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减刑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错过了,那只有一个下场。”
背靠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谢颖,在浑身颤抖。
她似淋了场倾盆大雨一样,不论是浓妆大抹,还是那假冒伪劣的斑斑点点,也给那偌大的水龙头接上的水管,给冲洗一空。
她在颤抖。牢狱内,她分外冰凉。
“什么机会……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程度,那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我敢这样做,早是冒了将死的心!”
隔着一层栏杆,张峰峪对着他。
他道:“那你知道……你在谋杀我吗!”
“砰—”的声儿,张峰峪双手倏地砸在了铁栏上,分外恼怒。
她却沉默。无言以对……她道:“一命抵一命吗!”
张峰峪道:“你的命,值钱吗?你只需,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我觉得你的回答妥当。那么,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依旧清清白白。”
谢颖的眼神,竟而发亮了两分。尤其,是在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宽阔的肩膀上。
谢颖道:“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信誉?”
张峰峪倏地取出条钥匙来,将那沉甸甸的大锁给解开。谢颖紧张了两分。道:“你要干什么?!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张峰峪反锁上。她知道,自己是逃脱不行的了。偌大的脚镣、胶水般凝固的手铐,囚禁的不止是她的自由。
“犯人,的确也拥有人权。但你踏入‘犯人’这一行列起。那么,你已经藐视、侵犯别人的人权了!”
“好吧。你问。”谢颖双手抱在胸口,一副无畏的样子。
张峰峪,却如欣赏件艺术品般,走上前。仔细端详着她那张清秀的脸、明媚的眼。
“多么美的一张脸,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呵呵,天意弄人。”
“问啊!”在平日里,受到男人的追捧、欣赏,她是分外地自豪的。被别的男人瞅胸、瞅腿、瞅脸,那是一种荣耀。
但是,在这冰凉、叫人汗毛直竖的场合下。却是那样的吊诡……
他却将手,伸出了一只粗厚的手指来。看样子,手指是上过战场的手指,茧子粗、硬。
她的下巴,却给托起。不能反抗、也没了意味。“你想要我吗?”她直言。而她,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望着天花板上的闪着红色光线的摄像头,倏地又瞅回了他那张脸。
“我只想要证据,还有公道。”张峰峪坦言。
谢颖叹了口气。道:“行,你问你的证据,你要你的公道。”
张峰峪的眼睛,慢慢地一眨不眨地瞪着她的双瞳剪水。倏地,也如剪子般的锋利。
张峰峪道:“我已经不关心我的生死。但是,对于你那支毒针。我还是很关心。一般人,要不到这样的针,也要不到这样的纯度。除了严格把关的卫生院、专治人民医院,才有这样的权力。”
“我已经不想追究男欢女爱的恩恩怨怨。但是,这样危害一方
的事情!我还是要替人民负责!”
“又是出钱。上个月,别人叫我出力。现在,你又叫我出钱。一口价,多少?”赵辰还是到了。
又是静谧的清吧,吉他声、爵士乐,混合敲响。一曲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又叫这清吧的气氛,给升腾了几分怀旧、复古的韵味。
“不多,三十万。你还是能出得起的吧,这是本金,也是总共。当然,一口价跟你要三十万,也是为难你。但是,十二万你拿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是所谓的‘首付’,也是你的筹码。”
赵辰的一旁,坐着潘慧婷。经历了一曲惊天动地,她的心神也沉淀了两分。她静静地望着莫莉的眼睛。
二人是有共鸣的,莫莉也在不断地征求着自己的赞许。更何况,二者都是叫十里八乡的男人们都垂涎三尺的货色……
她下意识地挺胸抬头。像是炫耀,也像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两个鱼塘,30米长,20米宽。我来提供鱼苗、机器,而人力物力,也是‘我’来提供。这样子的服务,不知道周到不周到?还是债务上的矛盾……”
赵辰道:“我承包下来,成本是我来出。但是,我一年四季下来,你给我个整数。我能挣多少,这才是我想明白的。别扯数字,别扯知识。我净一臭当兵的,除了浑身是胆,那就剰个‘混’。”
莫莉笑道:“别紧张,谈生意而已。又不是割地赔款。”莫莉从餐桌上,取出包“健牌”香烟。也分发给了二者。
赵辰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莫莉轻拍了桌子,左手抓紧拳头,伸出食指来。而右手,却又张开了巴掌,倏地形成了个数字“5”来。
莫莉道:“最少10万的盈利,一年四季下来。多则宽松到五万!稳赚不赔,我敢保证。再者,你投资的越多,回本越多。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草拟合同了。”
赵辰道:“嗯,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它的回报。但是,有一样东西。却让我起了疑虑。”
莫莉道:“你说。”
这时,潘慧婷开始补充了。如个得心应手的律师一样,道:“莫小姐。我只想知,你是直接代表、并且拥有鱼塘的占有权,还是你只是个代表人。”
“如果你直接拥有占有权,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合作。但你只是一个代表人的身份,你代表的是你们夫妻的共有财产,还是你的单独财产。又或者,是共有财产下的私产,没有具名却具实的。”
莫莉听罢,看来平日里传闻,那“龙跃”里是养了数百只燕环肥瘦、嘴甜如蜜的“金丝雀儿”,但一眼下去,无非温室里的花瓶罢了!
