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见金珠答应得有几分勉强,思忖了一下,拿起金珠的两只手细看起来。
“怎么啦?”金珠见他盯着自己的手不说话,疑惑地问道。
“我在看你的手,我时常想,老天究竟给了你一双什么样的巧手?会做好吃的,会做衣服,会刺绣,会写文章,会画画,会弹琴,会下棋,普通的人如果能有一两样达到你的高度就觉得很了不得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有多本事,可你呢,却总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让人知道你的才华。珠珠,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这个社会虽说有很多不公平有很多我们能力做不到的事情,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老天给你的才华不是用来被埋没的,暴殄天物是要被惩罚的。”
金珠听了这话噗嗤一笑,“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成名不成才就是暴殄天物就会被老天惩罚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人生在世总得有点追求,有的人追求钱有的人追求名,也有的人追求一种自我的肯定,可能追求到多少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是做不做却在我们自己。珠珠,我们呢,就贪心些,既追求名利也追求一种自我的肯定,你说好不好?”黎想说完亲昵地把头顶在了金珠的额前。
“好,你说好就好。”金珠伸出手去环住了黎想。
既然老天选择了让她重新再活一回,她为什么要畏手畏脚的?就像黎想说的,这个时代毕竟不一样,草根也可以逆袭成富一代,他们两个联手未必就不能打出一片天下来。
拿定了主意的金珠很痛快地在那幅莲花图上用草书写下了“金珠”二个字。倒不是她刻意想逃避这个杨姓,而是觉得这些技能都是她上一世以金珠这个身份学会的,就当是为了纪念母亲这么多年对她的栽培吧,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晚上没什么设计任务,黎想都会带着金珠去美院的画室作画,好在金珠的课程比较轻松。所以她一般都用下午的时间来写小说。日子过得很充实。
转眼又到了周末,金珠没有收到白律师的来电,也就是说法院没有定下哪天开庭。所以她就没有回老家的必要,倒是黎想和田方舟两个吃了中饭都去了机场,一个飞杭州一个飞广州。
原本这个周末金珠是想去音乐学院看看顾盼盼的,她想去打听些他们学校附中入学的条件。
谁知周五下午。谢晋华找到了金珠,他给金珠找了一份差事。《帝都旅游》杂志最近开办了一个专栏,专门介绍帝都附近的古镇,最好是没有开发又保存得相对完善的古镇。
这个杂志的主编是谢晋华的同学,他找到谢晋华。想让谢晋华接了这差事,也算是给谢晋华找点外快,正好谢晋华又是搞历史的。最好是能写出点历史韵味的文章来,这样的话卖点就高。
可谢晋华最近忙着编一套历史书。哪里有时间做这个?于是,他想起了金珠。
巧合的是他手里正好有几个帝都附近深山里还没有开发的保存得相对完善的明清古镇的资料,那几个古镇就是他做学生时和他的老师一起去考察的,行车路线和地理方位他也有,同时还有他对这几个古镇的历史描述。
金珠没想到谢晋华真的用心在帮她找工作,而且也没想到他这么信任她,第一份工作就给了她独挡一面的机会,品尝当地美食、拍照,写文章,还有稿费,顺便还能考察一下明清的建筑风格和历史,这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好差事没想到却落到了她头上。
可问题是她一个人也不方便去啊,深山里的古镇,她要怎么去?
想了想,金珠给曲封打了个电话,她知道他手里有一辆二手车,想借用两天,正好让刘晟开,再带上西岳和潘晓玮,四个人来了一个古镇两日游也不错。
曲封很痛快地答应了借车,听说金珠是去什么古镇游玩还特地把他的相机借给了金珠,说让金珠好好拍些照片回来,他也想研究一下人家的建筑风格。
由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加上路况也不熟,金珠挑了一个距离西山最近的古镇,前身是一个清朝的步兵营,现在还保留着当年的军营建筑,低矮的青砖营房现在成了当地人的民居,城门和城墙依旧在,只是都打上了岁月的痕迹,尤其是城墙,只剩下不完整的一截。
镇上居民也大都是当年的军人之后,满族居多,饮食习惯跟汉人大致相同,喜欢吃面食,语言上还保留有一些满族的痕迹,管饺子叫饽饽,什么豆面饽饽、苏叶饽饽、黏糕饽饽等,喜欢管女孩子叫妞妞,长得丑不说丑叫磕碜,脏不说脏叫埋汰等等。
这个古镇其实离西山不远,只是因为交通不便,一路要翻山越岭,且还是一段特别险要的盘山路,如果不是有详细的标注一般人很难找到。
也正因为此,小镇才保留了原始的风貌,房子虽然矮小,但街道不窄,也干净,更难得的是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围绕着古镇,且这里的人们喜欢种梨树,不光城外有大片的梨树林,城里的各家院子里也不时冒出一丛梨花来,所以金珠觉得来这里踏春还是不错的,能看到清朝繁盛时期的军营建筑,也能看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春景,再在街边的茶馆里要一壶茶,坐下来听听街角的老人们讲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也不失一种很悠闲的放松方式。
回来之后,金珠开始准备文字材料,把挑选照片的任务交给了西岳和潘晓玮。
这天晚上,田方舟和黎想都没有回来。
田方舟是第二天晚上九点多才回来的,果然给金珠带来了一个更震惊的消息,孙小燕做的并不是流产手术,而是生产手术。是在东莞市的一家医院做的,孩子的确是早产的,一出生便进了保温箱。
“那,那个孩子呢?”
