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抓小偷——”她冲出商场,追上那个偷钱包的男人,他居然在跑离人群后停下来,将钱包递还给她,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习惯了。”
他说的时候,眼神里飘出的全是无奈,痛苦的无奈。
“我决定了,已经我就是你偷盗的目标。”她在他面前兴高采烈地宣布。
他笑了,阳光打在他脸上,特别地迷人。
“鸮——鸮——鸮——”白诗婷猛然坐起来,望着卧室里的一切,泄气地倒下来。不用说,她已经被押送回来了,这是她的卧室再熟悉不过了,她卧室里还贴着几张新四大天王的海报。
门被推开,白嘉粱走进卧室,坐到她床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额头,满是宠溺地低声吼:“快起来,你个小懒虫!”
老爸那么疼爱她,为什么就不允许她谈一次自己的恋爱。
她蓦然坐直身子,抓着爸爸的胳膊,哀求:“爸爸,你让人把他救上来!快点!”
“别闹了,爸爸可不希望你跟一个贼在一起!”
“他不是贼!”她反驳,满是委屈。“爸爸,他真的不是贼,他只是有有瘾。”
“有瘾?一个好人家的孩子会有这种瘾嗜?”白嘉粱把自己调查到的资料拿给她,“你看看吧。”然后下楼去了。
“爸,你不能……”白诗婷抓起那张A式纸,上面写鸮曾经坐过牢,是一个惯犯,偷盗大王。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压根不信!
要是鸮真的那么差劲,舟粲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
舟粲?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只有舟粲知道,而且自己和鸮的事情也只有舟粲知道,难道是舟粲出卖了她?
会吗?舟粲不会是这种人吧?
她穿好拖鞋走出卧室,穿过楼道,走到楼梯口,环形的楼梯口可以让客厅的人不太容易注意到楼上的人。
白诗婷刚走下两个台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谈话的声音。
“这次合作的条件我很满意。”白嘉粱不管跟谁合作都没有将合作者请到家里的习惯,这个人会打破他的习惯,一定不简单。
“白总夸奖了,严格说来是您在支持我的事业。”
舟粲?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诗婷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从楼上冲下楼,猛然立在舟粲面前,怒视着他,质问:“舟粲,是不是你出卖我?”
“什么?”舟粲一头雾水,皱眉望着白诗婷红肿的双眼,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别装了!你就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白诗婷愤怒地指着他怒骂:“以前别人都说你假,说你为了秋家的产业不惜像个哈巴狗似地摇尾乞怜,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像你这种人,除了会出卖朋友,还会做什么?”
“婷婷!”白嘉粱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那么乖巧,现在变得飞扬跋扈的。
“客人面前,不能没礼貌。”白嘉粱瞪了她一眼,她还穿着拖鞋出来见客,简直没有家教!
“对这种人需要礼貌吗?”白诗婷认定是舟粲出卖了她,怒气不
休。
“我想你……”舟粲已经不清楚白诗婷为什么会那么断定是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只是再说下去只怕白总会不高兴,毕竟他知道借过钱给白诗婷,算是白诗婷的‘帮凶’。
“舟粲,今天就谈到这吧,你先回去,明天到公司里好好谈。”白嘉粱已经看出来现在不是谈事的时候了。
舟粲只好恭敬地告辞。
送走舟粲,白嘉粱指着白诗婷,声音不大,但是很气愤:“一个堂堂的白家小姐,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成什么了?”白诗婷委屈极了,坐到沙发上开始抹眼泪,声音越哭越大。
“不许哭!”他简直把女儿宠坏了。
“鸮一定冻坏了!”她抽出纸巾边哭边擦。
“我告诉你,就算冻不死,我也会让他消失。”白嘉粱绝对不是吓唬她,他是不会让女儿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
要不是检测系统出了故障,他怎么会允许这个丫头在外面疯了那么久?
白诗婷似乎吓住了,惨白地脸上露出一个呆呆的表情,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爸爸。
“你是我爸爸吗?”
