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未现,一道巨大的灰色拳影,携带者无上的威压极速袭来!
万钧压身,巨大的境界差异使得二鸣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砰”的一声,像炮弹一般被一拳砸下!
“轰”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破开满地的鲜血,地面被轰出一个十多米宽的大坑,中间一个人形洞穴深不知几许。
巨大的冲击力砸碎二鸣无数骨头,全身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剧烈的疼痛使得二鸣神智模糊,猛烈的碰撞终于夺取了二鸣仅剩的神智!
没有任何压制的纳气养魂术彻底疯狂起来,萎靡的血色铠甲缓慢蠕动,无数透明的丝线延展而出,一道道血煞之气顺着丝线融入二鸣的身体!
断裂的骨头、破碎的血肉,无声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修复!
不过,新生的骨头却不再是乳白之色,而是狰狞的暗红之色,无尽的血煞之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顺着新生的骨肉,快速占据二鸣的全身,一时间血肉翻滚,破灭与新生无数次的上演在二鸣破损的身体之上,使之变得更加强横、更加适应血煞的霸道和凶猛。
丝线越来越粗,很快演变成了一根根肉眼可见的触角,大量的血煞之气,顺着触角的通道,汇入二鸣的身体,巨大的血色洪流开始冲击二鸣的气海,似要彻底掌控这具肉身。
血煞之气涌入太快,丹田之中的火苗来不及炼化,很快就被无尽的血海包围,本来狭小的气海犹如气球一般,随着汹涌而来的血煞之气无限扩张,黑白气海的周围慢慢形成了一个无边的血海!
血海旋转犹如磨盘猛烈的挤压着中间的黑白气海,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火焰很快就完全覆盖了黑白气海,随着外围的血海而极速旋转,顽强的抵御这血海一遍又一遍的冲击和侵染。
“不知是本门的哪位圣者驾临,还望现身一见。”
将二鸣一拳砸入大地,血衣门尊者恭声说道,声音不大,但却诡异的传遍四方。
尊者并没想要击杀二鸣,眼见是本门的高级血奴,且炼制之法颇为古老,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是惊动了潜藏于此的某位老古董。
环视四周静等回音。
风裘双煞此时已经恢复过来,浑身一抖恢复整洁的装束,在尊者的示意下,正准备离开去擒拿逃跑的张黎,突然大地翻滚,两人慕然一惊。
毫无意识的二鸣被触手巨大的撕扯之力,带到了地面。
疯狂的吸纳之力很快就在二鸣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宛如飓风肆虐,风云变幻,天空挂着的漩涡在巨大的牵引之下,有些支撑不住,哗的一声几个漩涡破碎开来,粘稠的血煞精华汇入漩涡之中,涌入二鸣的气海。
尊者实在忍不住了,这个恐怖的血奴如有一个无底黑洞一般,疯狂的吞噬着血食,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血食!
气势节节攀升,不行!再这样下去不但血食保不住,恐怕这个恐怖的血奴也不好制服。
尊者再一次挥动拳头,巨大的拳影跨越虚空一般,消失不见,瞬间出现时已在眼前,围绕二鸣的漩涡被一拳打的粉碎,无数的触手断裂,化成一股股血水散落在大地之上。
被血色覆盖的二鸣,在这一击之下疯狂后退!
“吼!”
一声不似人间的怒吼传出,二鸣睁开了眼,毫无生机、一片空洞。
但暴虐的动作显示了此时愤怒,正在进食的血奴反应比较激烈,身后腾地一声闪出两只巨大的血色羽翼,一挥之下跃至高处,抬手伸入了血幕的漩涡之中,一团团血精被拉扯而出,像扔石块一样砸向尊者!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数十团血精爆炸开来,每团血精都凝聚着数千人的血肉精华,里面蕴含着恐怖的威能,此时炸裂开来,犹如一股灵力风暴,风裘双煞到射而出,整洁的衣装尽数化为齑粉,摔在血水之中无比狼狈!
尊者身前不知何时祭出了一副血盾,杀气汹涌,挡住了猛烈的冲击。
脸色铁青,心中绞痛,眼看着二鸣疯狂加速,不停的抽取空中漩涡里的血精!时而化作一个流弹爆射而来,时而吞入腹中化入气海,气势无止境一般层层飙升。
“既然前辈不肯现身,休怪晚辈无礼!”
大阵之中凝聚的血煞之气越来越稀薄,必须速战速决,尊者大吼一声,冲向二鸣,同时一个金色铜铃出现在手中,双手法诀变化见,铜铃嗖的一下出现在二鸣头顶!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传出,二鸣如遭雷殛,触角雪融,羽翼消散,铠甲脱落,这是血衣门专门为了克制血奴,而炼制的法器。此时效果明显,尊者脸上一喜。
没有血煞之气的支撑,二鸣显得毫无生机,宛如一具死尸,自由落体一般从空坠下,铜铃如影随行,始终悬于头顶,不断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尚未着地,远处银光闪现,一柄巨大的铁锤出现在空中。
“砰”一声巨响,结实的砸在了二鸣的丹田之上!
二鸣顿时被击飞出去,丹田之中,血海破碎,黑白色的气海,也出现了诸多裂纹,飘摇的火苗化成液体一般,紧紧的包裹住破碎的气海。
“要死了吗?”
血煞之气被克制,巨大的疼痛刺激着二鸣的神经,竟然转醒过来!
“要死了吗?”
神不附体,灵魂飘摇,迷茫中满眼尽是血色,看着激射而至的大锤,心中一片寂然!
鲜红的血色刺激着二鸣的神经。
不,我不能死!
二鸣疯狂调动气海之中的灵气,想施展瞬移之术,躲开这致命一击,不好,气海灵气涓滴不剩,腹中传来一阵绞痛,丹田碎裂!
气海中的血煞开始浸染火焰不能覆盖的部分,点点血丝出现在黑白色的气海之上,煞是刺眼。
“不!”
逃生无望,带着无尽的痛楚和愤慨,二鸣站了起来!
怒吼声中包含着对对命运不公的责问、对苍天不显的责难和对敌人的无限愤慨。
爷就是死,也要站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