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提起金钱之事,林小风的眼神瞬间点亮了一抹狡黠而刚毅的光,像极了一个洞察秋毫的猎手,预见到前方荆棘丛生的道路中潜藏的无数可能。
他嘴角微扬,吐露的话语像是破冰的锤子,砸开了现实的坚硬外壳,“若届时我们面临财源枯竭,何不尝试去寻觅那些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共商对策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仿佛任何困境在他面前都会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林小风稳稳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泊却又深远的气息,就像一幅古朴的山水画卷,静静铺展在人们的视线中。
他的手指在茶杯里轻轻摆弄,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那沉淀在杯底的茶渣,随着他的指尖起舞,似乎被赋予了一种沉甸甸的隐喻。
他的眉宇间悄然锁住一丝忧郁,那道紧蹙的痕迹,如同岁月雕琢的石碑,记录着他对于世事无常、风云变幻的深深挂念。
杯中的茶叶虽已历经炒制,身价倍增,近乎离谱,但他心知肚明,只有果断出手,方能让这份虚浮的价格回归应有的价值基准。
桃花酿酒虽甘美宜人,却无法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广泛播撒,因此,推广茶叶,成为了林小风肩负的重大使命。
茶叶,那一叶一芽,经过炒制之后释放出浓郁而醉人的香气,既能满足人们对美食的追求,又能为挣扎在饥饿边缘的贫苦百姓提供必不可少的滋养,每一滴茶汤,都是他们在逆境中顽强生存的能量源泉。
再者,品茗之道,讲究用沸水冲泡,而民间百姓多习惯于直接饮用未经处理的生水,尤其在京都繁华的背后,地下水污染严重,水质苦涩难咽,卫生状况堪忧,这种饮水习惯无疑加剧了疾病传播的风险。
尽管改变这一现状,理论上只需倡导百姓烧开水饮用,但实际上,要打破根深蒂固的生活习俗,就如同撼动巍峨高山、填平浩渺海洋般艰难。
溯洄历史长河,底层人民生活困顿,每日能有一碗热粥暖胃已是难得之幸,遑论特意烧开水泡茶。
遥想唐武宗年间,那位东瀛来的僧侣圆仁在中国大地游历时,曾在山东一带亲眼见证过当地百姓终年食用冷食的艰苦生活,即使对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也不过是配上些干硬的饼子和冰冷的菜肴。
要知道,烧开一壶水所需的燃料,往往超过煮熟一顿饭菜,自宋元直至清代,寻常百姓家中除了一口炊煮食物的灶台,极少配备专门烧开水的器具;即使在清朝,饮用开水以预防肠胃疾病的做法,也只是在上流社会盛行,广大基层百姓依然沿袭着饮用冷水的习惯。
林小风反复琢磨,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既能实质性改善民生,又易于推行的理想方案。
他深谙茶叶的魅力,倘若能供应质优价廉的好茶,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前的问题。
然而,所有问题的核心仍指向百姓的贫困,归根结底,必须设法提升他们的收入水平,这才是破解一切困局的关键所在。
此刻,林小风的目光愈发坚定,内心的激流翻涌着对改革的迫切期盼与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看见那晨曦微露、希望新生的未来。
“哪里有狗大户?”这句话,李德贤说了,他看着林小风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也起了几分疑惑。
林小风的表情很复杂,他盯着李德贤,仿佛在解构一个未知的谜题。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用找么?”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老李家不就是京城最大的狗大户。”
“这京城里,满地的狗大户。你还记得乞巧节那些买首饰的人吗?他们都是狗大户。”林小风说着,仿佛在揭示一个公开的秘密。
“要把人都引到北廊坊,也容易。我手里还有几块‘海洋之心’、‘森林之心’、‘岩浆之心’的极品钻石。过些日子在北廊广场搞个拍卖会宣传出去!”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人就来了,再写个口号:‘穷逼勿入北廊坊’,衬托一下北廊坊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成了!”林小风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狡黠。
李德贤听得有些无奈,他看着林小风,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解:“老林,咱们这样坑蒙拐骗,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定:“什么坑蒙拐骗?我这是市场营销,促进资源的合理流动。”他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皇权社会里,所谓的“狗大户”有几个是干净的?林小风可是深有体会。当乞丐的那段日子,他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一直用现代人的道德观来审视这个世界,结果自然是碰得头破血流。
资本与权利的结合,无情地碾压着百姓的尊严。
他曾经见过不少乞丐,原本是逃奴、欠债者或是惹了贵人的普通百姓,因为无法承受生活的重压,最终沦为社会最底层,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可能让人生彻底颠覆。若是不幸被抓,甚至连采棉花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在,林小风最终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成功地丢掉了“乞丐”的身份,保留住了自己的尊严。这种尊严不是靠金钱和权力堆砌出来的,而是源于内心的坚守和信念。
两人闲聊间,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凑了过来。她搓着手,讪笑着看向林小风:“那个,德先生,随地吐痰,罚款三文。”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在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这样做。
