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你怎么哑巴了?”林小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难道是又饿了?”

吴一签被吓得心惊胆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同捣蒜:“误会啊,林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否则我死也不敢动您一根毫毛!”

“说,你是谁?又是谁指使你的?”林小风逼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一签感到绝望至极,他用乞求的眼神望向林小风,但对方却毫无反应。他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无力地说道:“我是三神帮的吴一签,是谷朝飞让我来袭击您的。但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林大人。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林小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速去速回。如果不按时回来,明天我就让锦衣卫去找你。”

吴一签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再次磕头感谢,然后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看着他的狼狈背影,林小风抱着胳膊,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转过身来,看向了付佳艺。付佳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急忙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她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突然之间,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佳艺,你没事吧?”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先回去了。”付佳艺说完,转身就走。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好好缓缓神。这个林小风,实在是太吓人了!

“等等,先别走。”林小风叫住了她,“谷朝飞不会就此罢休的,在他面前解决这件事,省得他以后再来吓唬你。”

付佳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缩在角落里等待。过了很久,吴一签还没有回来,付绫致提着灯笼,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看到付佳艺和林小风站在一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林大人,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啊?天都黑了。”付绫致疑惑地问道。

“你来得正好,一起等着吧。不用多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林小风微笑着说道。虽然付绫致满心疑惑,但还是选择了沉默。没过多久,吴一签夹着谷朝飞的脖子,慌张地跑到了林小风面前。谷朝飞已经是满头大汗,一路上被吴一签殴打,并被告知了事情的原委。然而,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林小风。

“跪下!”吴一签猛地踢了谷朝飞的膝弯一脚,谷朝飞顿时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同伙们也都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

“我是谁,吴一签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林小风双手插袖,笑吟吟地问道。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你一个小混混,说你是林小风你就是林小风了?你有什么证据?”谷朝飞虽然已经被吓得汗流浃背,但还是强自嘴硬地问道。

“证据?”林小风撇了撇嘴,“骆华俊,把你的锦衣卫腰牌给他看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骆华俊晃了晃手中的锦衣卫腰牌。看到那代表锦衣卫的腰牌,谷朝飞和他的同伙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他们再也不怀疑林小风的身份了。其他人也更是惊恐不已,纷纷下跪行礼:“见过林大人。”看到这一幕,林小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谷朝飞,付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听说你一次次骚扰她,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要出面帮忙了。”他的话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凛冽的寒意。谷朝飞和他的同伙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林小风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如果你今天守信,这件事就算了。但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啊。”听到这话,谷朝飞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目光在林小风和付绫致之间扫来扫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招惹的竟然是林小风的女儿!这回真的踢到铁板了!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他怎么敢招惹啊!现在怎么收场呢?他正想着,林小风阴森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谷,你看你今天出手这么大方,送了一块那么贵的怀表。以你爹的俸禄,哪里买得起啊?”听到这话,谷朝飞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对不起,林大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看着谷朝飞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林小风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你不该找人打我,还袭击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这件事万一传出去……”

“小谷,你也不想你爹丢饭碗吧?”林小风的话音虽然平淡,但却让谷朝飞吓得混身发抖。他泪流满面地不停求饶:“林大人,求求你了!你打我也好,罚我也罢,千万别告诉我爹啊!”看着谷朝飞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付绫致和付佳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她们转过头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觉。虽然谷朝飞之前很难缠,但也算有风度。可现在这副丑态,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不过这一幕也让她们想起了之前林小风冒充家丁,在歌峰湾为她们出头的情景。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现在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了。“林大人,求求你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别告诉我爹啊!”谷朝飞继续磕头求饶,生怕林小风反悔。林小风抬头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跪着发抖的人,轻拍了拍谷朝飞的肩膀,淡漠地说道:“你爹在内阁中也算是兢兢业业,就这一次算了。”

“明天你带着你这帮狐朋狗友去北大理寺诏狱住两天,然后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是!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多谢林大人开恩!”谷朝飞心惊胆战地磕头感谢,生怕林小风反悔。林小风摆手说道:“你们都走吧,吴一签留下。”一群人慌忙逃走了。吴一签苦着脸跪在地上:“林大人,您还要我做什么啊?”林小风淡淡地问道:“三神帮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吗?以前的脏活还干吗?”吴一签哭喊道:“冤枉啊!林大人,我出去接私活是我的错,与三神帮无关啊!”

“为什么?三神帮养不起你们吗?”林小风继续逼问。“现在加入三神帮的人太多了,接不到杂活。所以我就动了歪心思,想走偏门多赚点钱。但我赚钱是为了帮助京都的孤寡老人啊!帮里积分不足就要被赶出去了,林大人明察啊!”吴一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道。但林小风却不为所动:“察你个头!回去告诉马老三,让他明天到北大理寺衙门口跪一天!否则就等着三神帮解散吧!滚!”众人都散去后,街面又恢复了平静。付绫致本想说些什么,但林小风已经带着骆华俊转身离去了。看着林小风的背影,付绫致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解决了,付绫带来的麻烦烟消云散。就在第二天,马老三鼻青脸肿,带着吴一签,两人跪在了北大理寺衙门前,像是两个犯错的孩子,还自己带上了重重的枷锁。三神帮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一直让林小风头疼不已。这次,他们收买了小痞子来捣乱,却被林小风抓个正着。可他们这戏演得太过了,跪在衙门前一整天,甚至还尿了裤子,那尿液溅在衙门前,让过路的人都忍不住摇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歉疚和委屈,看得人心酸不已。同知和副指挥使都心软为他们求情,林小风虽然本想严惩,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谷朝飞则带着一腔悲愤,和朋友们冲进了诏狱。那里的日子真是苦啊,每天只有一顿饭,还经常吃不饱。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狱卒,会把剩下的食物给他们吃。有一次,他甚至尝到了一顿美味的日式omakase,那种美味,简直让人难以忘怀。在监狱里住了几天后,谷朝飞不仅学会了整理内务、熟读靖江律,还熟练演唱了《感恩的心》。出狱后,他在父亲谷加兴面前把林小风夸得天花乱坠,生怕他父亲与林小风起冲突。

