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是打算把这一切都推掉吗。”吴景辉冷然:“行业竞争能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秦董未免也有些太不小心。”
“谁又能保证我就是一定想要藏着掖着呢。”秦牧尧喝了一口酒:“我不露面,只是不想去惹到那么多的麻烦,并不是想藏在一切的背后。”
“那秦董现在是在做什么?”吴景辉双臂环于胸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这次依旧是想要躲清闲?”
“吴景辉,你说话大可不必这么含沙射影的。”秦牧尧提着酒瓶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你什么意思我明白得很。”
“明白就好。”吴景辉也不再客气:“以后离思雅远点。”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通知我。”秦牧尧冷笑:“你那张伪装的脸骗得了龙伟湘和思雅,可骗不了我!”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他们,没有必要。”吴景辉坦然道:“我就是喜欢她,这是一开始到现在就明摆着的事情。”
秦牧尧一时竟被堵了话。
“我现在是龙家的儿子,思雅的哥哥。”吴景辉微微倾斜着脖子:“这只是限制了我的行为,并不限制我的情感。我可以继续爱她,只不过不能再有对应的行为而已。”
秦牧尧一瞬晃神,继而露出自嘲的笑容。
“美国的事,对于你,我不会道歉的。”秦牧尧片刻沉默后道:“我依旧坚持这是正常的行业竞争,你接受不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是我,也会采取和你一样的方式是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秦牧尧轻笑:“毕竟我不了解你,就像你不了解我一样。”
吴景辉眯眼审视秦牧尧,后者一开始淡然与他对视,渐渐地,也浑身不舒服起来。
“还有酒吗。”吴景辉松开胳膊:“满屋的酒气熏得我头晕,索性直接喝一些。”
“你什么意思。”秦牧尧满脸防备。
“喝酒,还能有什么意思。”吴景辉直接起身从秦牧尧刚刚拿过酒的袋子里拿出一瓶酒:“你都说你不负责不道歉了,我还能怎么办。”他咬开酒瓶盖:“杀了你不成。”
秦牧尧笑出声:“你真不是龙伟湘的亲生儿子?满嘴血腥味。”
吴景辉喝着酒笑而不语。
“顾林枫的婚礼,听说闹出大事了。”
“嗯。”吴景辉打了个酒隔:“你这是要和我聊天?”
“不然呢,干喝酒?”秦牧尧摊手:“不好意思,我不会做菜,下酒菜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姚家被他整垮了。”吴景辉言简意赅的道。
“为什么?”
吴景辉一愣:“你不知道?!”
秦牧尧手里的酒瓶停在嘴边:“知道什么?发什么事了吗?!”
“你没看新闻?”
“什么新闻?”秦牧尧越发疑惑:“我也是听徐琛说顾林枫的婚礼上闹出事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吴景辉摸摸下巴。
他想到姚铭章会压消息,没想到压的这么严密。
“思雅会住院,就是因为姚雪。”吴景辉也不废话:“她买通莫浩然想要杀了思雅。”
秦牧尧手里酒瓶嘭的一声摔碎在地。
“你说思雅受伤不是意外?!”
“我以为你应该是第一批知道的人。”吴景辉也在惊讶:“看来是我认知有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景辉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跟秦牧尧叙述了一遍。
其实中心主旨也就那么几个点,秦牧尧很快就理清了头绪。
“所以现在莫浩然是已经死了?”
“嗯。”
“王呢?”
“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吴景辉把空掉的酒瓶放在桌子上。
“我现在就好奇一个问题。”秦牧尧的震惊在慢慢消散,他神情严肃:“顾林枫会怎么做。”
“姚家垮台的话,顾氏就失去了可以救命的注资方。”吴景辉冲秦牧尧抬抬下巴。
“所以呢。”后者又递给他一瓶酒。
“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提出一个假设。”吴景辉接过酒瓶,却未像之前那样直接咬开瓶盖。
秦牧尧瞬间绷起神经:“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又何必问的这么透彻。”吴景辉晃着酒瓶。
“我不明白。”秦牧尧立刻回道。
“现在,顾林枫应该是急着寻找另一个注资方,我们冷静考虑一下。”吴景辉把酒瓶倒着立在桌子上:“现在这种情况,除了龙腾和秦氏,谁还有能力能够帮鹏飞挽回这个局面。”
“所以,你确定他会找到我或者你们的头上?”
“我不确定。”吴景辉扶住摇摇欲倒的酒瓶:“所以我先提出一个如果,如果他会找到你,或者我们龙腾,怎么办。”
“你不就是想问会不会帮他吗。”秦牧尧勾起一边嘴角:“你觉得呢,或者你希望我帮还是不帮?”
“不用试探我。”吴景辉接住倒下的酒瓶:“你我的价值观不在同一个位置。”
“所以你也不要问我,你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
顾林枫笑笑:“于是没得谈了?”
“你是不是想和我合作,联手孤立鹏飞?”秦牧尧试探性的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聪明。”
秦牧尧大笑出声:“吴景辉,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幼稚吗。”吴景辉依旧在笑:“你觉得不可能?”
“好,不说别的。”秦牧尧坐直身体:“我就问你一句,这句话你敢让思雅知道吗?”
吴景辉的笑容越深:“不敢。”
“那你废什么话!”秦牧尧靠回沙发:“这件事,你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吴景辉在桌子角上撬开酒瓶盖:“算了,喝酒吧。”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秦牧尧的心中隐隐不安。
“找你谈项目啊。”吴景辉喝了一口酒。
“吴景辉,你能不能痛快点!”
“本来除过谈项目,我还是来找你寻师问罪的。”吴景辉用自己的酒瓶碰了一下秦牧尧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现在没那个必要了,你既然不会承认,我又何必纠结。”
“神经病!”
于是,两人就这样抱着酒瓶喝到了晚上。
吴景辉头痛欲裂的睁开眼,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就在她眼前晃动着。
“醒了?”
“嗯。”听声音,吴景辉就放松了所有神经。
林思雅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