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好东西啊!你从哪儿盗来的。超过八成的纯度,你未免也太牛了吧!”
张斌的鼻孔,在一抽一抽地。他十分满意,他眼下一个勺子的粉末。
“张斌,我们是残障人。没有人会为你出头,只有你自己给自己做主。只要你上了‘层次’,没有人会在乎你是用什么方法。”
刘子在搅拌着俩摊子的粉末。还有比例哩。
张斌说:“操,这样行吗?会吃死人的。全雄鸡,只有你敢这么干啊。”
刘子说:“没事,吃不死人。你看昏了,这是葡萄糖。还有,维生素。我只是加了两勺子的海洛英。主要成分还是K,那葡萄糖粉末是凑重量罢了。”
张斌说:“兄弟,你真有文化啊!一套套的。”
刘子说:“我不是有文化,只是四喜不缺这点钱。白了,我们要自立门户。只能靠这手。对了,别说我带坏你。你年纪比我还大,你以前过的也是滋润。现在,可要苦了。”
刘子住的地界,是一户潮湿、干裂的单间配套。墙壁上,满满的腥痰印记。
张斌道:“操,别提了。我要走正当路,也难走了。”
刘子说:“你不是招呼来了一人吗?你说,他在一户酒店里是二当家。”
张斌说:“你瞧。来了。”
咚、咚。“呀儿—”的一声,那木门给拉开。一道刺鼻的葱蒜味儿扑鼻而来,引得张斌剧烈咳嗽。
张斌道:“操,来了。”
那人道:“来了。货呢?”
刘子说:“在这。等等,还未请教。”
那人道:“我叫阮洪浩。西贡人,这里的人都叫我越南仔。”
张斌说:“你来尝尝。刘子,自家人,信得过。”
刘子谨慎地递给了他一小勺子。阮洪浩放到鼻前。
“嗖—”的一下,那阮洪浩的鼻前像缠上了麦乳精。他吸了俩口进去,眼神开始慢慢地模糊,突然又扩张出来!
阮洪浩道:“你添香精?!这么香,还这么醇?!这是K吗,这是。我还想吃俩口!”
刘子望着阮洪浩,一脸的满意。他说:“这只是小试牛刀,来吧,一口价,一千块,二两。”
刘子调好了一个小塑料袋,忙递给阮洪浩。
阮洪浩道:“别。张斌,真是谢你,这样的弟兄早该介绍给我!”
张斌道:“嗐!相见恨晚不是。哈哈,那你要给我们一条生计。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也无处可留。”
阮洪浩道:“行,你先等着。这鬼东西到手了,我保准财源广广。一千块?你太小瞧我了。来,拿着!我给你们俩,每人一千!再带见面费,500!”
给了钱,他转身离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张斌。
张斌道:“操,这傻小子!还真是一棵摇钱树啊!越南盾花多了,人民币当越南盾使吧!”
刘子说:“甭管了,这是第一步。走,咱还得接点工。还得麻烦你,单靠这点货源,我最多能剂出20%的提成。一条道,走到黑吧!速战速决,争取一个月内跟四喜他们拍板!”
张斌道:“四喜?你真有野心。”
刘子从一个塑料袋里,取出了两瓶“蓝带”来,还是冰镇的。
刘子道:“喝吧!离我们的目标还远着哩!”
张斌道:“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刘子道:“掀盖。四喜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越南人么,他可以是一个好的货源。”
二人相互碰杯,喝得是不亦乐乎。
“丁彤,是吗?来。坐。”
丁彤坐下,马婷婷倒尽了主人之宜
。明明,是姜志文的屋子。
一杯芳香扑鼻的铁观音,直接倾倒在了一个玻璃杯上。
赵辰看着她,她也看着赵辰。除了颓废,他没有再看出别的样子来。
她捧着热茶,慢慢细品。
“谢谢。”
马婷婷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她的胳膊。
胳膊在脱皮,像给晒伤的一样。肚子却鼓起来,像个圆滑的皮球。
她好丑,也好臭。一身的泥腥气,黄糊糊的,像污泥。她穿着背心,却没有穿上内衣。她胸口也没有“成本”,除了糙,还是糙。也许,是小时候爸爸妈妈照顾不当么?
赵辰说:“丁彤,之前在做什么呢?”
丁彤说:“卖蛋糕。在蛋糕店。也在酒店,做过侍应。怀孕前,在移动公司的投诉部做。”
赵辰说:“行,啊!马婷婷,你身上有零钱吗?”
马婷婷说:“有,我刚去建行取了八千块。应该够日用。”
赵辰差点嘣出一口子的茶水来,心忖:“哎!尼玛,这富家千金真是话不过脑啊!什么叫八千,什么叫日用啊。”
赵辰说:“你,给五百。记我的账上,给丁彤。是这个礼拜的伙食费。我可能要住在这一段时间,只能拜托你这个孕妇了。”
丁彤说:“不麻烦。怀上了,也好。少了许多麻烦事,‘下面’干净的很。活动也还是很方便的。”
赵辰说:“你等会。”
赵辰摸摸荷包,竟然还有三百块的领钱。
旋即道:“对了,丁彤。这三百块,你也好好拿着吧。万一,有不时之需,或者你想吃点什么呢,行个方便,也不缺这零花。”
他马上递上去,那丁彤竟然刹那间,哭的梨花带雨起来!