但是,潘慧婷那张标致非常、炯炯有神的脸蛋,却让她不禁赞叹:“好一个‘潘经理’来。”
赵辰乘胜追击。道:“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你的丈夫通话。毕竟,他才是‘贺家’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并且,任何的走账,最终都是落户到他的手上。”
“
我不能说!”谢颖犹豫再三。望着眼前的、坐着板凳的张峰峪。倏地,也是恐惧。
“不能说,那是个人给的你,还是‘组织’给的你。如果是个人,那他好大的胆子!拿生命当儿戏!要是组织性的犯罪集团,那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知道,这总共600毫升。洒在地上一滩狗血!只消一滴,一粒分子!可以取人性命!你,你们!跟‘731’有什么关联?!你们跟毒害百姓的日寇又有什么区别?!”
“呵呵,我一介莽夫。问心无愧!我时时刻刻都在跟犯罪团伙作斗争!这插满小旗的遍地黄赌毒,我是摧营拔寨!立下赫赫战功!偏偏,呵呵,却跟那群毒贩、瘾君子、嫖狗也一个下场!”
“现在我给你机会,我单独给你开小灶给你的机会!但是,倘若你连这救命的稻草都要割舍!来维护那群逍遥法外、为非作歹的狗日。我想,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数三声,倘若你还有一点点的良知!你最好告诉我。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庭考虑。呵呵,我还真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让你这样的义无反顾!这样的不怕牺牲!还勇于牺牲去了!”
“我说!”谢颖终于挣扎不住体魄、心灵相互受到的冲击。终于,妥协了!
“那好,你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将他给缉拿归案!”张峰峪道。
“黄文向。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审查黄文向的,却是曲颖。
“我知道!呵呵,被扯淡了!要么放我走,要么打靶!反正,老子视死如归!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似乎,每个倔人。都这么说!但是,你再倔,能倔得过这铜墙铁壁?这峥峥铁窗吗……
“反正,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跟你说一句话!这句话,当是老子大发善心,赏赐给乞丐的讨饭钱!好了,别瞎扯!拉我进大狱啊,让我睡觉啊!操……”
曲颖一听。唉声叹气,道:“那看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曲颖关闭了那屏幕闪烁的三星电脑。这意味着,打开的监控录像,也随之关闭。而,黄文向,却依然地给关在审讯室内。隔着一扇窗户,却有恃无恐、张扬跋扈。
典型的痞子!
“你们,替我准备一样东西。”她对审讯室内俩个羁押犯人的公安干警打了句悄悄话。
而黄文向却道;“你们一个两个时间宽裕不去收拾那栽赃嫁祸的婊子!却来在我这颗鸡蛋上挑骨头,扯淡!我告诉你们啊,没有她就没有后来事态的严重!她才是罪魁祸首……而我只是要回我应得的职位!我可没想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啊!”
曲颖道:“你却伤害了我的智商。”
突然,公安干警给拿来了个二氧化碳灭火器。大的如棵树干!
曲颖突然邪笑,这是跟赵辰学的!她道:“我听说,你是有了名的‘男女通吃’,既然你需求量这么大,不妨。我来解决?你是‘攻’,还是‘受’啊?不过没关系,你啃的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