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皱了下眉,状告朕?朕怎么了?好像和她没有半分瓜葛吧!
牌子也没翻过,洞房也没入过,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她,甚至连面,都好像没见过吧!
怎么,这样也是罪过?
王充华抬着头,仔细的仰望着拓跋宏,这是她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他,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一股悲鸣涌上心头,王充华整个脸都拧在了一起。这是我的夫君啊,从嫁入后宫到现在,一次面都没见过,直到此时,我才知道,他长的是何模样。
王充华冷笑一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若不是被害得这么惨,这辈子恐怕也看不到他了吧!
冯太后高高的坐在台阶上面,看着跪在台阶下微微颤抖的王充华:“你要状告谁?哀家没有听清楚!”
王充华手指微微弯了弯,想握成拳头状,但因跪趴在地上,也只是指头弯了弯:“嫔妾要状告若菱和大冯贵人滥用私刑,非法囚禁,残害无辜,仗杀嫔妾宫里十几个下人,无一活命。”
“嫔妾第一要状告若菱,仗着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特等丫鬟,无凭无据将嫔妾及嫔妾的下人抓到禁卫军私牢,想屈打成招,承认陷害大冯贵人一事,还要交出一个东西。”
“嫔妾至始至今都不知道,若菱到底要嫔妾交什么,嫔妾只知道,那东西,一定很重要,嫔妾在屋里好好的待着,竟祸从天降,一瞬间就被一个下人把主子给灭了门。”
“嫔妾第二要告的是大冯贵人。大冯贵人不是主谋,却是帮凶。当时,大冯贵人是在冷宫,却目无法纪,擅自出了冷宫,到紫醇阁,迫害嫔妾,及嫔妾的下人。她眼睁睁的看着嫔妾的下人一个个被打死,而无动于衷,冷血至极。她不是在冷宫么,谁给她的权利,可以出了冷宫胡作非为?”
“而这个人就是皇上。”王充华伸出了手,食指颤抖着指着拓跋宏。
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起来,场面一下子闹哄哄的。
王充华指着拓跋宏,有些歇斯底里道:“嫔妾要状告的第三个人就是皇上。皇上宠溺冯贵人,甚至冯贵人去了冷宫,也天天往冷宫跑。皇上后宫妃子众多,不是只有冯贵人一人!像嫔妾这样从未被恩宠之人,大有人在。”
“皇上偏心也该有个度。她既然进了冷宫,就该有个冷宫的样子。吃的是御膳房最好的,穿的也和平常无异,用的全是上等之物,这和在锦绣宫有什么区别?皇上更是离谱,皇家讲究的是雨露均沾,皇上可独独宠冯贵人一人。”
“牌子也不翻了,新进宫的人也不看了,老宫里的人也不在意,就一有空就往冷宫里跑。还各种赏赐,源源不断流往冷宫,听说,还特意修了个沐浴池,好和冯贵人洗鸳鸯浴!”
“皇上,嫔妾也是人啊,你也是嫔妾的夫君啊,嫔妾这是第一次见您,您就不能给别人一次机会吗?”
“您要是宠过嫔妾,嫔妾至于被一个丫鬟欺负,导致嫔妾全宫灭门吗?皇上,你偏心啊!”
面对王充华的指控,拓跋宏表示很无奈。
后宫搞那么多妃子,又不是他想要的。
这个大臣有女儿,想要塞进来,那个将军也有女儿,又想塞进来。
你说不要吧,祖制在那儿,皇帝佳丽三千,很是平常,再说,后宫本来就跟朝堂息息相关,既然要送,那就收呗,反正位置多的是,不能伤了臣子之心。
可收了是收了,朕愿不愿意跟她圆房,又是另外一回事。
朕又不认识她,跟她没感情。朕又不是配种的工具,谁想要,朕就得给!也得看朕乐不乐意吧!
再说冯妙莲,朕就喜欢她了,怎么着了,还眼红了不成,朕就宠她了,咋的,男女之事,是要讲感觉的。朕是真龙天子,难道喜欢一个人,还要跟你报告?
冯太后唇角微勾,冷哼一声:“自己没本事,不要怨天尤人,你状告若菱,可有证据?无凭无据的,空口说瞎话,哀家可无法为你做主。”
王充华道:“无凭也无据。但是,只要太皇太后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就能让若菱自己亲口承认。”
看着一身伤痕的王充华,冯太后再瞟了瞟旁边的假凤牌:“哀家就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多时辰后,太和殿
若菱死也没想到,这是一个局,一个为她精心编制的局。
若菱跪倒在地上,看了眼冯太后和拓跋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冯太后对着身边的太监道:“去把冯贵人叫来。”
诗钰今早起床就觉得眼皮不停的在跳。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左眼右眼都在跳,到底是灾还是财?
诗钰今天吃的是燕窝枸杞瘦肉粥和小包子,诗钰刚吃了个八分饱,公公就来到了冷轩宫:“太皇太后懿旨,宣冯贵人立刻前往太和殿。”
公公的表情,严肃而又冰冷,这架势,不是好兆头啊!
况且,突然莫名其妙的传召进太和殿,不知道是不是凤牌之事,东窗事发了。
诗钰的心抖了一抖,从包里摸出一块大银锭子,塞给公公:“公公,透露一下什么事呗!”
公公的眼睛左右瞟了瞟,发现没人时,伸手接了过来,小声道:“王充华滚铁钉告御状,把您和若菱,以及皇上给告了。”
诗钰诧异道:“关皇上什么事?”
公公道:“皇上宠你呗,天天往您的冷宫跑,跑的全后宫的娘娘都恨您呢!”
“……”诗钰嘟起了嘴,冤!宠我也是罪啊!诗钰道:“王充华不是死了么!”
公公道:“奴才怎么知道,反正王充华装鬼,若菱把什么事儿都透露了,娘娘您去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如实交代,少些责罚。”
“要是死不承认,虽然您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但是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太皇太后不会当众徇私枉法,定会严刑拷问。要是把娘娘打的半死之后,娘娘才承认,那也太不值当了!”
“知道了,谢谢公公。”诗钰捏了捏衣角,糟了,死定了呀。
太和殿
诗钰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太皇太后端坐在正殿正中,四周是一些朝中重要的臣子,而底下跪着一个白衣女子和她的丫鬟,身上全是血迹斑斑。这,应该是王充华了,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