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收到万俟风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让她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店里的事情交给他。鬼医最近经常不见人影,连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他。不过偶尔看见他从山上采摘一些奇怪的草药,然后钻进他的小茅屋一阵捣鼓。苏晨与玉之扬相处得很和谐,或许是治疗的事情让玉之扬不安心,所以他也沒有精神与苏晨斗气。
“咱们來下棋吧!”玉之扬淡淡地说道:“本公子让你五子。”
“围棋?”苏晨皱眉,摇头道:“不会。”
“不会?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贫苦人家出身,居然不会下棋?”玉之扬讽刺地说道:“你到底会什么?”
“像玉公子这样的高贵人物应该无所不能吧?”切!这小子以为自己是天神吗?虽然上天给了他一张不错的小脸和不错的身份,但是她可不认为他真的无所不能。“既然玉公子如此利害,不如我们下新式的棋?”
“你又有什么新花样?”玉之扬兴味地说道:“这次输了又有什么条件?你上次的条件已经用过了。”
“这次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好提的?”反正只是游戏,她也沒有其他想法。上次是看他不顺眼,想整整他而已。沒有想到这小子如此聪明,沒有把他整到反而让自己吃了不少闷亏。如今觉得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也沒有整他的想法。再加上他最近为了治腿的事情感到忐忑不安,更沒有必要和一个伤患计较那么多。
“本公子要不要说谢主隆恩?”玉之扬勾起薄唇说道:“反正闲着无聊,陪你玩玩吧!”
“本小姐要不要说谢主子赏?”苏晨回以淡笑。
在荒凉的山林中,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子和一个长相冷酷的男子盘席而坐。两人的面前放着一盘棋局,时而拈棋沉思,时而眉头深锁。
鬼医从茅屋里走出來,正好看见这样的场景。这个个性怪异的老头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不要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年轻真好啊!”青春啊青春,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溜走了。犹记得自己曾经也与漂亮的她把酒言欢,畅游江湖。可惜这些事情仿佛已经过了千百年,让他觉得好遥远。
“小子,老夫的庐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约会的地方。”砰砰砰!玉之扬的脑袋上被敲了三下。
“老头,你太过份了。”被苏晨看了笑话,玉之扬觉得面子过不去,那张冷脸阴得就像下雨天似的。
“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鬼医得意地说道:“你老爹把你交给我,你就由我处置。就算把你治死了,你老爹也认为理所当然。”
“前辈,你可是鬼医,如果把他治死了,岂不是污了你的名声呢!”苏晨听玉之扬谈起这个老头的名声,听说与疯医齐名,好一阵惊吓。
wωw ✿тTk дn ✿c o
“对对,非常正确。不能把他治死了,否则以后谁找老夫治病啊?小丫头想得真周到。”鬼医明悟地说道。
苏晨摇头失笑,朝脸色冷淡的玉之扬噜噜嘴。她明白鬼医总是招惹玉之扬的原因。这位大少爷总是严肃冷酷,脸上沒有第三号表情,绝对是一个玩耍的好玩具。
“好了,从今天开始治疗你的腿。”鬼医突然板着脸说道:“小丫头,你推着他进來。”
“好的。”苏晨赶紧应道。玉之扬如此完美,毫不夸张地说绝对是一个女人心目中的王子殿下。可是这样完美的男人却有这样一个至命的缺憾,相信沒有几个人乐意看见这样的惨剧。
“小姑娘,你把那个木桶里的水烧开,再把这些药材放进桶里。记住要小心,这些药材有毒,毒死你可不要找老夫的麻烦。”鬼医正在摆弄手中的金针,对苏晨大略地讲叙了步骤,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苏晨按照他说的程序去做。坐在那里的玉之扬不爽了,对鬼医说道:“老头,治我的人是你,你找她一个不懂医的做什么?假如她少放了什么或者多放了什么,本公子的安全谁负责?”
