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一见误终身

就在李一方和欧阳清婉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时,不幸发生了。

李一方的哥哥李在水要去南方出任务,可巧欧阳清婉听说奥地利某著名小提琴大师来华演出,正好也在那个城市,便想搭着李在水的飞机前往,可大伯子和兄弟媳妇同行也不太方便。

原本欧阳清婉是想拉着李一方一起去的,可李一方那几天正好要帮老爷子搞一个画展,实在走不开,便让大哥带着大嫂和侄女一起去散散心,反正也是部队的飞机,来去都很方便。

谁能想到,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飞机失事掉了下来,无一生还。

这场空难对李家的打击是巨大的,对李一方来说更是毁灭性的,他不但失去了爱妻,失去了他最敬重的大哥,也失去了自由,他必须挑起大哥留下的担子。

一进官场,他便不再是那个风流潇洒、孤傲清高的青年画家,而成了一位勾心斗角、人情练达的中年政客。

期间的转变虽然是他用无数次的经验教训换来的,但李一方承认,男人的骨子里或许就是喜欢权势,因为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很享受这样的自己,很享受权势给他带来的满足感,这绝不是画几幅画被人赞扬几声能换来的。

可黎想的出现打破了他的享受,也打乱了他的生活,还没从认子的惊喜中缓过来,袁媛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再后来的事情,更是一步步脱离了他的算计,也就脱离了他的掌控,演变成今天这种分崩离析的局面了,以致于好好的一个除夕夜,他竟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回忆往事,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后悔吗?

后悔。

可如果重来一次,李一方相信他依旧会做同一个选择,因为他不可能让祖宗的基业在自己手里没落,这是他作为李家的儿子必须承担的责任。

再说李睿钊回房间后闲着没事拿着手机看起了新闻,从时事看到八卦,见黎想又上了头条,这才知道黎想和金珠一家今晚都在锣鼓巷那边过年,他的微博下面都被刷爆了。

思忖了片刻,李睿钊拿着手机下楼了,他是想去看看老爷子,他知道爷爷肯定特别想念黎想,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了,所以他想让爷爷看看黎想的消息。

可下楼经过客厅的时候,李睿钊见李一方还独自坐在餐桌上发呆,默默地在背后注视了他许久,李睿钊转身上了楼,进了客房。

袁媛此时也正歪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她的心情也很不爽。

“妈,你跟我爸真的要一直这样吗?”李睿钊坐到了床沿上。

“小钊,你不懂。。。”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和爸爸之间的问题我都清楚,坦白说,这件事是爸爸不对,他不该对黎想的妈妈始乱终弃,可他那个时候也是太痛苦了想逃避现状才会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位陌生女子的爱慕。当然,我这么说不是为爸爸开脱,错就是错。可是妈妈你别忘了,那时的爸爸是一个画家,不是一个政客,画家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历史上有几个画家不是风流成性的?”李睿钊打断了妈妈的话。

他确实不是小孩了,他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念,更重要的是,他想说服妈妈和爸爸和好。

“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因为他是一个画家他就可以乱来了?”袁媛斜了儿子一眼。

“当然不是,这是一个人的本性问题,我肯定随妈妈,不管将来做什么工作,我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爱人。”李睿钊知道妈妈最讨厌的就是朝三暮四的人,所以说了句讨妈妈欢心的话。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么多年也是这么做的,他们的同学里像他这样还是处男的极少,尤其是学校里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大有人在,甚至有不少女孩子大胆向他表白,可他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小钊,你错了,你爸爸也说不上是背叛了谁,他当年和你哥哥的生母两人感情好着呢。他根本看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袁媛幽幽地说道。

李睿钊见妈妈脸上忽然闪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幽怨、羡慕、嫉妒、恨,似乎都有。

“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睿钊敏感地觉得妈妈和爸爸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

他倒是知道爸爸和他前妻的感情不错,因为他从哥哥的相册里看过不少当年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总是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甜蜜,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出来的幸福,绝不是时下流行的作秀。

