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全死了!”
警车围着冷冻厂门市部,雨在凌晨五点的一刻终于停了……倘若再过一个小时,则是意义上的“通宵”。
“妈的,什么牛鬼蛇神……今晚!怕是不能好好睡觉了!”
一个公安上前去,将仨的尸体给翻过来……而三者的死相都是奇惨的。那脖颈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凹槽”损伤。喉咙、气管儿啥的,全给“碾碎”了。
看那程度,怕是给摩托车的车轱辘压上好几个来回才有吧?!
“你落伍了吧,老古。你这几年,一定没上网。这叫啥……我女儿崇拜得紧哩!这叫‘非主流’,还有‘杀马特’!”
公安老古不想接这茬子。
但是奇怪是,负责市公安局兴宁分局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峰峪,还有指导员小曲。
只要是刑事案件啊,触碰到了刑法,他们是三天三夜不睡觉,将公安局是给“紧”得个天翻地覆,怕也是要缉拿归案。
但是……他们没有出现,反倒给了常常偷懒的、逼近退休年龄的老古、老孔,出了一身热汗,还淋了一场中雨。
雨小了,但地上也给冲刷的怕是一干二净了……
“操,甭理了。‘杀马特’也好,‘非主流’也好。你瞧,除了辆破损的宝马。还有啥证据?!真不知,是我们倒霉,还是这群浪子倒霉。这场雨,比西瓜还大,证据早冲下水沟池子里喽……”老孔气道。还打电话催促,“喂!法医怎么还不来啊……鉴证科的人都睡啦?!”
一辆灰色的宝马X5,正给卡在一堵墙上,“死相”极惨。
老古说:“老孔,你瞅瞅!这辆宝马……不正是之前那个港商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吗?哎呦,那可累坏我们这群老驴了!他真倒霉,踩了牛屎了怕是!才来没多久,车给偷了……”
老孔道:“嗨!还真是……行了。结案,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走!”
这仨人的死亡,死的蹊跷。也没人认识这仨,查户口,查不成……身份证,是伪造的。银行卡,倒是真的。个个携着“巨款”,怎瞅咋瞅都是“犯罪集团”。
“好了,收队吧!你瞧,鉴证科也来了。法医来了……抬担架这硬茬子,晦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老孔道:“嗨!你咋这么不负责任?!报告哩?!报告甭写啦?!要我说,你凡事转转脑筋嘛!甭老想着琴棋书画……四个字搞掂:自相残杀!”
一辆长城SUV警车,立在犯罪现场约摸40分钟后,随着护起的围栏,和局里的新兵蛋子搀和,慢慢地驶离这积水交杂的位置。
说倒霉也倒霉,正好卡住了下水道口。那最庞大的尸首……搞得和臭气熏天的,净惹‘四害’来。
“他妈的……死了?!竟然死了!这什么破事,咋就死了呢?!”
生姜一听街头混战的“战局”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连夜从柬埔寨那开车去泰国曼谷……條地再坐快艇去香港,最后上二级公路回雄鸡这叫他生财又失财的地界。
他在和老端木通话着……
“你别问我!你的人,自己窝里反!把我们好端端的行动都给折煞了!李武现在舒舒服服地吃喝嫖赌……你的人不但没有造成冲击,连那震慑都没有!传出去,都不好意思说‘买凶’!”
生姜道:“他妈的,你个老端木。你不是‘富可敌国’么?!你不是‘坐拥金山’么?!你弹指一挥,股票、房市,餐饮,可以像海浪一样飙!也能像
落石一样低!”
“你他妈怎么不去装备一把狙击枪,直接1000米开外崩了你的竞争对手?!操,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怎么办?!咱们的交情,还算不算?!”
老端木也是气的二目怒睁。道:“狙击枪?!还1000米开外?!难怪,你最近的愚蠢真是无可复加!你当,这是拍电影啊?!倘若,真恁神。美国早准备俩原子弹,一颗投中国,一颗投俄罗斯。岂不更妙?!操。净说屁话!你回来没?!”
生姜道:“上了快艇,坦克载我。预计八点这样能上车,从香港回来。老端木,这次你洗牌,一半成功,一半失败。我告诉你,你须分我一块地界。否则,我们只有鱼死网破了。”
老端木道:“鱼死网破?呵呵,行!既然,你恁执着。你又恁有诚意,好。以后,‘黄色一条街’,36个铺面,50个摊租,还有80套房子的地盘,全归你。你看行吗?”
生姜道:“呵呵,你给我一座金山也不行啊……问题是,你不是傻子啊?!你要占我多少成股?呵呵,还有利润。你不会白白空手相让……”
老端木道:“除租金,三成……”
生姜道:“三成,要我一条胳膊了可以。但是,成交!”
“他妈的!贪,真贪!贪到点子上了……‘江湖中人’个个都是井底之蛙……只顾眼前!咳咳咳……”
老端木力竭声嘶的嘈架,唯有那秘书吴玖鸿听的是清清楚楚……
吴玖鸿从厕所内出来,直接递给了他一杯参茶。道:“哎呀,老端木先生。甭气……甭气!您虽然没有做的十全十美,但是您是这次的胜利者呀!除了俩条蜈蚣祸害……您这叫‘清理门户’,绝啦!”
