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文体小诗:
她死在浴缸里,的最里边
长发,沁着血,淌在外面,的外沿
枯黑的,霉叶子,泡在水里,漂在身前
谁能读懂她,空洞洞,的双眼
正文:四十八章
6月30日04:52PM
圣德医院。
输液瓶又被换上了一瓶满的;药液一滴一滴地输进虫仔的身体里。
赖仁航靠在病床旁,整个人显得憔悴很多,有气无力地眨着眼睛,望着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虫仔。
仁航面带菜色,瞧他那副随时要玩完的样子,躺在床上的虫仔;气色都比他好很多。
仁航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了,气色自然好不到哪去。病房里只有他和虫仔两个人。虫仔正昏迷着,也没人来陪自己说说话。这时间真是熬死人。
赖仁航自觉无聊,玩了一会儿手机游戏-----这几天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玩了一会儿,兴趣索然,他好想给方友伦打个电话叫他来替班,自己好回去好好睡一觉。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按出他的号码给他打过去;而是又翻出了那条短信来:
“杀了方友伦
-------赵菲云”
他看着这条短信,又看了看发信人;心事如缕,丝丝不见头绪。自从收到了这条短信,他已经来回反复地看了很多次了,每一次看心里都不禁微颤。
有些因果循报的事还真难解释。就算想爆了头也不见得能想出来。
嗨!想这么多干嘛,就算是世界大战开到这儿来,老子也要睡觉ZZZZ……
这小子,什么时候死回来呀。
赖仁航看着短信,自顾地笑了一下,便不以为意地合上了电话,闭上了眼睛眯觉。
仁航笑不是因为觉得那条短信荒诞,而是觉得如果真要让自己去杀了方友伦那肯定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连鸡都没杀过,怎么会杀人呢。再说了,杀人啊那是-----你以为跟杀价那么有商有量的吗?操,想想就可怕。
但是转念又想,如果按何舍我说的办;那肯定会没事。但要让我一个人去杀方友伦我肯定不会去,得有个人陪我才行-----把风也好嘛。呵呵。
不过说真的,如果事儿真逼到那儿了,我真的会做吗?哎哟,当时收到这条短信的又不只我一个人,友伦他自己也收到啦。这事让他跟菲云自己了去-----我操这份儿心干毛啊。
可是菲云早就已经死啦....
一想到这儿,仁航就心里毛毛的。
赖仁航正自想着,突然闻到一股很怪异的味道。他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四周。
有些东西是被看不见的,但它确实存在着....
赖仁航以为自己闻错了,于是凝神又细细地闻了闻。没错,这味道越来越大,而且开始在自己的周围逐渐蔓延着。
刚才自己还想到菲云,难道是她来找我要我帮她....
他极力地不往那儿去想,而是强定了一下心神,顺着味儿寻着源头。慢慢地,慢慢地,仁航竟向虫仔那边靠了过去。
对了,这味道是从虫仔那散发出来的。
赖仁航越想越不对,虫仔好好的,怎么会...咦?他的眼球又开始在眼皮底下来回动了。难道他又看到了什么东西。“虫哥,你...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你、你可‘白吓我’啊。”(白吓我:东北话,别吓我的意思)
虫仔一定是要给自己什么提示,从一开始他就这样认定。赖仁航觉得与其原地不动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地过去确认一下比较好,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完全可以撒腿就跑,“我、我、我过去啦,你、你给个提示就好。千万别出乎我意料蹦起来...我心脏可不好啊。”赖仁航慢慢地走到了虫仔跟前,味道越来越重,让人觉得不舒服。
下一刻,他揭开了这个谜团。
“操!虫仔拉屎啦。”赖仁航揭开虫仔的被子,一滩黄澄澄、热呼呼的屎就在虫仔的胯下-----沾了一床被。
稀稀稠稠的屎还在虫仔屁眼儿里一股子一股子地冒出。被子一揭开,味道更大了。
“我操你个贼妈哎。你是又看我歇着没事了吧。大哥,我这可是刚坐下眯一会儿呀。”赖仁航对着昏迷的虫仔骂道。“这可咋整啊?死JB臭的。”
仁航虽是这么说,但他怎会让虫仔就此湿着呢。于是,即使再怎么不乐意,他还是从护士那儿借来一副给病人通便的手套,又拿来了塑料袋和卫生纸。
仁航一边给虫仔收拾这戒子,一边骂:“看我操你个大爷呀,也没见着你吃什么,咋竟拉稀的呀。哎呀、哎呀,你瞅瞅...呕~~~呕~~~~操,受不了了。”
有几次屎的味道顺着他说话的嘴里被吸了进去,差点就让赖仁航当场吐出来。所以,仁航还是很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在说话了。因为他怕万一自己再吐在虫仔的身上,那到后来受累的还得是自己。
待屎收拾完后,仁航将窗户稍微打开了些,放放味儿。然后,端着空洗脸盆,看着半身裸露的虫仔,说:“等会儿啊,给你打点水洗洗。你呀...”坏心眼子上来了,把被子从虫仔的腿上全撩开了,“就先晾晾吧。呵呵...”