谷加兴老来得子,对谷朝飞十分溺爱。这次儿子回家后变得如此乖顺,让他感动不已。当听说儿子被林小风赏识,还被拉到锦衣卫学习了两天,他更是欣喜若狂。于是,他特意写了一封感谢信送到林家。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有些隐忧,他担心自己的影响力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洗黑行动”悄然开始。

林小风的儿子林弘万满月的那天,他广发邀请函,在公主府中举办满月酒会。他特意换上了大红袍子,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宾。无论是高官侯爵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坐下来就有人盯着看。公主府内外人山人海,无数人慕名而来。然而,让谷加兴尴尬的是,他送的礼金被家丁大声喊出,“仅一百两”,这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着身后百姓的议论和公主府内卖力的嚎叫声,谷加兴尴尬地看着林小风,有些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公主府办满月酒会是这副场景?林小风啊林小风,你可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谷加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进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大概连做梦都没料到,自己满心欢喜带来的玉如意和白花花的百两银子,竟然就换回了一顿清清淡淡的素食。哎,这事儿说起来,也只能怪他自己疏忽大意了。

李德贤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从一开始就跟在林小风的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林小风这种厚脸皮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齿。看着没人再上前来,李德贤急忙把林小风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质问道:“老林,你是不是缺钱啊?缺钱就跟我说嘛,人活着还是得要点脸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小李啊,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在自我调侃呢。”“自我调侃?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李德贤扯了扯嘴角,表示不理解。

林小风却乐呵呵地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民间的形象太好了,好得有点完美无缺。但这样其实不好,因为完美无缺的人一定是虚伪的。所以我想给自己制造点瑕疵,让人们看到我更真实的一面。这样,后人在看待我时,才会觉得我是个有血有肉、可爱又可敬的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而且,我多拿点银子,他们难道会不高兴?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些大臣们,哪个家里没有喜庆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有回礼,拿点本钱也不过分吧?”

李德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真的是不要脸了。”“哼,过了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弹劾你,甚至六部都会公开批评你。这么多舆论压力,你难道不烦吗?”

林小风却笑了笑:“六部公开批评我?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否则,北廊日报怎么会关注我?要是我的形象太完美了,我的名人名言版块以后还怎么发?”他冷哼一声,接着说:“我一年四季都被他们弹劾,早就习惯了。他们那些道德文章、养气功夫,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做得好时,他们看不上眼;做得不好时,他们也看不上眼。我为什么要去迎合他们?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李德贤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大理寺和内阁来的人很少?你不觉得奇怪吗?陛下说今天会来,但他现在还没来,你觉得他会来吗?”

李德贤回忆了一下,说道:“哦,对了,我早晨问安的时候听说西夏国发来了国书,为了庆贺两国通商仪式,他们将派遣使团来访,领队的是西夏国的六王子。”“父皇退朝后可能是去召集人商讨这件事了,所以还没来吧。”

“哦?”林小风点了点头,陷入沉思,“有点奇怪啊。这些年通商明明是我们大赚特赚,他们怎么这么起劲地派使团来?还派个王子来领队?这个人有什么背景吗?”

李德贤回想了一下说:“巴特尔有十七个儿子呢。”“卧槽!这么多?他怎么这么能生!”林小风惊叹不已。“就是啊!”李德贤也是一脸愤恨地别过头去。他努力了这么久才有一个儿子而巴特尔却生了一堆。也不知道巴特尔是吃了什么助孕的灵丹妙药。

“喂喂喂!别打岔啊!说正事呢!他的儿子中比较出名的有老大、老三和老六。老二嘛没什么名气我记得好像叫塔尔达利吧?”“嗯好的。到时候我们锦衣卫肯定要去接待他们。如果来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可就麻烦了。”林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时忽然有人跑进来说:“按察使司的人真小气啊只送了五十两银子!”“卧槽!五十两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真是丢人现眼!走跟我去羞辱他一番!”林小风气呼呼地说道。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而在勤政殿内重臣们齐聚一堂。靖江帝开口询问道:“西夏国突然派遣使团来访各位卿家有何看法啊?”大理寺卿洪城回答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无需过于担忧。除了国书之外还有乌日格国师亲笔书信一封。”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信笺递了上去。“西夏国此次通商虽未获大利但也可谓是互通有无、各取所需了。”“此次通商实为表达善意并希望进一步拓宽商品名目想来并无其他意图。”“此外乌日格还特意邀请了林大人前往西夏国都城会面。”洪城补充道。“乌日格?他还特意提到了我?”林小风有些意外地问道。“正是如此。”洪城点头确认道,“不知陛下对此有何看法?”靖江帝接过信笺仔细查看起来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说道:“林爱卿?此事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吧?乌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请他未免有些不妥啊?”洪城解释道:“陛下西夏国此次派人前来乃是由六王子领队可见其诚意之深厚、礼遇之隆重!”“虽然林大人并不直接负责通商事务但之前乌日格访问我国时便与林大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何况六王子塔尔达利虽不受巴特尔看重但他身份尊贵无比。若只派普通使官前去恐怕礼数不周也有损我靖江国声誉。”“臣以为可派遣得力官吏协助林大人完成此次任务。此行对他而言如同游山玩水一般轻松自在。”“更何况以林大人在商业方面之才华寻常官吏远远不及他也。不知陛下对此有何高见?”

