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女儿国的国王也警觉起来,她厉声问道:“你是谁?来人!”许仙却微笑着说:“我是济颠和尚,听说国王美丽动人,所以特地来亲近一下。”“别喊了,我已经施了法术把这里封闭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国王吓得花容失色,想要躲到床榻后面去。然而许仙却脱下了袍子,露出了他那精瘦的身体,边走边淫笑着说:“美人儿,你躲什么呀?你能忍住初一的诱惑,难道还能忍住十五的诱惑吗?”

林小风心中大慌,冷汗直流。他看了看靖江帝,发现他还在专注地听白永元的讲述,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林小风心中暗叹,这种荒谬的剧情何时才能结束啊?他们这次王坪县之行明明很顺利,怎么会在这里栽了跟头呢?

他抬起头来,看到周围的观众都带着嘲弄的神色,而舞台上的演员们却兴奋得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林小风突然意识到,这些观众都是冲着许仙来的,他们似乎对这种荒诞的剧情津津乐道。林小风感到懊恼不已,但也只能继续看戏了。

女儿国的国王已经无路可退,她色厉内荏地说道:“圣僧马上就要来救我了,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然而许仙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搓着手,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圣僧?你是说唐僧吗?我为了他才来的。等他到了,我就杀了他,然后冒名顶替他,领着孙悟空去西天取经,把灵山掀个底朝天!”

林小风简直欲哭无泪,这个编剧的脑洞也太大了吧?许仙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他的三观都快要炸裂了!然而,当他听到“灵山”这个名字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之前的戏剧中,许仙曾经带领着孙悟空打上灵山。原来这是前传啊,时间线竟然对上了!

戏剧继续上演,许仙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女儿国的国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国王竟然抽出了一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停下!你再靠近,我就自杀!”

观众们大失所望,原以为能看到更刺激的场面,没想到国王如此贞烈。许仙后退了两步,阴沉着脸,“你真的不愿意跟从我吗?”国王骄傲地抬起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

许仙嘿嘿冷笑,“好啊!我就喜欢贞洁烈妇!不识趣的话,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通天手段!”说完,他一挥手,国王手中的剪刀就掉落了。国王整个人也仿佛被施了法术一样,动弹不得地躺倒在了床上。她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只见许仙从破袋子里掏出了一把豆子,洒在了地上。然后念动咒语,只见那些豆子竟然变成了金甲士兵,整齐地排成了一队。许仙狞笑着说:“我平生最恨浪费碗里的米粒,一定要吃干净!”

国王绝望地说道:“你敢!”然而,金甲士兵们却回答道:“有圣僧的命令,我们什么都不敢做!”许仙得意地笑:“好啊,听我的命令,排队站好!”

全场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红晕。林小风已经麻木了,他心如滴血。这都是没有监管的后果啊!许仙竟然用撒豆成兵的手段,开起了这种荒谬的玩笑。他想要看看靖江帝等人的反应,却发现他们的脸上都红通通的,冷若冰霜。

“陛下,您听我解释啊!”林小风急切地说道。然而,靖江帝却冷冷地打断了他:“不需要解释,你们都出去吧!”

林小风在靖江帝身后徘徊,眉头紧锁,神情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今天的遭遇犹如一场梦魇,他暗骂自己的失误,为何会带岳父来看这种戏码,更让他懊恼的是,这场戏为何偏偏是夜场。他瞥见白阁老等人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又免不了一顿指责,但多年的官场生涯已让他对此习以为常。

观众们如潮水般退去,外面锦衣卫和衙役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现场,街上的民众也逐渐散去,夜色中只留下零星的身影。蔡鹰扬见四周已无外人,立刻指着林小风的鼻子大声斥责:“林小风,你竟然敢带皇帝来看这种戏,光天化日之下宣扬淫秽,败坏人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林小风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一个可以为他解围的帮手。毕竟,这种低俗的戏码,连王兄都觉得尴尬,更别提一向以儒雅自持的靖江帝了。靖江帝始终一言不发,但林小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

无奈之下,林小风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各位,这真的是个误会,请听我解释。”他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震耳欲聋,传遍了整个戏院。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让靖江帝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小风心里一紧,脑海中浮现出不该有的画面。按照剧情的发展,再加上观众们的反应,他仿佛看到了女儿国的国王被淋成了“旺旺雪饼”,甚至被灌成了“泡芙”的荒诞场景。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很快提醒自己,这里是戏院,不是青楼。他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如果这些人真的敢乱演,就取缔他们的戏班,最好找个荒岛,把这些演员都流放了,实在是太败坏道德了!

蔡鹰扬已经走到武胜广身边,低声讲述着戏院的情况。武胜广听后目瞪口呆,大为震惊!作为铁杆的清流,他实在难以想象,竟然有臣子敢带皇上看这种不入流的戏码?这真是国家的悲哀啊!他毅然走上前一步说:“陛下,这里太混乱了,请您尽快移驾!”靖江帝没有回答,而是深邃的眼神看向了楚大宝。楚大宝听到“陛下”二字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武胜广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天哪,皇上?真的假的?对于他这个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紫阁县的人来说,看到京都的城墙都觉得新鲜,而最近和他相处的黄老爷竟然是皇上?