白嘉粱从来没有在女儿面前表现过残忍,这一次要不是她太过分,他也不会下那么狠毒的命令。
“婷婷,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你,爸爸是过来人,看人很准的,那个鸮给不了你幸福,只会让你跟着他穷困潦倒。”白嘉粱坐下来安慰女儿。
“爸爸,我喜欢他,除了他我不会爱上别人。”她傻傻地开口。
“结婚的人不一定会是相爱的人。”白嘉粱拍了拍女儿的头,“明天的晚会,你参加吧。”
“不!”白诗婷拒绝的很干脆,不能置信地凝视着这个变化很大的爸爸,他以前从来不喜欢自己参加什么宴会,尽量让她低调生活,现在为什么又要她出席宴会了?
“以前你小,爸爸不同意你出入宴会,现在你大了。”那意思很明显,是到时候给她挑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了。
“爸爸,你一向很疼我,你就答应我一次吧,让我自己选择好不好?”白诗婷揽住爸爸的胳膊撒娇。
“不行!”白嘉粱断然拒绝,冷声道:“你的选择是跟一个偷盗成瘾的男人生活?”
哼,他白嘉粱的面子往哪搁?
“爸爸,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极力想说服白嘉粱。
“好了,去休息吧,不然的话,爸爸就把他尸体找到送去解剖。”白嘉粱说完,径直回书房。白诗婷默默地坐着,感觉全是没有力气。
车缓慢地驶离白家,舟粲的脑海全是白诗婷怒骂自己的那些话。
“以前别人都说你假,说你为了秋家的产业不惜像个哈巴狗似地摇尾乞怜,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像你这种人,除了会出卖朋友,还会做什么?”
……
他是觊觎秋家的产业,但是他从来没有出卖过朋友,从来没有!白诗婷被白嘉粱抓回来,那么鸮呢?鸮怎么样?
他单手开车,一手拿出手机,拨鸮的号码,手机里传出的是呆板的女生:“对
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鸮会不会?他嘎然停下车,怒视前方。
都说白家是龙潭虎穴,都说白家资产丰厚,都说白嘉粱训练了一帮善于擒拿格斗的保镖。难道?
再拨,无法接通……
鸮出事了?
一会儿,白诗婷的电话打来了,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只是听起来很委屈的在哭:“舟粲,你去救救鸮吧,他掉进山崖了,我怕他会冻死……”
什么?掉进山崖!
舟粲的手机一下子掉下来,沉闷地响了一声……
鸮掉进了悬崖?
白诗婷的声音还在抽泣,他脑海一片混乱,开车的手都在颤抖,车加速朝K县跑去。
公路两边的雪在融化,夜幕降临,泛出诡异的白。
路面上结了冰,他开得十分小心。
在一个转角,他的车差点滑到一旁的山沟里。
停下来,他静静心神,继续开车。
“去哪?”车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舟粲急刹车,扭头,鸮手里夹着香烟,目光深邃地望着车窗外的远山,若有所思。
“吓死我了,白诗婷哭得死去活来,我以为你已经上路了。”他拍了拍方向盘,哈了一下冻僵的手。这小子,这样真以为他阴魂不散呢?
“她一定以为我死了。”他淡淡地开口,说不出的忧伤。
“到底怎么回事?”舟粲被白诗婷骂得一头雾水,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被白嘉粱发现了我们的恋情。”就这么简单,看都看得出来。
“白诗婷怎么会认为是我出卖了你们?”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关于他以后的为人。
鸮冷笑一声,“很介意她说的?”
“你相信是我?”他也觉得自己神经质了。
“你说呢?”他压根不在乎是谁出卖他,跟白诗婷玩的到时候了,就算白嘉粱不来找,他也会把这股风放出去。
“感觉你质疑我。”被人怀疑的感觉真TM不爽!
“舟粲,你在害怕什么?”他突兀地问,扔掉了手里的香烟,目光直直地望着远处,似乎要从那些东西里瞅出什么来。
“说实话,我怕你出事。”他向来也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是对于鸮,他总是有种比兄弟还要亲昵的感觉。
鸮眸光闪了闪,似乎被感动了,有些嗤之以鼻:“不像男人说的话。”
“鸮,我想放弃了。”也许放弃了就能和采伊好好地呆在一起。
“放弃?”没有明白。
“对,我想放弃秋家的一切,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纠缠着他进退两难。
鸮神色凝重,脸上抹过一丝怨恨。
“跟宁采伊?”
“是,我想了很久,我想过那样的生活。”
“舟粲,如果你不是秋家的养子,我是不会跟着你的。”
这是什么话?听起来,这小子是嫌贫爱富的家伙!
“是呀,良禽择木而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