虽说她已经有过这个推断,可真到了证实的时候,金珠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不可理解。
因为她推算孙小燕怀孕时间应该是在前一年的十一份左右,她是次年一月份回家过年的。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应该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杨大山能不知道?
还有,就算是她要跟别人偷情也不应该怀上孩子吧?她都三十多岁了也生过孩子,这点常识还能没有。退一步说,即便这个孩子是不小心有的,可她也没有必要真生下来吧?这不是给自己放一个定时炸弹吗?她就那么有把握杨大山不会休了她?
“那个孩子给了那位副经理。其实说白了,这个孩子是孙小燕特地要的。因为那位副经理的老婆结婚五年都没有生孩子,孙小燕大概是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逼他们离婚趁机让那位副经理娶她。可那位副经理没答应,为了安抚孙小燕才给她提了一个车间主管,同时还承诺若是生儿子给她十万块钱的好处费,女儿给五万。”
“啊?什么跟什么。自己生的孩子也能卖?”金珠瞪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不能卖?她生了个儿子,借机跟那位副经理谈判,要了十二万呢。”田方舟嘴角一撇。
这两天为了查这件事。他可没少动脑子,他才不像黎想那样笨。一到东莞。他先花五百块钱买了一个假证件,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假身份,说是老家那边法院的工作人员,来调查一点孙小燕的情况,倒是也唬住了那个门卫,同时田方舟再给那门卫一点好处费,门卫就把孙小燕这几年的事情全抖搂给他了。
然后田方舟又找到了那位副经理的家,从他家保姆嘴里打听到孙小燕生孩子的经过和要了对方十二万的事实,接着他再去医院查了下孙小燕的住院记录和生产记录,并偷着拍了下来,这件事就算大功告成了。
“喏,这里有录音,照片我回去后发到你信箱里。”田方舟说完递给金珠一支录音笔。
“谢谢你,辛苦了。”金珠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他是担了风险做这件事的,万一被人查到他假冒法院的工作人员这罪名可不轻。
“谢什么,早晚我们是一家人。”田方舟嘻嘻一笑。
金珠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一家人是指她嫁给黎想呢,不过看着田方舟的表情她很快想起来了,敢情他还惦着金杨呢,这两年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
见金珠瞪着他,田方舟也看出来她听明白了他的话,仍是嘻嘻一笑,“我这个暑假开始就跟阿想做事了,你放心,等我大学毕业了,我来负责金杨的学费,至于金柳和金牛的,不好意思,暂时我能力有限,还是交给阿想好了。”
“你想追金杨也行,得等她进大学之后。”金珠自己也是跟黎想私定终身的,所以她没法强求金杨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她自己的幸福最重要。
而金珠之所以要求在进了大学之后,因为进大学之后金杨的眼界会更宽一些,认识的人也更多一些,可选择的余地自然也多,毕竟她不是金珠,田方舟也不是黎想,他们两个之间没有那种生死相依的情感。
“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她的高考。”田方舟说完向金珠挥挥手,唱着走了。
黎想是第二天下午到的,来找金珠吃的晚饭,晚饭后金珠跟他去了美院的画室,路上便把田方舟这一趟的收获告诉了他。
“阿想,你说我爸到底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当初你爸去接孙小燕孙小燕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应该是当时就跟你爸回来了,所以我猜想你爸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金珠听了摇摇头,“不对,他应该是知道了。”
不然的话没法解释孙小燕现在为什么又怀上这个孩子,她是想在赎罪或者是想讨好杨大山。
当然,也有可能是杨大山并不知情,而孙小燕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意外来的。
可那又怎么解释杨大山给金珠托梦让她接管金玉呢?很难说不是杨大山知道了孙小燕十二万卖了她自己生的儿子,因而担心他不在了她也会把金玉卖掉。
事实上,孙小燕对金玉确实没有什么耐心,以前有杨大山打理金玉的衣食住行,她只是哄哄孩子玩不用她亲手做事还是能接受的,可现在要她给金玉做饭洗衣服,她的忍耐力明显就不够了,因为她自己还是一个等着别人伺候的人呢,更别说她现在还是一个孕妇。
“你什么意思?心软了?”黎想站在了。
金珠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悲哀,以前我觉得李小莲和杨大山够坏够没有人性了,没想到跟孙小燕一比,他们两个还是好人了。”
是啊,杨大山再混再没有人性,也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走或者是卖了,也知道给几个孩子一口饭吃,李小莲再自私再懦弱,她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也会尽量给几个儿女一点母亲的关爱,虽说她后来离婚后对几个孩子不闻不问,可她也是被杨大山伤的。
可反观孙小燕呢?
