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言眼睁睁地看着一屋子人走到干干净净,旁边一阵响,玄机和悲风也要走了,她连忙起身拦住两人,气鼓鼓地道:“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非得把我排除在外吗?!”
玄机瞟她一眼,没搭理。悲风又才道:“温公子说的对,这件事的确与你没有太大干系。”
“不行!”薇言又拦他俩一下,“我必须要知道!”
玄机错过她径直走了,悲风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过,薇言听完便愣住了,从花惊澜受伤开始她便在皇宫中打卦看天,见她星宿未陨反而灼灼愈芒才放心地回来,谁知道竟然会得到她武功尽失的消息!
急急去了花惊澜的房间,皎月却拦住了她,“你做什么?小姐还睡着呢!”
薇言知道这个小丫头一直不喜欢自己,此刻也不想与她多说,便硬了硬口气道:“方才他们说过,公子已经醒了。”
皎月真心不喜欢她,停止腰板挡在她跟前,仰着下巴道:“我说小姐睡着就是睡着!”
“你……!”薇言一怒就想掀人,这时里面却传出一道声音来,“皎月,让她进来。”
皎月又狠狠瞪了薇言一眼才放了行。
薇言进到房内,素欢刚服侍着花惊澜起身,她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裹身,边角滚了同色的刺绣,十分精致秀雅,而她本人一头长发单簪而束,垂下的发又在腰上铺开,更衬得纤腰婀娜生姿。
薇言看傻了,原本要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前这举手投足别有一番风味的女人就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花惊澜?!
花惊澜坐于桌前,捧起一杯茶来,淡淡道:“坐。”
薇言方才省过神,眼睛却还是挪不开,她今日施了淡妆,虽然不甚明显,但却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原本绝美无双的容颜看上去更添三分俏丽。
花惊澜润过喉咙才道:“有什么事?”
薇言看着她,没头没脑地道:“你怎么穿起女装来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穿女装有什么不对?”花惊澜反问道。
“我是说……”薇言顿了顿,有些犹豫,见她眉目闲适,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的武功不能恢复了吗?”
花惊澜摇头,指尖在杯沿摩挲,“有可能。”
薇言心中一阵难受,却安慰道:“天象有兆,凰星大放异彩,此番劫数说不定是变数。”
花惊澜垂眸轻笑,“薇言,还相信你的天命者一说吗?”
薇言此刻却换上了自信的笑,这是她的使命,生来如此,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真实了。
花惊澜见她如此笃定,不由莞尔,“不过现在我没了武功,要完成天命者的使命恐怕有些困难了。”
薇言听她这样说,脸色也沉了沉,狂岚开山已碎,纵然将偌大的围猎山从中劈成两半,但这震慑天下的事却是以她武功全失为代价,这代价未免太惨痛了些!
没有了武功,她又如何……
薇言不敢多想,天命者的命数她是不敢过多置喙的,而花惊澜现下这份从容却让人十分的佩服和安心。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想必她对以后也有了周密的安排。
不过这话是高估花惊澜了,因为她确实没有什么周密的安排,而是想着怎么隐姓埋名往天水国去。
薇言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道:“你方才叫他们自行离开?”
“愿意离开的便可以离开。”花惊澜抿了一口茶。
薇言轻笑而摇头,“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我也不会走的,我一定要看到那一天!”
“小姐,”皎月推门进来,道:“核桃糕蒸好了。”
“拿进来吧,我也有些饿了。”花惊澜笑道。
跟着核桃糕一块儿进来的,还有温濯衣一行人,花惊澜看了看这架势,挑眉道:“一叠核桃糕可不够分。”
花殷五人率先单膝跪下,花殷道:“公子,我五人为公子所救,此生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无怨无悔!”
想容四人也盈盈拜倒:“公子,我姐妹四人也铁了心要跟随你,公子如何赶都是赶不走的!”
玄机嗓门大,往前走了一步,道:“往日我是不服你的,不过如今我不得不服你,玄机愿忠心追随!”
“悲风亦然。”悲风道。
桑不归沉默,却是风雨不动的姿态,花惊澜笑着点了点头,转眼看见其他人也沉默着望着自己,便正了正脸色道:“不要再叫我公子了。”
众人脸色一变,却又听她道:“淳于是你们的爷,我往后就是你们的夫人了,改口叫夫人吧。”
“是!”众人喜应。
默了默,花惊澜又看向温如玉,道:“弦术师两脉相争一事,我恐怕……”
“我明白。”温如玉沉吟,要是往常,他待在花惊澜身边还能求得保障,现在恐怕要将祸事带给她,是离开的时候了……
“明日我便和灵修离开楼兰……”他话未说完,花惊澜便抬手打断,“今后除素欢与皎月作女子装扮外,其他人扮成男装,雪月公子与花惊澜之名要忘干净。”
“你俩,反正是要躲着弦术师,不如跟我们一块儿去天水国吧。”
温如玉还在犹豫,淳于燕却从外面走进来,白衣如雪,径直到了花惊澜身边,扶住她的肩头才道:“就照澜儿说的做吧。”
花惊澜握住他的手,抬头问道:“往后你是老爷,我是夫人,取什么字好呢?”
淳于燕略作思索便道:“取字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