李睿钊的话拉回了袁媛的心思,她发现自己走神了,“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爸爸当年是因为那个女人出事后出去散心才认识的黎想的生母,算不上背叛谁,只是他太凉薄了,他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女人。”

“那你后悔吗?后悔嫁给我爸?”李睿钊追问。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存了好多年。

从记事起,李睿钊就觉得自己父母不像康馨的父母在一起时那样喜欢说笑喜欢逗乐,可那个时候小,他也没多想,以为就是性格使然,因为家里的爷爷奶奶也是这样,所以他虽然羡慕别人的父母,却从没有想过是自己父母的感情有问题。

后来大了,自己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加之又跟哥哥和好了,李睿钊也就多少知道了些父亲以前的事情,再加上这次黎想的出现,妈妈表现得这么决绝,李睿钊忽然就理解了妈妈。

妈妈并不是因为黎想闹离婚,妈妈是因为过够了这种这种爱而不得的生活,如今幡然彻悟了,才会想着放手吧?

从妈妈的遭遇李睿钊想到了自己,妈妈这么多年的隐忍和付出都得不到爸爸的真心,那么他自己呢?他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又得到了什么?

也难怪妈妈一直不喜欢康馨,原来不是因为康馨不够好,而是因为妈妈预见了他的结局,就算将来勉强跟康馨在一起了,他也是会和妈妈一样过着那种求而不得的日子。

到时,时光是不是也会磨灭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就像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彼此之间剩下的只有怨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份感情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李睿钊想到康馨时,袁媛也想到了她,看到儿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袁媛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多后悔,谁叫自己当年太年轻太痴迷了呢。”

“年轻,痴迷?”李睿钊表示了不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了,算得上是老姑娘了,三十岁的老姑娘算年轻吗?

袁媛见儿子不懂,想着儿子和康馨还有李睿钟三人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她是万分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她的老路,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太难受了,所以她破天荒地开口跟儿子讲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或许儿子可以从她的失败中吸取点教训,

当然,最重要的是今晚的她也累了,疲倦了,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而眼前的儿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当年的李一方带着欧阳婉清从法国回来后,李一方的妈妈并没有看上欧阳婉清,自己儿子非要搞艺术就够了,再摊上一个搞艺术的儿媳妇,这个家还能起来吗?

再说了,欧阳婉清的身世也令李一方的母亲不喜,她没有父亲,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是一位越剧演员,在欧阳婉清十岁那年嫁给了一位香港富商,欧阳婉清就是在那位富商的支持下去法国留学的。

这种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怎么会令李母满意呢?要知道那个时候国内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大多数人的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尤其是像李家这样的红色家族,找对象自然是要找根正苗红的。

于是,为了拆散这两人,李母在这些红色家族里挑了不少适龄的女孩子,其中就有一个袁媛。

彼时袁媛才刚二十岁,因为父母的关系,也因为那场运动,她十五岁便进了部队,可巧分在了李在水的手下做了一名通讯兵。

情窦初开的季节袁媛心动的对象其实不是李一方,而是李在水,可惜由于双方年龄相差太大,她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李在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倾慕的人和别人组建了家庭。

这段少女时期的心事袁媛谁也没有说,几年后,就在袁媛打算忘记这段暗恋开始新的生活时,李一方带着欧阳清婉回国了。

当妈妈把介绍人送来的照片放到她面前时,看着照片上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年少时的悸动再次浮现在心头,鬼使神差的袁媛答应了妈妈的要求,同意了去相亲。

可谁知她满怀希冀地站在颐和园的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后,姗姗来迟的李一方牵着一位打扮得十分洋气的女孩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李一方看着面前一身军装的女子,连脸都没有好好看一眼便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已经有了要结婚的对象,除了清婉,我这辈子我不会娶任何别的女人。”

袁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满心的期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羞辱,当即恨恨地瞪了李一方和欧阳清婉一眼,转身离去了。

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眼,让袁媛动心了,也让袁媛自卑了。

只是彼时的袁媛还不清楚这一眼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当时的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是对李一方和袁媛两人的穿着打扮心生羡慕了。