竟然为了十二万就把自己的儿子卖掉了,接下来,很难说她不会把金玉或者肚子里的那一个卖掉。
如果真那样,她该怎么办?任由杨大山的骨血流落在外头还是把他们接过来自己抚养?
可这样一来,岂不正合了她的心意?
不行,她绝不能心软,绝不能让她如愿,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她呢?
“好了,别想了,真相如何现在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你爸已经走了,你烦恼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走吧,我们画画,今天你预备画什么?”黎想以为金珠还是在为杨大山不值,哪里知道金珠是在操心那两个孩子来。
金珠知道黎想急着去赶那幅画,不想坏了他的兴致便没有多说,不过心下却拿定了主意,如果孙小燕真的敢把金玉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卖了,她一定会去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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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碰上麻烦(二更月票一百五)
由于白律师给金珠打电话来说开庭时间定在了4月初的一个周五,金珠便想这个周末继续她的古镇两日游。
谁知金珠和潘晓玮刚商量好了行程,班长孔凌找到她,说是这周六班里统一组织活动,地点是去京郊的一个古镇,时间是两天。
金珠原本不想答应,可一听这个古镇是在长城脚下,是明代那些守长城人留下的后裔,那里基本还沿袭着明代的建筑风格,同时还有一个小型的明长城展览馆,此外,这小镇附近的山上有一大片的梨花,此时正该是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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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一听便动心了,正好她对明朝的历史缺乏一种直观的认知,去认识一下正好,顺便她也可以完成一篇稿件。
由于要在乡下住一晚,金珠还是老规矩,别的都可以不带,自己的床单被套一定是要带着的,此外电脑和相机也是必备的,所以她的行李就显得有些多了。
谁知等第二天早起一看,邹恒和杜若的东西一点不比她少,只不过她们两个带的多半是零食和衣服以及化妆品。
到了校门口,金珠才知道这次郊游是跟旅行社走,全班四十个同学去了三十六个,外加一个导游一个司机一共三十八人,一上车,导游便开始介绍自己,接着又开始介绍起这个古镇。
金珠听得很认真,知道这个北塘镇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古镇里河道密布,民居依水而建,有些类似江南的水乡,是在原守卫长城的军民合建的古堡发展而来的,现在还保留有染坊、镖局等民国时候的原址建筑。
金珠一边听一边用手机录下了导游的话。一旁的康馨见了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到了之后我给你做导游,我保管比她说得还好知道得还清楚。”
“你去过?”
“这个古镇已经开发出来了,开发商是我哥哥,我哥哥很喜欢那里。”
金珠听了挑了挑眉,“那你还去?”
