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州城南边,两军对峙,阵势严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李国英站在阵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就在这时,他回头一看,后军突然冒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中计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徐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急忙命令扛旗的士兵拼命挥舞旗帜,想重新整顿队形,好结阵抵抗敌人。那些士兵一个个身材高大,面露凶相,此时却杀红了眼,满脑子只想着追杀明军,哪还顾得上听命令啊。
大西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明军在前面拼命狂奔。他们穿过一片片荒凉的野地,跨过一条条湍急的河流,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明军营地的边上。营地两边的防御还算完整,那些用木头和石头堆砌的障碍物让明军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中军营地那边就惨了,战车、拒马桩、鹿角都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缺口大开,仿佛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些逃命的明军一见有空子可钻,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进去。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浑身是血,有的拄着断了的兵器,有的拖着受伤的肢体,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别挤啊,挤进去也是死啊!”一个士兵大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快跑啊,敌人追上来了!”另一个士兵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火花。
“救救我……我的脚受伤了!”一个士兵痛苦地呻吟着,他躺在地上,无助地看着那些踩踏而过的士兵。
士兵们越聚越多,营地内一片混乱。他们互相推搡、践踏,为了活命而挣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大西军追了上来。他们停下脚步,开始屠杀那些被困在营地里的明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残忍和兴奋,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我投降,我投降!”一些明军见无路可逃,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哈哈!再跑啊,累死我了!”大西军的士兵们一边喘息一边嘲笑那些投降的明军。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残忍和得意,仿佛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震天的呐喊声:“明军威武!杀!”原来是明军的主力到了。他们切断了大西军的退路,那些已经投降的明军又捡起武器开始反击。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刚才还在追杀的敌人转眼间就被包围了。大西军的士兵们又惊又怕,有的逃跑,有的投降,还有的奋起反击。两军陷入了混战之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战争所吞噬。
冯双礼正带着人围攻华瑞奇呢。他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冷酷无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和嗜血的光芒,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正在寻找它的猎物。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探马来报:“溃败的明军快追上来了,要是被他们卷进来就危险了,请将军速速撤退。”
撤吗?冯双礼心里不甘心啊。他的兵力是瑞奇的两倍还多呢,已经连续冲锋了几十次都没能拿下他。但现在瑞奇的火药、弹丸、箭矢都快用完了啊,没有远程武器的支援他怎么可能撑得住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
“再冲一次吧,如果还不行就撤退。”冯双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命令大西军再次向明营发起了冲锋。肉搏战异常惨烈,骑兵们纷纷下马步战,用血肉之躯去攻破明军的防线。他们势如破竹般向前推进,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碾碎在脚下。
瑞奇的中军精锐们死战不退。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成功地抵挡住了两倍于己的敌人的猛烈进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也越来越重。冯双礼见状无奈只能下令撤退。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却无法发泄它的怒火。
撤退的时候大西军的骑兵们就像潮水一样退去但损失惨重折损过半。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狼狈和不堪一击。而瑞奇则在中军稳如泰山主将的风范展露无遗。他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敌人已经撤退了吗?”瑞奇问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够安定军心。
“是的将军。”一个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钦佩。
“其他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瑞奇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探马面露难色地说:“乱成一团了营地内外都乱糟糟的详细情况难以探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乱了?”瑞奇一惊立刻走出营帐登上高处眺望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肯定是金声桓等人怯战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你们分头去各营收拢败兵准备反攻!其余人跟着我高举中军大旗向前杀敌!有胆敢怯战的军法处置!”瑞奇深知中军大旗是军心之所在只要大旗不倒军心就不会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果然如他所料,明军士兵们一看到中军大旗就精神大振,士气高昂,开始压制敌人的攻势。而那些溃败的士兵们也纷纷向大旗聚拢起来,准备反攻。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此时的大西军可是腹背受敌,苦战不已啊!冯双礼想要去救援李国英和徐勇,却又遇到了明军骑兵的主力部队。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三个时辰的激战让骑兵们饥渴疲惫不堪,难以抵挡养精蓄锐的明军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撤退!快撤退!”冯双礼见势不妙,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他大声地命令着士兵们撤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要是再不撤退的话,恐怕全军都要葬送在这里了!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明军的骑兵们穷追不舍,他们采用侧袭、正挡、绕后等多种战术,步步紧逼大西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这些入侵者赶尽杀绝。