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带着秦刚回到公司,当听到眼前这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将公司网站黑了两天的神秘黑客时,公司里的其他员工都感到惊奇不已。
特别是凤敏,对于电脑技术他也有些研究,但似秦刚这样将网络技术玩到如此炉火纯青地步的人,在现实中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当下,向来内向的凤敏,这次也是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秦刚问长问短起来。
至于给秦刚的职务,秦刚也早已安排好了,技术部的经理一职,非他莫属了。
等到文青将秦刚安排好了之后,杜小威也一脸讪笑着走了过来。
“啊呀文总,恭喜你又斩获一员猛将啊!”
杜小威显然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不但哼着小调儿走进文青的办公室,似乎连说话的语气,也仿佛变了味儿。
“怎么啦,捡着宝了,这样高兴?”文青瞄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是捡着宝了,而且还是捡着了好几个大宝!”
杜小威得意地一笑,又邀功似地看了文青一眼,很是神秘地问道:“青子,有没有兴趣猜一猜,我到底是捡着了什么宝吗?”
“切,这还用猜吗?你要挖的那几个营销高手,是不是有着落了?”
见他居然还卖起了关子,文青当即也装着将心神全都投在桌上文件上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人真乃神人也!”
杜小威本来还想在文青面前显摆一下,一听他居然猜到了,那张故作深沉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赶紧向文青竖了根大拇指,笑道:“青子,你果然不愧是做老板的人啊,一猜就猜中了。”
“这还用猜吗,你的表情和话语早就出卖了你!”
文青无语地一笑,暗道这杜大少爷还真是肚子里藏不住事情的人啊!想必他是刚刚和要挖角的有谈好,便迫不及待地跑到自己面前炫耀来了。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青子你的眼力好!不过说实话我这次给你挖来的,绝对都是独挡一面的精英。有了他们的加盟,我们公司的发展,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嗯,公司的发展,靠的就是大伙儿群力群策的结果。招新的事情,那就多有劳小威你费心了。”
文青看了杜小威一眼,夸赞了他几句,便离开了公司,开车回家。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文青便被窗外一阵闹哄哄地声音惊醒,出来一打听,才知道乡亲们都在讨论着村子里才发生的一件惨剧。
原来,在村西口住着一位八十五岁高龄的老妇人,这老人名叫解昌英,膝下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本来,解昌英一直和老伴住在一起,可几年前老伴去世之后,家里住的土房也倒了,老人家没地方住,便要求去几个儿子家里住。
她那四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六十五岁,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农村人结婚早,他们都是儿孙满堂的人了。
几个儿子开始都相互拼着不养老人,后来经不住许老支书及村委会的干涉,这才签下一个条约,四人从老大开始,从大到小轮流供养,每人一个月的时间。
这种轮流供养方式持续着约有两年时间,本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却是不料就在昨晚,竟然出了大事。
今天一早,有村民起来忙农活时,发现解昌英老人竟然坐在其二儿子家门前的石凳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这时的天气已近冬天,山里夜间和早晨都非常寒冷,村民担心老人冻着,便走过去想要扶她。没想到等他刚一靠近老人,却发现老人身体僵硬,早已经死去了。
这村民吓了一跳,赶紧去报告给许老支书和孟欣茹。
现在,老支书和孟欣茹已经带着村委会的一帮委员们去现场处理了,而村民们听说此事,也都陆续向解昌英老人二儿子家闻讯赶去。
听说解昌英老人突然过世了,文青母子俩人都颇为伤心。以前文青小的时候,文母爱带他四处串门,每次来到解奶奶家,老人都非常喜欢他,常给他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却是想不到,这样好的一位老人家,就这样突然过世了。
“妈,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看到母亲颇为神伤的样子,文青有些不忍,便与她一起向村西口走去。
父母子两人来到解昌英老人二儿子的家门前,便见院里院外早已经围满了前来观看的村民。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解昌英老人的尸体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农村都有个老规矩,人死在外边是不能轻易往家里抬的,这样很不吉利。更何况,解昌英老人死得这样不明不白,现在连她的儿子们都还没有出面,谁也不敢乱动尸体。
院子里,老支书与孟欣茹正在维持着现场秩序,看到文青母子来了,两人都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看到解昌英老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两眼紧闭,脸色铁青,身体已经僵硬的惨样,文青不觉心头一颤。而文母却是禁不住心中的悲伤,掩声哭了起来。
解昌英老人平时人缘很好,又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因此很得村民们的尊敬。文母这一低泣,大家都禁不住心头悲戚,面露哀色。
“支书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青不敢再去看解奶奶的惨样,而是向老支书问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人家的儿子呢,怎么一个也没有出现?”
“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牲,还提他们做什么!”