“这不是陪你吗?我知道你难得出来一趟,想跟你一起来散散心。”
“来。给。这是谢礼。”金珠说完收起了手机,郑重其事地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送给了康馨。
康馨先是一愣,继而一笑。接过奶糖剥了便送进了嘴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吃呢。”金珠笑了笑,这种奶糖虽然好吃可是包装却很简陋。
“我奶奶最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奶糖了,我跟着她也吃习惯了,后来家里人怕我吃坏了牙齿不让我吃了。于是我总是央求我奶奶偷着给我一块两块的,偏偏我奶奶疼我。每次都给我抓一把,可惜每次总是被我哥抓包。”
这是康馨第一次主动跟金珠说起她家的事情来,不过金珠也只是听听,不主动问。
车子在两个小时后进入一片白色的花海。这片花海比金珠上周看到的还大,花期也正旺,人坐在车里。打开窗户,不光有落英飘进来。而且伸出手去几乎都能够得上花枝。
“真的很漂亮。”金珠感叹了一句。
“这个不算什么,京郊附近还有一片桃林比这还大还震撼,放眼过去,仿佛就是一片花的海洋,我们打算下个月初的时候去一趟。”
金珠一听下月初没再说话,那个时候她肯定得回去打那个官司了,听白律师的意思,由于牵扯到罚没款,只怕一次开庭结束不了,法院会给一些庭外调解的时间然后等待二次开庭。
正走神的时候,康馨推了推她,车子已经穿过了那片花海,开始往上爬坡了,视线所及,只有绵延的群山和群山上蜿蜒的长城,翻过两个山坡往下走,几分钟后能看到山下有一条清澈的约五六米宽的小河流过,河的两岸有一大片带着飞檐的建筑,再近一些,竟然看到了小桥、流水、乌篷船以及靠水的庭院,最有意思的是沿着河岸竟然也有那么几栋类似吊脚楼的建筑,只不过上面不是房子而是亭台。
“这倒有点意思,真有点像江南的感觉。”
“是有点像,又不完全像,街里的建筑大部分是明清时的四合院,很典型的北方古镇。可沿河的建筑却基本是南方的庭院式的,尤其是那些古镇里的河道两岸的建筑,几乎跟江南的一模一样,两边的人家隔着小河相望,想向对面的人家借点东西一般都放篮子里用竹篙递过去,可有意思了。”康馨笑着说。
约摸一刻钟之后,车子停了下来,孔凌跟着导游去买票了,金珠站在村口打量周围的环境,同时拿出相机拍下了村口那栋有点特色的石雕大拱门以及村口宽阔的水泥大马路。
康馨见金珠拍村口的大路,笑着说:“这里的交通几年前也很不方便,早年的路只能过一辆马车或者是驴车,所以这里的人们很少出门,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在好了,现在他们的日子都富裕了,镇里的人家几乎都开了客栈、饭馆或者是茶馆,再不济一年还有不少门票分红呢。”
康馨的语气中似乎有几分得意。
金珠笑了笑,没说什么。
跟着团队从村口的大门进去,导游开始讲解,着重把大家带到了几个标志性的建筑面前看了看,比如当铺、染坊、镖局等,因为这几个景点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里面还有不少老照片和旧报刊信札,由于金珠他们都是学历史的,所以对这些老照片和发黄的报刊信札看得都很仔细,甚至会根据某张照片和信札的日期讨论那个年代发生了什么大事。
导游见此不耐烦了,她的任务就是领着大家走马观花看一下,然后便向大家推销这里的游玩项目和购物项目,这样她才可以抽成。
可大家都是学生,对那些水上的额外花钱的项目没有什么兴趣,孔凌和康馨跟导游交涉了一下。交代好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大家便把导游撵走了,因为导游的讲解还不如他们自己看来得自在能学到的东西多。
逛完这几个景点,便到了中饭时间,中饭是统一在客栈吃的农家饭,北方的农家饭跟南方还是有很大不同,首先米饭是高粱米和小米混在一起蒸的,有点粗糙。不太好下咽。饺子也是如此,里面的馅是野菜的,有点干巴。同样不太好吃,倒是那个榆钱叶子烙饼和什么香椿叶子摊鸡蛋让金珠感受到了一股春天的清香。
由于中午的饭食都没有太吃好,孔凌宣布下午的活动自由结组,晚餐也是如此。不过晚上十点前都必须回到客栈。
大家一听皆欣然同意。
金珠宿舍的四个女生自然是一组,四个人刚从客栈出来。孔凌便追了出来,在康馨的带领下在古镇里转了起来,这个季节的游客不多,加之又是一个阴天。看着有几分冷清,配着街边的老建筑,倒是也应景。有一种孤凉的沧桑感。
不过这里的老建筑明显修复过了,虽然旧却一点也不破。而且这里的配套设施明显也比金珠上周去的那个古镇强,商业化气息也更浓,街边的房子不是餐馆就是客栈,再或就是茶馆、酒吧、歌厅、戏院等,街头隔个十来米总能有一个抡着大木槌子做各种糖糕的摊位。
金珠是带着任务来的,拍了不少照片,当然也品尝了下所谓的当地小吃,晚饭是在河边的一家烧烤店吃的,aa制,几个人要了一只烤羊腿,然后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的河景以及对岸的风景。
夜色渐渐降临了,河岸两边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就连河里的乌篷船也挂上了自家标志的灯笼,颇有点桨声灯里的秦淮河的意味。