冯双礼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只能往北逃窜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冯双礼回头一看,发现追兵已经远去了,只剩下几十名亲兵跟随着他。他的心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马儿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滚烫滚烫的,显然已经力竭了。它的眼神中也透露出疲惫和无奈,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都督啊,先歇息一会儿吧!马儿和人都累坏了。”亲兵们劝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们看着冯双礼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冯双礼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偷袭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在路上反复思量,如果当时能够坚持下去的话,或许就能够擒获瑞奇,守住荆州,甚至收复湖广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败局已定,荆州是回不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原地休整吧,吃饱喝足了再上路。”冯双礼下达了命令,士兵们纷纷下马休息。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们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仿佛这场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
休整过后,冯双礼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荆州肯定是回不去了,上游的枝江也岌岌可危。而且他们的粮食只够吃两天了,后面肯定还要劫掠百姓,这样一来就会暴露行踪,引来更多的敌人。那么他们到底该去哪里呢?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想了一会儿之后,冯双礼做出了决定:“去承天府暂避风头吧!李岩毕竟不是自成,他不会对我们紧追不舍的。”于是,他们便朝着承天府的方向进发了。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狼狈和不堪一击,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而这场战争,也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明军营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大地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战斗已接近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李国英和徐勇的部队,本非精锐之师,在这两面夹击的绝境中,士兵们要么战死沙场,英勇就义,要么投降敌军,苟延残喘。两万多人的队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如沙堡般土崩瓦解。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有一个士兵,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瞅准了时机,趁李国英不备,猛然一击,将他打晕。随后,他背起这位曾经的将领,穿过战场的硝烟,一路小跑到了明军面前。
“别射箭,我们是自己人!”那士兵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惶恐。
“你肩上扛的是谁?”明军士兵谨慎地问,手中的弓箭依然对准着他。
“是李国英。”士兵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确认了身份无误后,士兵们将他带到了华瑞奇面前。一盆冷水猛然泼在李国英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成了阶下囚。
华瑞奇笑着对他说:“李国英,咱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李国英却挺直了腰板,一脸正气凛然,似乎对生死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坚定,透出一股不屈的光芒。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华瑞奇继续问道,他的目光在李国英身上游走,试图捕捉到他内心的波动。
李国英沉思片刻,突然大声说道:“罪臣李国英,愿意投降袁总督,为他效犬马之劳。”说完,他不顾身上的绳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动作中带着决绝和果断。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之大,让华瑞奇都感到惊讶。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最初,李国英之所以出城而不留在自己帐下,是怕死啊。慕容炯然威望高、权力大,征战多年,即便没有大功也有苦劳,一旦被杀,将领们都会心寒胆颤,担心华瑞奇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他们。华瑞奇点了点头,心中对李国英的投降虽有疑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次出战,冯双礼调了多少兵马?荆州城里还剩下多少守军?”华瑞奇问得直接,目光如炬。
李国英回答道:“冯双礼大概调了两万五千人,城里守军只剩下五千了。”他的声音虽有些低沉,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有没有援军?”华瑞奇追问,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听说艾能可将军正领兵数万,顺江而下,估计三五天就能到荆州。”李国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华瑞奇一听,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局势。
“来人,先把李国英押下去,等候朝廷的旨意。”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几个士兵上前,将李国英带出了帐篷。不一会儿,徐勇也被推了进来。问了同样的问题后,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两人给出的信息一致,看来消息不假。
“派几个投降的士兵进城,传令他们投降吧!”华瑞奇下达了命令,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背后的隐患却让他无法安心。
然而,使者还没出发呢,守军就已经打开城门投降了。出战的主力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后军府都督冯双礼也不知所踪。冯双礼是众将心中的主心骨,他一消失,军心立刻大乱。不等华瑞奇催促,守军就自行开城投降了。这一幕让华瑞奇感到既惊讶又无奈。
接管了城防后,华瑞奇下令:“擂鼓升帐!”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过了半个时辰,将领们纷纷到齐,唯独金声桓、徐国栋、吴学礼三人不见踪影。又等了一会儿,传令官来报:“禀袁总督,城里城外都搜遍了,还是找不到这三位将军。”
“有士兵说,溃逃时看到他们带着数千人往北跑了。”传令官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华瑞奇平时很少发怒,但此刻却怒不可遏。在慕容炯然麾下,金声桓的实力最强,他本想将其培养为得力助手,没想到却反受其害。荆州北面是承天府,被李自成占据;南面是公安县,在官军手中。金声桓不往南逃而往北去,显然是想投降李自成。这种背叛的行为,真是昭然若揭!