靖江帝点了点头,看向白永元:“白阁老,你怎么看?”白永元微微躬身:“陛下,臣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必让朝廷过于紧张。近年来,两国交往频繁,关系日渐友好。过去两国关系紧张,边境常有冲突。但自从通商以来,只是偶尔有些小摩擦。去年西夏大雪成灾,也并未侵犯我国边境,足见其诚意。”“此次访问,只是友好交往的一种形式,派谁去并不重要,只要礼数周全即可。”“诸位卿家,是否都如此认为?”靖江帝环视一周,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靖江帝闭目思索,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西夏国近年的举动颇为怪异,这次主动示好,不知是否是我多虑了。”“派林爱卿去也无妨,但我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我外孙才刚出生不久,总不能让他几个月见不到父亲。”“说起来,今天还是我外孙的满月呢!”靖江帝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臣等恭贺陛下!”众臣齐声祝贺。靖江帝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公主府正在办满月酒,诸位卿家现在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其他事情,等西夏使团到了京都再做商议。”

“砰!”一声巨响,茶杯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碎片四溅。靖江帝瞪大眼睛,怒火中烧地吼道:“你怎么会如此疯狂!是缺钱到这种地步了吗?在我可爱的外孙的满月宴上,你竟然敢公然捞钱,不仅搜刮大臣,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风站在靖江帝面前,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默不作声,像个犯错的孩子。

刚刚散朝,他就被传到干清宫,挨了这么一顿臭骂。

不过,他也无话可说。原本,那满月宴办得挺好的。

谁曾想,众人酒醉之后竟想围殴他,连百姓都跟着起哄。

岳父匆匆赶到,场面已经一片混乱,根本控制不住。

他真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小心眼,仅仅因为宴席上没肉,就吵吵嚷嚷个没完。

公主府内乱成一锅粥,而府外的人们则忙着收拾狼藉,各忙各的。

虽然他的狼狈相已经暴露无遗,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他在民间的名声恐怕已经臭大街了。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靖江帝愤怒地盯着林小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小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答道:“陛下,皇家研究院是宫中敕建的,可北廊大学的钱都是我出的。我投了一大笔钱进去,现在手头确实有点紧。再加上皇孙即将满月,我想送上一份厚礼,所以才想快点捞钱。”

“少糊弄我!”靖江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林小风会缺钱?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我这人脸皮薄,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王公公,把东西拿给他看!”

王景文迅速应声而出,带着一名宫卫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堆满了奏章,像小山一样。

靖江帝指着那堆奏章说:“看看这些!全都是昨天弹劾你的,你可真出息啊!”

“我登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在一天之内受到这么多弹劾的,你可真是个人才!”

林小风偷偷地瞄了一眼篮子里的奏章,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靖江帝,见他依然怒气未消。

于是他讨好地说:“父皇~”

这声“父皇”让靖江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打断他的话:“你……你不要叫我父皇,我担当不起,哪有你这样的好女婿。”

林小风在心里撇了撇嘴,不承认又怎样,昨天你不是还乐呵呵地抱着我儿子吗?

“儿臣惭愧!实际上,我这次收的礼,真的是想一半用于北廊大学的建设,一半为皇孙的满月宴做准备。”

“昨天总共收了大约……”

“收了多少?”靖江帝好奇地问道,显然对这个数字很感兴趣。

“收了两万多两银子。皇孙得到了一半,也就是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两四钱。”说完,林小风从袖子里掏出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今天我都带来了,陛下可以先充入内库,就当是我提前送的礼物。”

靖江帝看着桌上杂乱的银票和银子,不禁皱起了眉头:“户部向我报账时都是整数,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些零碎的钱?”

“我确实喜欢精打细算,一文钱也是钱,账目不清楚可不行。”林小风解释道。

“嗯,这确实是个好习惯。如果户部报账能像你这么实在,也可以减少很多失误。”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陛下过奖了。”林小风谦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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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靖江帝的表情变化,见他神色稍缓了一些,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看来送钱这招还是管用的。虽然国家富裕了也抄了一些大户人家但是银子很少进入内库。宫里的开销都是固定的每年从国库中划拨分配。国库虽然富裕但靖江帝也很难开口要钱。阳曲县虽然和靖江帝有分成协议但每年也只能得到两万多两银子。对于他这种“穷”惯了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靖江帝轻轻挥了挥手王景文立刻走上前去收起了桌上的银票和散碎的银子。“算了你也是出于好意。这些钱我先为皇孙攒着。”他说道。

林小风立刻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陛下英明!皇孙还小不懂得理财等他长大了这些银子肯定能翻两番!”

“很好,坐吧!站在那里像什么样子。我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情。”靖江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林小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坐了下来。“西夏国派遣了使者来访内阁商议后决定派人回访西夏以示友好。”靖江帝说道“对对对!应该这样做。”林小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难道陛下想派锦衣卫去西夏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此意。等西夏使团离去后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靖江帝回答道。

“???”林小风大吃一惊:“陛下不至于吧!我只是办了一个满月酒而已!我跟外交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派我去呢?”他疑惑地问道。

“这是乌日格国师亲笔写信给你的邀请。而且考虑到西夏派遣了皇子亲自来访我们江朝不能失礼。我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精通商事此行不仅仅是简单的访问更重要的是要拓宽两国之间的商贸货品名录。你去最合适不过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派人协助你的。如果你不想参与具体事务交给下属去做就可以了。权当是出去游玩一趟吧。”靖江帝解释道“另外你一向机智过人可以趁机深入了解一下西夏宫廷的内部情况。”他又补充道。

“陛下西夏来访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跟我们贸易并没有什么利润可言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呢?”林小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理寺分析说去年西夏遭遇了雪灾应该缺少很多必需品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应该没有恶意。”靖江帝回答道“我能不去吗?”林小风苦着脸问道他实在不想离开京城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能!”靖江帝冷笑一声从篮子里拿出一本奏折摔在桌子上“我本来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但是看到你昨天的表现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开京城避避风头吧。”他说道。

