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月忽闪着那秋水星眸,望着风神獠,好像也很期待的样子。
风神獠呵呵一笑后,说:“不会。”
箫万山一怔,“这怎么会呢?象棋可是国棋,但凡读书文人无人不晓。而且,它简单易学,三岁少儿也能够上场驰骋杀敌,莫非年轻人你,连三岁少儿也不及?”
风神獠笑说:“我不是不会。它虽然简单,却易学难精,我确实被小孩子下赢了。”
“既然是会,那就好。”花木淳品连忙站起来让坐,“你就和箫伯伯下一盘吧,我的棋路他都能够眼熟能详了,你就解解他的瘾,让他看看你的新棋局吧。”
风神獠再望望蝶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已经让开了坐位,三人六眼都一起看着了他。看来,他这次是要非下不可了。
风神獠只得笑着走过去,“箫伯伯能够连花木伯伯都能下赢,看来,箫伯伯就是个棋圣了。”
风神獠一说到棋圣,两老人不禁脸色一凛,箫万山连忙说:“唉,年轻人,你果然有所不知。”
“哦?”风神獠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并问:“愿闻其详!”
“这棋圣,老夫是愧不敢当了。当今能够称得棋圣的,非逸国的宇文颜非属!”箫万山盯着他,憧憬地说。
风神獠一惊,问:“是吗?那不是比你更厉害?”
“传说他可以兵不血刃,封住对手的所有进攻!对手还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就已经无路可走了。”箫万山又羡慕地说。
“那么厉害?”风神獠和蝶月都惊得脸色一凛,“我真想立即去看看了。”
箫万山叹息一声,“唉,你就别想了,就算是我们,也没有看过。”
“我可以现在传送你们去看的嘛。”风神獠说。
箫万山一怔,说:“这也不是办法。就算去了,他也不会再下给我们看了。”
“怎么了?莫非他老人家已经……”风神獠惊愕地问。
箫万山说:“那倒没有,只是他老人家已经百岁高龄了,早就封盘不下了。”
风神獠一听,不由惋惜万分地说:“那真是可惜啊!只恨自己生在这个年代,不能一睹棋圣兵不血刃,气壮山河的王者气势!”
箫万山忽然说:“你还年轻,只要你肯学,你也可以成为新一代的棋圣啊!”
风神獠呵呵一笑,“可惜我也不是这块料,不然,不会给小孩子下赢了。”
“那就让老夫来验一验,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了?”箫万山重新摆好了棋子,然后说。
“好吧,那还请箫伯伯多多指教。”风神獠说着,一边乱七八糟地摆棋,时而还把棋子摆错位,还要对一对箫万山的阵势,才摆回正位。
别说是两位老棋手,就算蝶月看了,也不由蹙眉轻笑。
终于摆好了,风神獠便说:“那么请箫万山先走棋吧。”
箫万山与花木淳品交换了一个眼色,说:“我让你先走。”
“这样子啊。”风神獠搔了搔脑后勺,为难地说着,眼睛紧张着棋盘。看来,他真的不太会。
箫万山与花木淳品却屏气凝神盯着他那白皙的手指,在棋盘上来回移动,大气也不敢喘。
“就先出马吧!”风神獠选了很久,终于还是以马二进三,把马棋推了上前。
箫万山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从另一小道有一人正飞马而至。
待他一勒马头,跳了下来,才知道原是一个驿兵。
那驿兵来到他们的面前,即时单膝跪在风神獠面前,禀报说:“风神少爷,皇上有八百里急传,要你立即赶往勤政殿!”
“是什么事找我吗?”风神獠不禁问。
驿兵回报:“小人不知。小人只是负责通传的。”
风神獠微微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歉意地说:“箫伯伯,不好意思了,皇上急召,我现在就要去看看了。”
“既然是皇上传召,得要马上去的。去吧去吧。”箫万山也不挽留地说。
风神獠又对蝶月温柔地笑说:“蝶月,可能没有什么要事的,我去去就回来。”
蝶月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说:“我也要去大木屋看看了。”
风神獠含情一笑,一握右拳,即时念诀遁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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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獠刚走,蝶月也含着笑,轻盈地走向大木屋。
箫万山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木淳品,“花木兄,你都在一旁观察到了吗?”
