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苏城退了一步,最终以一成定了下来,若是一成都不给的话,苏城便想着也不想再听云沉央的这个主意了。 Www¤ тt kán¤ ¢○
没办法,云沉央也只好答应了下来,这舅甥二人互相谦让的样子当真是好玩的紧。
此刻也就是没有旁人在书房中,若是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只怕心里会笑的不得了吧。
这到手的钱云沉央都不要,若说云沉央聪明,她也是真聪明,说云沉央傻,她也是真傻,反正这要是放在旁人眼中,必然是这个逻辑的。
但是只有云沉央自己心里清楚,她虽爱财,却并不贪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如果是正当的钱的话,她拿的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可是苏家是她的外祖家,是苏黎的母族,在文人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别说苏家过的其实并不宽裕,云沉央也并不想拿那么多的钱。
她也不是没钱,不管是玉妆轩还是满春园,这些日子的盈利统统都握在她的手上,除了拿着满春园的那些分红以外,剩下的都给了苏丽。
可即便如此,云沉央手中也握着接近上万两银子,所以她根本就不在意再多挣那么一点点钱。
若是这些钱能给苏家带来帮助的话,云沉央也并不想就这样剥夺了。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本来她就身处于皇宫之中,吃喝什么的自然都没什么大问题,便是连穿衣那些生活必需品,她也从来没有缺过,更别说她所过的生活了。
如果是真的手中没有钱,那她也不会过得太烂。
总之,她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些钱苏城也没办法,两个人就这样,你不情我不愿的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
“央儿想着,既然书香楼能通过压低价格来向外售卖的话,那他们必然也是没挣多少钱的,如果说是这背后老板没有想把状元楼搞垮的意思,央儿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央儿来说,这些事情并不算太难。既然他们都能这样做了,那我们自然也可以。可是在这个朝代里,纸张和笔墨的成本可是没有降低太少。这样,咱们直接把抄书先生的这一部分工钱给省了过去,到时候咱们也能通过压低价格来跟书香楼搏一搏,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呢!”
“央儿想着,正好这里还有一个不错的主意,便是用木雕刻了那些字,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往书上印。这样虽然有一些太过于死板,也能省不少的力气,只是央儿想着,这样确实是有一些麻烦,所以便把这木板上面的字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到时候若是直接要用的话,便把这些小木块儿都粘在一起,然后一块儿卡上去。等到用完了,便能把这些小木块儿再拆下来,进行下一次的利用,无论怎么看,咱们这都是十分省时省力的,还能省去状元楼的一部分开支,这对于状元楼来说,也是一个起死回生的好方法呀!”
云沉央虽然并不是特别了解活字印刷术印字的那个材料是什么,可是她也清楚,木头的话,很容易便被墨汁洇染,可是如果用铁铜,那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肯定做不出来,说不定等他们做完了,书香楼那边早就已经把状元楼打垮了。
所以云沉央又想了一会儿,也觉得还不妨先用木头。即便是被墨水晕染了。
可是木头更好雕刻一些,泡烂了也只是烂一些而已,顶多到时候再雕刻一个就是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城听了云沉央出的主意,眼前一亮。
是啊,云沉央这个主意可真的是太省事了,他之前怎么没有想过呢?若是他早有这样的觉悟的话,苏家这些年说不定能过的比现在还好一些。
只是他是一个文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云沉央出了这个主意,他也觉得可行。
虽然他并不懂经商之道,可是就连他都能感觉出来,这样做的确是非常好的。
正儿八经的商人就绝对会有很高的敏感度了,苏城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他这一关,不过他还想再征求一下妻子的意见,若是妻子不同意的话,那他只好再劝说劝说妻子了。
毕竟刘巧颜是商人之女,看的自然也比他这个只懂读书的文人要强一些,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到时候再让她指出来,他们一起探讨着改正一下就是了,反正这一会儿,苏城就是觉得云沉央出的这个主意简直就是绝妙的。
云沉央听了苏城说的话,点了点头,便想要去后院中找刘巧颜商议一下这事儿,只是苏城这一会儿也看不进去桌子上的诗词了,直接便把手中的笔搁置到了砚台上,也起身,跟着云沉央一起出去了。
“这事儿舅舅得跟央儿一起过去,万一你舅母若是觉得不合适的话,舅舅也能跟着一起出出主意什么的。”
瞧这苏城这一副不放心的模样,云沉央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虽然跟刘巧颜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是她也知道,刘巧颜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
若是她这方法真的可行的话,刘巧颜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答应的。
更何况云沉央有绝对的自信,她这个方法一定会被刘巧颜接受,所以她这一会儿一点儿也不担心。
活字印刷术虽是古人想出来的,可并不是每一个古人都能有这样的头脑,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等到后来那么多年了,这方法才被人发现。
果然,他们刚到了后院,云沉央把刚刚跟苏城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给刘巧颜复述了一遍,刘巧颜双眼一亮,也跟着咧着嘴笑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高兴。
“公主这个方法却是极好,之前是臣妇见识浅薄,竟是没有想到还有如此敏捷的办法。这样算下来的话,确实既省力又省时间,还能省去一大笔聘请抄书先生的钱。这样好的方法……哎呀,臣妇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老爷,若是你也觉得可行的话,那不然咱们就按照公主所说的做吧。要不是公主出了这个主意,臣妇这些日子当真是要被愁掉了头发呢。”