女人,跟金钱一样。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好的调剂。哪怕是鸦片,也少有这样的效果来……
那细皮嫩肉,那高挑长腿,还有那摇曳无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叫他气消三分。道:“是赢了大头,但也不准小的肆意插旗啊!这生意,得赏罚分明……咳咳咳!”
吴玖鸿道:“好了啦。老端木先生……他回来啦,不还只是你的‘爪牙’而已么?!在雄鸡,您跺三跺,就是金,就是银!金就是英雄胆,银就是颗忠心……未来还是您的哟!”
老端木哈哈大笑道:“哟,想不到你这金丝雀,还养得比鹦鹉要妙啊!嗯……我想好好静静。这是你应得的小费,拿去买套衣裳吧……今儿一宿,你在这等我,吃好穿好啊。”
捏着手上的八千块,那老端木对女人的出手阔绰,也是十分极致……吴玖鸿抛了个眉眼,道:“端木先生,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哟……”
老端木道:“哈哈……我已经‘属于’你好久好久啦!要不,咱生个孩子?嘿嘿,老是吃避孕药。也是折堕的多……”
吴玖鸿离开了“龙跃”。八千块她存了5000到工行,剩下3000打扮自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但她要去会面一个人……这个人,对她也怕是至关重要。
“进来。”敲了门,除了鞋子。这儿地方虽小,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你不怕是坏人么?”吴玖鸿走进了一户约摸60平的公寓。光着脚丫子,凉凉的,也是舒坦极了。
“怕他们伤害我?别傻了。我们已经够坏了,来,吃东西了没?我刚做了三道小菜,希望合你胃口。”
马济民走了出来,裹着围裙,穿着件黑色的汗衫。一身的油烟味儿竟而没有叫她
嫌弃!难道,她已经逐渐地赞同他了?
“我知道你会哄女人,呵护女人,想不到你还能估到我的胃口……”
吴玖鸿坐在一张沙发上。餐桌上,尽是合她胃口的佳肴—
罗宋汤、可乐鸡翅、海鲜饭,还有一手4成熟的新型牛排……
“别着急。红酒还未开呢……来,你是吃番茄酱,还是吃黑椒酱?”
吴玖鸿快感动得落泪……道:“黑椒酱吧。”
马济民将金灿灿的爆油黑椒酱给淋了下去。條地又从那冰箱里取出了瓶白兰地,二人举起高脚杯饮酒而起……
“我说,马济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吴玖鸿吃在嘴里,甜辣可口。心里却像给塞了个软木塞。“你觉得我会感激你么?!”
马济民道:“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们最初的关系。是债主,和,负债者的关系。而我也一直铭记着,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们是合作的关系……”
“马济民,你,起来。”马济民才饮下口热乎乎的罗宋汤。
吴玖鸿却哭了,一巴掌掴在他的耳刮子上……热乎乎的。比那心形牛排还热……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个坏人,你把我送给他……我觉得我很贱!像仆人一样,不,比仆人还贱!你……你却天天,吃香喝辣!你……我。”
她语无伦次。双手抹泪,却不忘拿勺子直接朝那罗宋汤盛装。
“怎么?你觉得现在这样子亏待你了?呵呵,吴玖鸿。你的位子,多少人读了二十年的死书,砸了多少关系,只能伺候一群只吹牛不干事的老狗……而你伴君如伴虎啊!赚了。”
吴玖鸿道:“你告诉我,你是何以叫喜鹊杀了四喜的……是你!杀死四喜的人,原来是你啊!你这个杀人犯……正坐在我的对面啊!”
马济民拍桌子道:“够了!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还有流言蜚语。你有难处,我也有难处。但是,我请你吃饭,纯粹是请你吃饭,庆功!这样做,对你,对我都好!”
吴玖鸿道:“你……”
马济民道:“坐下!吃饭……”
吃饱喝足,她已经良久没有吃到恁好吃、恁舒心,又恁流连忘返的西餐……
“马济民,我成为一个工具,皆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看到了你的本事,你的才干,还有你那双手……”
马济民道:“不要对我说爱。我不轻易谈情说爱。但是,我是个有诚意的人。四喜,死有余辜。功劳,让滕彦占去吧。谢谢你给我的情报……”
吴玖鸿道:“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你跟喜鹊,有没有做过。”
马济民沉默了三秒,道:“有。”
吴玖鸿道:“你骗人。”
马济民道:“我说有不行,我说没有也得你相信。也许,我们都走了一条不归路吧。”
吴玖鸿站起身子,坐在她的腿上……替他慢慢地除开那腰间的皮带。
“我一直挂念你。”
马济民道:“别碰……疼。”
吴玖鸿道:“那……你还行吗?”
马济民道:“呵呵,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我一直记住你的功劳,我昨晚刚转了40万到你的户头上,以我的名义开的建行卡。你的生日做密码,这就是现实了。”
吴玖鸿再次啜泣……“我错怪了你。我让你弄里边……”
马济民道:“恐怕不行……发炎了!戴上吧。喜鹊毒素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