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事情,最高兴的要数白嘉粱,完全的幸灾乐祸的心态。
“老爸,您那是什么表情?”白诗婷郁闷地望着一脸想发笑的爸爸,很是不解,她今天也是被现场的突发事件弄懵了,本来想好心留下来照顾一下现场,却被白嘉粱一个电话招了回来,说是有事,弄半天只是不想她去趟秋家的浑水,这算什么浑水?
这不,晚饭时,老爸的态度更加明显了,整个就是看好戏的不良心态。什么人吗?
“秋家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他原来还想出手搞一下秋家的婚礼,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能算计,能够想到这一招,太厉害了!
“不过就是一场婚礼,有什么?”白诗婷倒是乐意这场婚事黄了,至少对宁采伊来说是好事。
“你不知道,秋家十二年前的那次车祸让秋家几乎名誉扫地,但是那毕竟只是一场车祸,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现在不一样,秋家原来想借着这次婚礼让秋家的存在感更明显一些,而且业内都知道秋家与桥家联姻就会在业务上给秋家一些方便,没想到一个宁采伊竟然把这一切给打乱了。秋家的名声只怕会一落千丈,桥家自然也不会再有诚意合作了,之后秋家在M市的活动会越来越艰难。”这才是他高兴的主要原因。那个桥殿淳不是想和秋家合作增加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能够和他抗衡吗?这下好了,那老头子只怕又会回头贴他这面冷屁股了。想想就好笑。
“老爸,您能不能厚道一点,最起码抛弃您商人的身份,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好不好?”她最见不得老爸这样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然态度,太伤人了。
白嘉粱嘿嘿一笑:“怎么,觉得爸爸不厚道,那么你想让爸爸怎么厚道?”
“不跟你争论了。”白诗婷放下碗筷,起身要上楼,返身回来,揽着爸爸的脖子,撒娇:“老爸,帮帮忙可以吗?”
“帮秋要文找他老婆?”白嘉粱精明地回瞟了女儿一眼。
“对呀。”
“为什么?我跟秋要文之间也不过只是业务上有些来往,没有深交情呀!”
“看在我的份上的,行吗?”
“你跟秋家什么关系?”白嘉粱冷下脸,很不悦。“不会是跟那个舟粲……”
“拉倒,算我没说。”白诗婷松开老爸,转身跑上楼去。
白嘉偷笑了一下,回头望着女儿跑上楼的背影,有些想法却不敢说出口,他的女儿绝对不是用来联姻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这一步。
白诗婷说不通爸爸帮忙,她只能打电话安慰舟粲,挂断电话之后,舟粲才猛然想起了监控画面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会上被白诗婷撞到的那个男人。是他,一定是他。
可是他怎么去找这个人呢?KN公司。他想到这里,驱车赶到KN,却被前台小姐告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不可能,那天元总明明跟那个男人很熟悉,怎么会没有见过?
他头大地想不通个所以然来,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把秋妈带走?他的用意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地绑架,
为什么到现在都过去了八个时辰了那人还没有动静?
他焦虑地驱车回家,拖着疲惫的双脚走进客厅。
舟婶刚刚把饭菜摆上,宁采伊低垂着脑袋坐在饭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粲,回来了?”舟婶欢喜着问。
采伊猛然抬起头,有些惶恐地站起身,不知所措地站着。
望着她那么慌乱的样子,他心里的疼痛却一扫而过,要是秋妈出事了,他要不要原谅这个他爱着的女人。
冷冷地坐下,他扫了她一眼,沉声说:“吃饭吧。”
“秋爸没事吧?”采伊出声问,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还好。”他语气生冷,听起来态度一点也不好。采伊慢慢地坐下来,压抑了很久才开口:“粲,放我走吧,我错了,我不再找你闹了,让我走吧。”
满腹的愁闷无处发泄,原来想压抑一下去打两下沙袋就可以解决,可惜这个丫头摸不清状况,一开口就让他那么郁闷,甚至还有些火大。放她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他舟粲是那么善良的人吗?她跑出来把局面搅得七零八落的,一句错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全身而退?
他愤然起身,一把甩掉了面前的碗筷,砰的一声,碗筷落地的声音振动得采伊全身冷颤,惶恐地抱紧了自己。舟婶站在厨房门口,不敢近前,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发火。
“宁采伊,你把我的婚礼现场给搅乱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双目里全是愤恨。
“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不是故意?”舟粲冷哼,“你那么聪明的小脑袋不明白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意义有多大吗?还是你现在后悔自己出现在婚礼现场了?”