老支书虽然生性随和,从来不会轻易发脾气,但今天面对如此惨剧,也是忍不住连连跳脚大骂着。
文青在他这里没有问出什么,只好将询问地目光投向孟欣茹。
孟欣茹指着解昌英旁边的两栋小楼,十分气愤地说道:“李秀奎和李秀丰在屋里不出来,我们已经让人去叫解奶奶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了。”
母亲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家门口,身为人子,居然还躲在屋里不闻不问,这样的人,与畜牲何异?
一听孟欣茹的话,文青顿觉火冒三丈,再也禁不住心头的怒火,大步走向那两栋紧挨着的小楼。
这两栋小楼都是三层高,里边分别住着解昌英老人的二儿子与三儿子。而在此情此景之下,院子里都闹开了锅,这两个儿子甚至连头都没有露一下,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又如何令人不恼怒?
“出来!”
文青心头涌出一团从来没有过的怒火,径直走到老二李秀奎家紧闭的大门前,举掌就是狠拍了三下。
然而,任他将门敲得山响,里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没人在家?
文青心中疑惑,赶紧动用神眼铜镜一看,目光穿过厚厚地木门,分明看到李秀奎一家正躲在屋里。他心头更是火大,不再敲门,而是伸出一脚,狠狠地将门给踹了开来。
门被踹开,根本用不着文青进去请,便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冲了进去,将正面色惨白的李秀奎给纠了出来。
同样,文青再度依法泡制,将躲在另一栋楼里的老三李秀丰给拉了出来。
“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老母亲是怎么死的?”
许老支书正守在解昌英老人的尸体边,看到这两个不肖子被人给逮了出来,当下跺着脚喝问道。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
李秀奎与李秀丰二人对视一眼,竟然似早事先商量好了的一般,同时摇头回答道。
看到母亲僵硬的尸体,李秀奎和李秀丰两人的面上,竟然毫无表情,就仿似坐在那里已经僵硬的老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这种冷血,实在让人看着心寒。
“你们不知道?你们的老娘死在你们的家门口,你们竟然还说不知道?你们究竟还是不是人?”
老支书闻言之下大怒,高高举起的一只手在微微颤抖,厉声痛骂道。
“老支书,这件事你真的不能问我们。”
见老支书逼问得紧,老二李秀奎只得叹了口扬,摊开双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按照轮排的顺序,娘现在应该在大哥家中,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们真的不知情!”
“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老支书你要不把老大喊过来问下吧。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无关!”老三李秀丰也接过李秀奎的话头说道。
“你……你们……”
老支书还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气愤过,眼见着老母死在自己面前,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不但不急不燥,反而在信誓旦旦地相互推诿责任。真正是世间少有!
“老支书,您先别着急上火,我们已经让人去找李秀文和李秀武了,让他们几个当堂对质。”
一看老支书气得不行,孟欣茹当即劝慰了他一番。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儿,解昌英老人的大儿子李秀奎和小儿子李秀武被人带了过来。
与李秀奎,李秀丰一样,看到母亲冰冷的尸体,这两个儿子也就仿似不见一般,低着头,被人带到了老支书的面前。
“他们俩说他们不知情,你们总该知情吧?你们俩就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老母亲冻死在门外?”
老支书满面愤怒地冲着两人怒喝一声,劈头盖脸就直接问道。
谁料,李秀文与李秀武两人也就好像早就心里有底一般,当下便当着老支书,孟村长,以及全银塘村民的面,开始相互推诿指责起来。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昨天是农历的初一,按照约定,老四李秀武一大早就将母亲送到老大李秀文家门口,却是没成想老大不在家,老四也没有多等,就推说家里有事,将老母亲往老大家门口一扔,自己便先回去了。
解昌英老人在李秀文家门口等了半大上午,也没看到大儿子回来,又冷又饿之下,她便柱着拐杖,又走回到了小儿子家,请求小儿子收留自己。
谁料小儿子李秀武家里刚刚来了客人,兼之他又不肯多为老大承担一点责任,便执意让解昌英老人回去。
老人没有办法,只好又返回到了大儿子家。这时已经到中午了,可大儿子一家不知道去哪了,大门紧锁,没见一个人在家。
老人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大儿子一家回来,又不敢再去小儿子家。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想到去二儿子与三儿子家里去。
二儿子三儿子住在相邻的两栋楼里,解昌英老人来找时,这两个儿子都认为现在不是自己的轮值期,都不想管这样的“闲事”,居然都狠心把老母亲赶了出来。
老人被两个儿子赶了出来,只得饿着肚子在村里转悠着。
直到夜幕降临,当山村里午夜的寒风阵阵袭来,又冷又饿的老人实在忍受不住,只得再次柱着拐杖,艰难地返回老二李秀奎的屋前,苦苦哀求二儿子留自己住一夜。
然而,这个狼心狗肺的李秀奎,却是对身在寒夜里苦苦哀求的老父母充耳不闻,安心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睡大觉。
至于老人的三儿子李秀丰,虽然所住的地方就在隔壁,却也是与李秀奎一般地心思,不想过问这等闲事,硬是不给在门外挨饥受冷的母亲开门,直到让母亲活活在门外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