常年在部队生活的袁媛哪里见过打扮得这么时尚的俊男靓女,尽管时隔三十年了,袁媛依旧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李一方穿的是一件白色亚麻长袖衬衣配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说不出的阳光帅气,而欧阳清婉则是一条白色的带荷叶边和蓬蓬纱的长袖连衣裙,裙子的样式袁媛只在部队的内部电影里见过外国的女子穿过。

这样的一双璧人手牵着手站在袁媛的面前,大胆而又热烈地宣誓着他们的爱情,怎么不让长年穿着一身分不清性别的军装的袁媛既自卑又羡慕?也让袁媛第一次为自己当年的选择后悔了。

回去之后的袁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了一个晚上,然后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进了军校,从军校毕业后,袁媛在家人的劝说下进了军区的机关大院,报到后她才知道她的顶头上司竟然是李母。

这缘分,想不让袁媛感慨都难。

可惜,彼时李一方已经和欧阳清婉结婚了,并且有了李睿钟。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袁媛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也开始为她的亲事着急了,她的身边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跟别人相亲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身穿白色衬衣和牛仔裤的男子,脑子里自动就拿相亲的对象和李一方对比起来。

这些年她多少也知道些李一方的近况,什么画坛的新秀,Q大美院最年轻帅气的教授等等,毕竟是搞艺术的,李一方的身上的确有一种艺术家独特的魅力,有点张扬有点狷狂有点清高还有点说不清的意味,总之,跟部队出来的那种呆板严谨无趣是迥然不同的。

在这种对比下,袁媛也一年年蹉跎下来了,好在她也不以为意,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把多余的精力都放工作上了,很受李母的赏识,短短的几年,她的职务便晋升到了正团。

就在大家都为她的亲事着急时,李家的大难来了,李母一下被这个噩耗击垮了,这个时候袁媛频频出入李家,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老领导,毕竟她的提升跟李母多少也有点关联。

半年后,恢复了神智的李母向她提了一个要求,想撮合她和李一方,彼时的李母早就忘了袁媛当年和李一方相过亲的事实,因为那个时候她找了好几个女孩子,有的见过面有的压根就没见过面,好几年过去了,她哪里还记得到底谁见过面谁没见过面?

第四百零四、双输

李母不记得当年袁媛和李一方相过亲的事情,而此时频繁出入李家的袁媛也发现李一方没认出她来,因为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过。

因此,尽管八年后李一方和袁媛两人再次通过相亲正式坐在了一起,可李一方的眼睛依旧像八年前那么陌生,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身边没有了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孩,他的脸上也没有了那种阳光般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阴冷和颓丧。

这次见面,李一方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情况相信我母亲已经详细跟你说了,如果你不反对,我同意这门婚事。”

人死不能复生,心爱的女人不可能再回来,和谁他都是将就,既然是将就,也就无所谓和谁。

可尽管如此,袁媛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当初的那一眼,现在机会摆在了她面前,她有什么理由不抓住?

所以明知前面可能是一个火坑,袁媛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李睿钊听了之后,心里酸涩酸涩的,为妈妈,也为爸爸,更为自己。

“爸后来知道你当年和他相过亲吗?”

“我说了,可那又如何?”袁媛的心里也是酸涩酸涩的。

是啊,那又如何,虽说爸爸破了誓言,到底是娶了另一个女人进门,可妈妈也没有赢啊,一个女人,倾尽了她所有美好的年华去爱一个男子,到头来却依然没有得到这个男子的真心,这样的人生算是失败的吧?

