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无奈摇头,“很不好,毒气已经侵入五脏,但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老朽可以用金针度穴之法,先将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稳定住,至于以后……这姑娘怕是要终身服用药物,方可度日啊。”
好好一个花季般的少女,从此之后,却要做个药罐子。
一股怒火,登时在楚行云的眼底烧了起来,她霍然起身,道:“坠儿就拜托先生了。”
“你要去哪里?”轩辕永夜拦住了她的去路。
楚行云冰寒般的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肃杀般的冷酷,“坠儿不好过,那罪魁祸首自然也不能好过。”
要知道,她在用毒方面,向来没什么研究,若非今夜,轩辕永夜意外闯入她的绣阁,将她带走,否则她们主仆二人早就死的不明不白。
直到此时此刻,楚行云才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敌人,既然你们要我死,那我对你们又何须含糊。
轩辕永夜,蹙眉问:“你要杀了他?”
虽说楚浩南的死活,跟他没关系,但是他毕竟也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突然就这么死了,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的,他在担心楚行云冲动之后的处境。
楚行云心中了然,微扬了扬莹白尖细的下巴,笑道:“你觉的我很冲动吗?放心,杀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什么比杀了他还痛苦?
轩辕永夜开始好奇,楚行云的报复手段了,问:“需要帮忙吗?”
“喜欢就跟着来。”
众人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忠勇侯府。
此刻,一直守在屋里的楚浩南,已经得到消息。
“世子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只需明日一早收尸即刻,而且,保准,没人能看出端倪,若到时候事情闹大,陛下追查起来,也只会把火都引到相府那边。”
楚浩南无比阴沉的笑了,然后满面兴奋的霍然起身,“哈哈,死丫头,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跟本世子作对,咳咳……本世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殊不知,此时此刻,楚行云跟轩辕永夜,还有海风海宁兄弟二人,就埋伏在窗外。
引到相府?
楚行云狐疑的想着刚才那句话。
这时,海宁颇不舒服的吸了口凉气,道:“我建议,咱们一块冲进去,把他打到半身不遂,怎么样?”
他正为这个绝妙的好主意,而洋洋得意。
却听楚行云凉凉一语,“我喜欢黄的,不喜欢暴利,在说,没技术含量,也不符合我的身份啊。”
靠!!
海风海宁兄弟二人,登时满头黑线。
这个女人跟爷商量好的吗?说话怎么都一样儿一样儿的。
而轩辕永夜闻言,漆黑的眼底,忽的就腾起了一朵朵细微的小火苗,亮晶晶的。
“咚……”
那刚才还满脸献媚的小厮,忽然没头没脑的就遭了一记重击,昏倒在地。
“谁?”
楚浩南警觉,猛一回头,房间内的烛火就灭了,只见,黑漆漆的窗台前,已经多了四道诡异的身影。
“谁,你们是谁……”楚浩南
瞬间就慌了神,扭头就要逃。
但黑暗中,一条有力的手臂,迅速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来不及呼救,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臭烘烘的袜子。
“咯吱……”
“唔……”
“咯吱……”
“啊……”
几声骨头关节分离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呜咽,堂堂忠勇侯府世子,楚浩南已经被悲惨的放倒在地,身上一凉,裤子竟就那么被人粗暴的拔了下来。
双腿迅速被大尺度的张开,然后一根硬硬的东西,就那么狠狠的戳进了他,臀部最娇嫩的位置。
“啊……”
“咕咕……咕……”
随着,公鸡高亢的打鸣声响起,北燕京城,在次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破晓十分,零星的梆子声,才刚响过,天边就出现了淡淡的灰白,很快,云层散去,一轮冉冉红日,就为大地带来了璀璨的光亮。
京城守门的官兵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半天才从岗位上走下来,一边心里还纳闷呢,今什么日子,自己这个夜猫子,昨晚居然睡着了,而且还睡的那么香。
这厢刚才站定。
前门那边,忽然传来一片惊呼声。
几个官兵一听,脚不沾地的就赶了过来,上眼就看到,城门楼子上,居然挂着一个昏迷不醒,浑身赤裸的青壮男子。
这还不是亮点。
关键是这个男人的身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白布上,两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大字分外夺人眼球:爆菊!