靖江帝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混乱不堪?我看这里除了你们,也没有其他人了。你们想让我移驾到哪里?难道你们觉得王坪县有什么不妥吗?”武胜广听出靖江帝的语气有些异样,但没多想就诚恳地说:“陛下,您是千金之子,不应该冒险来这种地方。臣来到这里看到商人们随意摆摊喧闹无序,我们带兵来这里时百姓们还沿街围观毫无退避之意,可见此地的民风不纯、不敬朝廷、缺乏教化。”“所以请您移驾到紫阁县以避免受到小人的惊扰。”

靖江帝挑眉看向林小风,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你说的小人就是他吗?”林小风沉默了。老岳父还在这里煽风点火,说吧说吧,我也不是第一天被人指责了。林小风心中暗自苦笑,难道他们看了《西游记》还这么生气?武胜广没想到靖江帝会这么直言不讳地问他,他瞥了一眼林小风,沉声说:“是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王坪县放宽商业政策的事情背后有林小风在推波助澜,现在看到城里的混乱状况就知道这个政策是失败的,请求陛下收回圣意放弃放宽商业政策的事情吧。”

靖江帝听后气得笑了起来:“放弃吧?你们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不想再继续看了吗?”蔡鹰扬开始给武胜广使眼色,示意他这是个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把他那个前途无量的后辈推出去。武胜广心中一凛,抱拳说道:“陛下事关百姓生计的事情不能耽误,既然已经证明了错误就应该尽快迷途知返才是上策。”“你们想让我迷途知返?”靖江帝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武胜广鼓起勇气说道:“是的,但是臣忠心报国直言不讳,不忍心朝政误入歧途!请求陛下谅解。”

忠心报国直言不讳?靖江帝的脖子上逐渐发红,他向武胜广摆了摆手:“之前白阁老已经和我说过他在紫阁县的见闻了,对你的赞誉有加,看来大家都这么想。”“你过来。”武胜广的心跳加速,他向前走去仰望着靖江帝。然而他刚站稳异变突然发生!只见靖江帝右手高举猛地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武胜广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后摔倒在地。这一掌力道十足武胜广口鼻渗血脑海中嗡嗡作响。群臣们大惊失色!白永元等人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林小风也感到意外。蔡鹰扬失声尖叫道:“陛下怎么能掌掴臣子呢?”“你给我闭嘴!”靖江帝冰冷如剑的眼神甩了过去,蔡鹰扬立刻噤声不敢再说。疯了疯了!陛下被林小风下咒了!

说话间武胜广已经踉跄起身,他看着靖江帝那张如同寒霜般的脸感觉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惧、慌、怒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武胜广紧咬牙关说道:“自从我上任以来没有一天不是尽心尽力的,今天只是因为仗义执言了两句陛下就要侮辱我吗?如果陛下想要我死我无话可说,但请陛下给我一个清白的死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甘。

靖江帝嗤笑一声:“你说得倒好听你这是自取其辱!你不用问我,你去问他吧!”他指着楚大宝,楚大宝立刻紧张起来不知所措。“楚大宝,这位是紫阁县的县令武胜广,他自诩政绩出众、爱民如子。你既然是他治下的子民,就来说说看,这位父母官是如何爱民如子的。”众人纷纷转向楚大宝,看到他两腿发抖,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竟然是紫阁县人?真是出乎意料。看到他不敢说话,林小风走上前去低声提醒他:“你抖什么抖!把晦气都抖出来了。陛下让你说话,你就大声说出来。如果你心里有委屈就说出来,朝廷会帮你解决的!”楚大宝大口喘着气,眼中泛起了雾气,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朝廷真的会来帮我吗?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哎,大宝,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惊讶和疑惑,他试图引导楚大宝,让他自己说出此行的目的。

楚大宝显得有些畏缩,他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是个种田的,紫,紫阁县那边日子难过,所,所以想来这儿做点小买卖,试试看能不能维持生计。”

蔡鹰扬皱着眉头,一脸的怀疑:“日子难过?别胡说,紫阁县的政策一直都很优惠,你有地怎么会活不下去?说实话,别骗我们。”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疑。

“如果你是个懒汉,不思进取,那当然日子难过,这可不能怪别人。”蔡鹰扬的话像针一样刺入楚大宝的心。

懒汉?我是懒汉?楚大宝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仿佛被人重重一击。

他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虽然父母双亡,但他始终支撑着整个家,每天从早到晚辛勤劳作,从未停歇。如今却被人说成是懒汉,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楚大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和愤怒,他眼眶含泪,声音颤抖地怒吼:“我已经尽全力生活了,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懒汉!”

林小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他觉得楚大宝真的很可怜,被人这样无端指责。

“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干活,太阳下山才回家休息。”楚大宝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艰辛,“以前,我一个人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但是那个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愤怒地指着武胜广,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武胜广惊愕地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乡下人,竟然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指责他!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因为靖江帝的目光显然并不信任他。

楚大宝继续控诉:“自从那个狗官上任后,紫阁县就变了天。以前物价还算稳定,官府却强迫我们涨价,不涨价就不让卖东西。城里的东西越来越贵,不走后门、不加价,什么都买不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我们农民在农闲时也要进城打工谋生。以前还能找到好工作赚点钱,但现在城里的小作坊都被人收购了,工作机会少了,工资也低了。赚的钱根本不够吃饭,很多人都不敢出门了,在家还能省下一顿饭钱。”楚大宝的声音逐渐哽咽。

“生病了更是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药店也被有钱人收购了,药材价格翻了好几倍,而且还不知道买到的是真是假。”他的控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痛。

“我的邻居就因为一场风寒,不得不卖地买药,结果病没治好,地也没了!”楚大宝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武胜广,“都是因为你!我们现在活得提心吊胆,快没饭吃了,家里的积蓄也快用完了!”

武胜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试图辩解:“不可能!这些事要么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要么是你在说谎!”

“我说谎?!”楚大宝愤怒地指着自己,“狗官!你还想怪我?!”他的情绪已经失控,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你的良心在哪里?你以为我们平民百姓就可以随便欺负吗?”楚大宝继续控诉,“我家只剩下一个果园了,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也不想要了,但那是我祖产啊!”他放声大哭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要吗?我在紫阁活了一辈子,但现在却活不下去了!”楚大宝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

而武胜广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冷静,他指着楚大宝大吼:“你闭嘴!你说的都是谎言!你这个人一定是林小风找来污蔑我的!我在紫阁县的民情三日一报,百姓如此凄惨,我岂会一无所知!”

“你还想说我撒谎?”楚大宝气急败坏地扑了上去,与武胜广扭打在一起。这种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蔡鹰扬反应过来后急忙大喊:“来人!快把他们拉开!”

