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秦冰和翻译胸口,持枪的男子把枪口偏了偏示意两人进会议大厅,两人只能一脸无奈的转身朝虚掩的大厅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两声短促的惨叫,随后便没了声息,秦冰脚下顿了一顿,后背被人用枪口顶了一下,只能咬牙伸手推开会议厅大门。
会议厅已经完全被持枪武装人员控制,参加会议的商家都乖乖的坐在原位上,秦冰看到在对面的地上躺着两个白人大汉,其中一个后颈窝上钉着一把军刺,另一个喉咙被利刃豁开,鲜血正从伤口处泊泊流出,沁入身下厚厚的羊绒地毯染了大片红,这两名大汉是展销会主办方经理马丁.约瑟夫的贴身保镖,没想到会被这群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残忍杀害。
面对这样一群随时会杀人的武装人员,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应有的顺从与配合,因为没有谁愿意成为躺在地毯上的尸体。秦冰吸了口气,强作镇定走到自己的位子旁侧身坐下,翻译走慢了一步,被身后的持枪男人狠狠踹了一脚,把他踢得往前一扑,要不是及时扶住了会议桌边沿只怕要当场扑倒在地,他咬了咬牙,踉跄几步走到秦冰身旁的坐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活命只能忍着。
这群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首先控制了主办方和所有展销商的核心人物是有用意的,先杀两名保镖立威,接下来一个戴头套的女人甩了甩脑后火红的波浪长发,手上拎着一支MP9冲锋枪走到了会议桌旁,反手把枪拍在了桌面上。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大家把展柜的密码交出来,我并不希望用暴力的法子对付大家,不过对于那些欺骗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就像刚才那只想反抗的猪猡一样,我会用锋利的瑞士军刀切开他的喉咙。”
因为戴着头套的关系没有人能看到女人的脸,但刚才留下大厅里的人都看到了她手中的刀,一把大红手柄的瑞士军刀,还是很普通很锋利的那种,但她刚才就是用这样一柄小刀划开了一名彪形大汉的脖子。
女人卖俏似的甩动了一下长发,对身旁的两名武装人员勾动了一下食指,低声说道:“你们两个把纸笔分给他们,设计这种安保措施的真是一群笨蛋,只要抓住了这帮人什么密码都要乖乖交出来。”
两名武装人员从战术马甲内掏出笔记本和笔,递给了两个胖乎乎的商家代表,能到这里开会的都是知道展柜密码的高层,大多数人本身就是最高决策者,收取密码的过程非常顺利,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知道钱和命哪个更重要。
女人瞪着一双画成熊猫样的眼睛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视,直到最后停留在了秦冰脸上,或许因为同是女人的关系目光多停留了几秒才挪开。
两本笔记本递到了红发女人手上,她抬手把笔记本凑到唇边夸张的亲了一口,咯咯笑道:“谢谢大家合作,为了感谢你们的慷慨,我决定现在送你们上天堂……”
话刚出口,会议桌旁所有人神色骤变,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嚎哭了起来,一时间这群珠宝销售商们抖成了筛糠,就像一群可怜的临刑犯人,还是判的死刑,秦冰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角默默淌下两行泪水。
“咯咯咯——”红发女人仰头发出一阵怪笑,伸手拿起冲锋枪对准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中年白人,这人正是展销会主办方经理马丁.约瑟夫,吓得他浑身一阵乱抖,居然乖乖的把双手举了起来。
红发女人笑声突然停止,寒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了,为了感谢你们的慷慨我会发给大家一颗能梦见天堂的好东西,等你们醒来时就不用感谢我了,请大家再配合一次。”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迷彩服从战术马甲中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把蓝色小药丸分发给会议桌旁所有人。
最先接到小药丸的是秦冰和翻译,她犹豫了一下果断把药丸放进嘴里干咽了下去,翻译把药丸举到鼻尖,望着它一个劲的咽吐沫,就是不敢把它放进嘴里,这玩意外表看起来跟伟哥似的,可他真吃不准吞下去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身后的迷彩服似乎不耐烦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他后脑勺上,翻译被拍得怪叫一声,赶紧把药丸丢进了嘴里,喉结一动咕咚咽下。
秦冰吞下药丸后不到几秒,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嘴里低声念道:“青子,你在哪里……”话音未落,身子往前一倾趴在了会议桌上。
嗑过药丸的翻译倒是机灵,提前一步趴在了桌上,不多时也昏昏沉沉晕了过去。不到五分钟,所有嗑过药珠宝展销会的珠宝商们全部趴在会议桌上晕了过去,只剩下马丁.约瑟夫捏着药丸皱眉,他偏头望着红发女人,脸上的怯色已经荡然无存,代之是一抹怀疑的表情。
“卢西亚,你确定这种该死的药丸没有副作用吗?”约瑟夫犹豫着要不要把指尖的蓝色小药丸放进嘴里。
红发女人点了点头道:“您放心,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十二小时后您就会完全恢复正常,到时候没有谁会怀疑您参与了这件事。”
约瑟夫苦笑道:“好吧,为了完成我们伟大元首的神龙计划,嗨!”他抬臂往前一伸,敬了个怪模怪样的举手礼,然后把蓝色小药丸拍进了嘴里,几秒钟工夫,他身子往前一倾,脑袋重重磕在了桌面上。
红发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抬手把冲锋枪口对准了约瑟夫脑门,狠狠扣动了扳机,咔咔——没有子弹的空枪发出几声磕响,她冷笑着抬高了枪口,伸手从腰间抽出个弹夹换上,对所有武装人员打了个手势,这群人迅速离开了会议大厅。
如果不是马丁.约瑟夫叫所有珠宝商来开会就不会被一网打尽,现在他两个保镖被杀,自己也跟所有人一样磕了药,这一切都只是欲盖弥彰,他真实的身份是为了完成一位战争狂人身前遗愿儿而存在的特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