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前一闪,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只听得旁边卫离的惊喊声,“关总!”
卢西儒反应过来,立刻朝旁便看去,却只看见,断桥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海里落下。
眼,一下睁大,大吼着。
“关总!”
旁边的人一个个看着这突发的情况完全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怔在那里,看着那茫茫的汪洋大海。
直到旁边传来卢西儒那声失控的大吼,才如梦初醒般,立刻看向大桥下那消失在海面上的人,都急声大喊着。
“关总!”
“关总!”
……
深夜,无边的海面上一个人影就像鱼似的不停的在海里搜寻着。
同一时间,g市一处私人医院里。
“我要她活!”
“是,少主!”
第二天,漫无边际的海里,那抹黑色的人影依旧在海里搜寻着,没有一丝停歇。
同一时间,手术室里,门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刻走过去。
“怎么样?”
“病人情况危急,必须马上转到总部。”
“我马上安排。”
“但是,去总部需要很多时间,而这个时间,病人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男人走上前,一把提起医生的衣襟,脸上是冰冷到极点的怒意,说:“你要敢让她死,你也不用活了!”
“是!”
第三天,在海里搜寻的身影,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很明显,他的体力已经不支。
但那双赤红的双眼却依旧看着前方,清明执着,却也僵硬,木然。
身体早已失去只觉,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的,只有。
信念。
那必须要找到她的信念。
依旧是同一时间,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一辆直升飞机停落在法国的一家私人医院。
下面早已等待着一众穿白大褂金发碧眼的医生。
飞机上的医护人员立刻把担架上的人推了出来。
下面的人急忙迎了上去,快速的检查,不停的开口。
“病人呼吸微弱,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快,准备电击!”
车轮声,话语声不停的朝前方走去。
而那当听见这焦急的话时,一下愣在原地,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空白。
但,这一切都不过一瞬,很快的,他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冰冷到极点,怒吼着,“她要死了,你们都陪葬!”
漫无边际的海里,那抹执着的身影终于缓下了动作,而就在这个时刻,脖颈处传来一股刺痛。
那双赤红的眼不甘的缓缓合上……
半年后。
法国,在薰衣草开的烂漫的季节里,一处被薰衣草包围的私人高级医院里。
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走进病房里。
手上捧着花香四溢的薰衣草,那就像黑曜石一样透着黑色让人着迷的气息的双眸里,早已不见了以往的冰冷,变得温暖柔和。
来到床头柜上,把手中的花束插到花瓶里,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缓慢的摆弄着,就像在摆弄艺术品一样,认真,陶醉。
直到那花朵摆放成一个温馨的姿态,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转身来到床沿坐下,看着躺在床上那张白皙红润的小脸,眼里逐渐露出沉沉的爱意。
而床上的人儿,眉眼柔和,安静,乖巧,那一头如瀑般的黑发散了一枕,亦像海藻似的铺散着。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道阴影,但小脸上柔和却昭示着她睡得很好。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拿了起来,轻柔的一根根抚触着,就像抚摸珍宝般。
温柔缠绵。
“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
一室安静,没有人回答,而那张白皙的小脸亦是柔和,没有一丝变化。
没人回答他,他也不觉生气,眼里的爱意更深了,就连嘴角也勾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昭示着他很开心。
“今天,天气很好,薰衣草开的也很好,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说着,那溢满爱意的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逐渐的,眼里浮起失望神色。
但,很快的,又消散了去,嘴角的笑逐渐深了。
起身来到衣柜处,拿出一件米色风衣过来,揭开杯子,给她穿上,然后再给她穿上鞋子。
这才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而门外,站在一旁的护士推着轮椅,看见男人抱着尤潇潇走了出来,随后推着轮椅跟了上去……
a市,别墅里,高大修长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杯浓浓的咖啡。
香气四溢。
而餐桌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乖乖的吃着早餐。
沉黑的眸抬头从文件上离开,看向那个坐在餐桌上小小的身子。
那凌厉的轮廓因为快速的清瘦下来,而透着一股冷峭,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同时,那黑不见底的毫无一丝光亮的眸,逐渐浮起了沉重的痛色。
“哒哒哒。”门外由远及近的皮鞋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沉黑的眸微动,眼里的痛色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变的和平时一样透着一股让人冷寒的高深莫测。
李嘉直接来到卓靳聿的身旁,脸上带笑的说:“小少爷,吃好了吗?我们去上学了。”
卓靳聿看着眼前的早餐,小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变得冷漠。
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李嘉伸出手。
李嘉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心疼神色,却也转瞬即逝。
把卓靳聿抱下来。
卓靳聿脚沾上地,视线看向关深甫,开口:“今天放学了我要去外婆那里。”
“恩。”
骨节分明的指拿起矮桌上的咖啡便要喝,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忽的一下停住。
因为,卓靳聿说出了三个字。
“妈妈说……”
然,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没再开口,而那冷漠的小脸,就像被一把刀猛的给划开,露出里面的难过和悲伤。
大眼里立刻浮起泪光,却是一下转身,小小的身子便直接朝外面跑了出去。
李嘉看见,看了眼那还保持着手拿着杯子,唇离杯沿一公分,就像被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