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淡淡地道:“其实,你更想要自由吧,如此顺从无非是因为我身上有令你害怕的东西罢了!我猜得没错吧?”
饕餮垂着大脑袋,似乎默认了花容容的话。
“我很清楚我的实力与你的主人无法相比,但是请你记住,如果你胆敢伤害我的人,即使死上一万次,我也要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花容容定定地看着饕餮,眼底写满了决心。
饕餮点点头。“我对主人绝对忠诚!”
闻言,花容容眸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光芒:“饕餮,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
饕餮抬起它的大脑袋,但久久不曾说话,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花容容很耐心地等着它的回答,因为她知道上官晨他们一时半刻还不会在宫殿发生什么。而这只饕餮等众人离去了才开口跟她说话,这其中一定有饕餮不想被上官晨他们知道的事。
“睡了太久,我已经忘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当年主人你离开时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说这宿命你一定会改变,让我等你!”过了很久,饕餮才缓缓开口道。
花容容皱着眉,如果花花真的是她前世的魂魄,为什么她不知道饕餮是她前世的坐骑呢?还出主意灭掉饕餮?这一切,都值得深思呀。
“我的朋友,伤得可不轻!”花容容看着饕餮,不悦地道。
“死不了!他身边那个大夫,可不是一般人!”饕餮的声音依旧难听。
“哦?他是什么人?”一直以来,花容容对贱死不救的身份都挺好奇的,奈何他就像个石头,怎么套都套不到半句话。而问起夜渊,夜渊也总是嘻嘻哈哈搪塞过去。
“你迟早会知道的。主人,你似乎应该跟他们汇合了。”饕餮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提醒她。
花容容这才想起,自己和饕餮呆在这的时间好像久了点。依照上官晨的性子,只怕又会倒回来找她。
心中很多的疑问想问饕餮,但饕餮显然挺傲气的,根本不愿意回答。
这只活了上万年的妖兽,虽然无法幻化成人形,却在漫长的岁月里,学会了看透人心。花容容虽然聪明,却对于饕餮这只老妖怪来说,显然太嫩了。即使她掩饰得很好,不动声色,饕餮依然看出了她心底的疑问。“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你的力量已经开始苏醒。假若有一天你什么都记得了,你才算真正回来了。在这之前,我还会在禁忌之源。所以你暂时不要让你的朋友,包括你最亲近的人知道我存在的真相。主人,当你能走进破碎虚空之时,请你回来找我!”
饕餮这一番话,让花容容忽然有种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觉!似乎她穿越过来之后,冥冥中总有什么在指引着她的脚步。那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感觉令她十分烦躁。她只是她自己,凭什么他们总是将别人所谓的宿命使命强加在她身上呢?
可是,就如同被困在牢笼的鸟一样,即使她万分不甘,依然冲不破那些束缚。路走得太远,已经没有退回去的路了。
“都说我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谁想过我想走怎么样的路!”花容容苦着脸,喃喃地对自己说道。那些无奈,什么时候才在她生命中真正的消失呢?
饕餮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总有一天,你不会这样说话的!”
“是吗?”花容容苦笑着勾起唇角,“但愿有那么一天吧!”如今还未去无尽暗渊,这一路上的艰辛,她切身体会。
如果无尽暗渊里真的是囚禁魔神的地方,可以想象那个罪恶的地方比起禁忌之源危险多少倍。她不知道那时候她还能否留着自己一条性命,感慨自己遇到的波折。
饕餮不再说话,而是转身慢慢地朝花容容相反的方向离去。虽然没有了那种暴戾的气息,但它每走一步,地面就颤动一下。
那庞大的身躯渐渐远去,被无尽的花海淹没了。
花容容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各种烦闷的念头甩去。提气纵身,朝宫殿的方向追去。
上官晨一行人在宫殿的大门候着,花容容远远就看到上官晨不时地朝她这个方向张望,情绪不外露的他,脸上也写满了浓浓的担忧。
几个起身纵落,花容容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
上官晨很明显松了口气,他迎上来,首先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花容容是否受伤。这一细节,让花容容打从心底温暖起来。
“我没事!”她朝上官晨甜甜地笑了笑。
“饕餮呢?”夜渊靠着宫殿前的柱子坐着,低声问道。身上的重伤让他无法像平常那样潇洒。
“跑了!”由于饕餮的再三嘱咐,花容容最终并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玉姬在一旁低笑:“女人果然比猛兽还要厉害呀!”
