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爷,天什教人多势众,意图刺杀本官。本官离贵别院正好很近,暂且来避一避。”
姜镇南使了个颜色,厺明、殄躇两护卫向乾德帝靠近了一些。
“花姑娘,带你师傅避一避,疗伤。”
宁忘书悄悄地对花无影说了一句,随手塞了一样东西给她。
花无影决然地点了点头。
......
中州刺史衙门。
“大人,出事了。”
“何事慌张。”
“回大人,城南别院......”
......
中州城防营。
“将军,出事了。”
“何事?”
“回将军,城南别院......”
......
“大岛君,他们几个似乎受了严重内伤,‘离桑’不知为何不在。现在只能速战速决。”
一蒙面武士凑上前说。
“こんにちは(阔尼几哇),东瀛人。”
耳聪目明的宁忘书向带头的武士大呼一声。
“八嘎!杀!”
大岛君率先挥刀冲了上去。
......
“堂主,追击否?”
一教徒站在天什教天堂堂主单海背后。
“堂主,姜镇南躲进院子了。”
一小蝼蝼向地堂堂主青同禀告道。
“堂主,院子里在打斗。”
人堂堂主庄川面前跪着一个传信教众。
......
别院中。
乾德帝和宁忘书站在二进堂门口,看着沧海观、巫山寺和云月庵三大派与东瀛人战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
一切都是因为这两人。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半善半恶半随心,难彻难悟难归真。”
宁忘书随即念了四句诗。
此四句传入三大派的耳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宁公子大才,老夫今日得遇公子,实乃缘分。”
乾德帝心似有所想。
两道黑影持刀过来,被厺明和殄躇挡了回去。
“缘起,在人海中,我看见你;缘灭,我看见你,在人海中。”
宁忘书又骚包地来了一句。
“不知宁公子是否能到老夫的生意中当一要职?”
乾德帝微眯着眼。
“老毕,万事不可强求,一切看缘分。缘分就好象一个圆,即使背道而驰,也只会越走越近。”
......
“杀!”
“冲!”
一群天什教众冲进别院,形势顿时直下。
......
“该混水摸鱼了。战!”
院外,最后一拨黑衣人在黑衣首领带领下冲进了别院......
......
“天墨卫听令,格杀院内所有黑衣人。”
“诺!”
一群带刀剑士有章法地从院子四面杀伐进去。
......
别院内,血腥一片。
宁忘书作为现代人,禁不住干呕了几下,如此场面,生平第一次见。
面对面前一片尸身,乾德帝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当然,还有姜镇南。
都是老狐狸。
难道是以身为饵?
古人着实有很多阴谋家,都是玩权术和阴谋的好手。
......
“咻!”地一声响箭升空。
“不好,快撤。”
“陷阱!”
“上当了!”
众黑衣人俱惊。
衙门巡捕、府兵、城防营,把别院围的死死的。
“传令,格杀。”
姜镇南上前,高举着一块金牌。
......
“八嘎,情报有误。”
逃出来的大岛君,身上血痕数道,只身一人,跌跌撞撞走在密林中。
一个戴斗篷的黑衣剑客怀抱着剑站在十丈外。
......
后山密林另一处。
天地人三堂堂主互相掺扶着。
“单堂主,姜镇南真是毒辣的计谋。”
“青堂主,回去如何和帮主交代?”
“庄堂主,我们现在还回的去?”
三人对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三个黑衣人。
正是张三李四王五。
......
山道上,一马急速奔跑。
马上正是黑衣首领。
“回去又要被王爷责罚了。”
“阔!”地一闷响声。
黑衣首领望了望自己胸前的血洞,至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头栽下马去。
远处,关大志捡起地上的空弹壳,隐没林中。
......
在官兵的相助下,院子里里外外的尸身终于清理干净。
这一战,死伤数百人。
花青素、关和、雷小明、厺明、殄躇皆重伤。
三大派无人亡,皆或多或少地受伤不等。
内卫死伤惨重,天墨卫实力犹存。
官兵也有一定伤亡。
姜镇南和重伤的雷小明去处理善后事宜,更多的是掩人耳目。
......
次日,辰时。
别院书房。
“老毕,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宁忘书坐在桌案对面。
“哈哈!宁公子,真是个妙人。老夫对你的话题很感兴趣。你看出什么来了?”
乾德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煮茶。
“我该是叫你老毕,还是陛下?”
宁忘书也是个明白人。现代影视剧看了那么多,皇帝微服私访也不奇怪。一晚上的打打杀杀,总是指着面前这人。另外,能让雷老爷恭恭敬敬的,身份不会简单。还有钦差姜镇南怎么出现的那么巧?
