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古道,前人用手一雕一琢耗费了几代人之力所搭成的登山梯因春满雨足长满了湿滑的青苔藓,我与半路上巧遇到的小乌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向前方发光的玉石追去。
“上面是不是有个废弃的道观。”
“嗯,上面确实有个道观,三百年前曾出过一个能人,捉妖降魔造福一方,所以这个道观的香火非常的鼎盛,最鼎盛的时候是那时在位的皇帝赐下了一方宝匾挂在道观上为世人景仰。但好景不长,两百年前因人们弃道信佛,所以这个道观越发的哀弱,在百年前时就剩一个老头苦守着,后老头死后这道观荒败了不再有人去。”
说话间道观到了,漆黑色的夜色中破旧斑驳的朱红色大门虚掩半敝,从外边看去能见里间荒草已长到半人之高。夜色中的荒草无风而动,草丛中像有什么动物盘踞着,等待着猎物的上门。
“**静了,刚才从山下一路到山顶虫鸣不断,在百米外的登山梯那里也还能听到吵杂的嘶鸣,但的到这怎么声音都消失了。”
我左右扫视了一下,对小乌说:“小乌,你问一下植物们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
小乌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绿色晶莹像萤火虫一样的光体从小乌的身上漫出,周围的植物上感觉到绿光的接近个个挺直腰板,摇头晃脑的表示欢迎……
许久,小乌睁开眼睛抬头皱眉的望着我说:“它们让我们快走,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动物们都搬走了,它们没有脚走不了只能任里面的东西给污染,再过几天它们就不再是人畜无害的它们,而是噬血的怪物。”
“呜呜呜……”
就在小乌的话音落下周围响起一阵凄凄的呜咽声,小乌扯了扯我的手,眼神微黯,伤感的说:“它们在哭,我想救它们。”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好,就让我们一起来救他们吧。”
说着从袖袋拿出一个信号弹,对着空拉响,咻~的一声,一束七彩烟火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天空,十里之内的生灵皆能见到。
“好了,姬祈和张景瑞他们看到信号弹应该就会很快赶来,就算我们在里面遇到了打不过的东西也有他们后面的支援也能全身而退。”
我微笑着摸了摸小乌的头,小乌唇角上扬表示喜悦和我一同走向那两扇虚掩的朱红色大门,轻轻一推……
或是道观已没落多年大门长久不曾开合里边的铁木已生锈腐巧,在我的轻轻一堆下门发出了“咔嚓”一声,门没开反而就卡住了。我微微皱眉伸手放在大门上用力一推往前迈了一大步,整个人向前倾去,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听到大门巳不堪重力在“砰~”的彻天响声中倒地不起,扬起漫天的灰尘呛得我和小乌捂嘴直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
揉了揉被灰尘迷了的眼睛抬头望去,刚刚冲破一片浓厚的云层的月光洒在冷清的苑子中,杂乱破旧的建筑,正值春季却显哀败之状的杂草长在古朴厚重的三脚香炉下,香炉久不曾烟火被蒙上一层灰尘与蛛网。这里的一草一物皆已久经风雨,斑驳外表透露出岁月的苍桑,想到之前此处香火之鼎盛如今的败落,莫名的对这盛极到哀的落差感到心酸。
我和小乌一前一后踏进了门槛,感到这里面浓郁的魔气后保持全身的警惕小心翼翼的往大殿走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会多加留意,就怕一时大意给自已留下致命的危险。
突然,草丛中跃出一个黑影,不,不只一个,周围有百来个小黑影就似那年我见到官军围剿贼窝时百来个军兵齐齐射向贼王的箭,满天离弦之箭密密麻麻让人无从躲闪。我就在我刚拿出了龟壳时月亮猛的钻入云层中,大地一下子陷入黑暗,对于忽然之间的黑暗我下意识住龟壳中输入力量,隐隐之间我能感到有东西在用力撞击着我防御界壁。
“啊……”
一声惨叫从我的身边响起。
“小乌。”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小乌手却发现小乌不知何时已却不在我的身边,心不由一慌。月亮很快的又从云层中显露出脸来,光明重回大地中,我迅速的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周围只剩下我一人,小乌不见了!
“小乌……”
我张口大喊了一声,空阔的观道中来回回荡着我的声音却不见回应。
“该死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翻了翻草丛,草丛里空荡荡的无一活物,可把我气坏了。翻出了占卜的布币,卦相显示我要找之人在东南,抬起头对了一下方位,东南方那是这间道观的藏经阁的位置。
道观的藏经阁有一个别名叫藏宝阁,上藏浩气之物,以下慑邪魔妖物。我没有进大殿直往藏经阁而去,这间道观的藏经阁建在一处断崖边上,共有六层之高,直耸入云间。从远处望去,在夜色中的断崖边的藏经阁随时有一种欲往崖边倾倒的错觉,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走近一看这阁楼上匾额不知何时已掉在地上裂成两半埋在荒草中,风吹沙窗露,不停摇晃的破烂门窗在寂静的黑夜中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让人产生紧张之感。推开门,因早期的破败与道观中弟子的无能藏经阁中不见有宝物的影子,书也只是后来的手抄本,真品应该是被拿去买钱以应平日里的花销了。
我从一楼走到二楼,二楼到三楼……到了五楼却怎么也找不到六楼的入口,还在一个案几前捡到早之前飞入道观中的寻灵玉佩。抬起头,墙上挂着一副飞升图,一个剑目横眉的男子御剑于百川祥云之间,无悲无喜……
“玉佩到这里就坏了,难不成这画有问题,用望气术看了怎么都只是一副平凡的古画,没有什么异常的。”
我皱眉的去碰画卷,刚触到画卷中的男子的衣摆,一种真实衣服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大脑。我瞪大了眼睛抬头只见男子正低头望着我,剑眉微蹙,无悲无喜的脸蕴含犀利和不可亵渎。
“嗡……”
一道白练与我的脖子擦之而过削掉了我一束头发,按在案几上的手忽然按空,整个人往下掉,我猛的发现我现在半空之中,原本的黑夜成了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