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童林附孔秀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番。童林说什么呢?让孔秀留下有用。因为童林知道,今天这场战斗是凶多吉少。他已发现慧斌不是一般的人,就是自己过去,也未必能赢得了人家。倘若有个三长两短,留下一个孔秀通风报信,不至于叫人家一网打尽哪!童林这么做就对了,孔秀闻听点了点头,在旁边给老师观战,但是孔秀也做好准备了,希望老师能赢,如果老师不赢,我撒腿就跑,赶快送信儿去。
童林给孔秀安排好了,迈步来到慧斌面前,把袖子一挽,前后的衣襟一掖,没亮子母鸡爪鸳鸯钺,“刷刷刷!”一亮门户,施展出八卦柳叶绵丝掌,这段书叫双钢掌对绵丝掌。童海川走行门,迈过步,跟慧斌二人就战在一处。二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这慧斌暗挑大拇指:“罢了,弥陀佛,怪不得童林这么大的名望,有人捧他,果然名不虚传,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哎呀!我真没看出来,学艺八年就有这么高的本领,这也就是我慧斌,换个旁人,今天非栽跟头不可。”但是慧斌也发现童林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这心就放下来了:我今天非取胜不可。
且说童林一边打着,一边偷眼观瞧,不由得打一冷战:哎呀!这慧斌的能耐怎么这么高?真看不出古刹玉皇顶还有这么一位高人哪!看来我童林得甘拜下风,过了五十个照面我是非输不可,但是为了救雍亲王,我这震八方紫面昆仑侠也豁出去了,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在这儿就拼了命了!刚打到五十个回合,童林掌往里一立,叫单撞掌,打慧斌的前心,慧斌往旁边一闪身,把童林的掌躲开,“嘿!”他使了个猛鸡夺粟,把童林的腕子“叭!”就给抓住了,童林往回一拽腕子,就像钳子钳住一样,没拽动。就见慧斌往怀里一拽,这左手一抄,“哎!”把童林的腰带子给抓住了,一拧身往上一带:“给我起来吧!”把童林带过头顶,孔秀在旁边一看:“啊呀!”把脾都吓凉了。心想,这下可完了。
单说慧斌,把童林举过头顶,心中暗想:我得怎么收拾他呢?往柱子上撞?不好,弄得鲜血迸流,污了我古刹玉皇项;把他拿绳拴上押起来?那便宜了他。嗯!他怪眼圆翻,突然心生一计,想起来了,在这庙的后山,有个仙人洞,这大洞深不见底,他在这儿出家这么多年了,也没敢到里头去试试,也不知底下是有水还是有什么?慧斌一琢磨,我把童林就扔到那里头,你要有命,你就得活,你要没命,你就葬身洞底。对!想到这儿,带着童林到了庙后。
这仙人洞的洞口黑洞洞的,就好像野兽张着大嘴一般,靠近洞口,冷风透骨,慧斌哈哈大笑道:“童林哪,咱们来世再见!”说着便把童林扔下去了。他把手拍了拍,转身回到庙中。这阵儿就剩下个孔秀了,孔秀吓得脑皮发麻,一跺脚:“哎呀!师父啊师父!我的命太苦了,刚拜您老人家为师,您就惨遭毒手,我岂能善罢甘休!”
有心过去,准知自己白给呀!忽然想起老师刚才嘱咐的话来,我得搬兵求救去。孔秀想到这里,打垫步拧身上房,撒腿就跑。慧斌能叫他跑吗?随后就追,孔秀伸手揭了两块瓦撇了回去,慧斌往旁一躲,两块瓦“叭叭!”落地摔得粉碎。就在慧斌一愣这工夫,孔秀跑出玉皇顶,钻进山沟没影了。
慧斌一看便宜这小子了,转身回来,告诉法通、法广:“来呀!把这些小兔崽子给我押进石牢。”
您看他这玉皇顶还有石牢,他准备这个是为惩治和尚的,因为他这玉皇顶一百多和尚,“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不听话的,就关在石牢受苦,有的押了十天,有的押五十天,有的不堪虐待就死在里头,捞出来往山洞里一扔,他就这么狠哪!把几位小弟兄押进石牢,“嘎嘣!”一声锁上了。刘俊几个人虽然不知老师现在是怎么样,但知童林是凶多吉少,因为和尚举着他出去,又空手回来了,谁知把他给扔哪儿去了?把小弟兄们急得“啊!啊!”拿脑袋直撞墙,谁也没着,没想到失败得这么惨。
单说慧斌,把一切处理完了,回禅一坐:“阿弥陀佛!来人!”
“师父!”
