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珍儿怎么会喜欢上林淙?
难不成是林淙勾引珍儿?
靳如墨说林淙失忆之事是真的,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都像是假的。
还有靳如墨,靳如墨到底哪儿去了?怎么还没有出现?
莫锦欢眯眸看着石桌前面娇美绽放的兰花,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兰花是靳如墨最为喜爱的花,废了好多心力才栽培成功。
粉嫩嫩的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她蹲在那兰花前,喃喃说道:“靳如墨,你若是再不出现的话,我便将你这些花全部都给拔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锦欢,这可是我的宝贝啊,你可不能给毁了。”
她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急忙奔过来的靳如墨,在他的身后跟着慢吞吞的人便是林淙,林淙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娇美的姑娘。
她冷哼,这么快的功夫,林淙这祸水又勾搭了一个姑娘回来。
靳如墨看着莫锦欢隐隐带怒的脸,急忙将她拉到一旁,坐在石椅上,离他的花儿远远的,才舒了一口气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你生气的时候就爱那我最真爱的东西出气。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走过来的林淙听着他那口气可是没有一点不悦的意思,他想着若是小煞星不高兴,将靳如墨的院子全都给拆了,靳如墨恐怕还会高兴的去帮着小煞星拿斧头。
林淙讥诮的看了靳如墨一眼,靳如墨对他微微一笑,脸上有着几分得意之色。
两个男人的“眉目传情”全都落在莫锦欢的眼中,莫锦欢对林淙的厌恶越发的深了起来,她对靳如墨道:“你待会儿便安排一个和废柴身材相仿的人,将这东西给他。让他带着珍儿一起去赴宴。”
莫锦欢从长袖的暗袋里面拿出了一副*扔在了石桌之上,即便这废柴不去又怎么样?他当真以为她没有了他就什么事都做不了吗?
林淙拿起桌面上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僵住。
站在他身后的娇媚姑娘非常有眼色,眼见这气氛僵硬起来,施施然的将手中捧着的衣服放在石桌之上,柔声对莫锦欢道:“姑娘,你先去试试这件衣服,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这就为姑娘修改一下。”
她是帝京锦衣阁的掌柜,锦衣阁的衣服极为精美,从锦衣阁出去的衣服在帝京中绝对见不到相仿的第二件。
衣服?什么衣服?难不成这姑娘不是林淙勾搭回来的?而是过来送衣服来的?
莫锦欢对那姑娘的敌意瞬间褪去,视线放在石桌上的精美衣服上面,她好奇的用手摩挲过那衣面,触感极为柔软,可以想到这衣服穿在身上该有多舒服。
锦衣阁掌柜看着莫锦欢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她拉着莫锦欢的手道:“姑娘,咱们先去试试这衣服。每一个姑娘都爱美,姑娘和谁置气都不能妨碍姑娘穿上这件漂亮的衣服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莫锦欢往房中走去。
不到片刻,细碎的脚步传来,靳如墨和林淙抬眸望去,眼前的少女一身粉色,如同初春那支楚楚盛开的桃花,纤细柔美的腰肢上淡蓝色的璎珞。
这一身粉红将莫锦欢略微冷淡的气质装点的恰到好处,那张异常清秀的小脸此刻在那淡粉的衣物之下,极为楚楚可怜。
眼角下的泪痣鲜活而妖冶,眸光流动之间,隐隐摄人心魂。
林淙眸子弯了起来,这一身衣物比皇后送来的不知要出众多少。
靳如墨心跳加快,锦欢的容貌虽然比不上珍儿的绝美,可一身气质却极为令人着迷。
两个男人一个目瞪口呆,一个唇边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莫锦欢才不管两人奇怪的神色,这身衣服她很喜欢。
而锦衣阁的掌柜走到林淙身边,对他盈盈一拜道:“公子眼光极好。这身衣服姑娘穿着极为合适。也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若是没事的话,那锦衣便先行告退了。”
这衣服是林淙选得?他又有什么企图?
莫锦欢面色一变,起身便朝房内走去,想要将这衣服换下来再说。
林淙拉住她,修长的身子微微弯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小煞星,你若是想要我去宴会的话,你便穿着我送你的衣服去。否则,那我还是不去。”
看着莫锦欢想要反驳,林淙微微一笑,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你别想着找人去假扮我去。你我都知此次一行会有很多变故,你若是不想让人生疑,最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这是第一次,林淙在她面前露出强势之态。
莫锦欢眉头皱了起来,这林淙在所谓失忆之后,她越发的摸不清楚这林淙的想法了。
林淙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获得她全部的信任,继而获得她的心呢。
看着林淙陡然变得深沉的脸,莫锦欢低声道:“你到底是想要干嘛?”
“无论我想干嘛,你只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便足够。锦欢,你现在这模样真美。”他低头在她的脸上迅速一吻,不管靳如墨和莫锦欢瞬间变得难看的脸。
看到莫锦欢想要伸手打他,他慢悠悠道:“别忘了,一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
宴会开始她也要照扁不误,林淙唇边扬起一抹挂着邪肆的笑意,柔声说道:“若是你打伤我之后,你绝对会后悔。”
看着他笃定的口气,莫锦欢立刻收手,眯眸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淙道:“不是什么鬼主意。是让你理所当然留在皇宫中的好主意。”
听罢,莫锦欢眼睛陡然一亮,她抬起眼角,斜斜的看向林淙,那眼神不同于平时她看向他带着那一丝厌恶,而是闪烁着点点的笑意,因为这笑意,原本璀璨如明珠的双眸氤氲着一层雾气,波光水水的,看的林淙心神极为荡漾。
他上前抓住她的手,低下头侧过来,几乎快要含着她的耳珠说道:“小煞星,你若是在我这儿亲一下,我便告诉你我今晚想要做的事!”
