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是浮躁的,你没有安定在一个人身上,才会这么摇摆。”
他失望地摇摇头,狠绝地开口:“宁采伊,这是最后一次爱你,最后一次。你已经让我没有耐心了。”
什么意思?
采伊瞪大眼睛,不解地凝望他。
他迟疑了一下:“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舟粲,你不能这样!”她冲过去一把抱着他胳膊,哀求:“你让我走可以,请你把孩子给我,好不好?”
他冷笑,一脸绝情:“你妄想!”
“舟粲,孩子是我生下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撕心裂肺地喊。
“采伊,孩子姓舟。”他甩下她,大步流星地走回院子,大门当啷一声紧紧关上。
采伊冲上去,拼命摇晃,喊的声嘶力竭,“舟粲,你混蛋!你把孩子还给我……”
扶额坐在沙发上,听着女人在外面的哭喊声,他的心在一寸一寸地流血。
采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痛我比你痛,你知道吗?
舟婶不明所以,焦急地劝:“小粲,小两口吵架,闹闹就过去了。让采伊小姐回来吧!”
“就算她回来,她的心也是在外面的,回来有什么用?”他苍凉地说。
“唉,可怜的孩子!”舟婶听到楼上孩子的哭声,急忙上楼去了。
舟粲叹口气,继续坐着,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宁采伊似乎喊累了,声音弱了下来,有些沙哑。
他不过要她一个明确的态度。
宁采伊,你明确自己爱我会死吗?会吗?
真烦!他烦躁地甩了甩手,将面前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扒拉开,看着心烦。
审段清,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针对双向?
他跟白嘉梁又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号不等他回答,姜哲的电话打来。
“审段清是梓粲的表弟,他爸爸也就是十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当值司机,当时出事之后,他爸爸自杀身亡。审段清怀疑爸爸是做了双向的替罪羊,才会对双向恨之入骨。”
原来如此!
“梓粲对这个表弟很好,我也屡次提醒他和双向合作,看来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宁愿选择和百嘉合作也不愿意和双向握手。算了,随他吧。”姜哲的口气显然就是梓粲的意思。
他们这样玩,无非是想让百嘉碰壁,让审段清醒悟。
只是,容易吗?
“你确定白嘉梁会上钩吗?”那货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姜哲自信地笑了起来:“由你和宁采伊的精彩対演,他想不信都难。”
喝,他也成了他们的棋子了!
好吧,他揉了揉额头,“我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挂断电话,心思难定,不知道那个傻女人现在是不是还在外头,还是……
他侧耳听了听,没了采伊的哭声,心里极度空虚,仿佛整个身心被人抽空,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宁采伊,你拿走了我的全部,你知道吗?
哭累了,哭泛了。门没有开,她知道舟粲这次是彻底心寒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狠心对自己。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舟粲,更不想离开孩子,可是她的承诺又不能不兑现。
她欠羽一个人生,欠他一份深情,唯有如此才能心安。
浑浑噩噩地转身,踉跄着脚步离开舟粲的别墅,毫无目的地走着。
她该何去何从?
阳光打在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同时迷茫的是此刻的心,她混乱地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我该去哪?
四处找寻,哪是自己栖身的地方?
天哪,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走吧,学着自己生存。
宁采伊,你可以的!
随着人流穿过人行道,刚要迈步朝一处招工牌走去,一辆加长林肯以其绝对高超的刹车技术停住了车,采伊惊恐下后退,慌乱中跌倒在地,磕到了手臂,单薄的羊毛衫蹭破了,胳膊肘磕破了皮。
车门拉开,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男子,长的英俊潇洒,气质不凡。他跨步来到采伊面前,蹲下来查看采伊的伤势。
“没事吧?”男子眯眯微笑,很是关切。
采伊摇摇头。
她不想讹人,是她想心事想入神了才避让不及,怪不得别人。
“你胳膊划破了,我送你去医院吧。”男子一副很担当的样子望着采伊。
“不用了,一点小伤,没事的。”别说的她好像很娇气的样子。
“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不要粗心大意。”男子很执着地负责。
采伊也不再矫情,点点头。
他起身招手,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两人身旁。
“来,上车吧。”男子扶起采伊,并且很绅士地拉开车门。
就这样上陌生人的车,宁采伊你觉得可以吗?