林小风看着老太太,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在为生存而挣扎,而他和李德贤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杯水车薪。
但他坚信只要有人愿意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和良知,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他掏出三文钱递给老太太:“拿去吧,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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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辆镌刻着岁月痕迹的古老马车,承载着时代的重量,在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蹄音中,自内城繁华的深深巷陌,徐徐驶向外城荒芜的边陲之地。车身斑驳的木质纹理,如同一部无声的历史长卷,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车内,一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端坐其中,他的眉头紧锁,犹如苍劲的山峦迭嶂,那双被岁月磨砺得深邃无比的眼睛,犹如两汪深渊,闪烁着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他手捧一本泛黄古籍,每一页纸张都仿佛凝结了岁月的霜雪,指尖摩挲过之处,尽是历史的印记。
他的视线在那些古老的文字之间游移,每一个字符都在讲述一段被遗忘的历史。然而,他的思绪并未沉浸其中,而是时常飘忽不定,伴随着一声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仿佛他的心灵已穿越了眼前这部厚重的书卷,飞向遥远的未知疆域。
就在这一刻,马车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是时间的低语,悄声告知老者他们已然跨越了内城的界限,踏入了外城的世界。老者遂缓慢而庄重地挑起那如沉重史书般的车帘,向外观望。
原本平整如镜的石板路面此刻逐渐淡出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崎岖不平、坑洼交错的泥土小径。远处,市井的喧嚣与纷扰传入耳畔,地痞无赖们在街头巷尾嬉笑怒骂,他们的欢笑声、辱骂声交融在一起,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老者的眉头更加紧锁,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像一颗石头投入湖面,在这片混乱的空气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马车在这崎岖道路上艰难摇摆,宛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交加的大海中颠簸前行。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从车底迸发出来,车辕与马匹受惊跃起,扬起漫天黄沙。毫无防备的老者,头部狠狠地撞击在车顶,疼痛瞬时席卷全身。
幸运的是,尽管马车经历了如此剧烈的震动,但终归稳住了身形,没有倾覆。老者按压着被撞击的头部,心中压抑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车夫面色惶恐,迅速靠近车厢,用洪亮的声音关切询问:“老爷,您是否安好?刚才车轮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大坑。”老者强忍痛苦,声音低沉有力:“并无大碍!你只管驱车前往北廊坊即可。”
听闻此言,车夫略显紧张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重新举起马鞭,引领马车继续向前。
然而,前方的道路依旧崎岖不平,马车在颠簸中摇晃不止。老者头部的阵阵剧痛不断袭来,内心愈发烦躁不安。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老者猛力推开半掩的车厢门,对着车夫厉声质问:“我们现在到底到了何处?”车夫见状,立刻神色恭谨地回答:“禀告老爷,我们目前的位置是弯娄坊。”
“停车!”老者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马车应声在路边稳稳停下。老者一手紧紧抓住车架,一手按压着依然疼痛不已的头部,沉稳地走下马车。他的脸色严肃而决绝,对车夫做出了安排:“你先驾车前往北廊坊等待,老夫决定在此处下车,选择步行前往。”
车夫面对老者的决定,虽然心中略有疑虑,但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随后,他挥舞起马鞭,驾驭着马车沿那蜿蜒曲折的土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通往北廊坊的道路上。老者则独立于尘土之中,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一步一步地朝着目标迈进。
老者独自一人站在路旁,望着那颠簸而去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与苍凉。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迈开了步子。
那位在尘世繁华中独自漫步的老者,面容犹如一幅承载着岁月沧桑的画卷,其上涂抹着一层无法拂去的凄凉愁云。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踩踏着无尽的忧患与哀伤,拖曳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街道两旁的景色在他的视野中纷乱如麻,像被疾风吹散的沙丘般无序且荒凉,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碎与冷漠。
老者低垂的眼帘半掩住满目苍凉,用宽大的衣袖轻轻遮住了面庞,那是一种对现实世界无奈而又痛苦的回避。
骤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市井之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车窗内赫然显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陈曙光和李秋炎,他们激动地指向老者,大声呼唤:“白公!白公!”
