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吴伟求见。”“噔、噔”的拍门声响,叫薛一列从沉思中给敲回了现实中。
映入眼帘的,是姿态曼妙的朴敏。她还未睡,一脸精神奕奕。
“是我叫他来的。当然,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薛老板道。
吴伟倒也快,那朴敏前脚才踏了半步,吴伟却已经入了下去。吴伟一进来,则慌慌张张。道:“薛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惨了!惨了!”
薛老板一听,不禁噗哧一笑。道:“惨什么?来,坐。喝茶,喝酒。你自个选。”
在茶几上,薛老板茶也沏好,酒也斟满。
吴伟一屁股坐在了那沙发上,倏地随手举起一杯加冰块的白兰地,一干而尽。酒是好酒,他却没了品酒的心思……
“我听说,张峰峪……给患上了艾滋了!”
薛老板一听,不禁捧腹大笑!道:“张峰峪,可是咱们做生意的心腹大患啊。呵呵,也是百年难遇的一介清官。本来给你这样的搅屎棍,给搅得乱糟糟的公安机关,是他给整顿的像清水衙门。”
吴伟道:“是……他是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但是……这件事我身上沾了屎的啊!”
薛老板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吴伟道:“是这样的……你懂雄铁馨园里边儿有个秘书小谢不?”
薛老板道:“当然知道。我的竞争对手、合作伙伴,赵辰就在里面胜任高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再说了,我也拥有一笔不小的股份在里面,小谢,我清楚。怎么了?”
吴伟道:“妈的,这娘们儿唯利是图!她……她,你知道吗!她从头到尾都想讹诈,杨经理她想讹、后来来了任黄经理,也想讹!她还想出了一招,用‘艾滋’去讹!”
薛老板这下打了狐疑,他本以为,这笑里藏刀的吴伟,无非是玩笑哈哈。但是,看他面色铁青。一脸严峻的样子,也不是单纯的玩笑。这么简单了。
“这不是她的意思。”赵辰叼着根烟,清吧内的酒喝的一干二净了。看样子,酒局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我也看得出来,她有私心。她心里的话还有一半藏着掖着。说实话,你刚才应承得滴水不漏。感情牌、专业牌你都打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财务硕士!”
赵辰道:“哈哈,那有打动你吗?”
赵辰下意识地将手,伸到了潘慧婷的手背上。她先是给蚂蚁叮了一般的颤动,倏地稍稍缩回去。而俩下则又慢慢地张开,这是一种接受、一种妥协。
潘慧婷道:“看来你不仅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商务能人,你还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坏蛋哦!”
赵辰道:“反正,我记着那句话……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酒给点了,她请的客,我也将马援朝的意愿传给了他。”
潘慧婷道:“行,既然酒上来,也别浪费才是。”
赵辰更加靠近,她本是在内,赵辰是在外。而这一逼近
,不仅从外人的视觉上来看没有太多变化,反之……还令二人的肌肤时而有意无意地进行摩擦。
她的肌肤在本能地抗拒,那是一种倔强。但是,当她慢慢地觉察到,清吧内,赵辰宛若一处大气层,滴水不漏地将她包围着。
她是不能抗拒的……那是一种不忠。
烈性的伏特加上来,各满了半杯。赵辰道:“是啊,岂止是酒水不能轻易浪费。这情调,怕也是不能轻易浪费才是……我说的对吗?潘慧婷。”
他的手,又大胆地、将她那纤弱的小手给包围起来。赵辰的大巴掌,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便包围起了她俩只巴掌。更何况,只是一只放在台面上,那可是独木难支了……
她轻声道:“赵辰,我……”
赵辰嘘地一声,另外一只手,也顺势揽住了她的腰。道:“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当你叫我出来的时候。”
潘慧婷却苦笑,道:“可是,我不愿看到的事情。一样发生在了我身上,难道不是吗?”