五个人从烧烤店出来,正好旁边有一家茶楼,吃了半天烤肉,大家都觉得有些油腻腻的,正好想喝点茶解解腻。
这家茶楼的老板很会做生意,一楼的茶楼是大众式,前台放了一张桌子,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褂的五十岁男子正在说书,有十来张桌子上坐了人,年岁大的人居多,大部分人正专注地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金珠几个刚坐下来,侍者看着他们的年龄,便告诉他们二楼是包房,配有卡拉ok和自动麻将机,可以一边唱歌一边喝茶或者一边打麻将。
原本依金珠的意思想在一楼感受一下说书先生的口才,上一世的他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有过年和家里长辈过生日的时候才会请一班戏班子来家里唱两出或者请一位先生来说书,所以看到这个说书先生金珠觉得有几分亲切。
可邹恒和杜若对这个没有兴趣,两人都想上二楼去唱唱歌喝喝茶顺便玩一会别的,孔凌自然是听邹恒的,这个时候金珠一个人也不好太固执了。
谁知两个小时后等他们五个人从包间出来时,发现大厅里的人少了很多。原来是下雨了,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是瓢泼大雨,楼下的客人趁没下大之前大部分走了,剩下的便是被雨困住的。
“算了,我们回去再唱一会,顺便要点饮料喝。”康馨建议说。
“都几点了,我们要回去晚了他们该找我们了。”金珠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杨金珠,你的手表居然是浪琴的?”邹恒就站在金珠身边,拿起金珠的左手看了一眼,惊讶地喊了一句。
金珠平时一般不怎么戴手表,即便戴了也是藏在袖子里,这次是出门来玩她觉得戴只手表还是方便些,刚才看时间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才发现啊?康馨的手表也是浪琴的。”杜若在一旁对邹恒的大惊小怪翻了个白眼。
“嘘,小点声。”金珠见大厅里有好几伙人看向了她们,心下有些不安。
“走,走,我们再去唱一个小时,还早呢。”康馨也发现了大厅里有人看向她们。
五个人再回到了方才那个包间。
一个小时后出来,雨已经小多了。
“跑吧,跑回去洗个澡。”金珠不想再磨蹭了,四个女孩子这个时候留在外面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还是在一个这么陌生的环境。
金珠说走,其他几个人也同意。
也不知是因为下雨还是时间太晚的缘故,街上比下午那会更冷清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路灯也觉得暗了许多,就在金珠五个路过一个黑黑的胡同口时,突然冒出了四个男的把他们拦住了。
夜雨中,金珠仍可看清这四个人一人拿了一把匕首,金珠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衰,又碰上了抢劫的,而且这次似乎比上次在云南那次还不好对付,因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匕首,而他们两手空空的不说,还有四个女孩子,唯一的一个男生孔凌金珠对他也不了解,不知道有没有点战斗力。
“你们想做什么?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康馨厉声问道。
可惜,她的声音带了点颤音,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邹恒和杜若就更胆小了,牙关紧闭,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样的场面她们做梦也没有碰到过。
孔凌一开始是懵了,后来见康馨发问他瞬间清醒了,到底是男孩,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他站到了几个女孩子前面,“你们想干啥?不怕我们报警吗?”
“少啰嗦,识相点,把你们身上的值钱东西都丢过来。”
金珠几个人一听说是要钱,忙把自己钱包拿出来了。
“钱包可以给你们,得先让我们把证件拿出来。”金珠说道。
钱包不值钱,钱包里的钱也不多,给他们也不心疼,但是那些证件要丢了就比较麻烦。
“少啰嗦,先把钱包丢过来,我们只要钱,拿完钱就还你们钱包。”其中一人拿着匕首往前走了两步。
“别,你别过来了,我们给你钱包就是。”金珠说完先把钱包丢了过去。
接着康馨几个也都把钱包丢了过去,孔凌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对方的人和匕首,也把自己的钱包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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