白永元闻声转身,那一瞬间,眼底的阴霾似乎被某种力量驱散,留下一抹淡淡的温暖。他微微启唇,嗓音沉稳而略带疑惑:“你们怎会在此出现?”
李秋炎的脸上交织着忧虑与焦急,他急促地回应:“我们在路上巧遇,碰巧今日休沐,多日未见太子,心中实在挂念,便想着去看看他。”
陈曙光点头附和,话语中透着坚定:“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三人遂一同下了马车,携手并肩向前走去。白永元轻轻捋着颌下的银白胡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探望太子。如今太子肩负着治理偌大一坊之地的重任,可陛下却未曾与我们这些老臣商议半分。”
李秋炎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那个林小风行事乖张,我实在是对他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看太子。”
陈曙光紧锁双眉,满脸困惑:“白公,您怎么也在这里?”
白永元淡然一笑,言语中饱含理解和共鸣:“正如你们所言,我也同样关心太子的境况。面对如此重要的事务,陛下竟没有与我们共商,实属令人费解。”
他接着说:“林小风的行为举止确实让人难以安心,太子若是与这种人过于亲近,恐有误入歧途之险。”陈曙光听罢,眉头紧皱,惋惜不已:“唉,陛下怎能放心让太子与这般品性不端之人相处,真是担心太子交友不慎哪!”
白永元适时插话,平息了两人的争执:“好了好了,待我们见到太子,一切自然就会明朗。两位不必为此争论不休。”
他们在蜿蜒曲折的街巷中缓步前行,边走边探讨着太子未来的命运。
然而,眼前的街头景象却与他们的美好期盼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永元望着破败的弯娄坊,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唉,这弯娄坊颓废已久,短短一个月时间又能指望它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陈曙光却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他笑着宽慰道:“去年我曾到过外城的北廊坊,那里的情况比起弯娄坊还要糟糕。倘若林小风与太子真能在短时间内将北廊坊治理得如同现在弯娄坊一般,那也算是难得的成就了。”
那是个北风狂暴如饥饿野狼嘶吼的午后,三个饱经风霜的老者,犹如矗立在风雪中的三株傲骨青松,沿着一条曲折蜿蜒、铺满薄雪的小径顽强行进。
他们的身影在凛冽寒风中瑟瑟摆动,却目光如炬,宛如猎鹰凝视猎物,对周遭每一寸土地进行严酷扫描,不容丝毫尘埃遁形。
李秋炎的步伐中透露出焦躁与挣扎,仿佛被看不见的铁链禁锢。他眉峰紧锁,面色铁青,言语间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不满:“瞧瞧这片土地,肮脏至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
陈曙光则是嘴角挂着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语调平静而淡漠:“李兄,何须如此愤慨?京城之中,人群熙熙攘攘,又有谁能在这繁华世界中洁身自好?人间百态,无奈之事十有八九。”
白永元则始终愁云密布,眉头深锁如同承载了无尽忧虑:“我心中对太子的成长历程充满忧虑,只怕北廊坊的状况更为恶劣。”
忽地,陈曙光眼神犀利如捕食的雄鹰,警示道:“北廊坊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我们必须提高警惕,确保人身和财产的安全。” 三位老者闻此言,各自的眼神交汇中传递着默契,随后调整步伐,坚定地踏入风雪交织的世界。
周围的景致渐渐隐没在风雪之中,唯有他们踏雪前行的脚步声,在刺骨的寒风中回响,如同一首哀而不伤的挽歌,低吟着岁月流转与人生的百味杂陈。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沉重而又坚决的脚步声,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关于坚守、责任和忧虑的故事,映衬出他们虽老犹坚、勇往直前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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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跨入北廊坊,人群密如蚁阵,那喧闹里夹杂着一种陌生的鲜活气息。路面光滑似镜,映照着连片嫩树,洁白墙壁上的斑驳字迹,宛如在低语某个尘封的秘密。
白永元眼睑微颤,满目困惑地看向陈曙光:“此处,就是北廊坊?”陈曙光眉头紧锁,话语中透出犹疑:“难道我们迷失了方向?记忆中的北廊坊并非这般模样,人流何以如此澎湃汹涌。”
忽闻一阵犹如激昂鼓点般的脚步声,一列官兵步伐齐整逼近,手中紧握的腰刀寒光闪烁,皮靴击地声铿锵有力,周围弥漫着肃杀气氛。白永元眼前闪过百姓四散逃避的画面,而周遭行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安然处之。
三人面面相觑,这铁纪如山的官兵,何时变得如此司空见惯?北廊坊的民众似乎已习以为常,脸上并无半分惶恐。换做以往,人们必会避之不及,如今却平静如常,令人费解。
白永元目光流转,审视着周遭的一切:“此处秩序井然有序,莫非我们真误入了他乡?”李秋炎性急直言,对这奇异景象充满探究欲望,大步流星,言语豪爽:“管他正误!外城能有如此繁华坊市,先闯进去一看究竟再说!”
