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桃生在歌舞坊,父亲是谁,天知道。母亲姓常,所以,她也跟着姓常,取名常桃。
母亲做的是皮肉生意,顾客太多,鬼知道是谁的种,她从小在歌舞坊长大,年纪虽小,但是人生百态,虚与委蛇,面善心狠,笑里藏刀,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她看见**清,就主动帮助她。
第一是她俩年纪相仿,二是**清作为一个官家小姐,能做自己的小跟班,常桃的心里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三是她发现**清才情出众,虽不会唱唱小曲,跳那妩媚之舞,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特别是**清写的字,娟秀漂亮,还能同客人吟诗作对,讨几个赏钱,还能孝敬一下自己,这样的跟班,常桃自然欢喜。
就这样,两人成为最亲密的朋友,俗称闺蜜。
两年后,乙浑被冯太后正法,诛杀了。
原本被充当为官奴的忠臣,又看到了希望,个个都想洗刷冤屈,重夺荣华富贵。
可刚坐上太后宝座的冯太后,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冤屈之人,她的目的是夺权,虽然皇上登基,可皇上才十来岁,什么都不懂。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冯太后虽忙,可她的亲哥哥冯熙可一点儿都不忙,他痛惜那些冤屈枉死的忠烈之人。所以去歌舞坊去看看,还有没有没开苞的官妓,好救她们逃出火坑。
于是,冯熙就遇上了**清。
**清出自官宦世家,虽然现在在歌舞坊,可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高贵、才情,以及清纯的小萝莉可爱模样,瞬间就吸引了冯熙。
可袁氏这时十三岁。正当含苞待放,无限美好,就像一个宝石,在冯熙面前大放光彩。
冯熙自然就对**清展开的爱情的攻势。
常桃察言观色十分厉害。冯熙的来头,她可是非常的清楚。
冯熙是谁,太后之亲哥也!那可是达官贵人,镀着金的显贵人物。
常桃一见冯熙,顿时感觉自己出头之日到来了,于是抓紧机会,博冯熙好感。指望冯熙对她另眼相看,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冯熙居然看上了袁氏,然而,十三岁的**清还处于懵懂时期,还没有开窍,对于感情,根本不懂,在她的理解中,冯熙对她的好,也仅仅在于客人大方,多给了些银子罢了。
但常桃却看得真真的,冯熙看不上自己。
一,在长相上,她的确没有**清长得可爱。虽然自己也很漂亮,但是是一种妖艳的美,跟她小白兔一般的纯洁可爱,根本不是一路的。
二、才情气质上,不得不承认,**清甩常桃几条大街,她所会的,仅仅是跟歌舞坊学的勾搭男人,讨好男人及榻上技巧,狐媚之术。
而算账和文字学了些。跳舞、小曲、弹琴也算擅长,但诗词歌赋,才情儒雅,可真不会,但冯熙这么大一块肥肉,她可不想失去。
三、**清的清纯,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常桃心生一计。利用**清好姐妹的身份,以帮**清拉线为由,亲近冯熙。
一来二去,常桃与冯熙的关系猛增,而她最会的就是发嗲媚笑抛媚眼。
可是冯熙救**清出火坑的决心也是决绝的。他和歌舞坊的妈妈多方谈判,终于谈好价格,为**清赎身。
常桃见赎身事宜渐渐谈拢,却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心里着急。于是以好姐妹最后惜别为由,请他们吃饭喝酒践行。
吃饭是小,使坏是真。
常桃在冯熙的酒里下了催情药,然后把**清灌醉了,然后丢在一旁。
之后,**清扑在冯熙身上,与冯熙发生了关系。
等冯熙清醒之后,常桃就假惺惺地哭泣,说自己清白之身被冯熙玷污了,若冯熙不要她,她就去跳河,冯熙无奈,只得为她赎身,带她一起走。
原本两个姐妹花,一同被救出火坑,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情。而且两人都是从歌舞坊出来的,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可是,人的忌妒之心真是可怕。
常桃羡慕**清的美貌,嫉妒冯熙爱着袁氏,常桃觉得此人不除,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虽然此时,冯熙已经娶妻,屋里有博陵长公主作为嫡妻,但在常桃心里,觉得在妾这个位置上,她要做到第一,绝不允许别的妾,抢了她的风头。
于是,常桃就使计害**清。
此时,袁本清怀了孩子,挺着大肚子,住在冯府。
这个孩子并不是冯熙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博陵长公主所生,是个男孩,叫冯诞。
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但冯熙很是重视。
**清虽然住的是偏院,但是却是偏院中最上等的,比常桃的还好。
常桃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冯熙又经常不在家,家里是嫡妻博陵长公主做主。
**清是官家小姐,自然不懂什么溜须拍马,而常桃却特别擅长。
常桃天天都去博陵长公主面前磕头请安,一有机会就说**清的坏话。时间说长了,博陵长公主就开始厌烦**清了。
**清怀了孩子,自然是要吃好的,冯熙照顾一下,本来无可厚非,那棵百年人参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冯熙叫人给**清炖了。
就这么一个很小的很正常的事情,被常桃说成了冯熙爱**清,不爱长公主,加上冯熙经常不在家,所以长公主心生芥蒂。
某天,冯熙不在家,常桃跪于博陵长公主面前,说袁氏是官妓,在歌舞坊属于卖身的那种,不像自己卖艺不卖身。
常桃说,**清琴棋书面品位高,身价也高,达官贵人都喜欢,每晚生意爆好,这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
老爷就是心肠好,不嫌弃她不洁的身子。
常桃的这一诬陷,其实漏洞百出,但是此时的长公主怒火攻心,根本不想去细想这事是事实还是诬陷,趁着冯熙不在家,命令下人家丁,将怀着大肚子的**清,强行赶出了家门。
二十年了,当花妈妈再次来到这座大院院门时,痛,依旧袭来。
这道门,她死也不会忘记,当几个下人驾着她的胳膊,讲她提起来,丢在了门外。
她伤心欲绝的拍打着大门,声泪俱下的喊着冤枉,街上站满了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要脸,偷人搞大了肚子, 被婆家嫌弃,丢了出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