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子,西瑞国麟青王爷不信人已经被火烧死,前来问咱们要人,还说要是不给人,他就怂恿邓陵帝与北陵国交战,让咱们北陵国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那日,当巫马少楚得知二丫便是邓陵如宝时,便让人给麟青王爷送去了一具烧焦的隐约可见人形的焦炭骸骨,说没来得及将人救出来,等赶紧去的时候,就剩下这些了。
麟青王爷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子,可是当他再回到烧毁的小院时,一切尽成灰烬。
他不吃不喝伤心了三日,冷静下来才决觉得此事有蹊跷,巫马少楚向来做事严谨,又有足以抵抗岩浆炙热的“雪莲披”,怎么肯能救不出二丫?
巫马少楚用薄被盖好邓陵如宝的手,放下纱帐,转身走了两步,道,“他若不信,就不信,我北陵国幅员辽阔,国富民强,还怕他西瑞国不成?
再说邓陵帝那老儿也不可能仅凭他麟青的一句话就做出举兵邻国的鲁莽之事,不然也不配为一国国君。”
重要的是,邓陵帝怕还不知道邓陵如宝尚在人世,不然也不会让宝儿流落到此处。
况且若是让邓陵帝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女儿才做出各种冲动的决定,怕更是能将这想要乱,伦的弟弟关押进不见天日的地牢吧!
“可是太子,这麟青王爷会遁地术,若他强行遁地将这······”阿甲忧虑。
巫马少楚不屑的笑,“遁地再好,也是遁地,还等遁得了铁壁铜墙?”
他早有预防,今日一早便命人将邓陵如宝睡的房间四面地层灌入了数尺深厚的稠浓铁水,铁水一冷却,便是结结实实的铁壁铜墙。
阿甲恍然,也不知为何,这位被太子称为“宝儿”的姑娘高烧持续不退,御医也只能其消除体表的异色而不能治愈她的病,只说这姑娘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
所以太子让阿甲这三日想办法搜集名医为宝儿姑娘看病,他也是刚刚回来,这才知道已经有了铜墙铁壁。
说到底,太子怎会对“宝儿”姑娘的态态度从玩虐到紧张呢?
这姑娘,是谁?
“你还有事?”巫马少楚侧目还不退下的阿甲。
阿甲掏出一封信,“太子,这是邓陵长公主的亲笔,叮嘱您亲启。”
巫马少楚接过信函打开看来,眉头一皱,信攥在手中成一团皱巴巴的废纸,丢到一旁。
“回信,告诉那个自以为事的女人,不本太子高攀她不起,让她不要再提出任何联姻的事情,否则,别怪本太子翻脸无情。”
“是!”阿甲退下。
上次邓陵如姬来信便提出,邓陵如宝小公主夭折,邓陵如姬既已成年,愿意替皇妹代嫁,完成两国皇氏约定的娃娃亲。
巫马少楚如今看来,怕那邓陵如姬早已知道邓陵如宝还活着,若邓陵如宝来找寻巫马少楚,以西瑞国小公主的身份与嫁给他做北陵国皇妃。
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邓陵如姬并不是西瑞国唯一的公主,邓陵如姬执掌半个西瑞国的好事就成了泡影。
所以才会越发的想要在邓陵如宝见到巫马少楚之前定下婚事,这样,邓陵如姬就更可以随意出入北陵国,利用多种渠道赶尽杀绝邓陵如宝。
好一个血浓于心狠的姐姐!
巫马少楚看着纱帐内的睡美人,坐到床边,再次拉起邓陵如宝的手,轻声喃喃,“宝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这一边,数日后,邓陵如姬终于得到了巫马少楚的回信,立刻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前面无非是些礼貌上的话语,唯独一句是重点,“长公主乃难得的豪放女,威猛男子才得以匹配,本太子自愧不如,就此谢绝。”
此话的表面看上去客气,实则意思就是在骂邓陵如姬*不堪,只有床,技高超的猛夫才相配,他巫马少楚看不上她这样的女人。
“哼!”邓陵如姬面色彻底吊了下来,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她越想越气,上一次写信提议两国联姻,巫马少楚虽未回信,态度也并不强硬,而这一次却在信中说骂她是欲求不满的淫妇。
巫马少楚的态度能发生急剧变化,应该是真正的邓陵如宝已经见到了他,并且很得他的心。
怡香观察着公主的脸色,想了想,道,“公主,据说这巫马太子还是个雏,要么,选几个美貌的女子带些成分较高的药粉先去开了他的荤,岂不是好办些?”