“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婚姻的。”她轻咬薄唇,艰难地开口,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可是你已经破坏了,宁采伊,你不是说我只是你爱情的一个替代品吗?现在你也只是我婚姻的一个替代品,因为你把属于我的幸福生活给打破了,所以你必须留下来,补偿我的损失。”
言语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他知道,他当初就是在被她那些冷言冷语伤到才会恨到骨子里,才会在十二年后以牙还牙对她言语伤害,只是后来他真的爱上她,他便收起那些想好好爱她,只是太难了,他连好好爱她都那么难。
宁采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好想喊一声不要,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一股子胶水黏糊着了般张不开嘴巴。他恨自己吧?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也恨自己破坏了他的婚姻,更恨自己搅得秋家鸡犬不宁。是该恨的,她也恨他,他们彼此之间只剩下恨了,这样很好,不谈爱其实反而很好,出手的时候不会那么顾及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想打扰你的,我不想……”她语气软软地开口,希望他能放过她,同时放过自己。
“晚了,宁采伊,我说过了,你别想逃了,我要你在这里住一辈子,一辈子当我情妇。”他冰冷的话语刺痛了她仅存的冷静,一声咆哮她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望着她悲痛地哭泣,他的心开始柔软起来,走上前一把把她拉起来,抹去她的眼泪,生硬地开口:“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孕妇,要知道哭对孩子不好,不许再哭,要是孩子健健康康的,我说不定心情好了就会给你重回自由的机会。”
采伊忍住抽泣,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管他的话可不可言,暂时她不想惹怒他。
“不许咬嘴巴!”他揉着她紧咬的红唇,蛮横的命令。讨厌她这样隐忍,把嘴唇都咬破了,害他心疼。
她颤抖着松开嘴唇,嘴里却发出了细碎的戴着沉闷的低泣声。
“吃饭。”他把她安坐在椅子上,坐到她旁边,给她夹了满满一碗的菜送到她面前,筷子给她放好,命令:“把饭菜吃完,不许剩下!”
这么强悍的命令分明就是关爱,却被演绎的像是霸道的惩罚。舟婶远远望着,脸上露出微笑。
这个别捏的孩子,明明就是关心女人还表现得那么邪恶。
抱着她睡觉的感觉永远是这么美好,美好的让他可以忘记所有的忧愁,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可知道这些天,她不在他身边,他几乎夜夜都要失眠,几乎要靠药物,他有时候想要是这么年轻就被药物控制,那么他的后半生该有多悲催。还好,她又回来了,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他都要留住她,哪怕为了每晚的睡眠他也要狠狠地留住她。
阳光洒下来,暖暖的,入春后的天气渐渐转暖,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他翻身起床,侧目望着甜柔的女人有些安然,要是永远这样多好!
起来洗刷过后,他在取衣服的时候看到手机短信,是鸮发来的,告诉他秋妈的具体情况,看过之后,他慌忙穿好衣服,急急地冲下楼,对正在做饭的舟婶说:“舟婶,不吃早饭了,等一会儿记得让采伊吃饭。”
说完人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客厅。
车很快来到了市区外环的一个普通居民区,停在居民区大门口处,他很顺利地走进社区,因为这里的门卫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伯,眼神好不好不敢说,反正那么一个活人走进去,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舟粲径直走进社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左拐到一栋楼前,这栋楼看上去有些年龄了,整个外墙有明显的脱皮渗水。
每一户的窗户防护栏都很破旧,有些甚至布满了一些没能及时清理的垃圾。
普通居民区的卫生环境确实很值得检讨,但是这与舟粲来说不重要,他来是找秋妈的。
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不难看出这里压根不是绑架的好地方,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某个有心人的杰作,但绝不是绑架。
蹬蹬上楼,到四楼,这里共有四户人家,不是那种对门邻居的格局,而是一排排的那种。402户是他要找的房间。
敲了一下房门,听到一身来了,门跟着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个头不高,很瘦弱,眼神混浊却很闪着和善,脸颊褶皱却很和蔼,见到舟粲,她没有奇怪,笑盈盈地来看门让舟粲进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