“看守庙宇!走的那个人一定是送信儿去了,不管他请谁来,速报我知。”
“是!”庙宇恢复平静。
咱们再说驶船的爷儿仨,一直等到日头往西转了,童林他们也没回来,这爷儿仨一想,大概是跟庙里头闹翻了,也甭捞东西了,我们回家听信儿吧!这爷儿仨也回家了。
咱们单说孔秀,这孔秀逃出古刹玉皇顶,就恨自己少长两条腿,玩了命晃着脑袋往山下跑,一口气儿跑下金凤岭,回头看,见没人追他,才收住脚步,坐在一棵树下,连气儿都上不来了。等他缓过气儿来,眼望玉皇顶,扑簌簌泪如雨降:“师父啊!我可怎么办呢?师父刚才对我讲,如果有了闪失,让我上北京搬兵去,我上北京找谁呀?啊!想起来了。让我给鼓上飞仙丁瑞龙,还有叫铁三爷的,还有双龙镖局姓黄的送信儿,叫他们快点叫人,对!我快点起身奔北京吧!”
孔秀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一看对面来俩人,孔秀揉揉眼睛一看:这两人是一高一低两个老者。咱单说这高个儿的,身高九尺挂零,有点蚂蜂腰,身穿老羊皮袄,毛朝外,头上戴着大皮帽子,这脸是狗舌头一条儿,大酒糟鼻子头儿,身上背着钱褡子。旁边那个老头,长得像个大水缸,没脖子,把大肉脑袋就-脖子上了,一缕山羊胡。这二人边走边说说笑笑,孔秀在前边就站住了,这俩老头也看见孔秀了,就把孔秀当作歹人了:“猴崽子,你在那探头缩脑的干什么?”
孔秀一想,我在这干什么,你们俩还管得着吗?我不是慧斌的对手,难道也打不过你们俩吗?孔秀心里发急,也没问问这俩人是谁,过来就打:“哦呀!混账乌鳖羔子,你管得着老子吾是谁吗?你说我鬼头蛤蟆眼儿,我还说你们俩不是好人。”
抡拳一打那小个儿的老头,这老人儿像球一样,咕噜到孔秀身后去了,把巴掌抬起来,照孔秀屁股蛋儿上拍了一下:“趴下!”孔秀真听话,“咕咚!”就趴下了,那酒糟鼻子头过来就把孔秀给踩住了。“哦呀!”孔秀一听,怎么跟我一个味儿呀?难道我还遇到家乡人了?
“哦呀!乌鳖羔子,小兔崽子,我叫你满嘴胡说,今天老子吾卡死你!”
“哦—呀!混账,乌鳖羔子,你不要卡,你卡死吾就一切都完了。”
那小胖者头忙说:“别,别!先问情怎么回事。问清他的名姓,问清他从哪儿来的?”
这俩老头把孔秀拎进树林,在这里边过堂。孔秀一看,干脆说实话吧!“二位,你们有所不知啊!在下我姓孔名秀,字春方,人送浑号坏事包,我倒没什么名,提起我老师就是当今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
“哦!”小老头就一愣,“你是童林的徒弟?”
“哦呀!一点都不假。”
“那么你老师现在何处?”
“师父哇!”一提童林,孔秀大哭。二老大惊,细问详情,孔秀就把所有的经过讲述一遍,这两位老者不听便罢,一听孔秀说完,急得直蹦:“哎哟!兄弟呀!你怎么就遭了毒手了!恨我们哥儿俩晚来一步!”
小胖老头气得拿脑袋撞旁边的树:“哎呀!我的兄弟!”“咔嚓!”一声把树给撞断。那酒糟鼻子气得回手砸那棵树:“哦呀,吾的兄弟!”“咔嚓!”把树给砸折。孔秀一瞅,吓得一扑棱脑袋,心想,这俩人能耐可太大了,这手上都有什么功夫,怎么管我老师叫兄弟呢?“扑嗵!”就跪下了;“请问二位老人家贵姓大名?”
二老一报名,那小胖老人叫陆地飞仙娄瑞,那瘦老头说话南边口音,就是天灵侠王凤。前面说了,天灵侠王凤,陆地飞仙娄瑞,都赶奔北京参加三月三亮镖会,两个人后来当场比武,眼看要有危险,童林赶到给他们解了围,二老感激童林,三人冲北磕头,结为生死的把兄弟。自从那事以后,他们两个人和好,对童林亲热的不得了,只因三月三亮镖会童林忙里忙外张罗着所有的朋友,办理着所有的事情,所以他们俩不便露面,怕给童林增加负担。三月三亮镖会之后,他俩也没向童林辞行,离开北京,到四外闯荡。听说这金凤山的风景特别好,金凤山后面有个挡僧岭,风景也不错,最引人注意的是有个逆水寒潭,据说这个寒潭鹅毛都沉底,真是一大奇观。老哥儿俩闲着没事,决定要开开心,开开眼,这才赶奔金凤山,巧遇孔秀。孔秀掉着眼泪把方才的事情一说,他们俩焉有不急之理?这两个人对孔秀说:“你在头前带路,我们一定要给海川贤弟报仇!看看海川现在生死如何?”