“还用你教本公主吗?”若是这种卑劣的手段能打动巫马少楚,她邓陵如姬又何必这般苦于没有办法?
怡香闭上了嘴。
邓陵如姬思虑,邓陵如宝知道她邓陵如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并还会阻挠她恢复西瑞国小公主的身份。
邓陵如宝当务之急要做的,应该是先稳定自己的立场,让巫马少楚甘愿为她左右,那么,她邓陵如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利用这期间的好时机?
“怡香,收拾行囊咱们回宫。”邓陵如姬面色一正,吩咐道。
“公主,咱们不是要搜寻小公,哦不,那二丫的下落吗,怎这么早就回宫呢?”怡香诧异。
邓陵如姬嘴角翻出迷人的弧度,这是她有了计策时的一贯表现,想想很有可能出现的精彩戏码,心情颇好。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北陵国与西瑞国两国是友谊之国,这几年却并未进行过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和学习。
本公主是西瑞国的长公主,理当该建议父皇,要加固两国关系,免得被邻国国钻了空子淡化两国的友谊。”
怡香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邓陵如姬的意思,公主就是公主,那份精明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公主稍候,怡香这就去收拾行囊,摆驾回宫。
可是,若提出两国交流,咱们是被动方,皇上必定会让公主到北陵国,那,该派那一位将军护送公主呢?”
“耶律云霆!”邓陵如姬笑的清凉。
呵呵,巫马少楚,邓陵如宝,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一侍卫进门,施礼恭敬的禀报,“公主,麻脸婆婆尚未找到,还请公主示下。”
邓陵如姬得知了麻脸婆婆手中拥有的两本奇书,很想弄来,派人搜寻了许久。
居然还未找到,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可一瞥眼,那侍卫因为奔波一天,衣襟有些松懈,从侧面的角度正好看见里面矫健的古铜色胸肌,以及看上去很有力气的感觉······
邓陵如姬将侍卫的长相细细的瞧了瞧,虽算不上英俊,也刚武挺拔,带着些干练的飒爽。
再往下瞅瞅,他的腰带很紧,就代表着他本身的腰身窄紧,并且从紧贴的裤子就可以看出大腿健壮。
以她阅男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个勇猛,并且是个能一点就透的男人。
“哦,这天,到时候挺闷的,让人心里倒有些不顺畅。”邓陵如姬眼神渐渐发软,轻轻的出了口气,白皙的小手不由的轻抚住了自己细嫩的勃颈。
怡香瞧出了公主的异样,最近公主连日奔波,许久没有近过男色,八成,是想要了吧!
“去,将烧好的洗澡水抬进公主屋内。”怡香对那侍卫吩咐道。
侍卫立刻颔首,“是!”
怡香故作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近日有不可靠人肆意接近公主,公主安全受到威胁,你今夜就贴身守候公主吧!”
邓陵如姬对怡香的吩咐很满意,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丫鬟,越来越有眼色。
侍卫闻言却是一怔,稍有思虑,微微抬头,看见公主眼中荡漾的春水,他反感的正要拒绝。
但想起自己的一家老小,便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是!”
太阳刚一出头,地上像已着了火,大地似蒸笼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纱帐内,女子轻轻的睁开了眼,眼仁儿恢复到了黑白分明的清灵,面容却憔悴的犹如白纸。
稍稍侧目看向纱帐外,因几日未睁眼,焦距一时对不到一起,只看到有个男人坐在榻边的凳子上,牵动到许久未动的脖颈,酸疼的难受,不由的皱了眉。
“宝儿,你终于醒了。”巫马少楚期盼守了五天五夜,见她醒来不免激动,他声音都跟着颤抖,“快快,来人,给姑娘上粥。”
二丫闻言心中一紧,巫马少楚叫她“宝儿”,再看看自己白皙的手臂,顿时意识到他得知了她的身份。
顾不得久躺造成的身体四肢酸楚,立刻犹如受惊的小鹿般,卷缩到床榻的一角。
用薄被将颤抖的身体捂个严实,只露出眼睛,极端戒备的盯着巫马少楚,仿佛在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巫马少楚撩开纱帐,见她如此模样,心中犹如被蟹子蛰了的不舒服,想要拉起薄被。
薄被却被她拽的紧紧,并发出“嗯嗯”的声音表示对他的恐惧,仿佛她是个脆弱的瓷器,他稍微靠近一寸,都能让她碎掉。
“宝儿,对不起,我先前不知道是你,我现在知道了,绝不会在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