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钱,黑的好,我不在乎它是黑,还是白。我在乎的,是它的来源。颠倒黑白的事情,我见的比你抓过的奶还多!”
赵辰一声叫嚷,叫杨广武登即立直了身子。
然后,又像泄气皮球一样地软。
“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谢颖这时双手抱胸,站着猫步看了一眼杨广武,他那样子活像给罚站墙角的孩子一样。
赵辰看了一眼谢颖,赵辰一直没有正眼瞧她。
赵辰说:“姑娘来者何人?”
谢颖说:“我?我是,经理情妇。”
赵辰一惊,道:“好。顺应时代,敢走捷径。好生佩服!”
杨广武给打起了神来,一脸埋怨。
“你,你,你!你是我哪条村子的情妇?!我连你的头发都没沾过一下!”
杨广武一戳,刚要大声斥责谢颖。
但看着她那张正经的脸,又看着那平直的白衬衫。
他感觉,自己又失态了。谢颖将他引到了话苗子上,他是骑虎难下,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
赵辰说:“我甭管他是碰了你,还是上了你。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堆钞票。杨经理,只要你敢打包票,这票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敢带你去派出所!”
杨经理听到“派出所”三大字,脑袋打怵。
“去派出所干啥呀?”
赵辰说:“澄清呀。你可以告我诽谤,我会认罪的。”
杨广武一拍大腿,一副晚节不保的神情。道:“哎!行,行!你们一个俩个,腌人很过瘾是不?!挤兑人很舒服是不?!操,这社会,真是敌我难分!”
赵辰说:“杨经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但是,你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赵辰的手,还紧扣着那沓厚厚的人民币。
防风火机,燃油特别多。他一直摁着,直到拇指发红喽,那红蓝相间的火焰还在像锥子一样朝上冒。
这比点到了他的屁股还要紧张。
分分钟,好几万块!这就是赵辰,打蛇打七寸,抓人抓脖子。
杨广武说:“赵辰,行,我败了。怪我!怪我没有看清现实。这笔帐,是烂账。白了,我自己也难查清。但我告你,是黑帐。”
赵辰说:“敢于承认,是好样的。黑在哪,又如何黑,黑到哪个程度了,你都一一说清楚!”
杨广武支支吾吾,脸蛋已经红成了塑料袋一样。
道:“这要从何说起哟。说出来,真是要我老命!拿我去枪毙十次都不为过呀!我的妈呀,赵辰,你能绕我一命是么。赵辰!”
赵辰说:“你说。”
杨广武说:“哎,这也是我财迷心窍。你看看,咱们这一幢幢楼。表面上看上去风风光光的,业主们都叫苦不迭呀!为什么呀?你看,这楼里楼外、门里门外的,都是啥?”
“都是小广告呀!之前,你那六子,在监控室干,是不?他深知痛苦呀。为什么那么多小广告呀,通沟渠、开锁、小额贷款、呼小姐、传销产品、赌博。哎呦,我自己都数不尽了呀!”
“是我通的气呀,是我给漏网的呀。我还
专门指定,谁的门能点,谁的门不能点。还有,我认罪!我,是我主张偷偷地从临时工的身上偷偷克扣工资。”
“我定的胡规矩!工资发放一半。最后再结清!这是我的错呀!”
赵辰说:“呵,无耻。还有吗?别老说这细雨微风的。”
杨广武说:“赵辰兄弟,我把钱给你,成吗?!你也别问了。这也不是单单我一个人的责任,如果我的老大哥们没人愿意闭眼,下面没人愿意搭这梯子,我也成不了气候。”
“我也难呀。”
赵辰说:“难。难在哪?难在投机倒把。还是难在坑蒙拐骗?!这笔钱,我要了。我不管,你的‘老大哥’们,是黑社会也好,是你的机关亲戚也好。反正都是赃款!”
赵辰提起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三五只西瓜没问题。
他将那“永发”保险柜里的钱,像狗爬稀粥一样,一一地散落入了塑料袋里。
赵辰清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日!
整整一百八十万。赵辰说:“这钱,我要了。但是,杨经理。你别觉得多亏,我一直都是遵循一个原则:共同富裕!”
赵辰提着塑料袋,感觉轻轻快快的,没有一丁一点的紧张感。像提废纸篓一样,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去。
赵辰的离开,换来了那杨广武双膝跪地。
他知道,完了!他先是疯也似地清点了那“永发”保险柜,发现赵辰真是狮子大开口!
连一粒灰尘,都不稀得留给他!然后,颤巍巍的二臂,拿出了手机。
他点开了电话号码页,哪儿有许多打星号的收藏号码。一个个,都是摇钱树、财神爷来到的。
但是,他一个都没有勇气打出去。
“跪啦?就这么跪啦?”
