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只是略懂皮毛,又不是医官,这治病救人的事,还是太医院比较合适吧?”秦芳当下客客气气的言语,那盛岚珠听了抿了一下唇:“你这是在向哀家推诿吗?”
“不敢说是推诿,乃是卿欢可不是国医圣手,看看倒是行,治好两个字,那可不敢诺。”秦芳当即说得明明白白,开玩笑,这一关一折腾的耽误了多少时候,脑袋上的伤,可大可小,万一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她再应承了,岂不是等于自己往火炕里跳吗?
眼看惠郡主滴水不漏的和自己讨价还价,盛岚珠想发作也只能生生的忍了,毕竟现在人家还是乐意看看的,她要是逼的紧了,完全都不看,那才真是白折腾。
“好吧,那就请惠郡主赶紧地去看看吧!”盛岚珠当下让步开口,秦芳也不再难为,立时随着她兜转了几个圈终于赶到了公主苑内。
盛岚珠带着秦芳一进去,就看见南宫瑞正坐在床榻边瞧看着公主,秦芳当即给他福身行礼。
“免了吧,你快快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瑞此时也没心思和她斗,急急言语一句,倒是主动的让开了床榻之侧。
秦芳当下上前瞧望,但见公主脑门上顶着一块碰撞后的乌青大包,再就是脸上有些擦破皮的破损之处,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破皮流血的。
她动手瞧看了公主的瞳孔,又感受了一下她的脉动力量,明白这人已经进入了休克状态。虽然此刻她没有ct等仪器帮着确诊,但想到她那从马上摔下的状态。秦芳也是可以推断公主百分之八十是有对冲性的脑损伤,而就她目前的情况来看。脑内更是已有内出血。
“怎样?可能医治?”盛岚珠见她一不号脉,二不下针的只是抱着女儿一通张望便是急着出声询问。
秦芳眨眨眼,转头看了看南宫瑞,又看了看盛岚珠,一咬牙说到:“我不绕弯,直说可否?”
“但说无妨!”南宫瑞立刻开口。
“公主摔伤了脑袋,脑内已有内出血,若是一摔就治的话,治愈几率本来挺大。但现在耽误了这许久,脑袋里出了多少血这可很难说,如果抽的出血来放掉后,她能醒,恐怕也要呕吐恶心眩晕个三五月,且日后嘛,易发羊角风,若是不醒,那便是活死人的挺上几日。终究也会无救。”
“啊?有这么严重?”盛岚珠当即就变了脸色。
“是的,公主的情况,总之不算好,醒与不醒。各占半数。”秦芳可不想太后和皇上不清楚现在的糟糕情况,因而说的很直白。
“院首所言也是公主脑内有血,但他几次施针都没放出半点血来。莫非你能放出?”南宫瑞立时眼有希冀的看着她。
秦芳抿了下唇,看了看公主那张年轻漂亮的脸。捏了一下拳头:“我有办法给她尝试放血,但这办法。乃是将一物品直刺入脑内放血,且放血周遭的……头发都必须削割干净……”
“什么?”皇上和太后几乎同时瞪眼而语,秦芳只好匆忙解释:“我这可不是为难殿下,乃是我救殿下的唯一途径,若你们不能接受,那我也爱莫能助。”她说着一福身:“这救与不救,还请皇上和太后快些定夺,毕竟耽误的越久,公主治好的几率就越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后和南宫瑞自是两人对眼,也就一分钟的功夫南宫瑞开了口:“救!”
秦芳闻言立时应声:“好,那就请皇上下令让宫人速速为我准备一些东西。”她当下把需要的物品一一交代了一遍,最后却是要他们把东西都送去卿王府。
“送到卿王府做什么?公主可在这里啊!”南宫瑞不解发问,秦芳忙答:“陛下,要救公主这里可不行,还请把你们把公主赶紧地送到我卿王府才行。”
“什么?这里不能救吗?”
“我没有麻药,如果直去抽血,公主若从休克中醒来,便会痛得昏死过去,我必须带她去卿王府,请药王帮忙施针确保她不会痛才行。”秦芳说完看着南宫瑞,一幅不能再耽误的表情,南宫瑞纵有种种疑问,此时也只能压下,只看着秦芳言语了一句:“可是药王正在药王禅中,他出不了手。”
秦芳可不知道什么是药王禅,但听南宫瑞这么说,便是转了下眼珠子说到:“皇上,太医院里,谁的针灸技术最好?”
南宫瑞一顿:“自是院首。”
“那叫他也赶紧去卿王府吧!”秦芳说完便是急急要走的样子,南宫瑞当下只好叫人传令,于是一刻钟的功夫,铺着厚厚床褥的马车已经备好,便是朝着卿王府速速出发。
秦芳因为要准备手术,先要了一匹马快速的奔回了卿王府,一进府门,她就直冲着韩文佩所在的房间奔去,果然姬流云就在房中,瞧见她来,还惊诧的扫她一眼:“回来的倒挺快啊,我还以为要天亮的时候呢,谁知道月还没上梢头……”
“把我的包袱给我,我要救人。”秦芳可没功夫和他废话,开口就要东西,姬流云这才是一愣,随即一面拿包袱一面询问,才知道秦芳竟是把人要弄到府中来救。
“我说了在药王禅中,若出手帮你,那可是自打嘴巴。”姬流云说着摆摆手:“你不会要我背个欺君之罪吧?”
“我不指望,但你是药王,总会开些治疗脑震荡的药吧?”
“脑震荡是何?”
秦芳翻了白眼,简单直白的给姬流云解释了一下,姬流云立刻点头:“明白了,就是头创嘛,方子自是开的出来的。”
秦芳当下立时上前一步,抬手就当上了姬流云的肩膀,在姬流云错愕的脸红之事,她已经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言语。
姬流云被秦芳这突然的亲密姿态给惊的有点懵,一时间还羞涩呢,耳中却是秦芳低声的蚊蚋之音,他觉得这般太过暧昧有些不合体统,当下就想伸手推开她,可听着她说的话,手却从推改为了抓,随即转头看着她:“你真要这么干?皇上发现了可不少闹着玩的,你这可是救的他的死对头!”
“我才不管呢,费了那大半天的劲儿,不把那人救活,我心里不爽。”她轻声说着看了一眼姬流云,伸手拍了他的肩头:“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总之这个事,靠你了啊!”说完她走到一边超级自来熟的就开了姬流云的药箱翻出了纸笔来给他摆好。
姬流云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韩文佩忽而就笑了:“这下他再活不了,可太对不起我们了。”说完便是走到桌边抓了笔喂墨在纸上写了满满三大张的草药的药方,而后冲秦芳一笑:“你说实话,公主是不是根本就不严重,完全就是被你拿来当冤大头的?”
秦芳白他一眼:“你少乱说,她真的不轻,只不过,我顺便让她物尽其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