“妈,你,还能接受爸爸和爸爸好好过下去吗?”李睿钊问。

袁媛听了这话看着儿子,有几分不解。

“我的意思是爸爸也是一个可怜人,黎想的事情本来就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他是真的不知道黎想的存在,这次他去杭州见黎想的舅舅,听说也是因为愧疚,毕竟黎想的妈妈是因为爸爸而得抑郁症死的,黎想的舅舅对爸爸有恨也是正常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妈妈不如大度一点,敞开点心胸,就算你不能接受黎想的存在,你也别去干涉爸爸的行为。这个时候的男人想要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强势的对手,婚姻里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要做出一些让步的,除非不爱了,妈妈,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李睿钊说完起身要走。

今晚他受的刺激也不小,他得好好想想,捋顺捋顺自己的思路,看看自己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你让我好好想想,你呢?你和康馨的事情还打算这么拖下去?”袁媛拉住了儿子的手,没让儿子离开。

她跟儿子说这番话,可不单单是为了诉苦。

“不了,妈妈,我会如期出国,说不定几年后我回来的时候就会给您带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呢。”李睿钊笑着开了句玩笑。

他已经拿到了哈佛大学的offer,而原本李睿钊一开始最想去的学校是斯坦福大学,可知道黎想拿到了哈佛的offer之后,鬼使神差的他也去申请哈佛了。

“去去,少跟我贫嘴,我可说好了,那样的儿媳妇我不要。”袁媛被儿子的插科打诨一弄,心情好多了,脸色也有了点笑模样。

当然,最主要的是儿子答应了出国,这就意味着儿子自己也想离开一段时间重新审视这段感情,只要离开了,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

“妈妈,你不是说那些混血儿可漂亮了吗?怎么,我要给你找一个洋媳妇你反而不乐意了呢?”李睿钊弯腰揽住母亲的肩头,笑着问。

“不好,总不成我将来想跟儿媳妇说几句还得要你来翻译?”袁媛笑着摇头了。

“那妈妈喜欢什么样的?”

“妈妈喜欢不重要,儿子喜欢才重要,只有一点,我不要外国媳妇。”袁媛搬着儿子的脸摩挲起来。

两人母慈子孝地说了会话,李睿钊见妈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这才转身出来了,下了楼,没看到父亲,便推开了爷爷的房间。

而李睿钊走后,袁媛也认真思考儿子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或许,她是该换个思路考虑问题?

她也知道婚姻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这些年她信奉的是就看谁能沉住气,谁能拿得住,因为她已经先输了一局,把自己的心输掉了,她不想再把自己的尊严输掉。

可事实呢?

赢了尊严又如何,她还是没有把对方的心赢回来,反而越来越疏远了。

可问题是,这么多年的积习下来了,让她像一个小女人似的撒娇哄男人开心什么的,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还有,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李一方和黎想来往,她也难做到,李一方的心本来就偏,因为爱屋及乌,他的父爱多半给了李睿钟,现在再来一个黎想,李一方满心的愧疚想弥补黎想,心里还会有李睿钊的位置吗?

还有,黎想的势头这么旺,她本来以为他是借了李睿钟的势头才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好,可谁知却不竟然,和李睿钟解约后黎想反而更火了,人家搭上一个有才华的女友,一点也不发愁接不到片约,非但如此,片酬还噌噌地往上走。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她倒也不是很担心,可问题是黎想有自己的设计公司,偏偏他在这方面还特别有才华,这不又拿了一个什么国际性的建筑设计大奖,此外,他的画画水平听说也不低,要不然也不会引起老爷子的青睐,从而揭开了他的身世之谜,所以,如果任由李家的人和黎想来往,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扶植黎想的事业。

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年的时间黎想肯定就起来了,到时,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咬李家一口,会不会对李睿钊不利?

麻春生那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麻家的人太能隐忍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放弃找一个人复仇,这种毅力太可怕了。

所以,她必须把黎想拦在李家之外,别看他上次从麻春生手里救出了李一方,可谁知道他是为了李一方还是为了麻春生?

还有,李一方把麻家害得这么惨,袁媛是绝不相信黎想的心里是没有恨的。

可黎想是李一方心里的一根刺,她要把这刺拔出来,李一方还能跟她好好过日子吗?

