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庄娘听到他的话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脸红的后退了一步说:“公子,莫要说笑,夜己深了,公子还是回去歇着吧。”
男子向庄娘揖了一下手,肃声道:“在下李铭旌,从不说笑,在下白日里与方才都抱了姑娘,所以在下就必须为姑娘的清白负责。”
“不,不用,公子白日里是为救奴家,方才,方才是……”
庄娘摆手支支吾吾道,而李铭旌却没有理会她的解释,坚决说:“明日一早在下自已便送姑娘回家,并向令尊提亲。夜已深,姑娘用膳后早些休息,在下告辞。”
“不,公……”
庄娘的话刚出口便听到房门“吱嘎……”被关上的声音,未出口的话被硬吞下,一脸的无奈,望着门许多方幽幽叹道:“你了解我么?我是一个刚刚婆家休弃,让众人唾弃的女人,你知道么?”
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呢,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回了洛溪村巡了圈村子,见王鳏夫从吴寡妇的苑子里出来时微微生怒,这两人虽都是丧偶之人,但这样不清不白的怎好。
转头,猛的瞄见吴寡妇苑中的葡萄树下黑暗之中有一双充滿怨恨的眼睛正直勾勾着盯着王鳏夫黑夜中朦胧的背影,在我发现那欲将王鳏夫烧成灰烬的那种恨是来源于吴寡妇十二来岁的儿子吴源时暗自心惊。一个孩子怎会有对一个大人产生那么浓厚的怨恨,难不成他发现了王鳏夫与吴寡妇两人不堪的事了!
黑夜中他望着他,我望着他,两双眼睛一样闪闪发亮。
“小小年龄心怀如此怨恨,怕迟早会出事。”
“咯咯咯……”
雄鸡破晓天地明,紫气东来旭日清。一曲民谣溪边起,春花碧草映流晴。
一声鸡鸣唤起了洛溪村的村民们,女人在厨房煮饭,男人吃了早饭后该下田的下田,该去镇上做生意的做生意。小孩子不懂大人的辛苦,犹在睡梦,偶尔呓语一两句,“爹爹给娃儿买好吃的,好玩的。”逗得在一旁守候的母亲咧嘴一笑。
今天是刘二哥新婚的第二日,刚起来刘婶子便叨叨念,只因新娘子从娘家没有带来像样的衣服,今早起来还穿着昨日拜堂的嫁衣被刘婶子一眼看出是旧的。洛溪村有习俗,女子不能穿别人穿过的嫁衣出嫁,这孙小娘子无疑是犯了刘婶子的忌。
“你不知女子穿人穿过的嫁衣等于二婚吗?真是个晦气的家伙。”
孙小娘子虽年龄小却是个能忍的,面对刘婶子的责骂只是低头道歉说:“婆婆说的是。”
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的真诚,让刘婶子一下子哑言,张了张嘴,感觉骂了也没有人家又跟本没入心,终闭了嘴转身离去。
我躺在柳树上一睡便是一整天,醒来时又是月挂山头山挂雾, 鹫鸦苍哑叹夜寒之际……
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抬头望月估摸了一下时辰已过子时,不由掬了把溪水洗了脸清醒清醒迷糊的脑子。把凌乱的头发梳了梳绾了个男子一样利索的发型,换了一身翠绿色竖领上衣下裤的衣服,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我到沧烟山脉时姬祈,香橼和张氏兄弟都到了,两方相处得好像不是很融洽,各站一边。
见到我的身影姬祈忽然眼睛一亮,忽又沉下脸来,责问道:“为什么他们也在?”
“人多力量大嘛!”
我边和张家师兄弟拱手打招呼边轻飘飘的回应姬祈的话,眼睛却有些飘乎着不敢与他凌利的目光相对。
我总不能跟他实话说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所以找了两个帮手吧。
“……”
“我还讲一下我们今晚的计划。”
姬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也没有对此事过多的纠缠,从袖袋中取出了几枚梨蕊黄的雕花玉佩,说:“这里聚灵玉,早之前我便取了此处的一缕魔气封在其中,它能带我们找到那魔气之源,但这魔气像奇怪像有意识一样会带着我们乱跑。所以……”
姬祈将玉佩分给了在座的人,一人一枚,玉佩入手时给我的感觉是凉,是那种在炎炎夏日饮了一碗刚从井打上来的井水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凉。
“所从我们分组行动,若找到魔气之源便发信号警示。现在分组,两位天师一组,剩下的我们三个一组。”
姬祈望着我,用手指在虚空画了画将我和香橼圈在他的圈内。我拒绝的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微冷,紧紧的盯着我像在问我为什么。
“我们还是分三个方向出发吧,我自已一组,这样会快一些。”
我没有细细回答他为什么,直往玉佩中输入力量,不一会玉佩发出淡淡的金光,金光中又流走着一缕黑气,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在里边游动,仔细观察我才发现这枚玉佩刻了一个组合阵法。是引灵,寻灵阵……不想这姬祈也是一个阵法大家,想着目光不由往他那里移,无意瞥见他黯然失色的眼睛心头不由一颤,心底竟有些幽幽作痛。
“柳姑娘,在下两人先行出发了。”
我未出发那边的张氏师兄弟已经朝我拱了一下我出发了,我回了一礼看着他们远去,回头撇了身后的一人一兽。小香橼好像对于我的分配很是高兴,缠着她的主人姬祈给他出谋划策,姬祈心不在焉的听着,偶然抬头见我正在看他,我们的表情同时一滞。
我咬了下唇瓣转身,玉佩浮空向前方游动,我紧跟在它的后面走上山。
“絮儿,世间灵动之物皆有劫,为师的劫是你,走到哪都需事事为你操心。你的劫是情,本该无情偏生情,絮儿,当有一天你遇上了一个让你心痛心慌不由自主的男人一定要远离他。”
“是,师傅。”
几百年前与师傅在溪边柳树下的对话依稀在耳,警记在心,姬祈会是我的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