溶解的力量。
这道声音打断了潇潇混乱的痛苦的思考,募然间,潇潇脑海中那本来就模模糊糊的画面如同一根弦,因为这一声,瞬间崩断!
睁开眼,眼睛还是涩涩的发疼,有些茫然和畏惧的看着面前仿若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白金面具越来越近,明明是冷冰冰的面具,明明是恐怖的鬼脸,可是,潇潇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了一下,却又非常不受控制的有种莫名的期待。
她就那样目光复杂直白而全然不避讳的撞进了上官绯云面具下的眸子,带给上官绯云无以名状的痛。
上官绯云的唇色有些泛白,带着微微的紫色,有种妖异的感觉,却依然能够勾勒出温柔的弧度,手掌落在潇潇额前的时候响起了他特有的温柔嗓音:“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潇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抗拒了上官绯云一下,躲避开了上官绯云的触碰,却又在看见上官绯云也是一愣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尴尬的笑道:“已经好很多了,谢谢!”
刚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疼痛,她疼的有些呲牙,却牵扯到了脖子和脸上的伤口。
“别乱动,好好躺着不要说话。”一条干净的帕子落在了潇潇的脸颊上,轻轻地擦拭,空气中还有上官绯云干净温柔的声音如香茗一般飘飘袅袅的回旋:“脸上的伤口要好好处理一下,最好不要落下疤痕,脖子上的伤口最严重,身上的伤口……”
“身、身上?!”潇潇磕磕巴巴的惊呼着打断了上官绯云的话。惊的立刻就想要掀开被子去看自己,就被一声柔软的笑声打断。
“呵!别紧张,我是大夫,在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救死扶伤。”上官绯云自然的摸摸潇潇的发顶,深邃的眸子折射了面具白金色的光芒,忽隐忽现的刺眼凌厉:“所以你好好的养伤,什么也不用担心。”
潇潇没有在抗拒,而是听话的点点头,就在上官绯云那带着刺眼光芒的面具与充满魔力的温柔嗓音中渐渐的再次沉睡过去。
抚摸着潇潇安静的有着狰狞疤痕的脸颊,目光中渐渐浮现了挣扎与痛苦,一遍一遍的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能说出一句,充满矛盾与困惑。
“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上官绯云摸着潇潇的脖子,那修长如玉的大手温柔的动作渐渐的有些狰狞,缓缓屈起手指竟然是一个掐人的动作……
“既然你不知道要拿她怎么,那就交给本座吧。”阴森的声音忽地在房间中响起,一室的温暖刹那间被这冰冷的仿若地狱而来的森冷破坏的支离破碎。
上官绯云那还没有成型的手势瞬间松开,不露痕迹的为潇潇轻轻盖上被子,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身看着那负手而立在房间中的俊美冷酷如邪魔的男子。
“你在乎她。”不是疑问不是质问,只是单一的却不容置疑的肯定。
上官绯云缓缓靠近魔塞狄斯,在距离魔塞狄斯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魔塞狄斯,目光仿佛沉淀了岁月时光的磨练,变得深邃而内敛,温柔依旧,却多了一些纠缠着的撕不开的痕迹。
魔塞狄斯就是无法面对上官绯云这样直白坦荡而洞察力惊人的眸子,只是上官绯云的话却让魔塞狄斯无法辨认真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些担忧潇潇,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森冷的降下一个调:“本座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插手,本座会带她走,还有,不准将她脸上身上的伤口治好。”
“你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来我这,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这样对我说话,你在乎她。可是,她不是你能在乎的起的,因为……我不允许!”上官绯云又向前一步,淡紫色的唇瓣更显苍白,语气里却多了一丝决然。
魔塞狄斯冷哼一声:“你不允许?你凭什么不允许?你是本座什么人?还是你是她的什么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或者是郎情妾意?可是本座用大法获取过她的记忆,很遗憾,她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叫做上官绯云的男子。”
“谁准你动她的!”上官绯云似乎很激动,闻言立刻变脸,温柔的面目再度接翻,凌厉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与慌乱。
“你是怕本座知道她的事情?还是,你怕本座知道有关于你的事情?”魔塞狄斯冷魅一笑,忽地捏住了上官绯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本座亲自调查?”
“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但是,我不会允许你碰她,谁都可以,就你不行!”上官绯云似乎也发狠了,话一说完,凌厉的上官绯云有变成了温柔的男子,微微推开魔塞狄斯,柔声道:“你回去吧,潇潇,我是不会让她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魔塞狄斯瞳孔一缩,旋即笑开了,阴森森的味道,*而模棱两可的道:“你是怕本座染指她?还是怕……她将本座染指了?”
上官绯云瞳孔一缩,却没有在言语,静静的看着魔塞狄斯张狂的俊美背影离去,身侧的大手终于微微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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