袁媛是真的困惑了。

这一夜,困惑的不止袁媛一个,还有一个李一方。

李一方从楼下上来后回屋一看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便知道袁媛仍旧是留在客房了。

算起来,他们夫妻分居也有半年多了。

他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那次绑架之后,他没有再见过黎想,也没有再联系过黎想,不但他,甚至连老爷子和李睿钟都没有再去找过黎想,他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可袁媛还是不依不饶的。

他也在问自己,这门婚姻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他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眼看没几年就要到花甲之年了,那些所谓的名和利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他要放弃自己的骨肉,舍弃父亲的健康?

好好的一个家,搞得这么分崩离析的,到底是谁的错?

李一方在问是谁的错时,黎想也在问这个问题。

结束守岁后,回到房间里的黎想给田丰顺打电话回去拜年,这才知道麻春生一家四口居然回杨家寨过年了,听田丰顺的意思,麻春生想把祖屋翻修一下,说是以后每年的清明和春节都要回家来祭拜。

放下电话,黎想觉得特别堵得慌。

子欲养而亲不待,为什么不在外婆活着最需要他的时候回来,为什么外婆刚没的那几年不回来祭拜?如今坟头上的草都黄了好几茬了,现在才想起来祭拜,还有意义吗?

一个人的誓言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唯一的老母亲都可以弃之不管弃之不问,要知道这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啊。

十几年啊,他居然一个电话没有给家里打过,一封信也没有给家里写过,以致于他根本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姐姐早就因为抑郁跳江自杀,不知道寡居的老母亲靠着绣花辛辛苦苦地拉扯姐姐的孩子,不知道老母亲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还有,黎想总觉得,如果当年的麻春生不这么拧,如果他早点回家来,说不定麻春雨的抑郁症就不会这么严重,说不定麻春雨也不会跳江,而麻婆自然也不会这么辛苦,不会这么早走。

可是,这能怪谁呢?

麻春生这些年过的又是什么日子黎想多少也了解一些,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吃的苦一点也不比麻婆和黎想少,所以黎想是绝对没有立场去责怪麻春生的,相反,是他欠了麻春生。

“怎么了?”刚洗漱出来的金珠见黎想站着床前一脸不虞地看着手里的手机,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的,你先把头发擦擦,我去洗澡,一会帮你吹头发。”黎想放下了手机,拿着金珠帮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大过年的,他不想说这些事情影响金珠的心情。

十分钟后,黎想从卫生间出来了,接过了金珠手里的电吹风。

“阿想,你给舅舅打个电话吧。”见黎想关了电吹风,金珠开口了。

刚刚黎想拿着手机纠结的样子应该是想给谁打电话,李家的人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麻春生了。

“珠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黎想苦笑了一下,没想到金珠这么轻易就猜到了他的心事,只好把麻春生回老家过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他有没有说想让你回去?”

金珠还记得上次在杭州签售时文珊特地找过金珠,言谈中似乎想恢复和黎想的来往,毕竟现在的黎想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了。

“没有,他早就说过不想见我。”黎想摇头。

“不见就不见吧,姨外婆说什么了?”金珠换了个话题,伸出手去环住了黎想的腰。

黎想听了这话,脸上方有点笑模样,一把把金珠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俯身抵着金珠的前额,“姨外婆说,让我早点把你娶进门,日子已经帮我们选好了。”

“真的?”金珠问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急切了,脸立刻红了。

“原来我的珠珠跟我一样的急切。”黎想清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什么呀,我是为你着想。”金珠羞恼地掐了下黎想的腰身。

这几天黎想都是和金珠同住,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玩半天,每次看他忍得难受,金珠心里也不好过。

左右两人也领证了,除了他金珠也不可能接受别人了,所以她的确是想等过了孝期就赶紧挑一个好日子结婚。

“好好,为我着想,是我着急了,夫人一点都不着急。夫人,请问,我们的婚礼你准备在哪里举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还是苗式的?”