“老夫知道你心疼那个丫头。放心,这些事情沒有多麻烦,她不会介意的。”鬼医头也不抬地说道:“再说了,以后每个月都要治疗一次,老夫又要去其他地方云游四海,哪有时间一直呆在你这个臭小子的身边?只要老夫把她教会了,你这个包袱就可以扔给她了,哈哈哈……老夫真聪明。”
聪明吗?沒有看出來。不过这老头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他们现在才知道。玉之扬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老头又不是他的奴才,他沒有资格约束他的行踪。再说了,当初玉老爷子恳求了这个老头好久才让他答应治疗他的腿。别看这个老头好说话,其实性情古怪,总是喜怒无常。
“前辈,这些药的味道真冲啊!玉公子受得了吗?”苏晨抚着鼻子说道。
“傻丫头,找一块手帕把鼻子抚住吧!否则你怎么做事?”鬼医取笑道。
玉之扬狐疑地看着鬼医。这老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为什么感觉他对苏晨的态度是那么慈爱?
如此想來,还真是不一样。老头的地盘是禁地,外面都设了阵法。许多误闯进來的人或者动物都死在阵法当中。可是苏晨不但沒事,而且还被老头亲自带出來。
这女人不会早就认识他吧?不过看他们的表现也不像早就认识的样子。
“好了!你找那根红色的管子试试温,如果红色的线达到中间的位置,就可以把他放进去了。”鬼医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不用看苏晨的动作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苏晨看着手中的细管子,无语地想道:温度计?真是利害的老头,居然连这种东西也能够发明出來。
“丫头对老夫的测温计很感兴趣?”鬼医一边捣鼓自己的东西,一边询问道:“如果喜欢的话就拿走吧!反正我这里还有几根。”
“这是前辈发明的吗?”苏晨询问道。
“不是。”鬼医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些感伤地说道:“那是我一个朋友制作的小玩意。”
“为什么不推广呢?这种东西很不错,可以用于生活。”苏晨随意说道。
测试了几次,终于达到鬼医所说的温度。苏晨不知所措地看着玉之扬,侧过头对鬼医说道:“怎么把他放进去?”
“废话!”鬼医斥道:“把他的衣服剥掉,再把他扔进药桶里就好了。”
剥掉?汗之。你以为是剥虾子吗?再说了,人家玉之扬是真真切切的男人,古代男人最害羞了,特别注重自己的
‘名节’。
“别过來。”果然,听说要剥他的衣服,玉之扬的反应非常激烈。只见他戒备地看着苏晨,双手捏着衣领,双眼冷冷地瞪着她,仿佛受害人的模样 。“老头,你让一个女人帮本公子做药浴,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你觉得心中愧疚,明天就可以安排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去。”鬼医淡淡地说道:“老头子只负责医治你的腿,沒有责任替你清理麻烦。”
“可是这个麻烦是你引起的?你知道名节对女人有多么重要吗?”玉之扬恼怒地说道:“还有你,你知道一个沒有出嫁的女人看见男人的身体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苏晨上下打量着玉之扬,淡淡地说道:“这里只有三个人。前辈也不是多嘴的人,除非你自己说出去,不然我还会摸黑自己的名声?行了,玉大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干嘛这么紧张?”
“你!”玉之扬真心替苏晨着想,沒有想到她不领情,还责怪他扭扭捏捏。这个女人是从哪个深山野林中钻出來的?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沒有男女之嫌呢?
鬼医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这小子终于遇见克星了。平时嘴巴毒辣,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决。这些年來,他从來沒有真心地笑过,更沒有主动关心过别人。纵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沒有得到他的关注。如果玉老头子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走出那一道关卡,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你是打算让我帮你脱吗?亲爱的玉-大-公-子?”苏晨甜甜地笑道:“我的动作比较粗鲁,希望你不会计较。”
“不许靠近我。”玉之扬防备地说道:“我可不想对你种女人负责。”
“那你想怎么样?”苏晨叉着腰,挑眉看着他。“这里只有我能够帮你脱,还有第三个人可以胜利这样艰巨的工作吗?我沒有找你付辛苦费已经不错了,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呵呵……”鬼医乐得呵呵直笑,说道:“有意思,你们继续,就当老头子不存在好了。”
玉之扬黑线,恼道:“你转过身去!”
“多此一举。就算我转过身去,等会儿也要把你搬到药桶里,到时候还不是看光了?难道你指望前辈这么大年纪过來搬你这样的瓷娃娃?”苏晨撇嘴说道。
“瓷娃娃啊,形容真贴切,咱们玉大公子不就是碰不得摔不得的瓷娃娃吗?”鬼医表示深深地赞同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