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巷子里,陈绍走在前秋歌跟在身后,想起刚见到时的那一幕心中仍有气愤,她当自己是谁了,竟跑去跟长年干粗活的妇女打架?而且那人还是长辈!他转身正欲斥责,却见着了她来不及躲避的脸。//心下一惊,忙走了回来:“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秋歌撇脸过去,陈绍的手摸了个空。
“她抓你脸了?”陈绍扳过秋歌的脸,心头猛然一痛,他仔细地看着她被抓伤的脸,那整齐的三道抓痕从眼眶而下,透过表皮,渗出血渍,而她定是伸手摸过自己的脸,导致整半边脸都染上了血迹。
秋歌不语,这不明摆着的么,还问。
“你说得好好的要打扫房间,却跑来这里跟她打架,你打得过她?即使你打得过,她也是长辈,是本地人,你就不怕自己吃亏?你这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陈绍一戳秋歌的额角,虽是咬牙切齿,却没有了先前的不悦,多出了一丝淡淡的疼惜和宠溺。
秋歌一笑,抓过陈绍戳她的手指拉过他便朝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翻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献宝似地说:“我拿到了五婶的录音,J城的房子她拿不走你的。”
陈绍一怔,恍然说道:“你为了这个跟她打了架?”
“什么叫跟她打架?是她先抓破了我的脸我才动手的。”秋歌将手机揣回口袋,忿然不平地边说边往回走。
“秋歌。”身后的陈绍喊道。
秋歌站停:“干什么?”
陈绍微怔,神情闪过一丝难言的神情,望着秋歌殷红的半张脸淡淡说道:“没什么。”
秋歌捉住那丝不自然地神情,是感激还是感动?她心里不觉好笑嘴一撇道:“你叫住我只想说这三个字?不说谢谢你,也不问痛不痛?陈绍你就口是心非到底吧。”
陈绍被戳穿了心思,脸上不觉一红挺直的身形速超过了秋歌回了家。秋歌到家后洗过脸,对着镜子上了药,梳了头。那五婶的指甲还真是锋利,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了三道抓痕和三个月牙形的坑,咋一看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陈绍请来的几个人很将灶房的屋顶换了新梁添了新瓦,其他地方也修整了一番,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电话,说是以后小两口计划造新房的时候可以联系他们。听得陈绍脸一阵红一阵白,倒是秋歌大大方方地应好,并多给了新年的开工红包。
修好了灶房,两人动手又做了中饭。刚吃完门口进了一个五十左右的方脸男人。陈绍忙放下碗筷,叫了声“五叔”起身迎了出去。秋歌留在灶房洗碗涮锅,忙完后也进了祖屋。陈绍一见秋歌,神情一凛眸光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走上前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对着五叔语气不悦地说道:“我先前不知道五婶下手这么重,还叫她给五婶赔了礼。五叔既然说开了,那就好好看看她的脸。这还能看么?”
秋歌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陈绍的愤怒是因为自己被伤了的脸。那之前他叫她赔礼道歉的微微委屈以及见了她受伤之后的平淡冷静在这一瞬间迅速消失无踪。原来他竟是如此心疼,不惜在长辈面前为她维护。
五叔心一凛,自己的家女人发起狂来有多厉害他本就是知道的。他一到家就被逼着过来讨回‘公道’,本以为跟陈绍说说便好,哪知这孩子为了一个丫头竟跟自己倔了起来。当他再看秋歌的脸时,顿时便没有了底气。
“妹子,你这脸……”
“没事,过几天便会好。”秋歌轻声说道。因为得了陈绍的心疼,心里有些高兴不打算再追究此事。
“这个婆娘,自己打了人竟还给我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妹子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的就打起来了?”五叔关切地问。他知道的都是片面之词,那些片面之词对上了秋歌的脸上的伤就显得站不住脚。他虽不愿与自家女人一般却也懂得是非黑白。
秋歌看向陈绍,又看向五叔最后淡淡地将她录了音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五叔听到五年前陈绍曾交给自己老婆八万块时竟气愤得不行。原来这一切他都不知。等到秋歌说完,五叔一脸惭愧地说道:“我总想着你要查找真凶,不方便过户,没想到却被自己家人坑得厉害。阿绍,你的这些事怎么不跟五叔明讲?”
陈绍一怔,脸上闪过难以言明的冷寒。他低声说道:“五婶脾性是泼辣了些,人其实不坏。这么多年来她也不容易的。”
五叔听着陈绍的话,想起些过往的事,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都是我害了你,你父母去世,我没帮上一点忙,反倒让你操心我了。你放心,你那J城的房子,我随时跟你去过户回来,妹子说的那两万块我也不要,你以前付的八万,我想办法凑起给你。”
陈绍一听,忙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五叔。那钱当真不用再还,秋歌说得那两万块也是我该给的。五婶是有缺点,但却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她也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和子游,为了那个家。你千万别再提之前的事,惹得她不痛。我那房子现在也不急着过户的。”
“怎么不急?你不急,人家妹子也急。这么好的妹子你上哪找去。过些天我同你一起去J城。其它的事,你肯原谅我们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五叔的话使得在场的两人一阵阵脸红,陈绍几度想打断,却被五叔接连不断的话阻回:“阿绍,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讲,这些年在外应该清楚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事不是平头百姓可以做的。你有妹子这样的伴,放了过去好好生活不行吗?”
五叔说完看向陈绍,陈绍眼里掠过一丝阴狠,抓着秋歌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秋歌陡然心惊,五叔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的样过去让他放不下?真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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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这是什么意思?”秋歌反握陈绍的手,才发觉他的手已变得冰冷。她急忙晃着她问。“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绍轻抽过自己的手,淡淡说道:“没什么。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秋歌一急仰头问,却见到陈绍脸上有了不太耐烦的神情。她一怔转头问一旁的五叔:“五叔,您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叔望了陈绍一眼,对着秋歌说道:“这事你还得问阿绍,他若真把你当成自己人自然就会告诉你。”
秋歌一怔,忽而自嘲一笑道:“五叔说得对。”
陈绍一听,心头一紧,却没有应声。
五叔要走的时候,陈绍去了里屋取了两万块钱,推辞不过五叔以代管的名义接了去。
陈绍送了五叔回来,望着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秋歌,心里竟有说不出来的疼痛感觉。毫无疑问这个女子自己是深爱的,正因为爱才要极力保证她的安全。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抗,他与自己的仇人分占着不公平的两端,而他是低下的!
“秋歌?”
自陈绍进门后,秋歌一直没有回神,她已被刚才的那通电话所震惊。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他想赶走她竟会如此不择手段。
“秋歌?”陈绍又轻声喊了一声。
“嗯?”秋歌回过神来,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陈绍,她敛了眸光沉默了一会说:“我想问你件事,你能老实回答我么?”
“什么事?不要太为难的我就回答。”陈绍一笑,拉了椅子坐下。她要问的问题,他不敢随意应承,他懂得这个女子的认真,更害怕自己的许诺会成为牵绊她的债。
秋歌了然一笑,于我需要回答得这么谨慎?
“我辞职的事,是你导演的?”她缓缓问出,语气轻柔,似要给他最后正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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