哎自己坑了自己啊!林小风欲哭无泪“父皇我冤枉啊!我敛财也是为了办实事啊。”他辩解道但是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做得太过分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讨论的余地了。我让你去敛财但你没必要做得那么难看吧?为了给孩子办满月酒你竟然连面都没露过请大臣们吃素斋还收百姓的钱真是奇思妙想。”靖江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我听说民间有句话叫‘吃苦吃苦一辈子不怕苦吃苦半辈子’。你应该趁年轻多历练历练否则将来怎么能担当大任呢?去吧!”他最后说道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林小风去西夏了。

林小风心里憋屈着,一脚跨出大门。唉,他暗自叹息,老泰山果然技高一筹,我原本的小算盘竟被他瞧破,反将了我一军。师祖啊,我给您丢脸了。

门外,李德贤等得有些无聊,看到林小风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好奇地问:“父皇是不是动手揍你了?”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可不是嘛,他飞起一脚,差点没撕裂我的官服。”

李德贤闻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体验过我们以前的日子了吧?”林小风告诉他:“我得出一趟远门,皇上派我去西夏拜访,以示两国友好。我打算先去大理寺探听一下风声,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德贤不解:“大理寺那种地方有什么值得去的?我们又不打仗,去那儿有啥用?”林小风有些不耐烦:“皇上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而且几个月就回来了,我先去大理寺摸摸底。”

他们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洪城看到林小风,喜出望外,亲自出门迎接。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对林小风一直心存敬畏。想当年陆深深东窗事发,他也差点被牵连进去,多亏林小风出手相助。昨天的满月宴上,他几乎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这种疯狂举动,真是惹不起啊!

洪城小心翼翼地问:“林公,您可是稀客啊,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林小风直言不讳地说:“西夏使团即将到来,我们锦衣卫也应该尽地主之谊。特地来向洪公请教,六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行如何?我想先了解一下,以免招待不周。”接着又说:“皇上已经决定了,在西夏使团访问结束后,我将随他们回访西夏。”

洪城惊讶地问:“呀,陛下之前提到过这件事,林公您也答应了?”林小风叹了口气:“别说了。”洪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恭喜林公,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请随我来。”

他们走进藏书室,室内堆满了分门别类整理好的文书。洪城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本书递给林小风:“这是我们整理的西夏皇室的资料。六王子名叫塔尔达利,是巴特尔刚接任阿鲁科尔沁部首领时出生的。巴特尔是个强悍的统治者,他的每个儿子长大后都要亲自带兵或参与军事演习,因此他们都骁勇善战。但塔尔达利却与众不同,他并不擅长军事。在巴特尔统治时期,他没有立下任何战功。不过在部族中享有良好的声誉,据说他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但并不受巴特尔的喜爱。我们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仅限于此。总的来说,他是个平凡而和善的人,应该不难相处。”

林小风摸着下巴,有些郁闷地说:“那他岂不是个没用的废物?派个废物来访问我们,拿我来做交换,我岂不是吃亏了?”洪城心里一紧:“林公慎言!他也是皇子啊,您怎么能说他是废物呢?这个交易您不亏!” “身为皇子,他有着无尽的资源,却不受父亲宠爱,只因心地柔软善良,就被兄弟们欺负。说实话,我挺同情他的!”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最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了!”不知道西夏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个这么老实的人来办事。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想知道什么消息或者想办什么事情找这个老实人最合适不过了。

洪城不禁打了个寒颤:“林公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可不要轻举妄动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实人招惹谁了?”老实人又怎么了?我就喜欢逗他们玩!主打的就是一个颠覆他们的认知!“哼!不为什么就是想多和他聊聊天促进两国之间的友谊。”林小风笑着说道。“对了他们使团什么时候能到达京都呢?”“快了!因为国书是使团的人快马送来的,所以应该不久就到了。不过也真奇怪,这次他们来访似乎很匆忙,跟以往的流程不太一样。”洪城疑惑地说道。

林小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乌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请自己,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别想了!他们着急我们可不着急!等着就是了!今天多谢洪公了,我先回去做准备了。”

十天之后,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官员们早早地来到城外等候。据驿站传来的消息,西夏使团今天会抵达京都。林小风双手插袖,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来。这十天里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北廊日报也略作调整,刊登了不少西夏的正面新闻和报道。以往每天都发布关于古蒙的负面新闻,结果适得其反,现在古蒙已经被描述得一无是处了。现在人家来访,再这么做就不太合适了,万一被人家看见怎么办呢?那岂不是要引起冲突吗?老实人也不能这么刺激啊!

在经过十天新闻的熏陶下,百姓们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至少不会对外国人冷嘲热讽了。最后林小风还精心准备了一批特供的“钻石”、自行车等靖江特产以及作为回礼用的茶叶。又过了半个小时,远处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着一袭白衣,身材颇为消瘦,长相是西夏人的特征,但从气质上来说,却有几分书生的儒雅。

离城门还有一两百米的距离时,白衣人身旁的随从伸手一指:“六王子您看,最前面那个高个儿的年轻人就是林小风。”塔尔达利眯起眼睛看去,轻声说道:“你确定?没看错?”“没错!林小风的身材要比一般人高大,而且他在靖江官场中十分年轻。我上次陪国师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

“六王子小心,国师再三交代过,林小风这个人很特别,不走寻常路。无论他说什么都要仔细斟酌,不能轻易相信。”塔尔达利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同时攥紧了几分马缰绳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自己看不上眼的父皇会突然派他出访靖江国,但是出行前国师百般教导他一定要小心应对林小风这个人。