这倒是把金珠问住了。

见金珠一脸呆萌地看着自己,黎想忍不住把她搂紧了,低头亲了下去。

刚洗漱完的金珠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处子之香,黎想爱惨了这个味道,每次抱着金珠总不舍得松开,前几天家里就剩他们两个的时候,他干脆把金珠留在了他的床上过夜。

“阿想,我们。。。”金珠有点不太适应今晚的黎想,太热情了,她怕他们把持不住。

“珠珠,过几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正好这个假期我有时间,我们去欧洲吧。”黎想松开了金珠,再不松开,他确实很难把持住了。

“冬天去欧洲拍婚纱照会不会太冷?”金珠一听拍婚纱照也来了几分兴致。

他们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婚纱店,每次和潘晓玮从那路过,潘晓玮都会点评一下那些橱窗里的婚纱,而金珠也因此了解了,原来这个时空的新娘子结婚前大都去拍摄一套漂亮的婚纱照,大抵每个新娘子都愿意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候留下这样的一份纪念吧。

入乡随俗,金珠很轻易就接受了黎想的提议,因为她也想要那样的一份纪念。

“那就去海南,蜜月再去欧洲。”黎想见金珠喜欢,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第四百零五、全家福惹的祸

这天晚上,黎想抱着金珠喁喁低语了许久,一会是问金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和礼服,一会又是问金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一会又是问婚礼到底在哪里办,一会又是说结完婚后他就去美国念书,让金珠也申请美国的大学念研究生,等等等等。

絮絮叨叨到凌晨三点多,直到金珠困得在他怀里直接睡着了。

偏偏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附近就有放鞭炮的,紧接着院子里便有了动静,好像人在欢呼下雪了,金珠被吵醒后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是躺在老家的床上,因为只有老家的平房才能这么真切地听到外面的动静。

“珠珠,还早呢,再睡一会。”黎想见金珠又迷糊了,在她脸上蹭了蹭,然后把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昨天忙了一大天,今天来人估计也不会少,大年初一锣鼓巷这边的游客本来就多,知道他和金珠、金柳三个在,肯定会有不少粉丝来吃中饭的。

偏偏厨师和服务员都不在,黎想不用猜也知道今天肯定又是忙碌的一天,他心疼金珠又得累一天。

昨晚要依他的意思,是想大年初一便带着金珠两人单独去三亚拍婚纱照,可金珠没答应,她和黎想走了,刘晟和金杨两个肯定玩不转这个客栈。

“该起来了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呢,不能睡懒觉的。”金珠看到黎想眨巴眨巴眼睛便清醒了,虽然也不想动弹,可她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一向很忌讳那些该讲究的规矩,要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一直守着自己的那道底线。

黎想倒是也了解她这一点,没再强留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万分不舍地先她一步起床去了卫生间,要不然的话,他知道金珠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衣服。

金珠刚换好衣服,金牛和金玉两人都穿着一身宝石蓝的缎面唐装过来敲门了,说是刘晟和金杨的意思,难得今天大家的衣服都很齐整,想拍一张全家福。

两人一番洗漱后,黎想也换上了一身大红的缎面唐装,金珠自然是宝石蓝的,和金杨几个一样,这几套衣服是前几天上街特地买来过年的。

两人到前院时,刘晟几个正拿着相机四处取景,最后还是黎想提议干脆就去大门口,大门口有老家客栈的牌匾和灯笼,相当于是打了一个广告。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刘晟和金杨的赞同,于是,七个人蜂拥着去了大门口。

谁知正拍着时,门口有不少路过的游客,见到大明星黎想领着一家人在拍全家福,纷纷凑了过来,有的用手机有的相机替他们拍下了这张全家福,更多的人则还要求和黎想或者金柳合影自拍。

很快,黎想和金柳的照片便通过粉丝的朋友圈发了出去,同时发出去的还有他们的全家福,而黎想和金柳也干脆在自己的微博上自拍了几张穿唐装的照片给粉丝们拜年。

很快,远在老家的亲友们便通过微博看见了这张全家福,紧接着,大家的手机便响了。

黎想的手机第一个打来的是文珊,刘晟的手机第一个打来的是他的父亲刘卫国,而金珠的手机第一个打来的是李小莲。

李小莲这些年一直关注着金柳的微博,不过一般情形下她只是关注,很少给金珠他们打电话,今天一是因为过年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小莲有事求金珠。

