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持枪的公安似乎知道朱龙庄邪门,都没有贸然靠近,其中一个公安好像是这帮人的头儿,是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如果江思雨在的话肯定认识,这人叫杨武,以前在刑警队干过,后来调去了幺幺零当队长,办事成熟老练,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
十分钟前幺幺零接到报案,有一个会放蛇的苗族人在天上人间门口的公用停车场放蛇咬伤了五名保安,现在伤者躺在地上生死未明。
接到报案后杨武立刻把这个身份不明苗族人归纳到了危险人物一类,带着五名干警先行赶到了现场,把嫌疑人围住之后心里才踏实了下来。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杨武一脸正色的喊出了套路,六支枪子弹已经上膛,不怕这苗族人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朱龙庄面对六个乌洞洞的枪口没有半点惧意,满是皱褶的脸皮稍稍牵动了一下,六条筷子长的小黑蛇从双腿裤管口钻出,悄无声息的向围住他的干警游了过去,与其说是游倒不如说是贴着地面飞掠更实在些,因为只一眨眼的工夫六条小蛇已经幽灵般缠上了干警们持枪的手腕,张开满是利齿的小嘴照着虎口准确噬下。
“哎呀……”六声痛呼在同一刹那响起,干警们甚至来不及扣动扳机,条件反射般的一甩手,连同小蛇一起甩落的还有三对**式手枪。
小蛇一击奏效在地上蜷身弹起,各守住一支手枪伸直了上半截身子对着捂手痛呼的干警们吐着短杏,那模样就像在等待命令再次出击一般。
蛇蛊是有灵性的,它们仿佛知道身旁的手枪是一件颇具威胁的武器,所以并不忙着咬人而选择了等待对方毒发。
杨武不愧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他第一时间选择把受伤处伸到嘴边一口咬下,缩着腮帮子一个劲的吮吸毒血,一个箭步冲到离得最近的小蛇跟前,抬起左脚对着扬起的蛇头踏下。
蓬!厚重的鞋底踏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杨武弯腰伸手想捡起地上的手枪,不料一条小蛇从左斜方飙出,又是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杨武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紧接着头晕目眩,双耳嗡然一响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噗通……剩下的五名干警晚了两秒陆续倒地。
朱龙庄面无表情的招了招手,六条小蛇仿佛收到了撤退的讯号一般,扭转身子呼哨一声窜进了主人裤腿,旋即消失不见。
不远处的徐青看得真切,那六条小蛇全部从老苗子裤管往上传到肩头,他肩膀上的搭囊居然是和外套连在一起的,里面还有个类似排箫的竹制玩意,那六条小蛇依次沿着竹管孔钻了进去,这个竹制玩意上共有八个小孔,里面都豢养着一条小蛇蛊。
除此以外还在老苗子耳垂上发现了那只墨金蚕,那小东西正吊着一只老银耳环荡秋千,又好像在跟他悄悄耳语,不管怎样,只有捏死这只毒蛊才能破掉什么阴阳合*,到时候杨静的婚约也就自然解除了。
徐青不确定这些蛇蛊能否咬穿护身罡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战不可避免,因为那朱龙庄已经失去了耐心,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既然没办法取巧,那就放开手脚跟这个老苗子打一场,徐青把袖管一撸,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朱龙庄早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年轻人,两只黄眼珠子精光一闪而逝,他快步走到离徐青不足三米处蓦然站定,伸手一指,阴恻恻的说道:“交出朱自强。”
徐青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是他擒住了朱自强,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难道那只墨金蚕还会打小报告不成?
其实他想错了,朱自强被什么人擒住是躺在地上的一个保安说的,墨金蚕不过是能当个引路的而已,要是这玩意会描述人的相貌了,那还不成妖孽了么?
徐青双掌平举护胸,朗声道:“交人可以,不过你先把地上人的蛇毒解了,然后叫姓朱的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骚扰杨静。”
朱龙庄冷冷一笑道:“不交人我自己也能找到,凭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徐青不再多说,双掌一错对着朱龙庄胸口拍去,用的就是正阳掌第一式三阳开泰,打了才是硬道理,先掂量一下对方的份量再说。
朱龙庄没想到这小子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但他反映奇快,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就在背部即将着地的瞬间,他居然曲臂反掌往后一撑,用两只手掌稳稳支撑住了地面,这动作好像做俯卧撑,不过是背朝上脸朝下的那种。
两股灼热的掌风几乎是贴着朱龙庄面皮刮过的,把他头顶上包头直接冲散,下面竟然还是个光瓢儿,别瞧他一脸褶子,脑门上倒还光溜,不过脑袋长得稍挫了点,看上去有点像个不长毛的窝瓜。
虽说避闪得有些狼狈,但总归还是让徐青两掌全都拍在了空处,还未等对方爬起来,他脚下一滑欺身上去两大步,抡起双掌又是一连串猛拍。
七式正阳掌毫无保留,如巨浪拍礁般向朱龙庄轰了过去,这会儿徐青也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趁着对方还没起身放出蛇蛊之前把人揍趴下,最好是直接打晕了。
朱龙庄表面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不过手脚上的反应奇快无比,就地两个翻身用了一招标准的懒驴打滚避开了至少五米,让一轮刚猛无匹的正阳掌全拍在了空处。
打不过就别硬撑着,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朱龙庄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道理还是懂的,趁着打滚的工夫已经从搭囊里放出了五条小蛇蛊。
蛇蛊在地上一闪,化作五条残影直射徐青手足,这些小蛇都是朱龙庄浸淫了十多年的蛇蛊,专咬人手脚,一旦被它们咬中了不出十秒就会失去知觉,除了他特制的解毒药之外就算是七叶一枝花也只能缓和毒性,没办法彻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