“看不出来啊。”花木淳品慨叹一声,“他藏得太深了。”
箫万山指着面前的残局说:“他说他不会下棋,光看他走这一步以静制动的‘起马局’,似乎也不像是宇文颜的风范。”
花木淳品也点头说:“嗯,当你以宇文颜来试他的时候,我都观察他的表情了,没有什么异常。他表现得一点也不认识宇文颜,更加没有看过他的棋艺。”
“难道,他不是宇文颜的弟子?”箫万山迷茫地望望花木淳品。
花木淳品却轻叹一声说:“但是,天下间,除了宇文颜,还有谁能够指点出如此深不可测的人才?”
箫万山也泄气地说:“看来,我们得用其他方法测试他了。”
转而又向花木淳品建议说:“他现在去了皇宫,你就要叫你手下的线人多加注意他的行动吧。”
花木淳品望着外面的晴空,微微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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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獠告别了他们三人,即时转到了金碧辉煌的勤政殿上。殿中文武百官已经伫立两边静候多时。
老皇上高倨在上,见风神獠到来,即时声如洪钟地问:“风神獠,你可知罪?”
风神獠一怔,抱拳揖道:“不知。”
“前天,你携公主出游西宁国,可曾犯下什么错失?”老皇上朗声地说。
风神獠一听,心想:莫非这事儿是二皇子泄露的?想着,便要在文武百官之中,找二皇子的踪影,却没有找到。
风神獠便照实回报:“那天,我和公主本来打算前去寻找懂得锦织的人,不料,公主在路上发现了一粒绿宝石,捡拾在手。然后,他们就围了上来。我见情形对公主不利,就先把公主传送回来了。”
老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沉声地对他说:“你可知他们已经兵犯大夏皇朝边境了?”
风神獠一听,大吃一惊。这事情果然已经升级为国际事件了。
老皇上又怒声说:“还攻占下了一座城池!”
风神獠心中一震,这西宁国还挺厉害的,能够在一天一夜间,冲破了大夏皇朝的防线。
“目前,雷云将军已经带着他的部队开赴到战场去了。”老皇上逼视着他说,“你们知道,你们这样一走,会引会这么大的事情吗?”
风神獠马上据实上报:“当时我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想劝公主奉还宝石了,可是二皇子说,这是在侮辱着大夏皇朝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妥协。草民也发现在下确实已经无权过问国事了。”
“风神獠!”老皇上忽然怒喝一声,“你罪犯有三,一是明知有错而不改,二是明知有漏而不补,三是明知有异而不报。身为大夏皇朝国民,谁都有责任阻止战事发生!”
忽然,老皇上又是厉声一喝:“来人!给我把二皇子和公主抓来!”
风神獠一听,想了想,皇上说的也是道理。不禁连忙上前请罪说:“皇上!草民已经深做反省,此事实乃草民以通术之便,扰乱了两国正常交流,皇上所言极是,草民愿意为此事一力承担!”
这时,二皇子被五花大绑地带进殿,公主则忧愁地跟在后面。但见到风神獠,不由得愁容一展,要笑着跑向风神獠身边。
皇上却即时对他们喝道:“因为你们的一时贪玩,而导致了边境战事纷起,你们可知罪?”
二皇子则不服地驳说:“他们胆敢对大夏的公主刀戟相向,这不是侮辱了我大夏皇朝了吗?本朝有护卫军数百万,岂惧他小小一个西宁国?还有雷云将军的‘钢铁神兵’的神威,就算和他们开战,他们也不堪一击,这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大夏皇朝的国威!”
“本皇曾经多番教导你们,‘恃强也不能凌弱,恃理也不可欺人’。这事本是文素夺人宝石在先,任是怎么说,我们也有点理亏。”
公主一听,也连忙申辩说:“父皇,我可不知道那宝石是什么用的,以为是人家掉的,就捡起来,不料,他们就围了上来,叽叽歪歪地乱嚷一通,还要用枪戮女儿呢,还是风神獠神勇,把我从他们的手里救了回来,不然,你的女儿早就客死异国了。”
皇上一听,忽然对着风神獠嘿嘿一笑,说:“风神獠,你敢说你听不懂西宁国话?”
此话一出,殿下文武百官和公主皇子都纷纷惊讶地看着风神獠。
风神獠更是微微一震,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得知他内心的秘密。他盯着皇上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叹了一口气,作揖说:“回皇上,草民听得懂。但是,他们说的是,‘外地人,快放下那石头。’‘别敢他们磨蹭,把他们抓起来。’”
公主惊疑地问:“风神獠,你真的听得懂西宁话?”
风神獠盯着皇上,微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