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都撵出去之后,荆老板看着屋子里没人,才心翼翼地将那张白的罗帕拿了出来,做贼一样把沾满了斑斑点点腥红鲜血的罗帕浸入了酒坛子里,看到一坛子酒瞬间变红之后,慌忙将罗帕拿了出来,拧了重新揣在了怀里,然后才唤来了杰依娜,看着满脸泪痕的杰依娜心地服侍着将酒给恩特灌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旧说喝下了这碗酒,概要一天一夜恩特才能苏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不过,旧不会骗我,如果真要出了什么差错,那也只能说是药效过了,这是恩特的命,唉,命啊,一切都是命。命这个东西,有谁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荆风想起了旧,心头一阵难过。
他不是笨人,稍稍一想便已经明白过来,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见到旧,十有是旧主动留在地下世界不肯跟自己回来了,这一切,恐怕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了,她不想自己难做。毕竟,娶一个冥族的祭司,那可是足轰动整个黑风寨的事件,绝对不是牙一碰下牙那么简单。如果想给旧一个名份,简直难比登天。别说自己的几位不了,自己的叔叔多洛雷龙骑士那个老传统首先就一百个不会同意。
况且,刚才他已经私下里问过萨波尔,得到了萨波尔肯定的回答,那就是,旧本没有跟着回来,这证明,旧的确是主动留在地底世界了。
“唉,这命,这人生,究竟,有谁能够看得透?”
想到这里,荆老板心乱如麻,禁不住抬眼望天,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群星闪烁,可现在在荆老板的眼里,那无异于是一双双惹人心烦的鬼眼,荆老板都恨不得把一颗颗星星抠下来塞进猡莎兽的屁眼里。,真烦燥啊。
更主要的是,这一刻,想起旧曾经的悍厉与温来,想起了她的一怒一笑,荆老板心里更加难受,这个地底世界,又到了何时才能回去,才能将旧接回来?
恐怕,暂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自己可没旧那么的本事,能找得到那个冥族帝君留下的虚拟神识坐标来。
“旧,旧,你这是为了我好还是想让我死?相思让人苦,相思让人愁啊!”
荆风握着怀里的那张罗帕,这一刻,心思飘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地底世界!
向来心不知愁为何物的荆老板有些忧伤而多愁善感起来,像烦恼的少年维特儿。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能让一颗铁石般的英心瞬间轻化弱的话,无疑,便是这种真正让人忧伤苦恼思念的儿之了。
荆老板倒是不怀疑以旧的能力完全能够在地底世界里生活得好好的,不虞有生命危险,只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恢复了实力的旧绝对可以和金雉德兰特与镰巨魔阿卡迪严三分天下。可是,一想到旧孤一人在地底世界打拼,孤苦零丁,时时刻刻都要为了生存像野兽般的战斗,荆风的一颗心就揪得紧紧的,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让他很难过。
“老板,君和海琳有请。”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却是艾玛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边,正躬说话。
“嗯,我知道了。”
荆风偷偷地抿了一下眼角,勉强笑笑说道。
“老板,你没事儿吧?”
因为天黑,艾玛尔并没有看清楚荆风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不过,跟了老板这么多年,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老板有什么绪的变化当然瞒不过他,他直觉地感到老板好像有一些萎糜,绪很是低落,在他而言,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呢。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只不过是牵挂恩特的伤势,有些难过罢了。”
荆老板很虚伪地转移话题。
“老板,打仗受伤死人这是很正常的事,瓦罐难免井破,将军难免阵中亡,为了黑风寨而战,为了格尔玛而战,我觉得,就算是战死,也是一种荣耀,尤其是跟在老板您的旁,死在阵中,我们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