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一枪加上一吼震住了所有准备发难的异能者,同时他自己心底也是一沉,因为他看到徐青脸色阴沉得怕人,暗忖道,完了,这帮混蛋得罪了老大,劳拉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这可怎么办?
徐青的确很恼火,这帮家伙简直是猖狂到了极点,幸亏哥还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否则只怕早被那个会掷冰棱的家伙干掉了,出几十亿养活一帮这样的家伙哥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这时端来复枪的杰弗里满头大汗的赶了下来,一见这僵局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强作镇定走上前两步,嘿嘿一笑道:“老大,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劳拉小姐她很快就回……”
徐青摆手打断,冷笑道:“像我这种用伪钞的家伙坐在这里随时都会被人干掉,告诉劳拉,我已经来过了。”说完一转身抬步朝大门方向走去,所有异能者现在都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黯然低下头去。
“慢着,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两分钟解释,否则冰魔就是死了也会瞧不起你。”说话的正是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脸男,异能者之间的称呼大多都用绰号,而他因为能力的关系也有个拉风的绰号,冰魔。
冰魔虽然被酒瓶砸了个满头包,但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很清楚的听到了邓肯吼的话,自然不难猜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惹下了大祸,意味着让所有人失去了安定生活的机会,事情既然是他引起的就应该由他去解决。
徐青脚步一缓,他并没有转过身来,却冷冷的说道:“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你瞧得起我,上天赋予你们的能力不是用来杀人的。”说完继续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冰魔凄然一笑,颓然坐在了布满玻璃碎片的地上,如果换在以往他肯定是不会贸然对徐青出手的,只因为他太在乎,太在乎那片异能者们的自由乐土,为了他的母亲,他的恋人,还有所有异能者联盟的兄弟姐妹,绝不容许在这个关键时候破坏所有人心中美丽的梦想。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无奈,你越在乎的东西,它就越容易失去,就好像手中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去很远的地方换取一件梦寐以求的东西,一路上不惜一切代价的尽心呵护着宝物,生怕它出半点问题,不料在最接近目标的地方突然摔了一跤,宝物碎了,梦想也随之破碎。
万念俱灰的冰魔望着身旁异能者们一张张沮丧的面孔,再望一眼离大门渐近的身影,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恶魔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把颤抖的手掌伸向一个摔成两端的酒瓶,里面有一汪未洒出的葡萄酒,红得像血。
嗤!手掌覆盖在酒水上,一条锥形冰棱瞬间成形,锐利的尖端闪烁着一点动人心魄的红光,竟然是粉红色的。
冰魔突然一抬手,用冰棱尖端对着自己喉结猛刺下去,他只能用鲜血和生命来表达自己的内疚与歉意,同时他也解脱了,不用从此活在自责之中。
“不!你不能这样……”一声沙哑的疾呼在寂静的酒吧中显得那么的刺耳,低头黯然伤神的异能者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只见金发男正用双手死死握住冰魔手腕,阻止那条锐利的冰锥刺穿他自己的喉咙。
或许是速度慢了一些,冰锥尖端已经没入了冰魔脖子皮肤,一缕鲜血顺着喉管往下流淌,好在刺得不深,并没有威胁到生命,如果再进去一厘米就能扎穿喉结。
走到大门口的徐青也被这声所吸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除了金发男紧抓着病魔的手不松之外其他异能者也有了反应,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抢上前来,伸手去夺那条致命的冰锥。
干什么?假扮自杀博同情么?这帮家伙还真当哥是二百五呢!徐青并没有为冰魔愚蠢的行为而产生任何同情,反倒认为他们是在演戏,其目的很简单,谁要是用假自杀的办法就能得到八十个亿的话,恐怕有人会演得更逼真一些。
冰魔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肯定是架不住三个男人的抢夺,手里的冰棱很快被抢过去摔了个粉粹,其中一个男人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这货头一偏居然吐出一口和着碎牙的鲜血。
“没用的杂碎,刚才还敢说老大不是男人,现在你自杀就算男人吗?懦夫,没用的笨蛋……”打人的也是个大嗓门洋爷们,一巴掌抽掉了人家大牙还骂得这样溜口,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绝不是装的,骂两句当胸又是一脚,把冰魔直接踹得一阵狂咳,要不是身旁有人搀着只怕早就仰面倒了。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门口的徐青迟迟没有伸手去动那把并不牢靠的横锁,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望着这边对冰魔的打骂交加,端来复枪的杰弗里一直都在注意着徐青的动向,见他没有马上离开思维一阵活络,终于一咬牙低头跑向了大门。
徐青一直到现在都很讨厌冰魔随意出手伤人的做法,但看到这货要寻死只当他在竞争奥斯卡,不过那位一巴掌抽他个满脸花的爷们的确不错,最难得还是个黄皮肤黑眼睛的,生得狮鼻海口环眼一脸的络腮胡,让人想起了三国时期的一位虎将,莽张飞,不禁得驻足多看了几眼。
杰弗里这时已经跑到了近前,讪笑着说道:“老大,冰魔真不知道是您,否则就是借他熊胆老虎胆也不敢冒犯您,不如就给他一次机会解释吧?”
徐青伸手一指那个还在训人的莽张飞低声问道:“那个打人的是谁?华人?”
杰弗里循着指尖一看,点头道:“您是说暴熊刘,他以前是华人中一个异能组织的成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逃来了这里,已经有三年了。”
“暴熊刘?”徐青诧异的重复了一句,他知道刘是姓,不过那汉子生相虽然威猛,也不至于和熊瞎子扯上关系吧?还是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