“哦呀!我算碰巧了,二位随我来。”
孔秀在头前引路,二老相随就回到古刹玉皇顶。这回孔秀把兵搬来了,心里说:就冲刚才二位把树都碰折了,这功夫肯定是不小,我得出出气。孔秀站到庙门外头,“咣咣!”就砸门,一边砸一边骂:“哦呀!混账乌鳖羔子,那些天驴赶紧给我滚出来,老子爷爷我又回来了!”
小和尚探头往外边一看,让孔秀把耳朵给抓住了:“出来吧,你这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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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秀“叭叭!”俩嘴巴,底下又给了两脚,打得小和尚吱哇乱叫,孔秀告诉他;“去!给慧斌送信儿,你就说天下最高的高人孔秀回来了,让他把脖子洗干净,出来送死!”说着,一脚把小和尚踢到庙里去了。
你说这小和尚惹着谁了,龇牙咧嘴掉着眼泪跑到后面:“师祖啊,了不得啦!”
这一报信儿,和尚们大惊,全跟进来了,走进禅堂见慧斌。小和尚跪倒哭诉一切,慧斌一听,怪眼圆睁:“阿弥陀佛!你说的这个奥豆腐在哪儿呢?”
“一共三人,在庙外头。”
“带我观看!”
慧斌老和尚从禅床上下来,手捻着素珠,带着法通、法广,来在庙门之外。他站好身形一看:可不是,方才见过这小子,他跑了叫他拣着个便宜。哎哟!后面领来俩老头不认识,慧斌怪眼圆翻:“娃娃,你已经拾了个便宜,就应该逃去,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说又搬来了救兵不成?”
“正是!吾告诉你和尚,你洗没洗脖子,这两位来取你的秃驴头。哦呀!二位,就是他!”
说着话,孔秀往旁边一闪,陆地飞仙娄瑞往前一蹿,像球儿一样,“轱辘辘”就过来了,一直轱辘到慧斌眼前,这可好,慧斌好像二层楼,这老头好像小孩儿,慧斌瞅他得低着脑袋看,他瞅慧斌得扬着脸儿:“好哇!凶僧啊,你是谁?”
“贫僧金鸡好斗双钢掌,慧斌长老。”
“哈哈!我说慧斌哪,出家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你就应该多行正事,我说你这秃驴有多大胆子,敢把国家的御教师给陷害,敢把一些英雄好汉囚禁在庙宇当中,这都是犯法的,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老朽的厉害!”
陆地飞仙说到这儿,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蹦起两丈多高来,像个棉花球似地往下一落,晃掌就打慧斌。慧斌往旁边一闪身,娄瑞这一掌没打着慧斌,正打在庙前的石头狮子上,您说娄瑞这手有多硬,“咔嚓!”一声,石头狮子拥下半拉脑袋。慧斌一看也大吃一惊:“老人家且慢!报通名姓再打不迟,我看你掌上的功夫可够厉害的。”
娄瑞把胡须一捋:“你才知道厉害啊!告诉你,老朽名叫陆地飞仙娄瑞,你娄老爷爷。”
“啊!”慧斌听说过,娄瑞是成了名的侠客,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没想到今天他也来了,慧斌一笑:“老侠客,咱俩无冤无仇,你这是何苦?”
“哎哟!慧斌你真是说得轻巧,咱俩虽然没冤没仇,你为什么害童林?童林是我磕头的把兄弟,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动童林就不行。我为给我兄弟报仇而来,接掌!”又是一掌。慧斌一看,今天是非打不行了,晃动身躯跟娄瑞战在一处。娄瑞能耐大吗?真大!可分跟谁比,要跟慧斌战在一起,不是人家的对手,四十几个回合,让慧斌“啪!”这一巴掌,正拍在娄瑞的后背上,那叫双钢掌啊!把娄老侠客打得身子飞出三丈多远,“咕嗵!”一声摔倒在地,老头翻了两翻,转了两转,双手扶地,“哇!”一口血喷洒在地上。哎哟!孔秀一看可他妈坏了!这慧斌这家伙这么凶啊!赶紧过来把娄瑞给抱住;“哦呀!老人家,怎么样,怎么样?”