闻言,上官晨与花容容同时凉凉地朝他投去一瞥。玉姬顿时觉得有些寒意升起,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开头。
“玉姬啊,别忘记了,你也曾经是半个女人!”花容容很好心地提醒某个仗着天生丽质天天骗人家感情还杀人灭口的家伙,“哦,错了,应该叫你人妖!啧啧啧,果然还是这妖厉害呀。”
“容容,我能说你在妒忌本公子长得比你漂亮吗?”玉姬也不是省油的灯,“啧啧啧,女人长成你这模样还比不过男人,还真是……唉!”
“好了,别吵了,我们先进去那里面!”上官晨淡淡地打断两人的斗嘴。
夜渊在贱死不救的扶持下缓缓站起来,严肃地看着大家说道:“禁忌之源的危险都是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通常见到的危险都不算危险,潜藏着的才是致命的。你们应该都还记得,禁忌之源是个充满诱惑的地方。而看起来,这宫殿比起饕餮,危险无数倍。不管等下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否则你们一旦沉浸其中,再也没有走出来的可能。”
众人都一致点点头。如今,夜渊就像唯一的指路牌。
玉姬扶着静真,贱死不救与族长扶着夜渊,而花容容则与上官晨并肩前行。
“容容,你走在前面!”夜渊沉声道。
“不,我来。”上官晨握紧手中宝剑,径自走在花容容面前。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花容容替他挡着危险!
夜渊却毫不客气地斥责,“上官晨,不要逞英雄!倘若你一意孤行,那么请你自己一人走。要死,也不要连累那么多人!”
上官晨脸色微变,握着剑柄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顿住。他转身,冷冷地看着夜渊:“夜渊,如果怕死,那么现在后退还来得及!本王可以告诉你,让她开路绝对不可能!”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充满了火药味。
花容容见状又头疼,忙上前打圆场:“好了,我跟你一起走!”随后,她轻轻地扯了扯上官晨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上官晨本来还打算坚持的,但一看到花容容的眼神,他就软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夜渊这么做的意思,也不是不明白让花容容走在前面比谁都要安全。毕竟花容容身怀奇怪的力量,总能在危险时刻救下她的性命。但身为花容容的丈夫,上官晨本身就有种傲骨,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前面挡着挡死牌?
上官晨微微别开眼,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花容容很感动上官晨这么对自己,她也想依赖着上官晨。可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她悄悄地朝上官晨那边移去,让自己靠得他更近。
上官晨对她回以淡淡的浅笑,两人率先往宫殿里走去。夜渊他们紧随其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戒备着。
这名叫禁忌之源的宫殿,单是外表就美轮美奂的。而走到里面,他们才发现,金碧辉煌也不过如此。五步一琉璃,十步一夜明珠,整个宫殿看起来像个不夜城那般耀眼。
但花容容他们却全然没有欣赏这座宫殿的心思,越是美丽充满诱惑的东西,就越是致命。
虽是如此,但这宫殿却让人感到很清冷,寻不出半点生气。仿佛这就是个空城,只有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走路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一路前行,仿佛除了数之不尽的房间就没有其他的了。
渐渐的,众人就感到不对劲了。这宫殿虽然气势非凡,但与紫月国的皇宫比起来,显然小了很多,可他们走了这么久,却似乎仍旧看不到尽头!
上官晨率先停下来,凝眸看着长廊,眉头轻锁。
一直被人扶着半闭着眸子的夜渊此刻也睁开眼睛,他略略地扫了一眼前方,“绕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转圈!试试从前面第二个门口进去。”说完,夜渊又闭上眸子,好像很累。
上官晨与花容容径自朝第二个门口走去,当他们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的景象让他们顿时愣住了。
入眼是一地的金银珠宝,堆满了房间。
即使上官晨是生于帝王家,也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怕是随便一件就足以让世人为之疯狂。
“我只看到,这里散发着一股很贵很值钱的气息!”半晌之后,花容容喃喃地道。
“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玉姬也跟着感叹起来,钱财对他来说从来只是身外之物,但眼前的却真的让他震撼不已。
而族长则是呆呆地看着这些珠宝,半晌都不说话。贱死不救与静真默然,对他们来说,这些似乎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