“各部速速上报损失情况!”华瑞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卢鼎,你负责统计金声桓等人的旧部损失。”华瑞奇的话音刚落,卢鼎便惶恐不安地吩咐下去,然后躲到角落里,脸色苍白如纸。他们四人之前不战而败,如果共同承担责任的话,加上朝廷用人之际,顶多就是降职罚俸、戴罪立功。可现在三人逃走了,所有的功劳和过错都归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性命堪忧啊!
卢鼎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大家一起逃呢!干嘛还要组织反攻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但此刻却已无法挽回。
三个时辰后,太阳即将落山,损失情况终于统计出来了。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华瑞奇几乎要气晕过去。
“禀袁总督,此战我军阵亡二千七百余人,轻重伤四千余,还有三千人失踪。如果算上失踪的人数作为损失的话,我军损失近万人了。”传令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那夺下了多少敌人?”华瑞奇惊讶地站起来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夺下敌人……不过数千……”传令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直视华瑞奇的眼睛。
华瑞奇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荆州之战损失过万兵力!他的总兵力不过七万而已啊!马进忠、惠登相各自领着一万五千人驻扎在潜江、沔阳没有参战;水师一万人也只是负责运输兵员和物资。实际参战的只有四万五千多人啊!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多人,实在是太惨重了!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流贼那边伤亡如何?投降的士兵有多少?”华瑞奇继续追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流贼伤亡也过万了,投降的士兵大约有两万人,其中大部分是百姓。”传令官每说一句话,帐篷里的气氛就更加沉重一分。到最后,除了华瑞奇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喘大气了。
华瑞奇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转向部将们,平静地说道:“邓林奇接管金声桓的残部;汪硕画接管徐国栋的残部;李士元接管吴学礼的旧部。”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部将们齐声应答,他们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此刻却只能服从命令。
“至于卢鼎……”华瑞奇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卢鼎有罪吗?当然有。但他组织反攻的勇气和决心却是金声桓等人无法比拟的。论罪他也并非最重之人啊!卢鼎原本只是监军出身(这里监军并非特指太监,而是指监督军队的官员),手中并无多少兵马。是慕容炯然重用他,才给了他数千兵马。裁撤老弱之后更是只剩下三千多人了。这样的兵力想要成就大事难啊!所以功劳没有他的份儿,但罪责也不应该全由他一人承担啊!
“卢鼎用兵失策,罚俸一年,戴罪立功吧。”华瑞奇的话音刚落,卢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着跪下来谢恩:“多谢袁总督开恩,卑职愿意接受惩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感激。
华瑞奇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从投降的士兵中挑选出精壮的编入军队,其余的解散吧。”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和焦虑。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背后的隐患却让他无法安心。
“大军原地休整,探马逆流而上侦查敌情。”华瑞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他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这场战斗之后,他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呢?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困惑。然而,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朝廷,为了国家,他必须挺起脊梁,面对一切挑战和困难。
在承天府城外的军营里,夕阳的余晖洒在黄土夯成的营墙上,给这片肃杀之地平添了几分暖意。李岩和马宝两位将领正襟危坐,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既坚定又沉稳。营帐外,风卷起沙尘,偶尔传来几声马嘶,更添几分战时的紧张气氛。
马宝,这位历经风霜的老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最初跟着李自成闯天下,李自成去世后,他又归顺了桂王朱由榔。澜沧江一战失利后,他投降了吴三桂,但后来又反水。他的眼神里总是藏着几分狡黠与果决,让人不敢小觑。此刻,他开门见山地问:“三位将军,你们手下现在有多少兵马?”
金声桓、徐国栋和吴学礼三位将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们深知,此刻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终于,金声桓站出来,声音坚定地说:“我们还有三千精锐。”
马宝转头看向李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放心。李岩,这位温文尔雅的书生,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非凡的智慧与胆识。他微微一笑,问金声桓他们:“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为何选择投降?而且还投到了大顺的麾下?”
金声桓叹了口气,坦白地说:“自从左公(慕容炯然)去世后,华瑞奇一直想把我们并吞掉,只是没找到机会。现在兵败如山倒,他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对我们下手。要是真跟了他,轻则被革职,重则连命都保不住。所以我们才决定投奔大顺。”
李岩听后,笑着对马宝说:“马将军,咱们皇上(李自成)的威名可是远播四海,有明军将领来归顺,自然是要接纳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包容。
马宝点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然而,话还没说完,探马就急匆匆地跑来报告:“营外有几十骑人马求见李先生,领头的说自己叫冯双礼。”
马宝一听冯双礼的名字,愣了一下。冯双礼,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含义。他转头看向李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这时候来干嘛?”