然而靖江帝却沉声说道:“别动,让他们打。”他转向王公公问道:“王公公,朕让你在紫阁县的暗探应该有所收获吧?”

王公公轻声回答:“奴婢在紫阁县暗中派人潜入了不少士绅家族和衙门中进行探查。确实如林大人所料,此地的势力在武胜广的高压下已经基本联合起来。”他详细地汇报了所探查到的情况。

听完王公公的汇报后,群臣们都陷入了沉默。原地只剩下武胜广的哀嚎和楚大宝的怒吼声在回荡着。

靖江帝抬起手来,深沉的目光掠过众人说道:“这么多国家的栋梁、两朝老臣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些问题!反而被一个年轻的林小风看穿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望和愤怒。

蔡鹰扬忍不住辩解道:“陛下,武胜广也只是被奸人蒙蔽了而已。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啊!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他试图为武胜广求情,希望能够挽救这位曾经的同僚的性命。

然而靖江帝却冷漠地说道:“被奸人蒙蔽?为什么紫阁县除了他都是奸人?这些奸人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他的话让蔡鹰扬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

林小风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拉开楚大宝,担心事情会闹大,如果武胜广死了,那问题就更大了。而楚大宝打死一个读书人,也会惹来大麻烦。

两人打得满地尘土飞扬,林小风看着都嫌脏,于是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银锭子,在楚大宝眼前晃了晃。楚大宝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停止了打斗。

林小风笑眯眯地说道:“别打了,大宝,这里都是官差,别给自己找麻烦。”他的话让楚大宝逐渐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冲动和危险。

银子原本在楚大宝的前方,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楚大宝冲动地伸出手,却被林小风巧妙地拦下。那一刻,楚大宝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在质问为何阻止他拿到那近在咫尺的财富。而林小风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沉稳。

武胜广瘫坐在地上,满脸血迹,眼中充满了惊恐。他望着气势汹汹的楚大宝,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而此时的楚大宝,怒火中烧,似乎想要将武胜广置于死地。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小风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中紧握着那锭银子。

他重新将银子藏入怀中,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对楚大宝说:“好了,楚大宝,你已经发泄过了。朝廷会帮你解决生活的困难,这银子,就暂时由我保管吧。”楚大宝愣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对他投来了不友善的目光。他动了动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默默地躲到了林小风的身后。

此时,靖江帝冷冷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武胜广,语气冰冷地问道:“武胜广,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武胜广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听到靖江帝的问题,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蔡鹰扬。

然而,蔡鹰扬却悄悄地侧身,不愿意与他对视。仅仅这一眼,武胜广的心便彻底沉入了谷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与脸上的血污交织在一起。他的尊严、他的颜面、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武胜广自以为公正廉洁、勤勉肯干,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小人蒙蔽了双眼。虽然他的事情并未成功,但他的内心始终向往着善良与正义。他多么希望有人能为他说一句公道话,让靖江帝知道他那颗忠诚、爱国的心。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连曾经提拔他的上官也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

想到这些,武胜广竟然感到万念俱灰。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跪在地上,双膝交替蹭到靖江帝面前。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地说:“陛下,我死而无憾。”然而,靖江帝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王坪县和紫阁有什么区别。看完之后,我自有定论。”

说完这些,靖江帝又看向了楚大宝,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楚大宝,今天我为你出气,你可满意了?”楚大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了。林小风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楚大宝顺势跪下,双手合十磕头感谢。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陛下英明!陛下英明!我以前不知道陛下的尊贵身份,所以胡说八道说朝廷的不是,真是该死!”

靖江帝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摇头说道:“你有什么过错呢?想要吃饱饭、娶妻生子,这么简单的愿望都需要祈求,这是我的过错。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真是英明过头了。”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要看穿这世间的苦难与不公,“好吧,我也该走了。你是想留在王坪县还是回家,都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楚大宝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这个在地里刨食了大半辈子的汉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关怀?而且这个人竟然是皇上!他哭着说:“我这样的平民百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亲眼见到陛下。我现在已经过上了好日子都是托了陛下的福··········”靖江帝轻声说道:“别哭了,我能在王坪县住这几天多亏了你的果子。你种的果子很好以后赚了钱多买些地把果子卖到京都去吧。”

“皇上!”楚大宝感动得大哭起来,林小风急忙走上前去安慰他并告诉他锦衣卫以后会订购他家的果子让他赶紧回家。楚大宝泪眼朦胧地回过头去小声问道:“真的吗?钱公子你能做主吗?”林小风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不姓钱我姓林叫林小风。”虽然锦衣卫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在楚大宝面前装一下逼还是可以的。楚大宝挠挠头说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看着楚大宝离去的背影靖江帝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总是这么荒谬,虽然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内心的热血还是难以冷却。他转头对赵中展说道:“好了,今天人都到齐了,那你给我讲讲这个王坪县的现状吧。”赵中展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戏院的大门大开,一群观众从里面涌了出来,议论着刚才的剧情。林小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低声对靖江帝说道:“陛下,咱们赶紧走吧。”

后来,皇帝开始发话,赵中展领队,引导大家漫步在王坪县的大街小巷,详细解说着这片土地上的变迁与发展。他的言辞之中,流露出对这个地方的深深热爱与自豪。每当谈及王坪县的进步,他的双眼总是闪烁着光芒,仿佛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想当年,赵中展也曾是个沉醉于书海的学者,对实务一窍不通,商人的力量与智慧,对他而言,曾是那么微不足道。然而,时过境迁,事实已经给了他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了商人的重要性与力量。

此刻,他站在皇帝与众臣面前,准备将这份成绩单呈现给上级,心中既激动又自豪。

“王坪县如今的人口如何?”靖江帝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赵中展恭敬地回答:“陛下,王坪县的人口已是我上任时的三倍多,达到了十八万。”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白永元等人惊愕不已。他们环顾四周,只见王坪县繁华热闹,街头巷尾人流如织,商铺琳琅满目。这里,已然成为了一个人口众多、充满活力的县城。