听着苏黎也跟着点头答应,苏城这一块儿便更加的高兴了,连忙拍了拍刘巧颜的后背,告诉她自己早就已经同意了,夫妻二人这才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满足。
云沉央顿时就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的狗粮。
平时在皇宫,整天看着云礼和苏黎两个人虐狗,如今都已经来到了宫外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苏家,没想到竟然还要再经历同样的事情。
云沉央有一些欲哭无泪。
这一会儿,苏嘉卉带着苏皓元一起过来了。
苏皓元是苏城的儿子,也是苏嘉卉的弟弟,今年才只有四岁,但是正常的来讲的话,确实比云沉央要大一岁的,这么说来,云沉央还得管这个小屁孩叫哥哥。
看着这小男孩儿如今正处于最调皮好动的时候,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现在一看到云沉央,他双眼一亮,接着就跑上了前,抬手捏了捏云沉央的脸,一直等到云沉央“啊啊啊”的叫了起来,苏皓元才放下了手。
“舅母若是称我为公主,那实在是太生分了,若是以后舅母再这样的话,央儿可就要生气了,不如舅母也跟舅舅一样,都称呼央儿的名字吧。这样的话,央儿也觉得能够亲切一些,舅母也不要再自称臣妇了。再说了,你们都是央儿的长辈,央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你们面前摆公主的架子嘛。更何况央儿也觉得苏家上下的人都格外的疼爱央儿,央儿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带着皇宫中的包袱呢?哎呀,反正不论怎么说,舅母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样说了。不然的话,央儿会从心里感觉到不高兴的,央儿以后就不来啦!”
“哎,不过你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竟然敢捏我的脸。”
云沉央痛的呲牙咧嘴的,也不忘转头交代刘巧颜一声,,这般和谐的场面,是谁看了都从心里觉得有一些感动,更别说在苏城这种一向都非常注重规矩的文人面前呢。
总之,云沉央这样说完了以后,便是刘巧颜的脸上都展露了笑颜。
和皇室的人打交道的确很难,只要稍微有一句话说的不合适,便会被治砍头之罪,其实刘巧颜在跟云沉央说话的时候也是心惊胆战的,十分的忐忑,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了。
这一会儿听着云沉央这么说,她又转头看向了苏城,见自己的丈夫都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巧颜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云沉央就这样和苏皓元又从苏家的后院里打闹了半天,这才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云沉央连忙跑到苏老夫人的房间里,还对着苏皓元做了一个鬼脸。
那般灵动的模样,让苏皓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气,甚至还冲上了前又跟着捏了捏云沉央的脸,两个人又在苏老夫人的房间里闹腾了起来。
苏老夫人瞧着这两个鬼精灵年纪不大,还都喜欢在一起玩,心里也放了心,乐呵乐呵地看着他们在这儿蹦蹦跳跳的,总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很快便用完了膳,云沉央也没时间在从宫外待太长时间了,今日回宫里还要去看看账本和复习,复习之前学的东西呢。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夫子可是每一个宫的主子都给发了通知,后天上午是要进行考试的。
云沉央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儿,可是毕竟是学的古代的知识,和现代的并不一样,若是她不好好复习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拿捏不住呢。
到时候她要是连云楚楚都没考过,那可真是丢人到家了。
云沉央打定了主意,用完膳以后便飞奔着回了宫,一下子便扎进了念春阁里。
不过复习归复习,可是看账本还是很重要的,便是不复习,云沉央也觉得自己未必考不过云楚楚。
云沉央想着看看书。
但是这一会儿她还是选择先看账本,等到好不容易把账本看完了,云沉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黄昏都已经出来了。
无奈,她只得笑了笑,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却没想到她刚准备去苏黎的房间里,找苏黎说一会儿话呢,琼浆就匆忙的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顺手递了一张纸放到了云沉央的手中。
云沉央有些疑惑,展开一看,脸色大变,甚至都有一些心疼起了刘巧颜。
原来刘巧颜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卖自己的嫁妆了,因为状元楼的收入实在是有些越来越不景气了,所以为了维持苏家这一大家子的开支,刘巧颜没办法,也只能把自己手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
她本就是商人之女,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
刘家的生意很多,这些年来在全国各地开遍了商铺,只是虽然还没有到达首富的那个层面,但是在京城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了。
只要刘巧颜向刘父开口,刘父立马就能给她拿出来一大笔银子来接济她。
只是刘巧颜没有选择这么做,她从心里还是觉得状元楼能够起死回生,所以并不愿意做这种灭自己志气的事情,这才开始变卖嫁妆。
看到这儿,云沉央都忍不住从心里感慨,苏家确实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她也确实是有了一个好舅母。
若是刘巧颜这些日子没做这些的话,说不定现在苏家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云沉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信息她不仅收到了,便是苏黎那都收到了一份,这是她们母女二人共同在外面安插的,用来打探外界事情的探子,只是却没想到这一次探子打探来的内容,竟然是关于苏家的。
云沉央把那纸张放到了桌子上,嘱咐一会儿琼浆点了烛台以后便把它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