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菀言好像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身子不可自控的颤抖着,苏亦湘吓坏了,急忙脱着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
松竹暖竹又脱了她们的衣服给苏亦湘和孟菀言裹上,苏亦湘瞧了旁边一眼,赶忙指着那些厚重的布料道:“快!把那些拿来,遮在我娘的木桶上,这水还温热着,大概还能支撑一会儿。”
像苏亦湘说的,也只能支撑一时,即便她们三个还撑得住,孟菀言是万万耽搁不得了。
苏亦湘再次走到门口,这一次她直接喊了双喜的名字:“双喜!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那人给你多少钱,我们加倍给你!”
门外一直没有回音,这让苏亦湘很是犹豫,究竟是条件不对,还是人又跑了?不过过了不多时,门口又有了响动。
只是好像听起来很费力,过了好久,才清楚听到一根木棍落地的声音,苏亦湘和松竹赶忙摇晃这木门,还是动不了。
苏亦湘几乎要失望了,突然一声尖叫,该是一个丫鬟跑过来,接着有听到几个脚步声。终于在外面几人合力之下,门打开,苏亦湘他们得救了。
门打开一瞬间,苏亦湘急忙转身去找母亲。门外冲进三四个丫鬟奴才,看到孟菀言和苏亦湘的样子,赶忙磕头领罪:“奴才有罪!请姨娘小姐责罚!”
苏亦湘只顾着把孟菀言往来安的后背上扶着,眼神都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只在出门的时候,看到地上的来福,提醒旁人把他也背回房间,一会儿叫郎中来看。
老郎中带着徒弟来,老郎中号着脉连连摇头,对着身边人责骂到:“你们是怎么看着她的?明明只是落水受凉的一个小毛病,现下竟然成了这样,她现在体内寒热错杂,上热下寒,恐伤表又害里,现下既要排寒祛热,还要注意补气养身,你们真是……唉!”
一旁的丫鬟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一方面心疼孟菀言的遭遇,一方面又担心苏亦湘怪罪责罚,小声啜泣的哭成一片,听的苏亦湘都烦了:“好了!你们别哭了,我都没哭,你们怎么比小孩子还怕事!今日起,我娘的一切饮食起居都要万分注意,切不可再有差错。”
接着苏亦湘的眼神转向老郎中的徒弟,小郎中。此时他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且这个“蒸房”的事,瞧得出来,他师傅并不知道实情,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必然另有隐情。
苏亦湘突然起身,拍板大喊:“是你!是你害了我娘亲,你为什么要害她?你明明什么都一知半解,哪里来的胆量越过你师父给我娘看病!”
小徒弟本就心虚,这一吓慌张到裤裆都差点湿透。赶忙跪在孟菀言床前:“四姨娘饶命!小姐饶命啊!奴才不过是听了一位自诩神医的指导,才敢把这个法子告诉姨娘,但我只是建议!是四姨娘说可行让我做的,我冤枉啊小姐。”
一旁的老郎中急得直跺脚,上前推着小郎中的肩膀责备到:“自诩神医?是哪家的神医?道听途说你也敢当法子治病吗?你还把我放眼里吗?”
小徒弟赶忙给老郎中连连磕头,额头都撞出了红印:“师父对不起!四姨娘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小徒弟吓到跪在一边,身子还是止不住的抖。苏亦湘喊了他一声,他好似被咬到似的,身体一下猛颤:“小……小姐,奴才在!”
苏亦湘瞧了眼他师父老郎中,又盯着他问道:“你所说的神医,可是姓薛?”
小徒弟好像看到光明一般,一脸感动与崇敬地看着苏亦湘,连磕头带点头,膝盖就那样跪着朝着苏亦湘挪过去:“小姐明鉴!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薛念慈,薛神医!当然,我也不敢笃定是他,所以才没跟师父讲,只是随口跟四姨娘提起,没想到四姨娘竟然说她要试试。”
小徒弟说完,又被老郎中一脚踢倒:“逆子!我养你教你多年,还不如一个自称神医的路人让你可信吗?真是伤透了为师的心!打从今儿起你就滚蛋吧!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
老郎中转身出去,小徒弟对着苏亦湘拱手拜三拜后,赶忙又追着老郎中出去。苏亦湘没空理他们的恩怨,心里惦记着找另一个人算账。
傍晚,孟菀言的情况稳定些,连连叮嘱松竹暖竹之后,苏亦湘从苏府出来,怒气冲冲的朝着药铺赶过去。她要找薛念慈算账去!
虽说距离不算太远,但苏亦湘启程晚了些,路上天便开始黑了,苏亦湘一个小孩儿走在街上,总有人侧眼看着她。
苏亦湘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心里惦记着孟菀言,记恨着薛念慈。一时之间没有注意旁侧,但却有人格外注意着她。
几乎已经看得到薛念慈小房子的门楣,突然从旁边巷子里冲出两个人,苏亦湘已经反应极快的躲开了第一个人,却被第二个人抓住了肩膀。
苏亦湘发狠朝着那人的手上狠狠砸着拳头,可无奈,到底是个小孩儿力气,砸在那有如钢筋的指头上,根本就是鸡蛋砸棉花。
苏亦湘尽力不让另一个人碰到她,也不让抓着她的人控制住她。嘴里开始喊着:“救命啊!抢劫啊!抢小孩儿了!”
这条路不算偏僻,但苏亦湘只喊了两声便被另一个人拼了老命扑倒在地上,那人甚至摔破了脸。
苏亦湘被压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块布,再没办法喊出声。两条腿也被绳子绑住,那两人一人一条胳膊拎着苏亦湘悄声离开那条街。
在他们刚刚消失之后,薛念慈开门出来,满脸的疑惑:“怎么感觉小徒弟刚才在门口叫我?”
苏亦湘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四处满是灰尘和蜘蛛网,苏亦湘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这里的空气质量太差了!
苏亦湘坐在庙内最大的神像下面,他们依旧绑着她,不过苏亦湘听得到他们说话。
这两个人是图财,瞧着苏亦湘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便准备去找家里人好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