三人紧跟其后,步步深入,愈发感到惊讶。原本该充斥着地痞游民的街头巷尾,如今却是忙忙碌碌的商贩与络绎不绝的市民。五彩斑斓的旗幡猎猎作响,摊位上摆满了小吃、手工艺品、生活必需品以及热气腾腾的茶水,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在这喧嚣沸腾的市场内,秩序却异常良好,地面洁净得如同刚被洗礼过一般。显然,这离不开众多官兵的维持。然而,那些袖口系着红布的老者们又是何许人也?他们的存在,让三人的心头不由得又蒙上了一层疑惑。
随后,陈曙光领着李秋炎和白永元踱步至一间古朴的茶肆。他姿态从容,仿佛与秋水共长天融为一体。一落座,他便以锐利的目光锁定小二,语气坚定地问:“这位小哥,此处可是北廊坊?”
小二看着这三个陌生的老者,眼神中闪烁着新奇与揣测。他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语气却让人大吃一惊:“哎呀,三位老倌儿,一看便是初来乍到。”他试探着问,“您几位,是来拉屎的吧?”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李秋炎突然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大声呵斥:“大胆!岂能在本大爷面前胡说八道!”小二被他的反应吓得面色大变,慌忙鞠躬道歉:“恕罪恕罪,老爷们,小的口无遮拦,冒犯了!”
白永元则依旧沉稳如山,他缓缓问道:“小二哥,此处确实就是北廊坊么?”小二点头哈腰,连忙回答:“正是,老爷,此地千真万确乃是北廊坊!”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困惑与震惊交织的神色。
白永元进一步探询:“适才你所言之事,究竟何解?”小二眨巴着眼睛,嘿嘿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老爷们怕是还不知晓,官府在这地界搞了个稀奇古怪的活动。但凡到公厕方便一次,就可得一张奖券,听说头等奖竟然高达五两纹银!今日北廊广场就要开奖,街头巷尾人潮汹涌,都快把门槛踏破喽!”
三人听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奇。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震惊。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他们想。
付了茶钱后,他们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走上了熙熙攘攘的街头,想要探寻这个奇妙事件的真相。
在这个初秋午后的慵懒阳光里,白永元、李秋炎与陈曙光三位老友悠然漫步于坊市巷陌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樨香,伴着微凉的秋风,他们在喧嚣与宁静交织的街市中游走,犹如一幅淡墨山水画中的三个孤独剪影。
初时,他们的眼神被一面斑驳墙壁上那些醒目的大字所捕获,诸如“为了美好生活,请爱护我们的坊市”、“多行三五步,留得芳草绿”等倡导性口号,字迹虽粗犷有力,却透着一股直抵人心的朴实质感,寓意深远且通俗易懂。
三人皆频频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由衷的赞赏笑意,仿佛那些字句已然化为心底的一股暖流。
白永元,这位蓄着花白胡须的老者,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低声赞道:“这林小风,倒是个有几分真材实料的人物。”
李秋炎听罢,亦深以为然,他的眼眸深处映射出赞同的波纹,缓缓地点了点头,沉稳的话语如同磨砺过的石头,掷地有声:“确实如此,这种平易近人的宣传手法,简洁明了,易于百姓铭记在心。”
陈曙光则是一脸淡然,他的笑容宛如秋日阳光般温煦,含蓄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当他们脚步渐深,步入坊市的一隅偏僻之地时,墙上的口号却陡然变了调。原先那些充满正能量的标语,悄然被一些低俗不堪、粗鄙至极的言语所取代,仿佛是恶作剧者的涂鸦,刺痛了他们的眼球。
“忍住!有奖竞拉大赛正在热烈进行中,详情请至公厕咨询报名。”一条标语赫然在目,让人瞠目结舌。
“严禁随地大小便,一经发现,超一钱者,没收作案工具。”另一条标语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面对此景,三位老者的面色瞬时阴郁下来,李秋炎更是情难自已,一手按住胸口,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这······这难道也是人所能做之事吗?!”