林小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感觉两腿都有些酸麻,身体也透出一丝疲惫。旁边的人提醒他振作精神,他这才甩了甩头,打起了精神。

抬眼望去,林小风突然注意到了领队的那个人,好像是塔尔达利。他侧身对洪城说:“哎,洪城,你看那个人,领队的那个,是不是塔尔达利?”洪城定睛一看,点了点头,“没错,看他骑的那匹马的装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应该就是他了。”

林小风听了这话,开始仔细打量起塔尔达利。只见他的面色稍显苍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倦,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林小风不禁想,这样的人,在游牧民族中生活,确实有些吃力,更别说他还是出身皇室。

没过多久,使团的队伍就走到了城门前。塔尔达利一抬头,就看见了城门上的林小风,而林小风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坚定,而塔尔达利则有些紧张,最后甚至移开了视线。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怕生,挺有趣的。

洪城见状,急忙大步走上前去,高声问道:“可是二皇子大驾光临?下官大理寺卿洪城,与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特来此迎接。”塔尔达利从马上下来,走到洪城面前,拱手行礼。“有劳洪大人出城迎接。”洪城和林小风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西夏国的皇子竟然会说他们的语言,而且说得如此流利。

“这位就是林大人吗?”塔尔达利转头看向林小风问道。林小风拱手回礼,“正是在下。见过六王子。皇上已知使团今日抵达,特命我等前来迎接。六王子一路辛苦,不如先至大理寺歇息片刻,再进宫拜见皇上。”塔尔达利却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进宫拜见皇上。没想到今日林大人会亲自来迎接,国师经常提起您。”

“哦?国师还记得我?”林小风一边做出请的手势,一边翻身上马,与塔尔达利并肩而行。塔尔达利沉吟片刻,“国师曾说,林大人非同一般人。”“他还说了什么?”“没了。”说完,塔尔达利便沉默了,骑着马缓缓前行。林小风觉得有些无趣,塔尔达利这个人,不仅话少,还有些木讷。

林小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得自己找些话题聊聊。“六王子会说我国的语言,看来你平时对我国的文化挺感兴趣的。”塔尔达利回答说:“父皇说通商之后要多和你们交往,所以就让我们学习你们的文化。”说完之后他又不说话了,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林小风觉得塔尔达利真是太沉稳了,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保持沉默。“六王子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呢?别紧张,有问题就问吧!”塔尔达利却只是微微一笑,“谢谢林大人关心,我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想见见皇上。”

到了皇宫,靖江帝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他们。塔尔达利和林小风一起走进大殿,向靖江帝行礼。“西夏使臣塔尔达利见过皇上!”靖江帝打量了他一眼,“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果然是个年轻有为的人才!赐座吧!”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你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是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派使团过来啊?”塔尔达利抿了抿嘴唇,“西夏前年遭遇了大灾难,导致国内物资损毁严重,百姓生活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加强和靖江国之间的通商合作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而且我们朝中有些人对这个决定很不满,他们甚至想要开战。但我父皇和国师商量之后,觉得这样做会破坏两国之间的友谊,所以还是决定派使团来。”

靖江帝听了之后拍手称赞,“两国之间的友谊来之不易!既然你们国家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会盛情款待。”“那么这次通商合作的具体项目是什么?可以和我们的户部尚书一起商量。”塔尔达利额头上微微冒汗,他本来就不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好在他已经把国师教给他的那些话都背熟了。塔尔达利回答道:“这次来的仓促,没有准备得太周全。所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赠送礼物,具体商议合作事宜还得请你们派人去我们国家详细谈谈。”

林小风听了之后暗自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总感觉有点别扭,原来是西夏国内部发生了变化。他也赞同巴特尔不想开战的想法,毕竟靖江国现在国力强盛,去掠夺未必划算。

靖江帝点头,“好啊!我本来也想派人去回访你们国家,这次就由林爱卿带队跟着你一起去西夏国商谈合作事宜。你既然来了,就多留几天,好好欣赏一下我们国家的风光吧!”塔尔达利听了之后紧握拳头,心中暗喜。果然和国师说的一样!他躬身行礼,“多谢皇上恩典!”

塔尔达利从辉煌的宫殿大门中迈出,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所有的计划都已如期进行,肩上的责任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心头也再无忧虑。

旁边的林小风斜睨着他,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六王子,怎么看你好像有点紧张啊?”塔尔达利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林公,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是我第一次领军出征,责任如山,心里确实有点没底。”说着,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林小风放声大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该放松一下。走,我带你逛逛京都,好好玩乐几天,十天半月都没问题,然后再回去。”

塔尔达利连忙摆手:“林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没心情玩乐。”“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林小风打断了他,“通商的事情又不急于一时,你们国君也不会责怪你的。人嘛,总得找点乐子,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对什么美女感兴趣,尽管说,我都给你安排好。”

塔尔达利心中暗想,这位林公怎么如此世俗,与国师所描述的截然不同。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应:“我平时就喜欢看看书、看看戏。”“好啊,想看什么书、什么戏,我给你找。”林小风热情地说。

“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我最喜欢的就是靖江国出版的那些志怪小说,特别是那本《西游记》。”塔尔达利有些羞涩地坦言。

林小风闻言双眼放光:“你也喜欢《西游记》啊?告诉你个秘密,那本书就是我写的。”他环顾四周,低声说道:“这事儿可别传出去,影响不好。对了,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个人物?”

“我最喜欢孙悟空,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塔尔达利激动地说。

林小风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六王子果然有眼光。我们靖江有句老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美猴王。看来你也是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啊!”