“人口怎会增长得如此之快?”靖江帝的疑惑之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赵中展解释道:“陛下,自从我上任以来,便遵循朝廷放宽商业的政策。许多繁琐的手续都被一一取消,商人们闻风而来,纷纷在这里安家落户。王坪县交通便利,道路畅通无阻,吸引了众多工厂在此设立,大量招工。”

“随着商人的涌入,竞争也日益激烈。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工资不断上涨,待遇也越发优厚。”

“周边的县乡工匠们听闻这里的工作待遇后,都纷纷赶来。他们从早到晚辛勤劳作,每周工作六天,休息一天,每月至少能赚到二两银子。这样的待遇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极为诱人。”

林小风听后点头称赞,这样的工作制度与待遇在古代确实堪称优渥。

“不仅如此,”赵中展继续说道,“更多的百姓看到了商机,他们在街头摆摊卖食,虽然利润微薄,但收入却颇为可观。我亲自打听过,一个小摊贩的月收入竟能达到五六两银子!这简直是民间的小富豪啊!”

书文旭在人群中暗自咋舌,掌管户部的他对商业的了解更加深入。他明白这样的收入背后依托的是大量密集的人口劳动力。

“此地的商业如此繁荣,”书文旭不禁问道,“你是如何解决官吏剥削商人的问题的?其他地方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赵中展微微一笑:“一方面得益于我们衙门严明的纪律;另一方面则归功于林大人派来的锦衣卫。”

“王坪县设立了锦衣环保所,专门负责处理官吏勒索商人的事情。几轮重罚下来,轻视商人的风气已经大大减少。”

“而且商人们若有冤屈,可直接向锦衣环保所举报。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敢触犯这个底线。”

书文旭惊讶地问道:“商人真的敢举报官吏吗?”

“千真万确,”赵中展肯定地回答,“锦衣环保所附近设有一个公共厕所,内置信箱。只要有人投入匿名信便会有锦衣卫来处理。”

靖江帝对这个做法表示赞赏,通过匿名信举报既能保护举报者又能有效打击不法官吏。

“锦衣卫的设立是你的主意吗?”靖江帝转向林小风问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是的陛下。官吏欺压百姓而百姓无法反抗,因此我们需要用法律来保护他们的尊严和权利。锦衣卫不仅是陛下手中的利刃更是维护法纪、保护百姓的利器。没有法纪的保障商业就无法兴起。”

“另外我也担心百姓因为胆小怕事而不敢伸张正义,所以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毕竟我们不能一直盯着厕所看谁投了匿名信。”

“等过段时日后百姓们便会明白法律的力量,此法也便可逐渐舍弃。我相信将来定能实现以法律为界、人人遵守法律的社会环境,百姓们可光明正大地维护自己的权利。”

靖江帝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满意,白永元等老臣也感到钦佩不已。虽然林小风有时令人厌烦,但他办事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书文旭好奇地问道:“在京都为何不见此法?”

林小风高声回答道:“陛下就在京都,天子脚下圣明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在京都搞这一套岂不是多此一举?!”

书文旭闻言心中暗自吐槽,他就多余问这个问题!林小风一有机会就拍马屁!

此时白永元沉吟道:“不过王坪县如此疯狂地吸收周边人口,田地荒芜恐怕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吧?”

提起田地荒芜的问题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毕竟粮食是国家之本!无论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粮食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然而赵中展却丝毫不慌地微笑道:“白阁老说得有道理,王坪县吸收的都是周边的壮劳力,而老弱病残都留在了家中。一开始我也担心这个问题。”

“但后来我发现百姓们有钱了就会积极购买牲口送回家中,如此一来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便迅速得到了缓解,田地荒芜的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一头耕牛比人好用多了。”

“更何况我们刚打下了西夏国,他们那里的草场广袤无垠正好用来养牛,所以这不是问题。”林小风小声地提醒道。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最担心的问题也不存在了,那真是太好了!

“你继续说。”靖江帝催促道。

赵中展继续说道:“除了工商业的繁荣之外,王坪县最大的功绩便是教育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王坪县新增了32所学院。”

32所?!众人都感到非常震惊,两年新增32所学院确实有些惊人!

“怎会如此之多?难道都是用税收来修建的吗?”有人失声问道。

“其中一半是由县里出资修建的,”赵中展解释道,“而另一半则是由商人们出资的。”

“商人们还关心教育吗?”白永元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胡子都给揪了下来。

“没错!这里有很多百姓都带着孩子一起来,但他们平时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导致工作时很容易分心。县衙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便开始牵头商人们专门为孩子们修建学院。”

“而且这些学院中有一部分是专门为务工的百姓准备的。因为很多工种都需要读书识字的人,但这类人才非常缺乏。所以我们修建了大型学院专门教授识字和圣贤之道。”

“现在很多上进的百姓都愿意在休息时间去大型学院读书识字,为自己的将来增加一份收入。”

群臣们议论纷纷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白永元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功绩他们从未听说过,读书人心心念念的理想竟然被商人们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赵中展心中得意非凡,但突然看到林小风使了个眼色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县里还专门为陛下准备了一个剪裁用的学院项目,现在正是锦上添花的好时机!

于是他抱拳说道:“陛下!为了应对将来的变化我们县里刚刚出资修建了一所规模最大的学院,足以容纳三千人!学院里食堂、宿舍、图书馆等设施一应俱全,从5岁到15岁的孩子都可以在这所学院里接受教育。最重要的是学费非常低廉我们争取让每个适龄的孩子都有书可读。”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受到了城里百姓的广泛好评,民间都在传颂朝廷的恩德,人人都说陛下爱民如子对百姓的关心无微不至。所以我们还特意为这所学院取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

群臣们喜笑颜开,靖江帝也乐不可支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爱靖学院!”赵中展高声宣布。

这个名字一出,群臣们纷纷赞叹不已。靖江帝更是龙颜大悦,拍手叫好。爱靖学院,不仅寓意着皇帝对百姓的深深关爱,更体现了朝廷对教育的重视和支持。

赵中展趁机继续说道:“陛下,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项目,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教育,培养他们的才华和能力。将来他们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

靖江帝听后更是满意地点头称赞:“好!好!你们做得非常好!朕定要好好赏赐你们!”