此时,陈曙光的脸庞上却突然裂开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他先是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笑声,随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破堤洪水,瞬间感染了白永元,两位老者笑得前俯后仰,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荒诞不经的趣事。
李秋炎对此情景感到愕然,他怒视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两人,质问道:“你们笑什么!如此低俗之物有何可笑之处?!”
陈曙光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喘息甫定,眉眼间犹带着笑意解释道:“这林小风啊,果真是个鬼灵精怪的人物。虽说这些话语粗鄙不堪,可其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你看这坊市街道,哪一处不是整洁如新?”
白永元也在笑声中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尽管手段奇特,但这效果无疑是绝佳的。只是这林小风,确实是个人才,能想到这般另辟蹊径的办法。”
李秋炎见二人依然乐在其中,心中愈发愤慨,他觉得这些低劣口号是对读书人尊严的践踏,他冷哼一声,扭头避开那些让他作呕的文字。
待陈曙光与白永元收起笑声,陈曙光瞥见李秋炎那副愠怒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林小风固然有些手段,但行事却无丝毫底线可言,如此下去,只怕会对太子产生不良影响。”
白永元闻言连连点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唉,太子正值青春年少,若被这些低俗事物所蒙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二人就此话题继续讨论了太子的教育问题片刻,这才意识到李秋炎依旧独自生着闷气。于是陈曙光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秋炎的肩膀,劝慰道:“老李啊,不必为此动怒。这林小风虽行为乖张,但他所做之事毕竟成效显著嘛。”
李秋炎瞪了陈曙光一眼,声音略显激动:“我并非因为林小风而生气!我是气恼那些低俗口号,它们简直就是对斯文的玷污!”
陈曙光却仍旧保持着那份豁达的笑意,他宽慰道:“好好好,别气了。虽说林小风做事离经叛道,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你看,咱们不如去瞧瞧那个公厕抽奖,说不准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言毕,他拽着李秋炎与白永元一同走向了那个引发热议的公厕。
抵达公厕门前,只见那里早已聚集了许多围观群众,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陈曙光挤进人群,抬头看向墙上贴着的告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公厕抽奖活动火爆开启!凡在此公厕方便者,均可参与抽奖!奖品丰富,更有机会赢取超级大奖!”
陈曙光读完告示,不禁哑然失笑,转身对白永元和李秋炎感慨道:“这林小风,果然不负妙人之称,连公厕也能玩出这样的花样来。”
白永元也随之笑道:“不错,这样一来,可谓是彻底激发了百姓的积极性。估计这坊市从此以后再也不必担心环境脏乱了。”
说话间,三人再次相视而笑,仿佛刚才的尴尬与愤怒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乐趣消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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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说是公共厕所里头搞了个抽奖活动,咱哥几个是不是也该去凑个热乎劲儿?”白永元半眯着眼睛,眼角的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沟壑,却掩不住他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顽童般的笑意,仿佛时光瞬间倒流回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李秋炎听罢,眉宇间立马凝结成一团乌云,脸色沉得像块铁,满是对此事的鄙夷与不屑:“哼,老夫我身居何等地位,怎会涉足这般低俗不堪之行径!待我回家,定要挥毫泼墨,将此事上达天听,这等败坏社会风气之举,万万不可放任自流!”
白永元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哈哈一笑,搭着陈曙光的肩膀,两人联手,不由分说地拽住李秋炎的衣袖,仿佛拖曳着一头倔强的老牛,一路朝着那神秘的公厕而去。
公厕前头,此刻竟已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三位老者在这样的阵仗面前,虽内心百般不愿,但终究还是被裹挟其中,只能悻悻然加入排队大军。
排队的过程如同熬鹰一般,消磨着他们的耐心。然而,每当想要拂袖离去时,却又心有不甘,毕竟已经在烈日下等待了如此漫长的一段时间。三人立于队伍之中,望着前方遥不可及的厕门,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懊恼,口中连连哀叹:“哎,咱们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在此处为了一个抽水马桶排队等候,这简直是······颜面扫地啊!”