李岩却显得很高兴:“快请进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热情。
不一会儿,冯双礼就一脸疲惫地走进了帐篷。他的衣衫沾满了尘土,显得狼狈不堪。看到金声桓他们几个,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放松了下来。仿佛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冯将军别来无恙啊!”李岩热情地打招呼,他的声音温暖而亲切。
“无恙无恙,冯某拜见李先生、马将军。”冯双礼也赶紧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敬畏。
听说冯双礼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避难的,马宝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毕竟李自成和张献忠之间可是有过节的。但李岩却显得很大度:“如果马将军不介意的话,冯将军可以先在我们这里避避难,等荆州的事情解决了再作打算如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与理解。
冯双礼一听这话感激得不得了,连忙答应了。他心中暗自庆幸,能在这样的时刻找到这样一个避风港。
夜幕降临,营帐内烛火摇曳。李岩回到中军帐里,把金声桓他们的兵马和马宝的兵马合并起来一数,嘿!有一万多人呢!这下子他们守城还是反攻都有底气了。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马将军,咱们敢不敢跟明军干一仗?”李岩突然问马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马宝一听这话,立马就站了起来:“有啥不敢的?咱们大顺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
“好!既然马将军有这份胆识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华瑞奇那边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得避其锋芒。”李岩接着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与智谋。
马宝眯起了眼睛,他深知李岩的智谋非同一般,于是问道:“那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岩嘿嘿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狡黠:“惠登相在沔阳,马进忠在潜江,咱们可以出兵假装攻打荆州,他们肯定会派兵来救援。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动手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阴险与毒辣。
……
而在荆州城里,华瑞奇正对着军需官大发雷霆。他的脸色铁青,声音如雷震耳:“粮草怎么还没到?我正想西进枝江呢,你却告诉我粮草没了?”他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法遏制。
军需官吓得满头大汗,赶紧解释:“不是没了,还能撑十天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
“十天有个屁用!”华瑞奇更生气了,他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屋顶。补给线长,粮草运输困难,十天之粮进则担心粮尽,退则忧虑时间不够。这是他现在面临的尴尬境地。
军需官又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南京兵部粮储司本来准备了半个月的粮食,结果一出南京就被追回来了,送到凤阳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委屈。
“谁这么大胆子,敢截我的粮?”华瑞奇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军营。
军需官战战兢兢地说:“听说凤阳总督马士英招募了几万新兵,训练还不到一个月就想收复颍州。朝廷赐了粮食,太子也同意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不安。
众将一听这话都炸了锅,纷纷指责马士英的横行霸道。他们的声音如同沸水一般喧嚣着整个军营。
但华瑞奇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传令下去,收拾辎重,咱们退守荆州!”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众将一听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卢鼎忍不住问道:“总督大人,咱们为啥要退兵啊?粮食还能撑十天,士气也正旺,为啥不趁机西进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
华瑞奇拿出地图给大家看,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条战线:“你们看,李岩已经南下,李定国也从东边杀来了,他们都盯着荆州呢。咱们两面受敌,胜算不大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
卢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华瑞奇打断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仅仅是因为粮草的问题,建奴已经入关,兖州也丢了,鲁王都被俘虏了。太子肯定会调兵北援,这也是朝廷赐粮给马士英的原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时局的洞察与理解。
众将听后都沉默了,荆州得来不易,放弃确实不甘心。但他们都明白,华瑞奇的决定是出于大局的考虑。他们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未来的战局能够如他们所愿。
华瑞奇看着众将沉默的面容,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城池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要人活着,以后还可以再夺回来。执行军令吧,所有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让他背负沉重的罪责,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众将听后也只好无奈地行礼退下,开始筹备退兵的事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默默地走出营帐,走进夜色中,开始为退兵做最后的准备。
