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酒后
“樱花你知道么,藤原勘助也准备回归相扑界,追求自己没达到的目标,作为男人,我当然支持他,打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座头鲸把墨镜重新戴上,低声说,“只是你们都走了,以后的高天原……还真是叫人寂寞啊。”
路明非早就知道店长是这样的家伙,这个男人看似高大威严难以接近,实则是个极其逗比的二货,用铁汉柔情这个词来形容他最合适,店长黑道般凶狠的面庞下,藏着的确实一颗多愁善感的心,还有心里那一汪碧油油的春水啊。
这样的男人,路明非怎么舍得叫他伤心呢。
“别太难过,店长,男人在世总有离别的时刻啊,这不是伤心的事,而是值得开心的事,因为我们都成长了。”路明非拍了拍座头鲸的肩膀,主动和他碰了一杯,“虽然我们的人离开了,但我们最璀璨的时刻是在高天原绽开,花期虽短,花道却是永恒,我们都很感激您啊,您说我们为高天原留下了难以逾越的传说,但在高天原的时光,也在我们的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地一笔。”
“花期虽短,花道却是永恒……花期虽短,花道却是永恒……好!真是太好了!”座头鲸忽然露出爽朗的笑,“真是精彩啊,Sakura君,我果然没看错你,如果你继续待在这一行浸淫,我想想……最多五年,绝对是有希望超越风间大师的!”
“你实在太有天赋了,说出的话永远都这么富含哲理,发人深省!但是你要退出我也不会难过了,因为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花期虽短,花道却是永恒啊!”座头鲸用力的拍打着路明非的肩膀,“们你的花道会永远留在高天原,和你们的传说一起,指引着无数的后辈们,高天原为你们的存在而光耀,我也为与你们的相识而自豪!”
“不说了,店长,都在酒里!”路明非猛灌了一口酒。
“没错没错,都在酒里!”座头鲸也狠狠地灌了口酒。
座头鲸似乎是被路明非一番话给说得真情流露了,又拉着路明非喝了不少,路明非离开这张桌子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脚下都在飘。
“Sakura,要不要去休息?”绘梨衣扶着路明非,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呢,这才哪到哪,还能喝不少。”路明非当然不愿意在新婚女友面前示弱,硬撑着说,“还有人没敬到呢,婚礼只有这么一次,当然要玩的尽兴。”
最后一个人理应不是路明非该敬酒的对象,因为路明非刚来到这张桌子,就指着那家伙的鼻子让他给自己敬酒,看起来他真的有点喝多了。
“对对对,我给路明非大哥敬酒才是应该的!”野田寿很是自觉的起身,很是自觉的把酒杯给满上,“要是大哥敬我酒,不就搞反了么,那可得把我吓死!”
“算你小子有眼力见。”路明非把野田寿的脖子一勾,一口酒气喷在他的脸上,“臭小子,准备什么时候和真结婚啊?”
“这个这个……这会不会有点太早了?”野田寿战战兢兢地说,“大哥,你也知道,我的事业才刚起步,真也还有学业没完成,虽然我们的年龄在日本结婚缶事合法,但我还只见过她的奶奶两次,真也没见过我的爸妈,我是很想娶她啦,但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是不是有点不负责的啊……”
“害,看你紧张的,我就这么一提,别放心上。”路明非笑笑,狠狠地给野田寿胸口来了一圈,“真可是个好女孩,配你小子绰绰有余了,不要因为她的家境瞧不起她……这样的女孩,你要学会善待人家,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野田寿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好几下,心说大哥不愧是大哥,随随便便的一拳差点把他心脏打爆了,自己要变成大哥这样的男人果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你的想法是对的,爱一个人不要着急……我是盼了整整五年才盼到这一天。”路明非委实是有点喝飘了,讲话都有点大舌头,“但是!……”
“但是……什么啊,大哥?”野田寿看了看迷迷瞪瞪的路明非。
“但是……各,你小子结婚一定记得给大哥发请柬啊,我可没认过小弟,你小子是第一个!”路明非打了个酒嗝后咋咋呼呼地说,“以后带着真来中国,去我那边耍耍,给你介绍我的高中同学认识,住最好的丽晶酒店,吃最好的参观……哥全都给你包了!”
“真的么……大哥?”虽然知道路明非说的也许是醉话,但野田寿依旧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大哥,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小弟了……不用您操心,等我赚到钱,一定带真去您的家乡拜访您,您对我有期待,我当然会成为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啊!”
“诶,眼红个什么啊,你小子别趴我肩膀上哭啊!”路明非托着野田寿的手举杯,“喝酒喝酒!要变成真正的男人,不学会喝酒怎么行?”
今天路明非的酒鬼之魂彻底被勾出来了,他不满意敬酒用的小被子,主动换上了200毫升正常的酒杯,一连拉着野田寿喝了好几杯才罢休,四十度以上的烈酒。
直到路明非从野田寿那一桌离开的时候,脚下的步子都画的S型曲线,野田寿排在很靠后的一桌,这一桌大多都是蛇歧八家一些新生代帮会的首领,在大家长和家主们的眼里还都算是小人物,所以路明非这位上杉家的姑爷、大家长的小舅子在他们眼里当然是顶天的大人物,他们护着桌沿战战兢兢地目送路明非离开,生怕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姑爷在他们这桌磕了碰了,他们一桌人连带着身后的帮会都要跟着遭殃。
“Sakura喝的太多了。”绘梨衣主动扶着路明非,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明明是句埋怨的话,可绘梨衣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嗔怪。
因为她知道,这是因为路明非太开心了,因为和她结婚而开心,也因为大家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而开心,这样团圆而美好的事情日子就该放纵一点……其实绘梨衣也很开心,所以她今天才会和这么多酒,不只是因为酒好喝,还因为她真的和路明非举行了婚礼,在明治神宫,就像他们看到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样。
不,比电视里演的还要更开心,亲身体验的感觉和看的是不一样的,就像是一场很美妙却又很真实的梦,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存在会不会消失、这场梦会不会醒来的问题,只需要享受现在和未来,就像今天一样,做个真正的公主。
这一切都是路明非带给她的,所以绘梨衣才会说出那句话……
Sakura最好了!