原来,西淑芬知道金珠把金玉接去了帝都,又开始打金珠的算盘了。

因为李西霞大学毕业后在帝都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太满意,她知道黎想和别人开了一个设计公司和一个客栈,也知道杨静进了黎想的设计公司,而客栈则是请黎想家的亲戚在打理的,所以李西霞想进黎想的公司。

不光李西霞,西淑芬还有一个李西梅也在帝都念三本呢,还有一年多也该大学毕业了,不也得找工作?

金珠连孙小燕的女儿都能接过去抚养,帮舅舅家这边的人安排一个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这公司和客栈不都是黎想的吗?既然是黎想的,跟金珠的又有什么分别?

还有,李西霞的哥哥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在市里找了份工作,一直说是不太理想,也想着去帝都闯闯呢。

另外,李纬翁家还有两个孩子也等着想借光呢,老大李方菲在省里念三本,也是眼高手低的,大本事没有又不想回乡下地方窝着,也想奔大城市去。

因而,舅家的人现在把眼睛都盯在了金珠身上,不说求黎想,金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作家,写的书又是拍电视剧又是拍电影的,将来自己开个工作室什么不也需要几个打杂的?

李小莲本就是一个懦弱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加上求她的又都是她的至亲,所以她实在不好推辞。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有一年上门认亲时金珠对他们发了顿大火,说她不是来县城认亲的,是来念书,所以李小莲也很发憷,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跟金珠说。

再加上田有贵并不赞成李小莲跟金珠求这个情,他知道求了也是白求,还不如给金珠几个留点好印象,将来说不定他的儿女还能跟着借点光呢。

因此,李小莲就更不愿意开这个口了,一直拖,一直拖,直到这次李西霞回家来过年,天天磨她,说进不了黎想的设计公司进客栈也行啊,听说客栈还有分店,正在装修,装修完了不也得有一个自己人打理?

李小莲推脱不开,本想等着昨晚除夕夜的时候金珠给她打电话时顺便提一下,谁知金珠因为安慰黎想便忘了打这个电话,一早上看见黎想的全家福,见那个女人的孩子居然也过得这么好,心理有点失衡的李小莲便打了个电话。

金珠一看是李小莲的号码心里先就有了几分内疚,昨晚上她的确是想着洗完澡再打这个电话的,可后来一跟黎想说话就忘了。

可能潜意识里金珠确实也没拿李小莲当母亲看,加上平时两人的联系也极少,金杨他们更是几乎不联系,金珠若不主动谈起李小莲,他们谁也不会主动问起她来,所以金珠会忘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李小莲的声音不似平时干脆,金珠本能地以为李小莲有什么难处了,便主动关心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李小莲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之前又吃了这么多苦,所以金珠还是希望她后半辈子能生活得好一些,因此只要是她遇到了难处,能帮的金珠肯定帮。

“金珠啊,那个,那个,听说阿想开了家设计公司,他那还要不要人?”李小莲倒是也知道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让李西霞进去。

“他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如果要人也是要专业性强的人才,通过正规的途径去招聘。”金珠一下便明白了准是外祖家的人又出什么馊主意了。

其实,自从黎想拿到那个建筑大奖后,确实有几家公司找上了他,金珠也听黎想念叨过一句要招两个有什么证书的人,他的公司小,打杂的有杨静一个就够了,其他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养不起闲杂人。

再说了,就算养得起,金珠也不想帮这个忙,凭什么呀?

那些年受的委屈和冷眼还不多吗?