谢颖还在得意洋洋地,她在高兴。杨广武他平日里,在属下面前牛皮哄哄的。
但是,这只横冲直撞的牛儿,见到了赵辰这枚钉子,还是给收敛了。
杨广武说:“你懂个毛线!我真是吃力不讨好哇!我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精,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
谢颖勾勾小指头,哼出一句怪腔。
“你呀,看上去挺着个大肚腩。一脸官腔模样,看上去要么是高干,要么是大款。哎呦喂,我一接触,才觉察你是个保姆来到的。你还惦记着,那笔钱没人要,最后落入你口袋?”
杨广武一听。
“保姆?”
谢颖说:“你说呗,你有啥贡献。治安是赵辰整下来的,权力是铁路局跟‘龙跃’的。你赚的钱,还是跟外面那锅‘牛杂’分成下来的,到头来你还是泥菩萨过河罢了!”
杨广武说:“谢颖,你今儿大胆了啊。你是什么人?!到头来你还是个婊子罢了!我杨广武再不济,也比平头百姓强!你竟然敢骂我!你吃屎去吧你!”
杨广武一怒之下,还寻不到撒气的对象!
平日里,杨广武太尊重她了!把她捧成了欢天喜地七仙女一样?!这不成,这!女人,是要教训的!
杨广武说:“谢颖,我看你嚣张到几时!”
杨广武气的,那俩百多磅的体重立马一个猛猪下山!
这谢颖没想到,杨广武真敢对自己对手!
她自个儿的胳膊、手指、脚踝、脖子、耳朵、脸蛋,都是那杨广武一分一毫去讨好自己的礼物呀!
叮当响的周大福耳环,金灿灿的周大生手镯,晃悠悠地周生生戒指。
那脸蛋儿上铺满olay化妆品的雕塑,他也不在乎了!
愣是一巴掌,掴到了谢颖的脸上!谢颖气的,那娇瘦的身子立马站得笔直。
“你敢打我?!你说你爱我!呜呜—”
谢颖在哭,谢颖登时哭的哇哇直叫。
杨广武气头上。道:“你个泼妇!操,你算什么东西?!你牛是吗?!”
杨广武的尊严,给一个娘们儿践踏过去,好说歹说都不成体统。哪怕,他真是个保姆,跑腿儿的,他也是沾光的呀!
他一怒之下,连掌带拳,“啪—”一声落入了那谢颖的太阳穴内。
谢颖白眼一翻,然后躺在了沙发上。
杨广武吓坏了,感觉出手过重,巴掌上都是那香气扑鼻的粉底。
他大吃一惊:“谢颖,谢颖!你没事吧,谢颖?!”
打女人,就像摔瓷器一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是,谢颖没有大碍。她的呼吸,非常均匀。她闭上眼睛,这是杨广武少见她最恬静的一刻。
她还是老样子,特诱,特叫人嘴馋。
衬衫,她总是比别人少扣一个扣子。
短裙,她总是买小一号。她的样子,只是昏了过去。跟睡着,没有别的两样。
她睡着了,还是一份美味佳肴。
她比沉睡的白雪公主还要美丽。一股邪火,沿着他的大脑,慢慢地像条毒蛇一样,游走到了全身。
他说:“谢颖,原来。这是天意。”
他的手,朝她脖子慢慢地拂去。
滑滑的,细细的。像在河中,摸索了好久,才摸到一条肥美、纤滑、大只的鲤鱼。
那扣子,已经给揭开了一粒。
然后,那双价值上千的百丽罗马凉鞋被他揭开了俩串扣子。那像是俩只热乎乎的说馒头。
“谢颖,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没有听到,只有他自己听到。这儿,还是赵辰的办公室。
他反锁上了门,将手机关上。然后拉过了窗帘,办公室里登时灰暗一片。
赵辰不会回来了,物业说是二十四小时的营业时间,到了这个点,也点到为止了。
他灵机一动,道:“哎呀,我们,应该先去洗个澡!”
赵辰的办公室,有个简陋的卫生间。那儿卫生环境一般般,但是,有一个浴池。
她的身子,被轻轻地放在了那浴池里。
杨广武调整好了热水,然后将一瓶香喷喷的强生婴儿沐浴露涂抹在了俩只肥掌上。
他开始替她洗澡。
他说:“谢颖,我爱你。”
然后,那卫生间的门,也被反扣上了。那是呼啦啦的水流池子声,杨广武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沸腾阶段。
潘慧婷教会了她对付男人的一切。
却少说了两个字:底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