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经理,不是总裁。
陶安俞不太分得清这其中的区别,坐在轿车里面的时候拿着搜集搜了搜,这才知道总经理的职位是比总裁低的,以前她一直以为是一回事。总裁,也是CEO,可以管很多个总经理。举个例子,一个总裁开了三家公司,每个公司都有一个总经理,然后总裁就是这三个总经理的头头!
哎......陶安俞靠在车背上叹一口气,为什么只是一个总经理,不是总裁呢?总裁的钱肯定比总经理多啊!她掰着手指头算,一个月给十万,那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再加上这样费用那样奖励,那得好几百万吧,一个总经理的钱够吗?会不会给她开工资开一半开破产了啊?
而且......这个总经理是个女人,还是个趣味非常低级,非常Low的女人,虽然陶安俞对于她是怎么在她假死“重生”后立马找上她的各种疑惑,忐忑不安,但是想到心心念念的年薪一百二十万,陶安俞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车子越开离城区越远,刚才路边还有小平房,可是现在连小平房都没有了,树子越来越多,大有向森林进军的意思啊。
虽说生态环境好是好事,可是也不至于完全恢复原始野人的生活习性嘛对不对,所以——
“所以孔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呀?”陶安俞趴在车窗上看着茂密的树子不停往后退,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老实说这么晚还跟人出门她心里真的有点发怵。
前面开车的孔先生说:“我们要去魔鬼城堡。”
噗——
陶安俞打包票,要是现在嘴里有水她肯定能喷出去,而且射程非常可观。
魔鬼城堡?不是要去他们总经理的家谈合约吗,怎么变成非主流主题馆了?难不成......
“我家老总的别墅,名字叫魔鬼城堡。”
陶安俞此时的表情特别接近一种叫做猢狲的生物,一脸累觉不爱,生无可恋。
妈呀,你家老总的品味可真高级!
“大概还有多久到呢?”她问。
孔先生打着方向盘转个弯,“快了。”
陶安俞把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打游戏,贪吃蛇,吃了几个豆子身体太长咬到自己死掉了,又换了推箱子,结果没一会又把自己堵旮旯里了......
陶安俞捧着手机发愣,今天有点不对劲,这是不详的征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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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墅后,陶安俞看着满花园的南瓜灯就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要叫魔鬼城堡了。用南瓜灯营造恐怖气氛陶安俞可以理解,可是在脑瓜上用假发扎双马尾是个什么意思?她是在搞笑吗?
“陶小姐,这边请。”孔先生欠身展开胳膊。
“啊,好的。”陶安俞收回视线跟着孔先生走,上了一座桥,桥身是透明的,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的水,而桥下不是河,是围绕三层房屋的回型游泳池,赤壁上贴满蔚蓝色瓷砖,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紫色的水下灯。
孔先生看她目不转睛盯着桥下看,以为她喜欢,便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总经理亲自设计的。”
“你们总经理可真是有想象力,也很有创意。”陶安俞努力地笑了笑。
孔先生也对她笑了笑。
过了桥是一片麦子,围着房子绕了一圈,靠门的路灯旁还竖了一个稻草人,仔细一看嘴角还挂着血,陶安俞很想伸手摸一把,看看是不是番茄酱。
啧,有钱人就是爱折腾!关键是你折腾的审美能有点品级好吗?
陶安俞忽然有些担心了,不知道等会见的人会不会是个中二晚期,二三十岁了还很幼稚,趣味极其底下的“老总”。
不对,如果她是一个那样的人,怎么当上老总的?关系户?哎,生出这么一个脑子欠安的孩子,爸爸妈妈一定难过死了......
“阿弥陀佛。”陶安俞双手合十,在进门前向着门微微鞠躬。
孔先生奇怪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点开门前的电子传呼器,视屏打开,里面的女仆了他们一眼就打开了门,陶安俞进到房里看到两个都带尖角,屁股后面拖着根恶魔尾巴的女仆恭恭敬敬候着他们。
陶安俞嘴角抽了抽,妈呀,该不是以后她也要穿成这样?
两个恶魔女仆看见陶安俞都愣了愣,然后向她欠欠身,转身道:“陶小姐请跟我们来。”
孔先生说:“我就送您到这里了。”递给她一个公文包,“签约文件全在里面,请您保管好,再见。”
“再见。”陶安俞摆了摆手。
跟着两个恶魔女仆走进大厅,大理石地板擦得锃亮,中心一个汉白玉六角形喷泉水池,一旁立了四尊金灿灿的西方翼龙雕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镀金。
一个女仆单膝下跪道:“主人,人已经带到了。”
陶安俞看着吓了一跳,主人?这是叫谁呢?她心底生起一阵恶寒,抬头朝楼梯上边的一片黑暗里望去,手臂上起满鸡皮疙瘩。
黑暗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把灯打开。”
女仆急忙去开灯,噌一下厅顶的水晶大吊灯被点亮了,整个大厅登时灯火通明,陶安俞抬手挡了一下眼睛,等完全适应强烈的光线后才放下手。
噔,噔,噔。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高跟鞋砸在光滑地面上的响声,不断有回音从四面八方反射过来,听的人心里隐隐不安。
“呵哈。”高跟鞋的主人轻笑一下,她比陶安俞高出一个头,站在她跟前就像一道屏障,把她罩在她的阴影里。
突然,那人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扑倒在她身上,把陶安俞吓了一跳,扶着她倒退好好几步。
忽的,那人一手摸上她脸,仰着头朝她吹一口气,陶安俞紧张地低头看她,只见她五官轮廓鲜明,浅金眼波暗涌,鼻梁高挺,发丝微卷,雪白的脸颊飞着两朵绯红的烟霞。
陶安俞不知觉地屏住了呼吸。
“你来了啊。”那人披着一条长长的荣边红披风,就像西方画像里中世纪的罗马教皇,她半蹲半依地,整个人吊在陶安俞身上,一手摩挲陶安俞的脸颊,一手搂着她的脖子。
她仰着脸深深看着陶安俞,垂了垂眼帘,眸子突然暗下来,猛地抱住陶安俞的头,狠狠吻上去,把她扑倒在地,整个人禁锢在自己和地面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