白永元等老臣也纷纷表示祝贺,对赵中展和林小风的才干表示赞赏。他们深知教育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看到王坪县在教育上取得的成就,他们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此刻的王坪县仿佛成为了一个璀璨的明珠,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熠熠生辉。而赵中展和林小风等人也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靖学院,这个名字,像是一首古老的诗篇,流淌着深沉而宽广的情感。它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广大民众心中的一种寄托,一种期待。 当靖江帝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眉头如同春风吹过的柳叶,轻轻地舒展开来。他的脸上浮现出那慈父般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好名字!”他由衷地赞叹,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他好奇地询问:“不知此地的文化氛围缘何如此浓厚?县里如今有多少秀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尊重和对人才的渴求。

赵中展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了一下,然后沉稳地回答道:“去年本县考中的秀才有四十六人,县内目前共有秀才二百二十一人。”

大臣们一片哗然,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通常来说,一个县的秀才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人,即使是大县也可能只有四五十人。这个数字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他们此前讨论的所有议题。

秀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身份,但却像是一道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槛。拥有这个身份,就可以免除许多的苛捐杂税,生活也会因此变得优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将是未来官场上的人才,是国家的栋梁。

“很多人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赵中展感慨地说道,“在王坪实行宽松的商业政策之前,这里也只有寥寥二十名秀才。但去年一场考试,就出现了三十多名秀才。外面的商人传言说,这里逐渐成为了文化的中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繁荣景象。”

有些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即使花光所有的盘缠,也希望能在这里沾染一些文化的气息,为未来的进取打下基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期待。

靖江帝听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地问道:“如果他们花光了盘缠,那他们如何在城里生活呢?难道去作坊当工人,出卖自己的劳力吗?”

赵中展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些读书人的不易,“不,这些人都是我们靖江读书人的希望,他们未来都有可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为国家效力。如果因为生活的困顿而放弃了他们的梦想,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想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们。”

他继续说道:“因此,我们县里特别制定了一项新政策,专门拨款,免息借给这些读书人,让他们能够专心备考,无后顾之忧。”

由于这里的学生数量众多,所以他们称这个特殊的计划为“生员地计划”。在这个计划的帮助下,许多学子都从县里获得了借款,他们可以在三年内免息偿还这笔款项,这无疑是对他们巨大的支持和鼓励。

靖江帝听后不禁拍手称赞:“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中展的赞赏。

“王坪县现在的学风如此浓厚,我可以说在整个靖江都很少见。陛下是否愿意去参观一下爱靖学院呢?”赵中展试探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好,我正有此意。你在前面带路吧。”靖江帝欣然同意,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个学院的好奇和期待。

在赵中展的引领下,靖江帝和大臣们跟随在后,一路上议论纷纷。他们的脚步轻快,仿佛都被这个充满文化氛围的县城所感染。

而此刻的武胜广却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满脸的血污和颓败。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但无论如何,他多年来辛苦积累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走到赵中展的身边,低声问道:“学院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我刚刚已经派人回去准备剪彩仪式了,纸花炮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定会让陛下高兴的。”赵中展低声回应道。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不过我们的烟花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大,烟花今晚再放也不迟。到时候你可以这样跟陛下说…”林小风低声地在赵中展的耳边说着他的计划,两个人边走边商量着。

在赵中展的详细讲解下,大家再看这座王坪县城时,仿佛换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原本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城市现在变得生机勃勃,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空气中的各种气味也仿佛变成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即使是原本看不起的商人,此刻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当他们走到半路上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幕哄哄闹闹的场面。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人群围观着,议论声此起彼伏。王景文等人立刻紧张起来,紧紧地围在靖江帝的身边保护他。但靖江帝却面不改色地挥了挥衣袖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臣去看看!”赵中展说完就径直扎进了人群里奋力向前挤去。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地挤了出来对靖江帝说道:“陛下我已经问清楚了原来是阳曲的首富来这里给商人们传授经验讲述自己的生意经呢!里面正在签名售书!”

“阳曲首富?”靖江帝侧头看向林小风询问道。林小风也有些纳闷,“阳曲首富”这个名头他似乎听说过,但因为事情太多,他记得不太清楚了。

“陛下稍等片刻,我去把他叫来问问。”林小风说完就带着谢洪信向人群走去。谢洪信用力扒拉了两下就开出了一条通道,两侧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林小风定睛一看就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刘邦德嘛!他不在县里卖房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邦德!”刘邦德正在埋头签名,签完一本就粗鲁地甩到一边,再签下一本,颇有国际巨星的风范。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来一看是谢洪信,再一看是林小风,惊讶地说道:“洪信哥?老爷?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林小风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陛下也在这里,你见到他要好好说话。你这个摊子就别管了,跟我来吧!”不一会儿,林小风就扯着刘邦德来到了靖江帝面前。

靖江帝看着刘邦德,微笑着说道:“你就是阳曲的首富吗?”刘邦德战战兢兢地跪下来说道:“草民不敢当,只是外界谣传而已。”

“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靖江帝继续问道。“卖…卖房子的,阳曲县的房子。”刘邦德紧张地回答道。“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刘邦德咽了口唾沫,稍微回想了一下林小风的话,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做生意…还挺有经验的,也赚了一些钱,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别人,为社会做点贡献。”

“而且我听说这里的商业正在兴起,很多人都需要指导,所以我就来了。在阳曲县的时候,我经常听我家老爷说,商人不能仅仅以赚钱为目的。”

“商业是民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商人必须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把生意做好、做长久、做专业要对员工负责、对百姓负责更要为国家做贡献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积极纳税。”

“最重要的是阳曲县的商人一直都有很强的家国情怀。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忘本只有有了大的格局才能更好地为社会做贡献。所以,我就来到王坪县,想为这里的商业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大家都哄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春风拂过麦田,温暖而欢快。这个商人,刘邦德,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落地有声,引来人们的瞩目。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轻启金口,问道:“朕听闻你签名售书,你所售的是何书籍?”