但这还不是真正亮点。
男人被拦腰吊着的身体,屁股高高的撅起,就在那八月十五的关键位置,居然笔直的插着一根粗粗的棍子。
天哪,闪瞎人家的眼呀。
底下观看的众士兵们,纷纷将嘴张成了O字形,然后不自觉的屁股一紧,心道,这厮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被人这么报复。
节操啊,节操……
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地位的小兵,拉了拉一旁,长官的衣服,道:“长官,这人还活着,总不能老这么吊着吧?”
那长官,目测了一下城门楼子的距离,发现那绳子吊的位置,竟是格外刁钻,只好摇头嘟囔道:“从上面够不到绳索,从下面直接砍断绳子,人掉下来,摊上人命咱也负责不起……这样吧,你去五城司报案,这苦力活还是交给他们吧。”
“可是,”小兵还有点犹豫,“可是马上就要到开城门的时间了,这门,现在是开还是不开啊。”
那长官立刻怒瞪了小兵一眼,“废话,咱们是干什么的,耽搁了开城门的时间,可是掉脑袋的事。”
“是,是……”小兵忙不颠的应是,随即,扯开嗓子,朝周围小兵喊道:“开城门。”
于是,这个世界就热闹了。
待楚浩南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被碾压过似的的疼,尤其是臀部,那种胀胀干涩的感觉,疼的他直想骂娘。
然后他睁开眼,就看到下方,一双双亮晶晶的小眼睛,都在看着他。
而这个时候,楚浩南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挂在城门楼子上,
连挑内裤都没给他穿。
天哪。
震惊中的楚浩南,当即石化,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昨晚那四道身影?
“哎,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娃子,伤风败得哦……”几个卖水果蔬菜的大妈,也不做生意了,围拢在一起,大肆的评头论足起来。
而围观的人群,又何止这些。
“难不成是五城司红衣堂,最先研究出的刑法,只是未免太阴损了点……哈哈……其实我没想笑,真的……”
“要是我也被来这么一出,干脆回家抹脖子算了,哈哈……”
楚浩南羞的恨不得重新昏死过去,他涨红着脸,大骂道:“放肆,大胆,你们这群刁民……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忠勇侯府的世子爷……”
“哦……原来是忠勇侯世子爷……”
围观的众多百姓,登时做恍然大悟之状。
楚浩南现在已经完全方寸大乱了,也顾不得其他,努力的在半空中,蹬着双腿,希望快点来人结束他这屈辱的时刻吧。
而当忠勇侯府上下,得到消息的时候,奄奄一息的楚浩南已经被五城司的人,抬着担架,送到了大门口。
“爹……”
一见到楚天正,匆匆忙忙的赶出来的身影,楚浩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大哭特哭了起来。
而然等来的不是温暖的父爱,而是楚天正怒气冲天的狠狠一巴掌,“畜生,瞧你干出来的好事,简直把我忠勇侯府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楚浩南当即就蒙了,难道,被人挂在城门楼子上羞辱,是他自己的错吗?
“咳咳……”五城司的一名掌事人,努力的憋着笑,是的,他非常努力的憋着笑,方才摆正一副安慰人的姿态道:“下官见过侯爷,此番世子爷的事,我们持印大人已经初步认定,应该是恶意报复,只是不知世子爷最近可有得罪什么……”
话还没问完,就已经被楚天正面色不善的挥袖打断,他虽平日也行事荒唐,但好歹也是要脸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真恨不得躲在屋里,一辈子不出来。
但他现在是侯府唯一的主事人,不得不压着火气,阴气森森的道:“劳烦各位救下犬子,只是今日之事,本侯希望到此为止,还请诸位出去千万不要多言。”
说完,就让管家送上了丰厚的赏钱,算作封口钱。
已经够丢人显眼的了,还要提上五城司案例,楚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那掌事的与几个官差,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碍于身份,还是收下了。其实他们心里想说的是,您就是封了我们的口,也封不住天下幽幽众口呀。
这忠勇侯府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连发生了这么多晦气事。
“……是啊,你们说这忠勇侯府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先是一代大将,楚天志楚大将军战死,后又闹出,嫡女被漏天赶出家门,现在世子又被人挂在城门楼子上,哈哈哈……先准许我笑两声……”
京城一处说书的茶摊,说书先生被晾到了一边,反倒由几个亲眼目睹经过的好事者,给占了场子,口沫横飞的大说特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