塔尔达利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暗喜。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或许能成为他的知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林小风转移了话题,“《西游记》里的女儿国你还记得吗?”“当然记得了。”塔尔达利点点头。

“那你觉得那个故事怎么样?”林小风好奇地问。“挺好的啊,就是感觉有点遗憾。”塔尔达利坦言道。“是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林小风颇有感触地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在西夏的时候喜欢看什么戏啊?我带你去看。”

“我最喜欢看《战狼》。”塔尔达利脱口而出,“那是我们国师根据他在靖江的经历改编的。”随后他便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战狼》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以及它所蕴含的家国情怀和民族精神等。最后他还特别提到了这部戏在西夏的广受欢迎程度以及它对于凝聚民心、提升国家意识的重要作用等。

林小风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点头称赞:“你们国师真是个天才啊!”同时他也对西夏的文化和精神生活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和敬意,“除了《战狼》之外还有什么好看的戏啊?我们靖江可没有这样的题材哦。”“基本上都是跟《战狼》类似的题材吧。”塔尔达利想了想回答道,“哦对了还有一部《战狼2》也挺好看的。”

“你们就天天看这些啊?”林小风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不会看腻了吗?”“不会啊我们都很喜欢看这些戏呢。”塔尔达利解释道,“而且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别的好看的了。国师后来也不怎么写新的戏本了,所以我们就只能反复地看这些经典的老戏了。”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林小风看着他,不由得感叹:这个年轻人的精神生活真是太匮乏了!于是他一把搂住塔尔达利的肩膀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靖江的好戏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塔尔达利往前走。塔尔达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也不好意思推开对方,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林公你慢点啊!”他在后面喊道。

他们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北廊坊,夜色已经降临,华灯初上。观众们纷纷涌入戏院,期待着今晚的演出。林小风和塔尔达利也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大戏。随着锣鼓声响起,大戏拉开了帷幕。台上演绎着一出扣人心弦的情感戏码,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台上深情投入地表演着。一个英俊的男子面露悲伤,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缓缓走上台;而对面则出现了一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女,女子含泪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我宁愿坐在宝马里哭泣,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强颜欢笑!”言罢便决绝地与男子策马离去,留下那英俊的男子在台上黯然神伤、独自嗟叹。

塔尔达利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情绪随着剧情的发展而起伏不定。当看到女子离去的那一刻,他愤怒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这个女人真是太虚荣了!简直令人发指!”林小风见状连忙拉住他坐下并轻声安慰道:“六王子别急啊,后面的剧情还有反转呢。其实那个女子身患绝症,所以才借此机会离开了自己心爱的人。后来啊,男主角的朋友发现了真相并帮助他们重新找回了爱情。最终呢,女主角骑着阳曲牌自行车锻炼身体、战胜了病魔,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听完林小风的讲述后,塔尔达利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重新审视着台上的表演并感叹道:“虽然故事情节很感人,但是我觉得这出戏和我们西夏的戏相比还是过于注重儿女情长、缺乏一些爱国情怀。而且为什么每次那个男子骑自行车出场的时候都要大声强调自己骑的是阳曲牌自行车呢?我不太理解。”林小风听后尴尬地笑了笑并解释道:“六王子果然观察入微、见解独到啊!不过这确实是我们靖江戏的一种特色吧…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哈,明天我再带你看别的戏码。”

随着台上演员的谢幕和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响起,今晚的演出圆满落幕了。塔尔达利也释然地露出了笑容并感叹道:“真是精彩啊!”他看了看天色对林小风说道:“林公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林小风点点头站起身来:“好啊好啊六王子也应该累了哈,明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看其他好玩的东西哈。”说完他便向前走去而塔尔达利则跟在他的身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小风就带着塔尔达利逛遍了京都的商铺、书院,乃至那些风景名胜,甚至连官府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塔尔达利玩得虽然开心,但心里总觉得有些迷糊。他逐渐意识到,林小风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多改变。

乌日格国师曾经对他说过,林小风不是普通人,他做事总是出人意料。确实,林小风性格直爽,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他。他教训下属时,奖惩分明,命令清晰,不拐弯抹角。他说话粗俗,带着江湖气,就像个流氓头子。在西夏国,这样的官员确实很少见。

然而,塔尔达利感到困惑的是,林小风性格如此直率,国师为何要再三叮嘱他小心呢?但话说回来,乌日格国师在西夏的能力和影响力都是众所周知的,他的叮嘱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塔尔达利心里还是保持警惕。

最近,林小风也感到有些郁闷。和塔尔达利聊天时,他总觉得两人聊不到一块去。塔尔达利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好像在西夏国内没什么地位,也不太受重视。但是一谈到小说、国家大事等话题,他就变得兴致勃勃。这次来,看样子就是专门来送礼的。不过,林小风敏锐地察觉到塔尔达利对他有所戒备,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后如果去西夏,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可能还得靠塔尔达利帮忙。所以,他决定要想办法拉拢他。

有一天,林小风忙着整理公务,塔尔达利则静静地坐在旁边。他手边堆了一堆公文,都是林小风特意找来给他解闷的,都是关于惩处小官吏之类的琐事。过了好久,林小风整理完公文,放在桌子上,抬头对塔尔达利说:“六王子,今天我们不看戏了,去北廊大学逛逛怎么样?”塔尔达利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在国内就听说过北廊大学的大名,还知道林小风是那里的校长。这可是个值得亲自去参观的重要地方。“好啊,一切都听林大人的安排。”

他们来到北廊大学门口,并肩站立。塔尔达利看着眼前宽阔的校门和高大的巨石,心中微微一震。一个学院竟然如此气派,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了。林小风邀请他进去参观,并详细介绍了学校的情况。校园里的装饰考究,每个地方都是一处风景。学生们在校园里自由漫步、交谈着,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林小风伸手指着远处的景观问塔尔达利:“六王子,你猜猜看,建这所学校大概要花多少银子?”塔尔达利沉思了一会儿说:“恐怕得好几万两银子吧。”林小风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说:“几万两?那连一半都不够呢!至少得二十万两!”他又指着远处的珍稀树种说:“你看那边的树木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建筑工匠也是从工部请来的专业人士。这学校里的教材……”林小风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这些情况。他还说如果地块不是皇家批给的,加上朝廷的大力支持,二十万两银子根本远远不够。而且以后的费用还会源源不断地投入进去。塔尔达利听了非常震惊!西夏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而已!而京都建一所学院竟然需要花费几十万两银子!这是多么惊人的财力啊!