采伊没有多想,坐上车,目光涣散。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悲伤里。
男子坐上车,命令前面开车的男孩,“去康福医院。”
护士小心地包扎着胳膊上不明显的伤痕,怪异地瞥着这对男女,好生羡慕呀!
就这么一点点破皮,需要来医院吗?需要吗?
真是知道寻开心!
当护士抬头迎上男子冰冷警告的目光时,不禁打颤地索了索脖子。
好俊好冷的目光!
“没事的,回去不要碰水就行了。”护士吐了吐舌头,急急跑走。
采伊看着包扎的绷带,有些哭笑不得。
她弱到这样了吗?
“可以了吗?”她生硬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问。
“你说可以就可以了。”他很恭敬地开口。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起身,不等他说话,走人。
景泰在她渐渐的消失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淡淡说了句:“真的很像。”
走出医院不远,她就找了一个地方将胳膊上碍事的绷带给扯掉。
什么呀,这点皮肉伤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真是一个怪异的男人!
揉了一下伤口上的淤青,好笑,“只是破了皮而已。”
望着四通八达的马路,又是一阵惆怅。
该去哪呢?身上没有一毛钱,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可怎么办?
死舟粲,真的就不管自己了吗?真的伤心到要决裂了吗?
她烦躁地拍了一下额头。
贱哪,明明是自己不愿意跟着他,为什么反过来埋怨他
呢?
去找审段清吧!
不,不去。
不想听他在耳边絮叨关于羽的那些事情,仿佛灵魂会被一次次地凌迟。
去找白诗婷。
不,不行。那丫头跟舟粲是朋友,说不定会出卖自己。
好像她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宁采伊,你好失败呀,遇到困难的时候,连个可以投靠的人都没有。
长长叹口气,她给自己打打气,决定先去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要紧。
听人说麦当劳可以免费提供住宿,先去试试吧。
她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脚步变得轻盈了许多。
她要闯过马路去对面的一家快餐店时,一辆摩托车飘逸地停到她面前。
擦,一天被两种车逼停,这是什么节奏?
小王子取下头盔,帅气地巴了巴额前凌乱的刘海,眯着丹凤眼,笑望着采伊,打招呼。
“姐姐,无家可归了吧?”
小屁孩,多管闲事!
“我不认识你。”莫名其妙的一天天的净被奇葩的陌生打扰。
“北部小王子的大名没听过?”小王子挫败地扁了扁薄唇,有些失落。
北部小王子?!喝,这么响亮的名字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那个刚出道的乐坛歌手吗?据说刚出道就风靡全球,不仅长得帅气,歌喉又好,又善于演技。
原来是个小屁孩!
看看这小子,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她也是真心服了。
“跟我有关系吗?”他是北部小王子,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吧?
“当然了。”小王子呵呵一笑:“姐姐现在不是无路可走了吗?我是天使,来拯救姐姐脱离苦海的。”
说的那么伟大!
“你怎么知道?”她提防地后退一步。
“看你着苦瓜脸不就知道了。”姐你太爱把苦难表现在脸上了。
采伊瞪了他一眼。
“姐,我真的是来帮你的,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小王子很认真地望着采伊。
擦,这颜值真是迷倒众生呀!
罪过罪过,她只是觉得他很帅帅的。
“我们非亲非故……”这不科学,她跟他又没有交集,他凭什么帮她?
“哎呦姐,你哪来那么多的酸文儒学,我喜欢就行了。其实我也不是没有目的的,我可是看过你演的《见爱》,演技很棒的。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要接拍一部青春偶像剧,不过想找个配戏的。刚好看到你,就产生了一种想和你一起飙戏的想法。怎么样?”
理由充分吧?
妈妈,我撒谎了,但是我是好孩子!
听他说的真切,采伊不得不相信,再说她现在除了自身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骗她什么?
“我信你。”
“太棒了!”小王子孩子似地一把抱着采伊,很阳光的感觉。
“上车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奥,还负责住所吗?
她这是几辈子修来的这份好缘分呀?
“别犹豫了,我不会卖掉你的。而且我小王子的名声不会那么不值钱吧!快点姐,要是让狗仔队看到,就惨了。”他急急的语气提醒了采伊,她不再想那么多,坐上车戴上头盔,跟着这个小子回家。
哪怕被骗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