“这全赖那个林小风,生生把咱们逼到了这步田地!”陈曙光一边摇头一边附和道。
李秋炎冷哼一声,言语中尽是对林小风的不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警告过你们多少次,勿轻信那些年轻人的甜言蜜语,如今可好,被人家牵着鼻子转圈圈!”
“哎呀,真是要把老夫活活气死!总有一天,我会被这个林小风给气到归西!”白永元边说边重重跺了跺脚,仿佛要把这股怨气透过大地传递出去。
他们在队伍中苦苦煎熬,终于轮到了他们。三人神情复杂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片,郑重其事地按下指印,随后带着满腹狐疑步入那狭小的空间。然而,他们并无如厕之意,只是尴尬地挤在内室,面面相觑,各自心头五味杂陈。
李秋炎环顾四周,对这简陋至极的抽奖设计嗤之以鼻:“瞧瞧这粗糙的手法,必定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我倒要看看林小风如何收拾这场闹剧!”
陈曙光亦是满腹疑问:“还有啊,这抽奖的资金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林小风自掏腰包?他能有这般阔绰?”
白永元忽地灵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线索:“莫非背后另有高人,比如那位神秘的太子爷?”
李秋炎见状,赶紧压低声音,四下张望一番:“噤声!此处人多口杂,小心隔墙有耳!”
由于活动规定,每人使用厕所的时间有限,既不能久留,也不能匆匆而过。三人在厕所内外徘徊,不知所措。这时,一名急于如厕的男子看到他们堵在门口却不进去,顿时火冒三丈,冲他们吼道:“你们究竟上不上啊?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李秋炎闻言,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回应:“你急什么急!时间还未到呢!”那男子被李秋炎一瞪,讪讪笑了笑:“哟,你们这三个老头子也想碰运气?别做白日梦了!”留下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去。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处,皆是一片羞愧与懊悔。他们默默点头,心中达成了共识:今日之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否则真是颜面无存!
最后,白永元等人揣着满腹心事走出公厕,手里捏着那张承载着荒唐经历的抽奖券,不禁发出深深的叹息——这一切究竟是何苦来哉!他们越想越是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陈曙光索性豁出去了,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罢了罢了,反正都已经丢人现眼至此,不如就丢个彻底!咱们去瞧瞧开奖结果吧,看看林小风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人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毅然决然走向揭晓结果的地方,尽管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们更想知道,这一趟荒诞之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在那片纷扰嘈杂的人潮之中,数位身影如同被波涛推搡的船只,徐徐随人流汇入了北廊广场的洪流。广场四周,矗立着一座座巍峨的广告牌,它们在烈日的照耀下金光闪烁,犹如镶嵌在城市天际线上的巨大宝石,但映入眼帘的广告内容却教人一时语塞,心头泛起五味杂陈。
这些巨幅广告牌上,并非寻常的产品展示,而是铺满了质地厚重的画纸,每一道线条、每一抹色彩皆似经过了匠心独运的雕琢,笔触间流淌着画家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独特理解与挚爱。
画面里的男女众生相各异,有静默如雕塑者,于时光中凝固成一幅静态的画卷;有飘逸若仙者,在画布上轻盈跳跃,宛若一曲未完的舞蹈。无论动静,他们手中皆握有一盏清茗,仿佛借由这一杯茶,传递着生活的哲学与韵味。
而在众多画面之中,一位饱经风霜的中老年男子尤为醒目。
他的面孔沟壑纵横,岁月在他的额头刻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双眸里沉淀着人间的历练与洞见,又不失一份淳朴真挚的憨厚。
他手中紧握的并非别的,正是一只古朴的茶盒,那盒子宛如承载了岁月的馈赠,他那慈善的神色如同春阳普照般温暖了每一个驻足观看的人心。
紧挨着这幅画像,一行简短而铿锵有力的广告词跃然纸上:“品茶,品味人生,当品慧源肾宝茶!提振精神,强健身躯,填补生命之泉——肾脏的点滴亏损。”这既是商业宣传,又像是一种生活哲理的传播。
面对此番突然闯入视野的奇特景象,三位行人不由得止步凝视,陷入深深的思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