“林淙,你够了没有!”一旁的靳如墨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暴脾气,一把扯过林淙,同时也免于林淙被莫锦欢一掌打飞的命运。
而不远处长廊中的粗柱子背后,一个娇小的人影不住的闪动。
月上柳梢头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滴答滴答的马蹄声响彻在安静的街道上。
车厢内,莫锦欢听完靳如墨的话,皱眉道:“这样风险会不会很大?别人也许会看不出什么,可沐卿沉绝对会怀疑。”
靳如墨道:“沐卿沉肯定会怀疑。可林淙说,他就是要让沐卿沉怀疑,让他知道你来参加宴会为的就是蚀骨丹的解药。”
“这是林淙的原话?”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靳如墨奇怪反问道。
林淙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可为什么要故意引起沐卿沉的注意呢?她有些不懂,要是引起了沐卿沉的注意,那她怎么可能还拿得到蚀骨丹的解药?
林淙不是坏她事儿吧?
看出她眸间的疑问和暴躁,靳如墨轻声笑道:“让沐卿沉知道你此次一行,且想法子留在皇宫中,为的就是蚀骨丹的解药。这样沐卿沉肯定会在宫中放更多的眼线来监视你,那他府中的防备肯定会疏松下来。”
莫锦欢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这叫声东击西。到时候你会派人直接到他府中去搜索是不是?”
靳如墨微笑点了点头,即便是对林淙心存偏见,可却也不得不佩服林淙所思。
大夫说林淙失忆之事不假,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他却在很快的情况之下,对所有人之间的厉害关系分析的这样清楚。若是他没有失忆的话,他又究竟该是怎样的人。
东越瑞王*形骸,在虹泽大陆国家的皇子公主之间都有流传,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众人口中才能平平的人呢?
靳如墨心神如电,这些话却并没有对莫锦欢讲,他继续道:“林淙说,今晚的行动也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如果沐府府中防备依然很严,接下来你在宫中能够顺利留下来,沐卿沉若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的话,他既然知道你是为了蚀骨丹的解药,他却没有阻拦于你,这就说明……”
“蚀骨丹的解药根本没有在宫中。”莫锦欢眼神冰冷了几分,若是秦梦冬手中没有解药,岂不是表明蚀骨丹是沐卿沉找来的?
他将她嫁到东越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看出她眸中的寒意,靳如墨心中苦笑,如果蚀骨丹真的是沐卿沉找来的,这人的心肠该有多狠,才会亲手将毒药喂进自己悉心教养七年的少女口中。
他和沐卿沉的关系说不上多好,却也知道那七年来,沐卿沉和莫锦欢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沐卿沉脸上带着的虚假面具在和锦欢相处的时候,才有片刻的松动。
锦欢一直都心仪于沐卿沉,他原本想着等到锦欢再大一些的时候,沐卿沉会向洛水皇帝求婚。
可,事情的结果却发展成这样。
他的眼睛也深沉了许多,他知道沐卿沉的底细,沐卿沉一直都对东越虎视眈眈,他知道是为了报仇,可是却不知沐卿沉的报仇和锦欢替嫁有何关联?
车厢内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莫锦欢才道:“那我就在宫中逗留几日,顺便……”
在沉思之中的靳如墨顺势接下她的话,心不在焉道:“顺便去查皇后究竟和东越皇后之间有何恩怨,皇后究竟是对她下了什么毒?”
莫锦欢似笑非笑的看着靳如墨沉思的侧脸,这家伙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心不在焉的说话来着,她看了他许久,他却还没有反应,眸子一转,她的脸陡然靠近了他,鼻尖几乎和他的快要贴在一起。
靳如墨看着那猛然晃过来的清秀脸庞,右眼角下的泪痣镶嵌在白皙的小脸上,他一愣,糟了锦欢难不成知道了他的心意?特地来试探于他?
他一下子退开。
可又想,若是真是试探,难不成锦欢其实也对他有意所以才会这样亲近于他?
脸上闪烁着欣喜,他刚想要将她搂紧怀中,而璀璨双眸直勾勾看着他的莫锦欢叹了一口气道:“这样说话很累诶。”她坐直了身子,靠在车厢上。
“累?”靳如墨呆愣愣的反问。
莫锦欢白了他一眼,“是啊。身子这么弯着,肯定会累啊。再说,你不觉得那样的距离实在太过近了吗?若是对方吃了味道很重的东西,那多没有礼貌?”
“那你怎么还……”靳如墨的心一下子跌进深深的湖水之中,他本不该对锦欢抱有这种期待!
“林淙经常会这样对我说话。真是烦死了。如果不是看他对我还有用处的话,我肯定会杀了他。”莫锦欢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可靳如墨没有听到莫锦欢的话,他心中愣愣的想着,林淙经常会这样对锦欢说话?难不成他早就看出锦欢反应迟钝,所以采用这种法子吸引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