“咳!咳!咳!”
乾德帝不知是受惊的,还是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不错,朕就是大图乾德帝。”
“那在下,是行礼呢,还是不行礼呢。”
“现在不是在朝堂,也没谈公事。宁公子无需礼节。”
“谢陛下!”
宁忘书接着道,“陛下,如果聊天得罪之处,还望多担待。”
“好说,好说。”
“那陛下您是明君,还是昏君?”
“......”
乾德帝无语。
“陛下,其实您是明君或昏君,跟在下没一毛钱关系。只是在下一直富有同情心,不为君王,只为百姓。历朝历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宁忘书毫无忌讳地说着。
“那公子觉得朕是明君还是昏君?”
“不好说。但在下知道您是想做有作为的帝王,昨晚的局是您设的吧。能玩弄权术的帝王,没几个是善茬。噢!说错了,没几个智商是低的。”
“朕欲统一天下。奈何国力羸弱,外有强敌,内有患乱。”
乾德帝直接坦白。
“攘外必先安内!”
“公子此言大善。”
“陛下,想过问题的根源?”
“不可养兵,不可富民,不清吏治......”
“陛下,这些仍是现状,其实,一切的根源在于发展民生。”
“何谓民生?”
“民生,民是指百姓,也就是士农工商奴之中的农工商奴。民生指百姓的日常生活事项,例如衣、食、住、行、做工、娱乐、居住户、组织等。简单说,主要是指民众的基本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民众的基本发展机会、基本发展能力和基本权益保护的状况,等等。”
宁忘书看皇帝有点半知不解,继续说,“直接说,就两个字,钱粮。”
“粮食足,国就稳。有钱了,百姓生活改善,有条件吃饱穿暖,体魄就会强健,增加寿命,兵丁也有来源,有条件买书识字,就有希望当官、经商、开拓眼界......有钱了,发展军器......有钱了,官府就有更多的税收......有钱了,官员月俸增加,减少腐败机会......有钱了,铺路架桥......有钱了,奖励耕织、发明创造......官府有钱,可出资办学,让更多的人有书读,这就是人才储备......”
宁忘书想到哪就说到哪。
“公子高才,可有强国富民之策?”
“陛下,可信任在下?”
“然!”
乾德帝想都不想地说道。
“其实,这是一个系统的过程。要发展数年。单是朝堂内外这些迂腐的阻力就很大。”
乾德帝默然,表示认同。
“自古皇权、臣权互相博弈,皇帝和朝堂上的官员总好象天平两端,最后只能维持一个平衡。当然,像跷跷板更形象,不是皇权盖住各相权、臣权,就是官员对皇帝施压谏言......”
“公子一言,发人深省。”
“其实打破这些很简单,又不简单。”
“朕请公子解惑。”
“大图,甚至是列国,除了帝王,朝政、民生、土地、商业、工匠......基本都被世家、权贵、豪门等占有。这些家族总要经营一些东西,比如关系民生和国家命脉的盐、铁、矿、布、土地、大部分粮食的囤积、房产买卖、造船......虽然官府经营盐铁,但是不可能全面禁止到这些大族。想打破这个局面,只从两方面入手。”
“哪两方面?”
“人才和商业。”
“谨听高论。”
“国家要得人才,是不是要有很多识字的人?那是不是要让更多的人读书?必须要更多的寒门读的起书,才能抗衡权贵。官场全是世家占大多数,百年的王朝,前年的世家。皇帝轮流换,世家稳如座。每个朝代的兴替,皇室可以被灭,世家重新效忠新皇帝。新朝建立,不可能杀掉所有官员,因此,世家权贵深知其髓,于是才不在乎皇权,甚至很藐视。很多世家不会和皇室通婚。话说回来,如让更多的人读书,势必要让书籍传播量扩大,成本下降。”
“那公子可有腹稿?”
“斗败这些世家,分分钟的事。陛下莫急。”
宁忘书也不是在忽悠。
“陛下,草民有一印刷术和造纸术,以后是覆灭世家的手段之一。只为天下想读书的人提供一条道路。”
“别自称草民了。朕可封你个官,只要公子愿意居庙堂。”
“陛下,其实以前我只想当个小富翁,娶几个老婆,买几套房,一辈子就很满足了。”
“公子大才,不可埋没志气。”
“陛下当真能封在下想要的官职?”
“当真。”
“只怕朝堂容不下在下。”
宁忘书笑了一下,“封官的事也许等在下办一些实事后才能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