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气浪将猛不提防的我吹飞在空中翻了个大大的跟斗,突出其来的声浪一层又一层,前涌后推。带着浓浓锐金杀戮之气刮得我元神生疼,我不由两只手臂挡在身前,运起了鬼力形成了一个防护盾。
“啊……”
好痛,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元神像被剥掉了一声,又因担心山君的安危我咬牙坚持抵御住如朝岸边涌来,波涛一样的声浪,一波又一波……
“砰……”
声浪来得快去的快,我整个人无力的掉在竹子丛上,夹在竹干的缝隙中间。我就像一条涸泽待死的鱼一样趴着在大口大口的喘气,有种躺着就不想起来的冲动。
双手握住的两边的竹子,微微抬起眼帘朝前望去,只见茅草屋内趴着一只两米高的吊睛白虎,目若灼日,额上王字生威,身上杀戮之气弥漫,让人不正其锋芒。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只白虎受了伤,而腰间肋骨处的毛皮一道血痕深可见阴森白骨,白虎眼中燃着暴戾的怒火,似要将一切活物焚尽。
“山君,是山君吗?”
我低声的呼唤道,屋中白虎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拉耸的垂下脑袋靠在地上呜呼呼的应了几声,异常的虚弱。
“柳姐姐来了。”
我刚挣脱了竹子的束缚飘到屋前,一个扎着扎着个冲天鬏,身穿红色肚兜,粉妆玉琢的大胖娃娃抱着一颗五百年的人参从溪边跑来,见到我不由冲我脆声问好。急冲冲越过我冲进屋中,把洗净的人参递到白虎嘴边脆声道:“爹爹,来,把它吃了,吃了就好了。”
“呜……”
白虎张开大嘴一口将人参囫囵吞下,忽然一阵亮光划过晃白了我的眼神,我不由用手揉了揉减轻眼睛的酸涩感。再次睁眼时地上趴着的白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
“山君。”
这个便是山君,一头削短的雪白头发,身穿了一袭白色条纹锦袍,腰间别了一条赤银虎头腰带,眉间一抹闪电银白,整个人威风凛凛,像是将上战场所向披靡的将军。
“爹爹,爹爹……”
我将山君扶了进里屋的床上,娃娃紧随其后跃到床上山君的身旁爹爹,爹爹的叫,看着山君腰间已经止血的伤口小眼睛泪汪汪的满是心疼。
“怎的弄成这样?”我疑惑的问道。拒我所知这片山林已无人敢惹他,对他避让三分,他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才是。
从桌上的瓷水壶中倒了杯水递到他的手中,山君将水一口饮尽,轻描淡写的说:“昨夜巡山遇了一个满身的魔气人形凶兽,与他过了几招,不敌被他挠了一爪子。”
语气轻松,我却能从他的脸上寻得满满的忌惮。
“对了,今是你怎的有空到我这来?”山君反问道。
我将今日发现邪气之事仔细与山君说了一下,山君微微皱起了眉,起身说:“我与你一同去看看,看看是否是昨日那魔物带来的。”
刚下床,山君的脸色苍白了三分,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脚下虚浮,那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得我一阵心惊,连忙把他按回床上说:“不急不急,把伤养好了再去也是一样,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娃娃,照顾好你爹爹。”
娃娃怕山君挽留我急忙高声道:“姐姐有空常来。”
娃娃小嘴微撅,一脸嫌弃你快走的样子让我莞尔一笑,没想我也有嫌弃被赶的一天。
出了音笙谷我见天色还早便在山林间转动看一下,顺着魔气的流动逆行而上,看一下是否能找到这魔气的来源。
“嗨……”
“快,这天色不早了,快将这陷入坑里的马车轮弄出来,不然我们就要在这林子中过夜了,这林子那么深一定有不少的豺狼虎豹,若在这里过夜就等于将我们自已送入兽口。”
听到山道上传来大声的呼喝声我不由停下来想去看上一看,转身向前飘了百来米,一支二十多人的车队出现在眼前,两个公子哥坐于树下悠闲饮茶,穿着是绫罗绸缎,束的是赤金冠,戴的是白玉钗。出门有婢女同行侍奉,有高大的奴仆差谴,风华绝代的他们定是出身不凡。
“快,用力……”
不远处的泥路上一个满脸横肉赤着膀子的大汉子在指挥着十来个汉子用木棍将陷入坑中的车轮子撬出来,可惜车上装了太多的东西,几个大汉已大汗淋漓却还是不能将车轮子撬起来。
“用力,用力……”
听那大汉急不可耐的吼声,见这丝毫不动的车子我不由嗤笑出声,若这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不就能容易的将车轮撬出来了,这群蠢货。
见太阳已西下,若这群人待在林子中被狼叼了就遭了,再怎么说这是我的管辖地,我得保这方区域的人的平安才是。
在这群人喊起之时我暗中用法术帮着将车轮给弄了出来,一群人不由发出了高兴的吼声,我不由也笑了出声,转身继续顺着魔气追去。
追到了入夜也没追到,只因为东西总在走到,把我从东骗到西,从西骗到了南,让我无可奈何调头回村子,在村头便听到刘婶子响亮的骂声,还有一群街坊的劝慰声,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未进村子便发现村头的柳树下趴着一只黄皮子,我的眉头微蹙,这小东西怎的就不记疼呢?来了一来又一回。
晚风阵阵,柳枝如青丝飞动,草木皆兵的小东西贼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瞄,还时不时抬头望着飞动的柳枝,畏惧的摸了摸前爪。
“呵呵呵……胆子那么小怎的还再敢来。”
听到我的声音小东西炸毛的跳了起来,吱了一声转身就跑,就在此时柳枝齐动如鞭绳抓住了他的后爪把他倒吊了起来。
我慢悠悠的向前,小东西恶狠狠的盯着我威胁道:“女鬼,你快放我下去,不然我家主子来了定饶不了你。”
“有主的,你家主子来了又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不屑一笑,恶狠狠扯了他一撮黄毛,痛得他吱吱大叫,龇牙咧嘴的怒吼道:“吱……女鬼,你这样伤害我我主子定不饶你。”
“哦……”
我撇了撇嘴,又一大撮黄毛被我用力扯下,小东西骂的越大声,配上刘家内传来哭声、骂声和劝慰声,顿时觉得这夜晚冷清的山村变得热闹无比。
半盏茶后,刘家安静了,街坊四邻们小声嘀咕着退了出来。被我催残得不成人样的小东西也忽然住口,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呜……姑奶奶,我错了,我什么都不会跟主子说的,你也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