“六王子觉得怎么样?”林小风问道。塔尔达利勉强笑了笑说:“确实很厉害!不过,花这么多银子建一所学院真的有必要吗?这里都教些什么呢?”“这里什么都教!大致可以分为文科和理科两大类。目前主要以实用为主。简单来说就是培养工匠,当然,这是有学识的工匠,我们这里也叫大学生。”“工匠?”塔尔达利感到有些疑惑,“据我了解,在你们国家,工匠的地位好像并不太高吧?如此大肆培养工匠,岂不是违背了传统?”林小风哈哈大笑起来说:“六王子果然见多识广!不过,所谓传统,只是传承精神,至于它用什么方式展现并不重要。将来,我们北廊大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一个人就能顶上十匹牛马的力量!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因此受益呢!”“靖江也会因为这些像牛马一样有力量的大学生而受益,这才是真正的传统!”林小风补充道。

塔尔达利虽然没完全明白,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自然是要通过学习来实现。”林小风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向前走。塔尔达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只好默默地跟着他走,同时四处张望。他们走着走着,塔尔达利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几栋建筑问道:“林大人,我看这里有很多房子都挂了牌子了,那些没挂牌子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呢?”“哦,考虑到以后还会增设新的专业,所以留了很多空房间备用。”说着,他指着眼前的建筑说:“你瞧,这里就是京都祖师会最近出资挂名的医学院,京中有志向学医的百姓都会来这里学习。”“还有,外面这些花草,很多都是学生们亲手培植的草药,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们走进医学院内,老师正在给一群新生讲课,一群学生手里拿着针管在猪皮上比划着。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道:“怎么拿了根针?这是在练习针灸吗?针后那根管子是干嘛的?”“不是针灸用的。那管子里装的是药液,直接将药打入病人体内,比喝下去效果好。”“原来如此,果然高明。”塔尔达利心中默记,并严肃地点了点头,“不知能否近前仔细看看?”“小事而已。”说着,他们推门而入。众人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声向他们问好。林小风轻轻抬手道:“今日本校长带贵客来参观一下,你们在学什么呢?”“学打针。”“来给贵客展示一下吧。”他随手一指,挑了个学生出来演示。那个被挑中的学生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低声道:“林校长,我刚来,还没练好呢。”“怕什么!让你打你就打!贵客就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打针的,不要紧张!”那个学生颤颤巍巍地拿起针管,在猪皮上哆嗦着打了一针。然后林小风脸一拉,拽着塔尔达利道:“走吧,六王子,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

林小风和塔尔达利结伴而行,穿梭在各个学院之间。林小风聪明地绕过了冗长的讲解,但塔尔达利依然被眼前的知识海洋晃得眼花缭乱。他大致能理解这些知识的实用性,但其中的细节对他来说却如同天书。不过,他并未深究,觉得这些都是琐碎小事。长时间的游历让两人都感到疲惫,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小亭子,坐下来歇息。

林小风看着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道:“六王子,你这一路看来,觉得北廊大学如何呢?”塔尔达利挠挠头,有些困惑地回答:“有些东西我看不太懂,那些理论对我来说太深奥了。学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林小风笑着解释:“六王子不懂也是正常的。人们通过理性验证的经验都可以称为科学,而科学是难以用语言简单描述的,所以你会觉得深奥。”“自然界的一切,比如山川河流、风雨雷电,甚至人心的规律,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我们需要通过科学来研究万物的规律,这都是非常有用的。”

“科学?”塔尔达利挑起眉毛,好奇地问,“听你这么说,科学的理论岂不是比圣人的教诲还要深奥?”林小风笑着点头:“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更准确的说,科学和圣人的教诲各有千秋。”“在我看来,科学可是个不留情面的家伙,任何与科学相悖的事物,它都会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让人们付出代价。”“所以嘛,北廊大学可是我们靖江国的重要支柱!”

“国家的重要支柱?”塔尔达利抬头看向天空,若有所思地说:“既然是国家的重要支柱,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展示给我,还告诉我这么多?我不太明白。”林小风感慨地说:“六王子,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直肠子。”“我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虽然北廊大学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我只求堂堂正正,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你说的对。”塔尔达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今天所看到的,确实如林小风所说,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林小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赞叹,觉得这个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可以进一步试探他。

林小风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问:“六王子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你觉得这里和你的西夏都城相比如何?”塔尔达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悦。他想,我可是西夏的六王子,他怎么敢这么问我,真是太无礼了!但他还是保持冷静,回应道:“林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西夏虽然遭受了灾害,但我们的兵力强大,国家日益强盛!无论是兵力还是都城,我们都不比靖江差!”“更别说我父皇是位英明的君主,几年来横扫不臣之地,我的兄弟们都是杰出的将领,战功显赫。”说完这些话后,塔尔达利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

看着塔尔达利激动的反应,林小风忙安慰道:“六王子别介意啊,我这个人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塔尔达利听了,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故作大方地说道:“林大人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啦,没关系的啦。”林小风挠挠头,嘿嘿地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刚才听六王子说你的兄弟们都是将帅之才、战功赫赫啊。我想啊,六王子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啦。有没有什么光辉事迹跟我讲讲的啊?”