赵辰的指尖宛若一只扑灯的飞蛾,上上下下地动着,就是找不到落脚点般。慢慢地,滑过她的右手。只是,当接触到无名指那刹时,那是一粒50克拉的钻戒,也是一堵筑起的城墙。
他没有言语,只是在蓝黑的冷色调下,不免减退了两分热情。一下子,他的指尖又成了蜗牛般,彳亍不定。
潘慧婷见状,顺势将餐桌上满半的伏特加给放在唇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拿的,却还是赵辰的酒水,倏地抿下小半口。嘴唇一下子给伏特加打湿了。
她挣脱开了赵辰的手,起身转过身子,连脸都没有让赵辰看到。
“我去补个妆。”潘慧婷道。
赵辰望着她婀娜袅袅的背影,一双眼眨也没眨巴。她是一道风景,服务生、顾客的来往,是这朵花朵的绿叶陪衬。
“木已成舟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想不想重获自由?现在你身上任何的一粒屎,一个污点。都能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无影无踪。”
张峰峪非常坚决。他望着湿漉漉、身子在滴着凉水的谢颖。
谢颖的眼神中,竟而散发出了求生的光芒。道:“我……还可以吗?”
张峰峪道:“当然可以。但是,天下间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起,我的手表在转动。你看到了吗?”
张峰峪将腕表的表面,递给了谢颖看。精工机械表的指针在滴滴答答地响,秒针转的看似很慢,但转了一圈,给她的感觉却犹如在她身上抽去一筒血般的痛苦!
她道:“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张峰峪道:“我要你的良知。你能给我吗?如果可以,你现在可以刑满出狱。而你唯一能做的,也是日后所做的。则是,重拾旧路。”
谢颖道:“重拾旧路?”
张峰峪道:“回到你最熟悉的地方,走回你最熟悉的岗位。这样的要求,过分吗?我们不会给你留下任
何的案底、污点。”
“你还有话要说吗?!”
曲颖望着一脸颓然、无助。他不恨曲颖,只是发呆出神!曲颖也真狠,请来了个“贵宾”呢。
这个贵宾,头发宛若90年代的摇滚歌手般,烫的跟把笤帚似,倾泻而下。披满了俩边的肩膀,不留丝毫的缝隙。
他的眼神也是颓废的,皮肤是暗淡的。那胳膊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孔。而十指上,也是起了一粒粒的“黄”,那是茧子。
他是一个贝斯手,也是一个萨克斯号子手。十指排满的金灿灿、银光光的戒指,止不住地脚抖……通通告诉世人,这是个“艺术家”,还是个“道友”先。
更可怕是,他还是酒吧里远近闻名的“同志”,黄文向则和他“嗨”过、“飞”过不止一次。
“原来是你……呵呵!我从来不买赵辰的帐!我原以为,赵辰除了扯犊子、装大义外,别无他长!他一年四季,都在扯一句话:‘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我他妈以身试验!落下个狗下场!”
“艺术家”道:“我不想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工作能力了。我的形象不妙,气色不好。根本不能从事娱乐事业,连后期制作也不行。只能重操旧业,卖粉、扯皮条……然后,给抓了。”
黄文向道:“那你他妈就有资格殃及池鱼了?!你自己占的茅坑拉的屎,你自己不擦屁股,还溅到我的身子上了!”
“我可养过你!你说,你要发展音乐事业,我给你租录音棚,买设备!还替你拉关系,我给你找了不止三家唱片公司。但是,你自己不争气!你的大志都随着那烟雾都烟消云散了……”
曲颖这时敲响了办公桌。“嘟嘟嘟”的三声,倏地又望向黄文向。
曲颖道:“你还想获得自由吗?”
黄文向道:“自由?!你他妈糊弄我呢。呵呵,说白了。我已经了解你们警察的德性了,你说,一口价。多少?!老子保身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曲颖这时,站起身子。怒视着黄文向。
曲颖道:“呵呵,光这贪挪公款的罪状。只要你们公司出面,构成商业犯罪。这是你一辈子赔不起、赔不完的代价!你知道吗?”
黄文向气道:“你!好啊……你让我们公司告我去啊!反正我一滩烂泥,早死早生!偏偏,却遇到你们这么个扫把星!算我倒霉,生不逢时。可以吗?!”
曲颖这时,却道:“黄文向,你不是个生意人吗?”
黄文向一听,愣住。忙地收回了怒焰,又是一脸桀骜。道:“是,我是做生意的。怎么?没收资产?”
曲颖道:“我对你的钱不敢兴趣。但对‘我们’的前程,很感兴趣。我私底下,跟你做一门生意。你看,怎么样?”
黄文向一听,道:“生意?呵呵,奇了怪了。你是要做什么生意?”
曲颖一拍办公桌,道:“这笔生意,只有四个大字:借力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