你的人生中总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他的出现让原本黯淡无光的生活变得璀璨多彩,上帝不会无端给予一个人绝望的人生,如果他让你的人生满目疮痍洪水泛滥,他必然会派出某个人抛给你一根稻草,你被困在在湍急的水流中却死死的抓住它,待到洪水褪去后你的眼前便是生机盎然,“爱”就是这么妙不可言的东西,有可能在你失意时到来也有可能在你绝望时降临,等到雨过天晴回头看看你抓住的那个名为“爱情”的东西,一切的美好都已悄然而至。
“不多,还不多……唔……”路明非本来还想嘴硬两句的,但他腰一弯,差点吐了出来,捂着嘴不愿意在绘梨衣面前出洋相。
“Sakura去休息一下好不好?”绘梨衣轻轻拍打路明非的背,哪怕是因为开心,但路明非喝成这样还是让他有点担心了。
“等会儿等会儿……绘梨衣啊……先带我去找师兄……”路明非晕头转向的,支支吾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件事……我有话要和师兄说……现在必须得讲……”
绘梨衣点了点头,默默的扶着路明非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桌,路上还有没眼力见的家伙想来混个眼熟,都被冷冷的扫过一眼就很是自觉的退回去了。
“这也喝的太多了吧?”当绘梨衣把路明非扶回位置后,恺撒微微皱眉。
“这样喝酒很容易伤胃。”楚子航也点点头。
“都怪你,老芬,明明的酒量本来就一般,我就说不能乱灌酒吧,你非要猛灌他。”老唐用埋怨的语气说,“现在好了吧,都快喝死了,要是把新郎喝出点什么事,你不得负责啊!”
“我去,不是老唐你建议灌师弟酒的么。”芬格尔瞪大眼睛,“你还说不给他灌趴下次我的婚礼就把我灌趴,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么?简直比我还狗啊!”
“少说两句,你们俩!”夏弥没好气地说,她又看了看路明非,“要我去弄点醒酒茶么?”
路明非嘟囔了几句话,但声音太小了,谁也没听懂。
“Sakura说有事要和师兄说。”绘梨衣帮路明非翻译道。
“有事和我说?”芬格尔很自觉的凑上前去,“想不到师弟喝的都快没意识了,最挂念的居然是我这当师兄的,真叫人感动。”
“废柴师兄一边去。”夏弥把芬格尔推开,“人家明显是找更帅点的那个。”
“师妹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你不能因为和楚子航关系好就偏袒他!”芬格尔不服气的嚷嚷,“按照欧洲人的审美标准,明显是我的五官更符合英俊的定位!”
没人再搭理这货了,楚子航凑到路明非的身前:“明非,你找我有事么?”
“师兄……别急着回去……等有空了……一起回去……”路明非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楚子航没听太明白。
“师兄……我们一起回家……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路明非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那东西……你一个人很危险……我们一起找……失踪的人……”
说完最后几句话,路明非彻底断片了,而楚子航则是愣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眼神变了又变。
“他说什么了?”恺撒来到楚子航身边。
“……没什么,是家里那边的事。”楚子航微微低着头,用刘海遮住眼睛,没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神。
恺撒点点头,他看的出来楚子航心里藏着事,但既然对方没有主动开口,他也不会冒失打听。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或多或少都藏着点东西,有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有的是不为人知的疤,有的人尝试去揭开,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正当众人不知道该拿路明非怎么办时,源稚生来了,他带来的神官把路明非给抗走,说已经给路明非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这场盛大的宴会持续了很久,绘梨衣也跟着路明非一起离开。
……
晕。
很晕。
天旋地转的那种晕。
路明非感觉到强烈的眩晕感从脑部传来,但是不痛,和那次在深海中注射完酒德麻衣给的血清失去意识又清醒后的感觉很像。
路明非艰难的把眼睛眯开一条缝,他看到了温暖的、闪烁的光源,与此同时,路明非还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是从他自己身上传出来的,他想起来了,意识丧失之前自己正在宴会上喝酒呢,喝的好像是有点多了,把自己喝趴了过去,但现在醒来却没有很强烈的宿醉感,身上不痛也不麻,脑袋里的眩晕感也在渐渐的消散。
意识稍微回归后,路明非感觉自己正枕在一个很软的东西上,像是灌满水的枕头,但却有点发热。
这种感觉,还蛮舒服的……路明非有点享受的挪了挪自己的脑袋。
“Sakura,你醒啦?”轻轻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来。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明非把眼睛睁的更大了点,然后就看到一个天使般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入鼻是很好闻的薰衣草味,红色的长发犹如海藻般将视线环绕。
“绘梨衣?”路明非一口就叫出了女孩的名字,意识稍稍清醒了,然后路明非的身子忽然怔了怔,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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