赖仁航这儿头刚走,方友伦、虫仔妈和阿妹就来了。一推病房门,惊见虫仔半身赤裸,被子还堆在脚下-----看那意思可能是他刚蹬开被子要自己下床;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昏在了床上。
“虫仔醒过啦??!!”阿妹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禁脱口叫道。
其他两个人的第一反应也都如此,“仁航呢?”方友伦环顾一下四周,脱口叫道。“吓跑了??!!”方友伦心道。因为他又想起虫仔掐他时的那种可怕情景了。
阿妹转头小小声地问友伦:“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过啦。”友伦心道有理,回头看向虫仔妈,想让她说说看;因为眼下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虫仔妈面无表情,淡然望之,顿了顿,道:“先替他把被子盖上。”
好主意。目前唯一可做的也就只有盖被子了。
阿妹不敢去,友伦硬着头皮过去,重新将被子盖好。
刚盖上,仁航就端着热水回来了,看见方友伦如此,说:“哎~~~操!!干JB啥呢,刚JB收拾完------你不知道被子上有屎啊。”
经赖仁航这么一说,方友伦真还觉得手上微湿,他下意识地闻了闻,果然一股屎味儿,“哎呀~这味儿,哎呀...还辣眼睛呢。呕~~”
刚才因为方友伦一进门看到虫仔那个样子由于紧张没有在意,也没有闻到。此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味道突然间竟都扑进了鼻子里,呕了一声,吐是没吐出来,不过眼睛却被味道的冲刺给熏出了眼泪来。
赖仁航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虫仔妈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操,我还以为他自己起来了呢。”方友伦说,然后又将被子掀开了。
“自己起来该好了,我也不用费劲这么收拾了。死JB臭地。躲开...”仁航拧着毛巾,将虫仔的脏被子扔到了地上,擦着虫仔的胯。
阿妹别过脸去,“找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啊,这...这...(刚看到的虫仔的小JJ)这成什么样啊。”
仁航说:“友伦去,去上护士那儿领去。”
方友伦应了一声,出去了。
仁航一边擦拭着虫仔,一边问:“阿姨,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在楼下碰见的吧。”
虫仔妈没有吱声,只是走到虫仔的床前。阿妹答话道:“不是啦,我们...我们刚从小OK那儿来。”
赖仁航哦了一声,说:“那他怎么没来呢?”
“他已经死了。”
赖仁航惊在当地,随即向阿妹跑了过去,抓着她的肩膀,不敢相信地问:“什么?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阿妹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下。“就这样,我们跟着阿姨就过来了。”
“那、那这么说,死亡还在继续,下一个就是友伦?”赖仁航下意识地将毛巾捂在嘴上,他都往了那毛巾刚刚擦过虫仔的屎。
阿妹刚想对赖仁航的话表示点头肯定,但这时,透过赖仁航的肩膀她看见让她很难理解的事,“阿姨,你干嘛呀?”
赖仁航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虫仔妈将虫仔的手指咬破,把着虫仔带血的手,放到了那本日记的纸页上。
从虫仔手指流出来的血,瞬间便晕浸在日记本德纸页上,那些原本只是失去色迹的笔印儿,此时又都重新地在凹字的纸面上满了起来。随即,那些‘名字’空着的下面,也渐渐地有了下文...
虫仔妈看着那些应血而出的文字,不禁脱口叹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