刘邦德面露惭色,他低头回应道:“草民所著乃是一本关于生意经的拙作,其实并不怎么引人入胜,倒是让陛下您见笑了。”

皇帝微微一笑,说:“哦?有点意思。看来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竟能将自己的心得著书出版。那么,这书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可还有存书让朕一观?”

刘邦德稍显迟疑,他斟酌着言辞回答:“书已卖了一半,另一半也送给了朋友,所得收益我打算捐助给孤儿寡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内容,其实是我个人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一些体会。简而言之就是······商人应将个人的志向与追求,与国家和家庭的繁荣昌盛紧密相连,肩负起崇高的使命和强烈的责任感,这才是长久经商的正道。”

众大臣窃窃私语,对刘邦德的这番话赞不绝口。这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商人!倘若天下的商人都如他这般,那又何必对商业活动加以限制呢?

赵中展趁机进言:“陛下或许不知,王坪县城内的许多商机实则是由阳曲县的商人们所带来的。”

“阳曲的商人是最早来到此地的一批开拓者,他们勤勉工作,以诚信为本,因此在王坪县声名远扬,被人们尊称为阳曲商帮。”

“阳曲商帮极重信誉,在商谈时他们一丝不苟,而一旦达成协议,合作往往异常顺利,拖欠货款之事从未发生。”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赵中展所言非虚,阳曲的商人中,有不少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

他们深刻理解并践行着契约精神,对于那些不遵守契约的合作伙伴,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有效的教育,让对方从身心上深刻认识到违约的严重后果。

而这批被派往王坪县的商人,表现也确实不负所望。

赵中展接着陈述:“而且他们纳税积极,账目清晰,这在商人中亦是难能可贵。阳曲商帮对王坪县的发展贡献良多。”

靖江帝感叹道:“朕真没想到,商人亦能有如此胸怀,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转向刘邦德,赞许地说:“刘邦德,你做得很好。”

刘邦德感到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惶恐:“草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靖江帝含笑点头:“你不必过谦,继续努力吧。”

说罢,他向赵中展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靖江帝一行继续他们的巡视之旅,而林小风则拉住了刘邦德,难掩好奇地问:“你在此地获利几许?”

刘邦德苦笑着摇头:“老爷,实不相瞒,我并未盈利分文!反倒欠了县里一屁股债!”

“听闻此地商机无限,我便借债前来,卖地与售书所得全数投入购地之中。”

“如今我也是身无分文,只是借着这虚名在外混口饭吃。”

林小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是灵光!”

刘邦德也笑了,心中暗想:“说实话,此地赚钱确实比我们县里容易许多。这儿的百姓如韭菜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我打算回乡召集更多人来此共谋发财大计,待地价再涨一段时日便高价抛售。”

林小风环顾四周,见无旁人在场,便板起面孔教训道:“你怎能如此言说!将百姓比作韭菜,实在不妥!在外言谈需谨慎!”

他心中暗忖,把人比作韭菜,岂非对韭菜的侮辱?他们单纯且······这等言辞,简直是对韭菜的最大侮辱!

刘邦德只得讪讪而笑,以示回应。

林小风又提醒他:“虽然此地商机无限,但外地人亦非泛泛之辈。你购地成本过高,不如回乡多寻些人手,换个地方屯地吧。”

“那屯在何处为宜?”刘邦德询问道。

“紫阁县。”林小风给出了建议。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动身回乡。”刘邦德兴致勃勃地辞别了林小风,甚至都未曾细想如何去紫阁县屯地。

他心中笃定,别人或许会欺骗他,但林老爷绝对不会。听从林老爷的建议,准没错!

一行人行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了新建的书院门前。周围的闲杂人等早已被提前疏散。

这座书院规模宏大,门头宽敞气派。门头的匾额被红布遮盖着,左右两块本应题写诗句、对联的牌匾尚且空缺。下方的台阶也修建得格外宽敞。

靖江帝与林小风在王坪县闲逛时,便曾注意到这座建筑,只是当时并不知晓其用途。

众大臣看到这座书院,无不惊叹连连。且不说内部的设施如何,单看门头的气派,便可想见修建此书院所费的心思与财力。

能为孩子们建造如此规格的书院,足以彰显出王坪县的富足!

此刻,书院门口聚集了众多衙差,他们列队而立,每人身前都摆放着一个形似小号炮筒的物件,以45度角对准天空。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中展微微躬身回答:“这是臣为陛下准备的一个小惊喜。本来这座学院要过两天才正式揭牌,但没想到陛下您今天就来了。所以臣想请陛下亲自来主持这座学院的开学典礼,也为以后的学子们求个好福气。”

原来如此。

靖江帝抬手笑道:“好!那就由朕来亲自主持吧,开始吧!”

赵中展喜出望外,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右手高高扬起:“开始!放炮!”

“放炮”这两个字一出口,靖江帝和大臣们都紧张了一下!

难道书院门口那一排管子真的是炮?

不过因为炮口没有对着人,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惊慌。

只见衙差点燃了纸花炮,紧接着就听到“砰砰砰”的连响声!

预埋在炮管里的彩纸包被炸上了天,在空中缓缓飘落。

大量的七彩纸片在空中盘旋飞舞,如诗如画。

这场面既新奇又美丽,令人目不暇接。

靖江帝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大臣们也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那些飘落的纸片。

整个场面和谐而欢乐,然而武胜广的脸上却写满了沮丧。

他只觉得每一片飘落的纸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等到纸花雨彻底落完之后,地上留下了一片缤纷的色彩。靖江帝赞叹不已:“蔡爱卿啊,你真是别出心裁啊!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呢?”