娄瑞就觉着精神恍惚,心里头跟油烹了似的,“快!孩子,快替我把怀里那小包拿出来,那里面有药。”
孔秀伸手一摸,果然有个小包儿,拿出来了,里面清香扑鼻,那药丸都像黄豆粒大小,这是最好的止疼药,止血丹,拿了三粒给娄瑞放到嘴里,娄瑞一仰脖,咽下去,这才把血止住,在孔秀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形,还是想吐,他用气功把血压下去了。
就在这时,天灵侠王凤火往上撞:“哦呀!今天老侠客我跟你拼了!”过来就一掌,慧斌一闪身:“且慢,您是哪一位?”
“天灵侠王凤。”
“哎哟!”慧斌一笑,“今天真是英雄大聚会呀!都是成了名的剑侠,我早就听说有你这天灵侠一号,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你给我过来吧!”慧斌又与王凤战在一处。
书中代言,王凤的能耐和陆地飞仙娄瑞不差上下,娄瑞不行,他也白给,三十七八个回合,被慧斌一掌,正打在后背上,天灵侠往前抢了几步,双手一扶树没倒下,老人家觉得两助发胀,一口血也喷出来了。仗着陆地飞仙娄瑞身上有药,这孔秀抓了一把就给天灵侠塞嘴里了:“哦呀!快吃,快吃!”
天灵侠借着血沫子咽下去了,这才把鲜血止住。三个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慧斌也没追;“哈哈哈!来得好!尔等逃命去吧!不服气再去请人,我慧斌在这儿等着。”一转身,回归庙宇,“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单说这三个人,互相搀扶,下了玉皇顶金凤山,一看没追兵,三个人收住脚。天灵侠实在走不动了,靠到一棵树下,紧闭二目,呼呼直喘。陆地飞仙娄瑞躺到地上,肚子直忽闪,就是孔秀还没事儿,孔秀围着他俩直转,这阵孔秀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哦呀!吾以为搬了两位高人去救我老师,解救师兄弟,吾哪里知道遇上一对饭桶,你们俩个一个不如一个,到那儿两巴掌就让人家拍回来了。吾今天是倒霉呀,倒霉!”
你说这俩老侠心里是什么滋味,心说,让这臭豆腐给骂了一顿,这不能不服气儿,我们真不行啊!只好对孔秀道:“求你帮帮忙,给我们俩找个店房,让我们俩住下,我们俩要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治治伤。”
孔秀一听,一扑棱脑袋:“吾打算救吾老师和师兄弟,哪有工夫管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一对饭桶还不如就臭在此地,吾不管了,再见!”
你说这小子是坏事包不是?把俩老头扔下就要走。这俩老头这个骂呀!心说,这兔崽子,等我们伤好了,非揍你不可!忘恩负义之辈。孔秀刚出树林要走,一抬头见对面又来俩人,不但来俩人,后面还有不少车辆,孔秀定睛一看,镖车。大车小辆上面插着三角的镖旗,为首两匹大马,一匹白马,一匹黑马,马鞍上端坐两人。骑白马的那主周身上下干净利落,一条大辫在身后,手拿打马的藤条,披着斗篷,挎口宝剑。骑黑马的那主,身材高大,五大三粗,手中倒提一条大铁棍,后面跟着几十个人。孔秀一看那镖旗上有两个字儿:一杆镖旗绣着个“丁”宇,一杆镖旗绣着个“铁”字,忽然灵机一动,这是北京来的镖车,我老师跟我讲了,让我进京搬兵去找两个人,就是永昌镖局的镖师,一个叫鼓上飞仙丁瑞龙,一个是回民叫铁三爷,是不是他们俩呀!这可太巧了!孔秀想到这儿,赶紧抢步过来:“哦呀!等一等,站住,等一等!”
“站住!”一队人站住了,来的人正是丁瑞龙、铁三爷。他们俩干什么来了?人家是保镖的,指着保镖吃饭,最近又签定了一项买卖,这是赶奔安徽庐州,正好打这儿路过,真是无巧不成书。孔秀过来一抱拳,一问两个人尊姓大名,这俩人一说,孔秀“咕嗵!”跪下了:“哦呀!不好了!吾正想找二位,二位来了,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丁瑞龙、铁三爷一听说童林有了危险了,俩人一偏腿从马上跳下来;“你叫什么!”
“吾叫孔秀。”
“孔秀啊,你说的这事儿发生有多长时间了?”
“就在今天上午。另外这儿还有俩老爷子都受伤了,也求你们给救一救。”
铁三爷、丁瑞龙点头,命人把镖车赶到树林外头,把陆地飞仙娄瑞、天灵侠王凤扶到车上,找地方好住下。这山嘴子旁边就是个店房,也就是童林他们刚来时住的那个店。都安排好了,丁瑞龙、铁三爷才要大闹玉皇顶。
欲知玉皇顶上大闹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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