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室里。
随浅娴静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然而坐在她对面的园长却是如坐针毡。
他刚刚才知道,随浅竟然有个四岁大的儿子!而且孩子还在他的幼儿园里!
最重要的是,现在随浅的儿子不但被人诬陷,还被老师虐待?
“随董,这件事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会立即开除郑蕙。”园长琢磨半天,还是觉得要道个歉,他忐忑地握着手里的茶杯道。
“仅仅开除?”
“那……”园长询问地看向随浅。
“报警。”
“是是是。”园长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忙不迭地称是。
虽然这间幼儿园隶属于江氏,但是随氏是比江氏更霸道的财团,而随浅又是随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夸张地说,如果随浅一个不高兴,别说这间幼儿园,就是搞垮江氏,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人呢?人在哪儿?”忽然,门外传来跋扈的娇喝声。
随着声音传来,一位精致贵气的少妇领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随浅不动声色地打量她,长得不赖,穿得更不赖,只是浮夸的气质,叫她隐隐皱眉。
“你是路衡的家长?”乔太太趾高气昂地看着随浅,语气很冲。
“是我。”随浅礼貌地点头,涵养极好。
“你倒是自觉!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是找我了。说吧,你怎么赔偿。”
“你要什么?”
“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个医药费,不用你赔钱。但是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儿子必须负全责!我要你儿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儿子赔礼道歉!”
“乔太太,我儿子说没打过。我相信他。”随浅面色淡淡地道。
“放屁!他没打过我儿子这一脸的伤难道是他自己打的?”乔太太叉着腰破口大骂,“才这么小就撒谎打人,没爹的孩子果然是没教养!”
“谁说他没有父亲的?是季蓝么?”随浅极其认真地问。
乔太太的眼中快速划过一抹诧异,却很快换上嘲讽的笑容,“这还用说么?整个幼儿园还有不知道的么?这事儿早就传遍了,怎么?你儿子没和你说?”
“哈哈,是啊,要是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还说什么!”乔太太掩着红唇,娇笑连连,然而她反常的笑声却让随浅找到了答案。
顿时,她身上的平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潋滟的笑容。
“啪!”一支录音笔被掷在桌上。
她按下播放键。
“是乔太太收买我的,她说只要我把路衡是私生子的消息散播出去,就给我二十万。后来她又让我把路衡往死里整。今天这事儿她给了我一百万。一百万啊,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乔宇不是路衡打的,他早上来的时候脸上就都是伤了。我怀疑是乔太太打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郑蕙沙哑的声音透过录音笔传出来,每一句都清晰地砸在乔太太的心里。
她震惊地看着随浅,强烈怀疑自己幻听了。
郑蕙怎么可能出卖她?
“这不可能是真的!”乔太太竭力镇定下来,强调道。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给了她一百万?”
似乎是被随浅说中了心事,乔太太眼神虚晃了一下。
“你错了,这世界上有比钱更重要的,”随浅淡淡地道,“比方说——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