不等赵中展回答,大臣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小风。

能想出这种绝妙点子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在全场人的赞许目光中,林小风羞涩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温暖而耀眼。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微笑着伸出手指,直接指向了林小风,声音中满是深意地说道:“关键还得靠你啊!”此刻,纸花炮的绚丽已然落幕,那些原本忙于放炮的衙役们,像是完成了使命般纷纷涌入了书院。没过多久,他们又列着整齐的队伍走了出来,但这次,他们手中多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绸缎中间巧妙地打了一个大红花结,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仿佛捧着无上的珍宝。靖江帝看着这一切,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这是什么新奇物件?”赵中展赶忙解释道:“陛下,这是我们新创的一种庆祝方式,名叫剪彩。托盘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剪刀,您只需轻轻一剪,便可断开这条红绸,寓意着新的开始。”

靖江帝闻言,顿时兴致盎然。他抬步向前,而林小风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种剪彩的仪式,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首次出现。林小风依稀记得,这种习俗原本是从遥远的欧洲流传开来的。他心中不禁暗想,不知这种新奇的仪式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在众大臣的簇拥下,靖江帝登上了高台。他从托盘里拿起那把象征着仪式开始的剪刀,毫无繁复的仪式感,“咔嚓”一声,红绸应声而断。紧接着,赵中展高声宣布:“请陛下揭红!”一名衙差早已用竹竿轻轻挑起了牌匾上的红布一角,递到了靖江帝的手中。靖江帝随手一扯,红布便如落叶般飘落。

“后买爱靖学院”四个大字赫然显露出来,标志着整个仪式的圆满结束。林小风率先鼓起了掌,他的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大臣们也纷纷效仿,掌声雷动。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遗憾。百姓们被驱散,让这场本该热闹非凡的仪式显得有些冷清。

尽管如此,靖江帝的心情却丝毫未受影响。他看到一旁有差役捧着笔墨侍立,好奇地问道:“这笔墨是······”赵中展立刻解释道:“陛下,学院门口的牌匾尚未题字,我们恳请您亲笔题写。若是学院里的学子们得知这块牌匾是陛下亲手所书,必定会更加发奋努力。”

“好主意。”靖江帝笑着拿起毛笔,蘸足了墨水,正欲挥毫泼墨,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期待:“小风,你文采斐然,既然王坪县如今的繁荣与你的努力密不可分,那么这块牌匾上的字,就由你来定夺吧。”

“啊?”林小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我!我已经不再卖弄学霸人设了!”尽管如此抱怨着,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期待目光。大臣们都知道他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颇深,都期待着他能再次创造出令人惊艳的诗句。

林小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又一句经典的诗词,“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漠孤烟直”······但真正能符合他当前心境和知识水平的诗句却寥寥无几。他不能再用以前用过的诗句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那么究竟该写什么呢?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而靖江帝和其他人都没有催促他们知道好的诗句需要时间的酝酿和灵感的迸发。终于林小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了!”靖江帝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来听听!”林小风摇头晃脑地吟诵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两句诗不仅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与担当也体现了对个人的激励与鞭策。”众人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诗的深意和韵味。

林小风得意地解释道:“陛下臣的这两句诗既展现了大家的风范也蕴含了小家的情怀正好可以激励学子们奋发向上。说实话这两句话我每天都在心里反复琢磨想来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陛下觉得如何?”“很好。”靖江帝满意地点头称赞道。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左右两块牌匾上挥毫写下了这两句诗。写完后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中展伸手躬身邀请道:“请陛下入内检视。”靖江帝迈步走进学院中大臣们紧随其后。学院内的设施一应俱全为少年们提供了良好的学习和娱乐环境。不仅有宽敞明亮的教室、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还有绿树成荫的操场和书香浓郁的图书馆。许多家长因为工作繁忙所以选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度过充实的一天。学院内不仅有各种教学设施还有商人们在校园内开设的各式摊位为师生们提供便利。每一座建筑都别具匠心虽然使用的不是名贵的木材但每一处都透露出精致与用心。

这一次游览历时一个时辰在游览过程中靖江帝对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好奇与赞叹。赵中展则始终耐心细致地解答着靖江帝的各种问题。当他们走出学院时靖江帝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用心良苦啊!修建这座学院耗费了不少银两吧?”赵中展回答道:“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两。这块地是县里的公用地我们所选用的材料都是上乘且耐用的所以修建这座学院的费用共计花费了一万七千两银子之多。”书文旭好奇地问道:“仅仅修建一座学院就花费了这么多钱那么去年王坪县的岁入到底是多少呢?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呢?”赵中展略一沉思回答道:“下官未能及时上报也是有难言之隐。”

“诸位可能不知道自从王坪县涌入大量商人之后税收的重点已经从田税转向了商税。田税容易收取但商税就有些棘手了因为商人众多而且账目复杂每家每户的账期也不同。”赵中展解释道“如果我在他们清算账目之前收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许多人其实家底并不丰厚只能等收到款项后再交税。”“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县内所收的商税加上田税等其他一些税目总共大约在五十六万两银子左右。但据我估算去年的整体岁入应该不会少于七十万两银子!”

不少于七十万两银子!仅仅是一个王坪县!群臣们再次感到震惊书文旭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与以往相比税收恐怕翻了几番不止对上紫阁县更是形成了碾压之势!更重要的是赵中展当着陛下的面说这种话绝对不能撒谎更不可能造假!靖江帝也听得呼吸急促了几分又详细地向赵中展询问了情况。武胜广面色惨白如同死了亲人一样难过。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赵中展的政绩如此出众等待他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有多倒霉呢!

又过了十多分钟靖江帝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问话接着面色潮红地说道:“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能取得如此成绩我感到非常欣慰。来啊下旨:王坪县令赵中展劳苦功高政绩卓著特升任为断天府同知至于王坪县令的人选由吏部自行斟酌。”连升两级!赵中展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无比喜悦的笑容。虽然他曾经是从学士中被下放到地方担任县令的但现在他已经升任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并掌握实权了。更重要的是看陛下的态度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安排!想到这里赵中展情不自禁地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有志者事竟成!