塔尔达利被林小风这么一问,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自尊心仿佛被猛地一击!他的兄弟们都有战功,可他自己却没什么好说的!他唯一一次领兵打仗,还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战败而归。现在林小风这么问他,让他怎么回答呢?说实话吧,自己又没什么可炫耀的;说谎话吧,又觉得太丢面子了!

塔尔达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脸通红地说道:“带兵打仗不是我的长处,我更喜欢读书,研究文科方面的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发笑。看你那副窘态,还擅长文科呢,真是个笑话!

“哦~”林小风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六王子的长处在这里啊!跟我们国家的太子有很多相似之处呢,他也喜欢文科、爱读书看戏、善于思考。”“真的吗?”塔尔达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嗯嗯嗯,他们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塔尔达利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面子也稍微挽回了一些。

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那在你们国家,我和太子相比怎么样呢?”林小风面露难色,“这个…你们两个身份尊贵,我评价不太合适。”塔尔达利仔细观察着林小风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个靖江国的太子真是不行啊!林小风都不敢拿出来比较一下!“说吧!没关系的啦!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呢!”塔尔达利开始有点上劲了。

林小风心中暗自发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六王子啊,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所以在其他同僚面前一般都不敢多说什么。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简单地回答一下吧。不过有一点啊,你千万别外传啊!否则我就没法混了。”塔尔达利心中暗喜,“绝对不会外传的!”

林小风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说了。在我看来呢,我们国家的太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他积极向上、活泼善良、爱民如子。”“……”塔尔达利心中顿时充满了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和靖江国的太子相提并论,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那林大人觉得我呢?”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林小风看着他,淡淡地说:“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塔尔达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被林小风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受到了打击。

“你怎么敢羞辱我?”塔尔达利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眼冒火,愤怒到了极点。他压根儿没想到,林小风一开口就是这么直接的侮辱,字字都像针一样,刺到了他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痛点。

尽管他心里清楚,林小风这人向来心直口快,但这次的羞辱,实在是难以咽下。他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愤怒地凝视着林小风,全身上下紧绷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猛扑过去。

然而,面对这一切,林小风却表现得相当淡定,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对,我就是在羞辱你,怎么了?”

塔尔达利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林小风,你要清楚,我可是西夏皇族的人,你敢羞辱我!”

林小风却毫无惧色地回瞪了他一眼,即使塔尔达利人高马大,但林小风也不甘示弱。他平时勤于锻炼,身材结实,再加上丰富的打架经验,让他根本不把塔尔达利看在眼里。

“你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就是教你天天把皇族身份挂在嘴边炫耀吗?”林小风挖苦道,“一统二十六部,南征北战,这些丰功伟绩是你打下来的吗?是你爹和你那些哥哥们领兵出征,一手建立了西夏国,而不是你!”

塔尔达利被怼得哑口无言,怒火中烧,一个猛子就朝林小风扑了过去。但林小风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绊倒在地,反手将他双手按在石桌上。

“就你这点花拳绣腿,还想跟我比划?”林小风嘲讽地笑道,“我当年在街头混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呢!”

塔尔达利心里一阵悲凉,他深知自己不是林小风的对手,但嘴上还是硬气地怒骂不止。林小风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刺进他的心窝,将他的自尊心践踏得粉碎。

眼见塔尔达利已经无力还手,林小风便松了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塔尔达利如同丢了魂儿一样,呆坐在石凳上,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他无助地挣扎着,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不知所措。

然而,林小风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冷嘲热讽道:“你不仅无能,而且目光短浅。我来问你,这北廊大学到底有什么用?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塔尔达利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林小风的羞辱。看着他的模样,林小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六王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说实话,很多人都不愿意听真话,我今天可能说得有些过了,但我也是憋了很久,不吐不快。再说了,我也是有感而发,因为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塔尔达利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林小风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想当年,我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那时候我还年轻,没人在意我是谁。我本来打算在京都随便找个轻松的工作,就这么混日子算了。但谁知道,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我突然就被委以重任,当上了县令。那么多老百姓都指望着我,这份责任我可推卸不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带着他们一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人啊,就是这么一步步熬过来的。好在我也没让大家失望,总算是做出了一些成绩,没有辜负老百姓的期望。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人这一辈子,就应该像我现在这样……”

塔尔达利偷偷地抹了一把鼻涕,斜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林小风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曾几何时,咱们的皇上,便装出行,微服探访了我所管辖的地界。记得那日初见龙颜,只觉得皇上神采飞扬,那种睿智与英明,直透人心。我真是三生有幸,得到了圣上的赏识,被召入宫中,成了太子的师傅。那时的太子啊,还是个懵懂的少年,每日里游荡无事,甚至惹得皇上都为他皱眉。

“好在,我与太子颇为投缘,我的话,他也能听进去几分。经过我几年的悉心教导,太子犹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还记得那年国内闹粮荒,太子竟然亲自去赈灾。京城北边的廊坊一带,如今繁荣得让人眼花缭乱。太子亲手治理之下,赢得了百官们的交口称赞,大家都说,这太子,将来定是个明君无疑!”

林小风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回想起当初与太子共度的日子,真是让人感慨万分。如今跟六王子说这些,真是有些情不自禁。”

“不过,说实话,六王子你,比起当初的太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塔尔达利带着些许困意,随口问道。

林小风轻轻一笑,“六王子你为人谦逊,善于纳谏。你能主动来问我与太子谁更优秀,这份上进心,就已非常人所能及。”

“就这一点,你已超越了许多人。你现在所缺的,只是把心中的想法付诸实践,努力去改变自己。假以时日,你定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人生啊,就像一场漫长的奔跑。若有人在旁指指点点,那你就更应加速前进,将那些议论声远远甩在身后,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