在夷陵这片广袤而古老的土地上,李定国率领着三万精锐的水陆大军,顺着江水浩浩荡荡地前进。江水在他们身边奔腾,犹如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两岸青山连绵,云雾缭绕,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支军队铺设的壮丽背景。
李定国坐在船头,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也有对战争的深深忧虑。荆州失守的消息,早就像风一样吹进了他的耳朵,但与众人的惊慌失措不同,李定国显得异常镇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西王命众人支援冯双礼将军,但荆州已失,坐营总兵靳统武面容憔悴,焦急询问下一步行动。高文贵亦忧心忡忡,认为荆州城坚不可摧,硬攻损失惨重。李定国却微笑回应,荆州失守不必挂怀,他更担忧的是如何收复岳阳。此言一出,靳统武与高文贵皆感惊讶。
李定国自与简明孝交手后,对用兵之道有了新领悟,深知地形关键。大西军在川东屡败,皆因地形不利与简明孝狡猾。李定国曾尝试招募溪峒兵未果,后被张献忠调离,现重返湖广平原,决心收复岳阳。
三人密谋后,决定次日出发。靳统武率骑兵在南岸登陆,潜入原野;高文贵带兵在北岸登陆,隐蔽旷野;李定国亲自率中军,水陆并进,直逼枝江。抵达后,李定国即派探马大张旗鼓打探荆州消息,以震慑敌人并收集情报。
明军守将华瑞奇见状,急登城楼查看,见大西军军容严整,气势汹汹,心中一惊。但他迅速镇定,决定撤退保存实力,同时接到朝廷调令,需抽调兵马北上山东对付建奴。于是,他下令水师先行前往岳州接应,其余部队入夜后撤退。
次日清晨,李定国大军抵达荆州,却发现城内已空。他气愤又无奈,但明白华瑞奇撤退是明智之举。此时,华瑞奇已带兵撤至监利城外,突闻岳州出现流贼踪迹,心中大惊。其实,这些流贼正是靳统武的部队,他们试图突袭华瑞奇,却被岳州撤退的水师击败,只好退入洞庭湖。
华瑞奇最终放弃荆州等地,撤退至岳州,并向朝廷报告情况,同时遵旨派遣卢鼎将军北上山东讨伐建奴。
七月中旬,京城顺天府衙门外人山人海,等待审讯阳武侯薛濂霸占田地、欺压百姓一案。顺天府尹王庭梅忙于布置公堂,迎接三法司和锦衣卫的大人们。四位大人一一入座,主审孟兆祥面露无奈,此案难办,左右为难。
审理开始,薛濂冷峻高傲,否认罪名。通州百姓代表李二狗泣诉遭遇,堂外百姓愤怒不已。孟兆祥怒拍惊堂木,质问姜游和王敖永。姜游喊冤,出示收据;王敖永则恳请明察。然而,在这场权力与利益的斗争中,谁又能真正明察秋毫、还人清白呢?施邦耀和凌义渠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他们两人都是朝廷中的老臣了,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他们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庄重。公孙遇春则把椅子挪到了一边,他身穿一袭黑色的锦衣卫制服,头戴红缨帽,身形魁梧而威严。他说:“我就听听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兆祥无奈,只好开口:“带犯人和证人上来。”随着一声令下,通州的老百姓代表、阳武侯薛濂、通州巡抚王敖永、通州衙役、东厂提督顾朝生、阳武侯府的姜游以及几个仆人被押上了堂。点名确认无误后,审理正式开始。
孟兆祥脸色严肃,声音洪亮:“薛濂,你可认识我们?”“认识,各位大人安好!”薛濂站得稳稳当当,背后双手交叉,他身穿一袭华丽的武侯服,头戴武侯冠,面容冷峻而高傲。他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大人们明示人证物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挑衅。
孟兆祥转头看向通州百姓代表李二狗。李二狗是一个身材瘦弱、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十五年夏天,我有五亩好田,收成不错。有一天,阳武侯府的姜游来找我,说侯爷想买我的田。我这田是命根子啊,怎么能卖?我就拒绝了。结果姜游就派人抓了我妻儿,逼我卖田。”说到这里,二狗已经泣不成声。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无助和绝望。
堂外的百姓听到这里,愤怒不已。他们纷纷大骂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对整个事件的愤怒和不满。衙役们赶紧拔刀喝止:“这是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他们的声音严厉而有力,试图压制住百姓的愤怒。百姓们这才安静下来,但他们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孟兆祥又问二狗:“你为什么不报官?”二狗苦笑了一下,那是一种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他说:“哪能不报啊?我报了官之后,通州的差役和姜游一起到我家,把我打了一顿,还警告我不要多事,不然就要灭我满门。第二天,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田贱卖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绝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悲惨命运。
孟兆祥一听,怒不可遏。他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在为二狗的遭遇而愤怒。他转头看向姜游和王敖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质问:“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姜游连忙磕头喊冤:“是李二狗想高价卖田给我,我是按市价买的,还多给了一两银子。”说着他还拿出了收据作为证据。那收据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仿佛是在为他辩解着什么。
王敖永也拱手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请大人们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辜者的心声。然而,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利益的斗争中,谁又能真正地明察秋毫、还人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