白永元等一班老臣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未曾反对过靖江帝对赵中展的迅速提拔,毕竟赵中展的政绩熠熠生辉,无人能指出瑕疵。然而,将一个五品官员提升到如此地位,尽管不算大事,但那个同知的职位与赵中展现在的所作所为,总带着些许微妙的意味。皇帝显然有意更大幅度地放宽商业政策。目前看来,商业的放宽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糟糕,反倒带来了不小的益处。尽管众人心存疑虑,但皇帝已然一锤定音,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

靖江帝的话语落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武胜广,带着几分淡漠询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呢?”武胜广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哭腔回应:“臣自知辜负了皇上的厚恩,罪孽深重,只愿能速死以谢罪!”靖江帝闻言,不由得冷笑出声:“速死?你的罪行还未到致死的地步,难道你是想让我担上杀君的恶名吗?”“臣绝不敢有此想法,一切但凭皇上定夺。”武胜广慌忙辩解道。

靖江帝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武胜广,对着众人说道:“这种闭目塞听、固步自封的昏官,虽不是让百姓受灾的元凶,却也是罪魁祸首。因他的无知与固执,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他?”靖江帝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蔡鹰扬的身上。蔡鹰扬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内心叫苦连天。他极不情愿发言,然而皇帝的目光已然锁定了他!此刻,他只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蔡鹰扬一咬牙,沉声说道:“臣以为,武胜广虽罪不至死,但他对百姓造成的祸害极大,绝不能轻易饶恕。应将他贬为平民,且朝廷永不录用!”

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武胜广头晕目眩。被贬为平民,永远不被录用?这样的结果,他从未料想到。他深知靖江帝不会取他性命,但这样的惩罚却远超他的预想。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一贬到底,然而现如今,却加上了永不录用这一条。更令他痛心的是,这个建议竟出自他最为敬仰的长官之口。他寒窗苦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以入朝为官,如今这样的结局,与死又有何异?即便回到家乡,他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已然遭受了一次背叛的他,此刻又被人落井下石。武胜广的心中,如同被刀绞一般剧痛。

“其他人有何看法?”靖江帝再次询问。大臣们纷纷陷入了沉默,他们都觉得这个问题棘手至极。这样的惩罚已然极重,而更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的,是皇帝那显而易见的怒火。谁敢在这个时候与皇帝对着干?一个小小的县令,无论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武胜广绝望地看着这些朝臣们,心如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陛下,臣以为这样的判罚有失公允。武胜广的初衷并非恶意,只是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倘若我们对武胜广过于苛刻,恐怕会打击到未来官吏们的锐意进取和勇于担当的精神。这反而可能会助长一种懒惰的政风!”这个声音的出现,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强光,为武胜广那颗濒临死亡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却愣住了。是林小风?!他千算万算也未曾料到,林小风竟会为他说话。难道他不知道学士院选他出来就是为了与他作对吗?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心知肚明,但为何还要为他说话呢?武胜广的头脑中充满了混乱与不解。

不仅武胜广感到震惊与困惑,蔡鹰扬也是惊慌失措。他恶狠狠地盯着林小风,仿佛在质问:“你林小风到底是什么意思!?武胜广曾是我的人,你今天为何要替他说话?难道是故意的吗!?”林小风则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其他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林小风的举动着实让人意外不已。但仔细思量之下,他们发现林小风似乎并非那种小心眼之人。至少在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并未利用特权故意为难他人。

靖江帝含笑看着众人的反应,转向林小风问道:“你的观点颇有道理,那么依你之见,应如何判罚呢?”“臣以为可以让武胜广继续担任原职戴罪立功。”林小风从容回应道,“想必无人能比武胜广更了解紫阁县的情况了。而且他已经吃过一次亏,我相信他在认识到错误后能迅速改正并改善百姓的生活。”“在我看来惩罚武胜广并非最终目的,改善百姓的生活才是我们真正的追求。若临时换官接任恐怕会浪费时间、影响效率。”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事实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这只是我的浅见希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对林小风的看法表示了广泛的赞同。尽管他的想法与众不同,但现在看来他办事总是以事实为依据、以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这样的态度让人感到敬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怎么都没人说话?”靖江帝直接发问了。既然林小风已经挑头表达了观点,大家自然也不能再装糊涂了。白永元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林都尉所言极是。武胜广在任已久如果现在换人恐怕会扰乱百姓的生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老臣也相信在经历过王坪县的事情之后武胜广必定会有更深刻的领悟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至于如何惩罚则可以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随着白永元的话音落下,群臣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臣等附议白阁老稳重所说极是。”林小风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骂道:“这明明是我的主意,反倒被他们夸到白永元身上了。真是一群双标狗!”随着一句句赞同的声音传入耳中武胜广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他看着林小风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以前的自己真是误入歧途了什么正人君子、清流大儒都是虚伪的!只有林小风这样的实干家才是真正的楷模!

靖江帝经过深思熟虑后对武胜广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替你求情那朕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朕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朕会派人来紫阁县考察。如果没有改观,后果你知道的。”武胜广闻言泪流满面地跪下磕头道:“罪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来报答陛下的天恩!”他的声音哽咽而坚定,透露出对皇帝的深深感激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这一天晚上,赵中展选了一个享有盛誉的名楼,在三楼的高级包间为靖江帝等人设宴。忙碌了一整天,众人的肚子里都像是有个小鼓在敲打,咕咕作响。当一盘盘珍馐美味上桌,大家都如饿狼扑食,大快朵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酒过几巡,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招手叫来林小风,递给他一杯酒。两人并肩凭栏,俯瞰着楼下的繁华街景。林小风心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只是小口品酒,目光在夜色中游离。

街道上灯火通明,百姓们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或买卖或闲逛。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形成一首生活的交响乐。

靖江帝望着这一切,深深叹息:“小风啊,此次微服出访,我真是大开眼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深远的故事。“我曾以为,遵循祖制、听从圣贤教诲,便能治理好这天下。所以在放宽商业政策上,我总是慎之又慎。但现在看来,你的眼光确实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