这倒叫,马婷婷,惊叹起来。她递上餐巾纸,道:“你别哭呀!”马婷婷的心窝子,怕是快要打翻了一瓶老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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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都不大愿意别的女人在自个男人面前哭。这不是一种讨乖么?!
“赵辰哥,婷婷妹子。你们,待我真好。我男朋友们,都没待我这么好过!”
赵辰说:“你说,‘们’。你之前,处了多少对象?”
丁彤道:“我在县城读书时,处了五个。都发生了关系。上了省城,我,我数数!哎呀,一下子忘了。夜场的有,单位的也有。”
赵辰说:“行,你真行。你怨李大宝吗?”
丁彤说:“不怨。是他,要了我的红花。但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叫鸡蛋。也怀孕了。”
马婷婷的脸,“唰—”的一下,黑了下来。
赵辰则无奈地,端着一张鲁迅的模样。道:“我,先行一步。你们,接着聊。”
赵辰不走,不行了。一个字,滥。太滥了,便惊恐。但是,隔着一层纱窗,望着底下步行的人群。
乍一想,也不正常么?人心隔肚皮。难道,你能要求,个个都按着你的道德标准去走路么?不行的。
“谁打来的。”
四喜秘书道:“是薛老板,薛一列。”
四喜说:“你说我不在。千万不要透露一点风声,妈的,传得真快。跟艾滋一样!还是耻辱!我们的命根子,全交到赵辰手里了!”
秘书悻悻地走出去。在办公室内,只有俩。一,是他自己。二,是黄俊涛。
四喜道:“黄俊涛,想报仇吗?咹。”
黄俊涛说:“想。”
四喜说:“你想,怎么报仇?”
黄俊涛说:“很简单。裁他手脚!挖他眼珠子!割他舌头!阉他老二!最后,从屁股撬烂他的肠子!我就是不杀他,我就是让他废掉!
”
四喜说:“很好,有野心。但是,你说的这人,是谁?”
黄俊涛道:“马援朝!他让我在女朋友面前出糗!他让我的名声全败坏!微博,空间,微信上全是我的糗照!”
四喜说:“好,仇恨。是很好的事。行,那我问你,你真的敢杀人吗?你要敢杀一个人,我按市场价给你算。裁一根手指头,花俩百。一只手,五千。一条胳膊,要俩万。一条腿,要五万。”
黄俊涛说:“好!很公道。”
四喜说:“我不想请黑市拳的人。他们爱显摆,爱炫耀。而且都是叔父们的人。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心黑。”
这时,一窜噗噗嗒嗒的脚步,又走入来。那是愁眉苦脸的秘书。
四喜眼见,心燥:“没瞧着我们正讨论正经事吗!?你来这拉屎来了?!”
秘书道:“薛老板说,您撒谎。您呐,根本不在外头。请您,务必要听电话!”
四喜道:“撒谎?你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我不撒谎,我何以存活!我告你,你自己圆吧!圆不了,那我没法子!我告你,现在别说是薛老板。是亲生老爸!是太上老君,我也不睬!”
秘书又怏怏地离开。
四喜道:“小黄,告我。你的梦想。”
黄俊涛道:“好!我的梦想是,我要开一辆兰博基尼。我要买下耐克,彪马,阿迪达斯,匡威,李维斯,杰克琼斯,劳力士,江诗丹顿。还有,还有!我要买一户海景房。”
四喜说:“好了,我不想听品牌。你直说,你买下来,是为了什么。你不要对我撒谎,我们现在,在思想交流。千万,不要设防。”
黄俊涛眼前一亮,忙抛下所有的拘谨。
“我要操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操最多的姑娘!还有,我要三宫六院!我要她们齐齐向我跪拜!我要林志玲,我要范冰冰,我要杨颖,我要李小璐!还有,张馨予!”
四喜说:“行。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四喜打了一出电话,予那刘子的手机。良久,电话才接上。
“刘子,你去了哪。”
刘子说:“天涯海角。”
四喜说:“你回来,赶快。我需要你,这!”
刘子说:“你那,不是人才济济吗?四喜哥,我尊敬你。但你要取我性命,要讨好公检法。我不能把我的老命搭上。”
四喜说:“你狠!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需要你,我非常需要你。”
刘子说:“现在,轮到我开条件了,是吗?那好。我知道,你贩毒。四喜哥,你一直在贩毒。你开赌场,是贩毒。你放高利贷,也是贩毒。你在钓着人们的胃口,但我要你毒品收入的40%。”
四喜一咬牙根,一拍桌子,嘣的一声,道:“成交!”
眼下,四喜感觉给割下了一块大腿肉。上前,怒斥:“黄俊涛!”
黄俊涛起身,拘礼得像个新兵蛋子。道:“四喜哥……”
四喜道:“我问你,你敢不敢杀人。”
这时,秘书第三次进来。那四喜,已然气呀,着急呀,都到了点子上。道:“我说,你为什么要进来!”
秘书道:“四喜哥!那,薛老板说甭管你在不在。今儿一宿请您务必到南湖山庄那去,还有,丧标哥也打电话给您,说有急事找您……”
四喜说:“行,你走吧。”
四喜转身,拉开了他的抽屉。
叫黄俊涛惊诧地,那是什么东西!
四喜说:“看清楚。”
四喜说:“斩马刀而已。”
他对准了那办公桌的一角,二话不说,一削而下!角,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