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番外(短篇新故事) Chapter11
沈钧儒并没有回避,背靠着椅子的身子散漫息慵,一双黑瞳却如清冷夜空闪光的星星,嘴角裂开的弯弧耐人寻味,“千莹开口了你就坐下吧,上头怪罪下来,我会处理。”
他的话彻彻底底地把卓言的胸口堵了一把,闷慌得厉害。懒
梁思雨想乘胜追击,拉着卓言走近了饭桌,卓言紧紧地抿着唇,拳头早已握得死死的,怒气一下子攻上心头。
她狠狠地甩开了梁思雨的手,冷冷道:“够了,千莹……我们并没有那么熟!”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冻结,梁思雨震惊而受伤的神情比千言万语都来得让卓言震撼。
稍稍冷静后,卓言低下了头,从容且真切,道:“千莹,以前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三年前你的一通电话,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沈钧儒唇边的淡弧依然,眸里的冰冷却是刺骨的,而沈镇东则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紧紧地盯着卓言泛红的眼眶,半声不吭。
卓言的脑袋眩晕不堪,似有一股气在她的神经线之间没命地穿梭,顾不上顾及梁思雨的反应,她弯了弯腰,用刘海遮挡通红的眼眶,恭毕道:“对不起,打搅了,请慢用。”
走出了包厢后,挨着包厢的门板,卓言无力地摸了摸秀气的额头。
三年的光景,她终于印证了一句假话。
时间对受伤的人而言是抚慰伤口最好的良药?虫
他妈的,这话谁说的?全是屁话。时间并没有把她的心伤治愈,而是消磨了她与她的情谊,更把她与他的缘分殆尽,毫不留情的。
晚间十二点有多,卓言拖着疲惫的躯体走出饭店,才走了几步便听见了汽车的喇叭声响,直觉告诉她,那是冲着她来的。
视线在透着灯光的黑暗里四处搜寻,终于,目光遇到花坛另一头停着的进口跑车时定住,透过摇落的车窗,她看到了沈钧儒猎鹰般的眼眸。
他不是走了半小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踌躇了半晌,卓言迈步往沈钧儒的方向走去,弯下腰,问:“找我有事吗?”
沈钧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视线在副驾驶上巡逻了一周,用命令的语气说:“上车!”
卓言的脑袋有一霎那的短路,反应过来时,沈钧儒早已不耐烦,他迅速下车,拉着卓言纤细的手腕往车子的另一边拖,嘴里碎念道:“伶牙俐齿又怎样,能当饭吃么?单单是迟钝就足以连累全世界!”
他用力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想把卓言推进车内,卓言觉得莫名其妙,重重地叹了口气,抓着车门,死活不伸脚,用力地甩动手臂,试图挣脱沈钧儒的桎梏。
男人霸道如沈钧儒,又怎会轻易让步。
他的手劲不单止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更有愈演愈烈的苗头。
卓言被弄得急喘粗气,最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狠狠地望进沈钧儒的双眸,那里因为灯光的映射变得愈加璀璨,魅力尽显。
“沈钧儒,我已经下班了,我有回家的自由,你这么做,演的又是哪一出?”刚才在饭店里的怒气似乎并未平息,身心疲惫的卓言的火气打一处来,语气很冲。
沈钧儒虽则不语,心里早已不耐烦,一个用力把她塞进了车里,甩上车门,刚绕过车头,想坐回驾驶座,卓言已经跳出了车门,抓着包包急急脚地逃离。
沈钧儒用力地扒了扒精短利索的发,拳头重重地打向车身,发出了巨响,“Shit!”
他急急脚地追上了。
卓言瞻前顾后地跑着,站了六小时的腿早已酸软疲惫,这下正好合了沈钧儒的意,没几步便被他追上了,扯着卓言的瘦削的手臂往回拉。
“沈钧儒,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到没?”卓言拼命地挣脱着。
对于沈钧儒突然的举动,卓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肢体上的接触让她自心底里产生了抗拒。
或许只为她顶撞梁思雨时,他那冷得世界都凉了的眼神。
他用力地拽着卓言的手,大步走近他的昂贵跑车,“这个世界很公平的,有得必有失,奉劝你一句吧,逆来顺受才是你这种人的真理。”
“你什么意思?”卓言仍旧挣扎,即使徒劳。
沈钧儒突然停下,阴深的神色让卓言打了个哆嗦,他嘴角轻扯,低嘎道:“你懂得用言语伤害千莹,我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治你!”
卓言的心一下就疲了。
这一刻,她才发现,世间有很多东西比生活残忍,沈钧儒的质问就是其中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之一。
她没再挣扎,木讷地任他抓着,很用力,纤细的手臂早已痛到发麻,但是她却不再多说半句。
与其说吝啬多说,倒不如说无话可说,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梁思雨的一口怨气,如果她还厚脸皮地计较他对梁思雨的溺爱,那她就是世界上最无耻的弱者。
发动车子,沈钧儒侧头看了卓言好一阵,低嘎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魅惑而清高,“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卓言扯动嘴角,冷冷一笑,“说吧,辱骂也好,教训也罢,我洗耳恭听。”
“卓言,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钧儒侧头问。
卓言再次冷笑,哼唧道:“沈钧儒,你几时变得这么爱假惺惺了?我是顶撞她了,但是我告诉你,我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假!”
沈钧儒双手抓着方向盘,胸膛上下震动着,笑得不轻,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他的笑容过于耀目,逼得卓言走投无路,那浑厚踏实的笑声震动着卓言的胸腔,她缩了缩脖子,咬紧了牙关,故意忽视了心底的钝痛,维持着初时的坚定与果决。
“你果然敬业,刚刚在饭店里还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怎么,才走出大门没多久就跃升为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妒妇了?”
小妒妇?
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