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枯井的问题,孟小潇眼前一黑,已被曾树臣带到了井底,无意的抬头看井外的璀璨星空,真正的体会到做一只井底之蛙的感觉。
曾树臣拍了拍井壁的石头,枯井里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曾树臣就势一推,孟小潇一个趔趄就被推进了密室,室门咚的关上,里面漆黑一片。
一种窒息之感涌了上来,不是因为呼吸不顺,这间密室还有它特有的通风渠道。窒息是因为感受到了它狭窄的空间,一种逼人的压抑之感。
随之,孟小潇油然升起恐惧之意。想当初被皇后关进黑房子也没害怕,因为知道那不过是间房子,还有一丝亮光射进。而此时,是实实在在的黑,四周是冰凉的石壁,不知道有多厚。而她自己的感觉就像被活埋了一般,与死人不同的是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能动。
浑身发冷的孟小潇抱紧了双臂,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突然脑光一亮,那个黑衣人不是说还要带她回雾筠国吗?那么自己在这里应该不会呆太久吧?还有南殇离派去监视曾树臣的那些人应该也会很快找到这里吧?
在无止境的黑暗中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恍恍惚惚的不知过了多久,孟小潇听到有在石壁上的敲打声,顿时欣喜若狂。
因为这敲打声是时断时续的,好像一时找不到开门的机关关,所以孟小潇想应该不是曾树臣他们,那么就是救她的人来了!
孟小潇激动的等待,心里默默的数着,当数到一百零二下的时候,石门终于开了,外面还是黑的,但是借助井口的光线能看到一个飘逸的人影。
“愣着做什么!不想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孟小潇差点奔上前给来人一个热烈的拥抱,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兴奋的摇着,“神医,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荆羽泽反问。
“哦哦,谁都一样,能把我救出去我都感谢!”孟小潇跨出了密室,抬头望向高高的井口,星空依旧。
荆羽泽只是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手臂轻轻揽住孟小潇的肩,稍一提气,二人便出了井口。
荆羽泽没有多做停留,使着绝佳的轻功将孟小潇带出了太尉府。孟小潇偎着荆羽泽的臂膀,体会着做仙女的滋味,说不出的惬意。
一转眼,孟小潇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山谷里的草庐里。刚走进去,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孟小潇连忙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望着开始捣鼓一些瓶瓶罐罐的荆羽泽。
“这是我的药庐。”荆羽泽点燃了几盏蜡烛,从一个瓷瓶里取出了一些药粉。
果然,孟小潇已经想到了,“你带我来这里做客啊!”孟小潇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我没那雅兴,只是顺路而已。”荆羽泽又取出几颗药丸。
“顺路?”孟小潇不明白了,凑到荆羽泽跟前好奇的看着。
荆羽泽瞟了一眼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又不忘捂住鼻子的孟小潇,“我要马上配出解毒的药,赶天明给殇离送去。”
“解毒?”孟小潇大吃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南殇离那张邪邪的面容,心里一紧,白天出门时不是好好的吗?
脸上轻微的变化逃不过荆羽泽的眼,已经将她的想法了然于心,“不是给殇离的,但他也需要。”
“什么意思?”孟小潇松了口气,很奇怪刚才的那份紧张,至于嘛!
“为了能随意的出入太尉府的那个小院,他们就得服用我的药。”荆羽泽依旧不明不白的说道,听的孟小潇一头雾水。
“那个院子被散了毒,会武功的人离其丈远就会中毒。”荆羽泽解释道。
“什么?会武功的人?也就是说离王爷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在院子里监视那个小王八?”孟小潇惊道。
“对,当第一个人中毒侥幸悄悄的逃脱之后,就没人再进去了,当然,除了我。”荆羽泽将手中的几味药来回的搭配。
这下孟小潇是明白了,怪不得救自己的是荆羽泽,而不见其他的人影,原来他们的跟踪计划早失败了。
“这个王八蛋,可真够绝的!”孟小潇骂道,“弄了毒让会武功的人靠近不得,又弄了那么一串铜铃让不会武功的常人也不能翻墙而入。”
“那你不是进去了?”荆羽泽的瞳眸里闪现出一丝亮华,他是之后进去的,所以没有看到孟小潇那个神奇进院的方法,心里还好奇着呢!
“嘿嘿,我有绝招!”孟小潇贼贼一笑,“你不是也进去了,你就不怕毒吗?”
“当然,我的身子自幼就经过百草锤炼,可是百毒不侵。”荆羽泽得意的道。
“切!”不知不觉中,孟小潇已经放开了捂鼻子的手,呆的久了,对那药味儿也慢慢有些适应了。
“你深更半夜不在王府,跑到太尉府做什么?好奇也不是这样吧,小心把小命也搭进去。”荆羽泽没有理会孟小潇的不屑,问道。
“那你不好好研究解药,深更半夜跑过去做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救我吧?”孟小潇笑嘻嘻的道。逃离了危险,情绪也跟着好转了。
“你那是走了运,正巧碰到我去查毒,否则你就在那个密室里做活死人吧,这次可不是人家专门见死不救,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荆羽泽的口气里多少带有了一份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
“既然碰到了,那你也该听到那个黑衣门主说要带我回雾筠国吧?”孟小潇故意不领他的情。
“哦?那就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了,是不是要我再把你送到那个井里,等着回你的雾筠国老家呢?”荆羽泽挑起眉扭头瞧着一脸不知死活的孟小潇。
“算了,算了。”孟小潇摆摆手,“不要让人发现还有你这个不怕毒的,让那小王八提高了警惕可就更不容易抓住把柄了。”
“呵呵。”荆羽泽轻声一笑,继续钻研他的解药。
孟小潇不知不觉犯了困,自作主张躺在了那张简陋的草床上睡了觉。