“那,那。。。”

“妈,这些事你少操点心,你那个服装厂最近的生意怎么样?”金珠打断了李小莲,没让她把那些话说出来。

她是真不想去伤李小莲的心,可她更不愿意委屈自己。

“还行吧?我只负责做和设计,你田叔负责去跑销售,你二舅妈不在厂子里做了,她自己去开了一家铺子,从厂子里拿货,听说卖得还不错,还有你二婶也时常过来拿点货。。。”李小莲絮絮叨叨地跟金珠念了起来。

金珠知道她的厂子生意还行,其他的也就不去关注了,可她又抹不下面子直接把电话挂断,后来还是金杨不耐烦在旁边喊了一句,李小莲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挂了,饶是这样,这个电话也打了半个多小时。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金珠对金杨说。

金杨噘了噘嘴,“我们可怜的时候谁这么想过?”

金珠摇摇头,刚要再劝劝她,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杨小红。

杨小红这两年也一直在关注着黎想和金柳的微博,昨晚本来就想打这个电话,可到底还是有点放不下,哪有大过年的做侄女的不先给姑姑打电话拜年而让当姑姑的先给侄女打电话拜年的道理?

可问题是,偏偏金珠昨晚也忘了,杨小红等到凌晨快一点钟也没等到金珠的电话,有点坐不住了,这会等到十点多还没有金珠的电话,正好看见了这张全家福,便主动拨了这个电话。

没办法,谁叫金珠现在的势头这么旺呢!

她倒不是现在就有什么事情求着金珠,吴露说了,暂时不考虑工作的事情,要去考研究生,她的学习成绩本就不错,高考是因为失利了,所以这两年多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考一个好学校的研究生。

可问题是研究生是这么好考的?万一再次失利呢?

再说了,就算吴露考上研究生,家里不还是有一个吴霏吗?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求到金珠跟前,金珠连孙小燕的孩子都能善待了,说不定也会对她发一下善心呢。

对杨小红金珠就没有耐性了,敷衍了几句便挂了,谁知刚消停两分钟,杨大力的电话又过来了。

杨大力去年下半年从监狱里出来了,原本还记恨着金珠找他要杨大山的私房钱一事,不想搭理金珠,可金杏今年高三了,在二中念书,见金玉都被金珠接去帝都念书了,也嚷嚷着要考帝都的大学,杨大力没法,被林月梅逼着给金珠打电话。

金珠依旧敷衍了他两句,然后把手机直接关机了,倒是用黎想的手机给杨小兰、杨济华、周传英、王能达、徐宏志等拜了个年。

这么一折腾,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下午,金珠本来想留在房间里补眠,谁知来了几桌用餐的,开门便是迎客,也不能把人撵走,更何况还是大过年的。

没办法,金珠只好咬着牙接下了这份差事,从下午二点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把客人一打发走,金珠就累得没有形象地趴到了床上。

这个正月可以说是金珠几个最累最忙的一个正月,从大年初一一直忙到初十上午,好容易把田云舟他们盼来了,黎想带着他们几个赶紧搬回了家,订了次日飞三亚的机票,说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初十下午,金珠几个刚把行李整理好,正要出门买菜时,金珠的手机响了,是李睿钟打来的,说是老爷子住院了,希望金珠和黎想能去医院看看他。

挂了电话,金珠把这个难题丢给了黎想。

“不去,走,我陪你买菜去。”黎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金珠看了他一眼,没再劝他。

谁知两人等电梯时,旁边的住户出来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金珠忙笑着跟对方拜了个年。

“哎呀,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几天你们不在家,这楼道里还怪冷清的。”对方笑着回了一句。

他们这层楼一共有四户人家,金珠和刘晟占了两户,另外一户没有人住,他们一走,可不就冷清了。

“你们是在这过的年?”金珠见对方这么热情,也不好不理人。

“可不是的,这回家的火车票太难买了,机票又太贵,开车吧,我又没学会,我老公一个人又开不了长途,只好留在这过年了,不怕你们笑话,这大年三十和初一两天我们都没有出门。”女子抱怨了几句。

金珠笑笑,刚要开口,那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跟你说,大年初一那天上午,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好像是来找你们的,在你们家门口站了好半天,我说你们回老家了,他也不走,就在你们家门口站着,我瞧着怪可怜的,喊他进来坐坐,老人家也不肯进来,你们知道是谁吗?”

金珠听了这话看了黎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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